第17章
第十七章
看出她想反抗,曾輝箍住徐粵的手按在頭頂,壞笑着:“別動,讓我聞聞。”
他頭埋了下去,聞到那股香味,有些沉醉,呢喃道:“還是那麽香。”
徐粵手無法動彈,越掙紮曾輝看上去反而越興奮。
“放開我!”徐粵洩了力氣,厲聲道。
曾輝一改剛才的醉意,手勁很大,撲面而來就是難聞的酒味。他貼着徐粵的耳畔,說:“你求求我,我就放開。”
這股味道他想了很久了,從徐粵入職的第一天,他就想。
本來計劃好聚會後把她帶走,可惜徐粵有車這件事,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過好在,今天他如願以償。
酒店的隔音很好,就算發生什麽,也不會有人發現。到時候生米熟成熟飯,還不是會乖乖聽話。
徐粵偏過頭,努力和他拉開距離,警告他:“你會後悔的。”
曾輝一聲輕笑,手撫在他的腰上,試圖往裏伸:“我這輩子還沒後悔過,要不你讓我瞧——”
他話還沒說完,徐粵屈起膝蓋,猛地往上一頂。
極大的力道,極準的位置,狠狠的怼了上去。
曾輝的話卡在喉嚨,一瞬間,臉色慘白,冷汗驟然布滿了額頭。
這下徐粵輕輕一推,就把曾輝掀到了一邊。
Advertisement
她搓着手腕,語氣平緩道:“我說過了,你會後悔的。”
“你……”曾輝眼睛充血,倒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了蝦米,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這次輪到徐粵居高臨下,她冷眼瞧着曾輝打滾,硬生生疼的從床上滾到了地上。手捂着下.體,仿佛馬上就要暈過去。
徐粵當然知道他有多疼,畢竟那一下,她沒留一點力氣。
她伸腳踢了曾輝一下,就讓他又悶哼了一聲。
不要說還手了,他如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徐粵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讓你瞧見了,怎麽樣,後悔了嗎?”
曾輝目眦欲裂,喉嚨發出“唔唔”的聲音,疼的大氣都不敢喘。
“上次讓你躲了過去,你還覺得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呢?”徐粵發狠的揪住他的頭發,迫使他不得不仰起頭,注視着她,“饒了你一次,就該燒香拜佛了,這麽死性不改,還想裝醉騙我。”
徐粵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曾輝這種段位的,在她眼裏實在不夠看。
“繼續說啊,我求求你,繼續得意啊。”徐粵拉着他的頭發往上提,曾輝一時間疼的要死要活。
“我……放過我……求求你……”曾輝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已經要了他的老命。
那疼的一下,他感覺自己靈魂都飛出了天靈蓋,頭腦一片空白,這輩子沒體會過這麽痛徹心扉的疼痛。
剛才腦中旖旎的念頭,随着這股痛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害怕還有痛楚。
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趕緊打120,檢查一下那裏是不是壞了……他可不想成為二十一世紀最後一個太監。
曾輝腦子裏想的亂七八糟,沒有注意到徐粵站了起來。等他回過神,就見徐粵拿着杯子,去衛生間裏接了杯水。
她冷笑着:“不是想喝點新鮮的麽,馬桶水你應該沒喝過,嘗嘗吧。”
曾輝一聽就吓壞了,渾身無力只能蠕動着往後躲,“別……我不喝……”
徐粵哪會聽他的意見,掐着他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直接就往裏面灌。
“嗚……不……嗚嗚……”曾輝左躲右躲,大半水都灑到了衣服上,不過還是有一部分被他喝了下去。
雖然沒什麽味道,但實在是惡心。
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曾輝沒有一個地方是舒坦的。
他實在是後悔,沒事惹她幹什麽,簡直是作孽!
徐粵見沒灌進去多少,就又搞了一杯,曾輝怕極了,四下掃視看有沒有什麽地方能躲的,可還不等他找到,徐粵已經出來了。
在他面前晃着這杯馬桶水,徐粵慢慢悠悠道:“這杯你要是喝完了,今天的事就算了。要是漏出來一滴,你想想後果。”
“……”
還能有什麽後果,大概是會讓他喝個水飽。
曾輝恐懼的看着那杯水,顫顫巍巍的接了過來,一閉眼一狠心,仰頭灌了進去。
即便看不出裏面有什麽雜質,可曾輝心理上卻過不了這關,剛下肚就要吐出來。可看到徐粵警告的視線,已經湧上來的嘔吐物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下……行了吧。”
徐粵眉毛輕挑,站起身剛要說些什麽,忽聽到身後一聲輕笑。
她唰的回頭,就見玄關拐角處,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
“你怎麽……”徐粵本想問他是怎麽進來的,又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是她沒把門關上。
男人抱歉的颔首,“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進來了。”他微微側頭,瞥了趴在地上的曾輝一眼,“聽到動靜我就進來看看,不過,似乎沒有我能幫忙的了。”
徐粵皺眉打量他,很快就想起來了。
“我們見過。”她肯定道。
男人微微一笑,“你還記得我,我很榮幸。”
說話間,兩人似乎寒暄了起來,曾輝一頭的汗,簡直不可思議。
正常人看到這副情形,難道不應該趕緊報警嗎?怎麽直接把他無視了。
他這麽大個人在這,總不能看不見吧。
“需不需要報警?”男人問道。
曾輝剛要回答,卻發現他似乎問的并不是自己。
“不用了,不過……”徐粵回頭詢問,“你要報警嗎?”
曾輝:“……”
他敢說“要”嗎?自己試圖侵犯在前,要是真鬧大了,說不定連工作都會丢了。
他連連搖頭,“不,不用,不用報警。”
徐粵聳聳肩,“那就這樣了。”
她拿過自己的手提包,頭也不回的就出去了。男人瞧了曾輝一眼,也跟着離開了。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
曾輝扶着床邊,雙腿無力,勉強挪到了床上。
他躺着緩了好一會,掉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好不容易夠到,連來電人是誰他都沒力氣看了。
“誰啊……”
“老公,你還沒有下班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曾輝打起了點精神,他撐起了上半身,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嗯,公司加班。”
“這樣啊。”電話那頭的女人猶豫了一下,“那你今天什麽時候回來啊?”
“今天有些忙,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在公司湊合一晚。”曾輝随便找了個借口。
“那你明天回來,給孩子買幾罐奶粉吧,快喝完了。對了,還有尿不濕。”
“知道了,還有事嗎?”
“……沒了,你專心上班,我不打擾你了。”
挂斷電話,曾輝緩了會兒,叫了輛車去了醫院。
雖然現在好了一些,但不去檢查一遍,他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小兄弟。
.
走出酒店,外面吹過來一陣微風,徐粵吐了口氣出去。
和曾輝那種人同處一室,空氣都混濁了。
她揉着手腕,上面還有點被箍過的痕跡,皺皺的不是很舒服。
“我送你吧。”身邊傳來聲音,徐粵側頭,是那個男人跟了出來。
“不用。”她回絕道。“別無事獻殷勤,我會覺得你別有用心。”
男人輕笑:“我就長得這麽不像好人?”
徐粵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啧聲道:“一般吧,除了這雙眼睛。”
離得近了,她透過金絲眼鏡,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熟悉,他的眼睛和秦耀的很像,但秦耀是不可能在這的。
男人推了推鏡框,嘴角有一抹笑意,“是和你認識的人很像嗎?”
徐粵撇過頭,不滿他探究的語氣:“你話太多了。”
“我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我從不和陌生人交朋友。”
剛說完,徐粵叫的車就到了。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上車就離開了。
“……”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男人無奈笑着,“還是這麽個脾氣。”
有人從酒店出來,站在他旁邊,順着望了一眼,好奇道:“看什麽呢?”
“沒什麽。”他感受着夏日夜晚的微風,問:“結束了?”
“早着呢,都等你了。”那人向後示意了一下,“你秦大總裁中途溜了,一句話沒留下,誰敢走。”
想起要回去,他就有些不耐煩:“一幫頑固不化的老頭,和他們吃飯我頭疼。”
“行了啊,”那人攬過他的肩,“多少人想和他們吃頓飯都沒機會,你還埋怨上了。”
“誰稀罕呢。”
“走吧。”
……
另一邊,徐粵在車上小睡了一會兒,到地方還是司機把她叫醒的。
付過錢,她打着哈欠上樓,還沒開門,就聽到房子裏傳來叽叽喳喳的聲音。
“這都幾點了,她還不回來,到底幹什麽去了?”
“看看這屋子裏,随便一抹就是一層土,娶這個媳婦有什麽用,懶得要命。”
“兒子,你可得多長心眼,別總那麽實誠。雖然你和珊珊結婚了,可也不能啥事都告訴她,尤其是錢,你可得自己拿好了。”
“媽說的對,城裏女人和咱們鄉下不一樣,都是嫌貧愛富的,你賺的錢可不能讓她随便花喽。”
“我看她還養了條狗?這人吃飯還不夠了,還有閑心養狗,要我說,哪天給它扔了,要不頓了吃,還能補身子。”
張倫聽着劉豔秀和他姐輪番輸出,句句都說進了他心坎裏。
他媽和他姐可不是善茬,等白珊珊回來,有她好受的。
這些天自己受的委屈,都等她們給他找補回來。
劉豔秀和張翠翠說得正起勁,就聽門口傳來兩聲“滴滴”聲。
一下子都閉了嘴,不約而同去扭頭往大門看。
徐粵開門進去,随手把包扔到了一旁,她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嘴角一扯:“說啊,怎麽我回來就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