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劉豔秀大叫：“你多大，他多大！”
徐粵嘴角一彎，“和你比我也是個小孩，有問題？”
“你！”劉豔秀氣的臉紅脖子粗，“我和你說不通！”
鑫鑫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流，張翠翠和劉豔秀怎麽哄也哄不好，到後來直接就是幹嚎了，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徐粵調大了電視音量，一下就把他的哭聲蓋下去了。
幾分鐘後，外面有門鈴聲，是徐粵剛點的晚飯。
一大袋子的漢堡薯條炸雞，整整擺了一桌子。
香味撲鼻，徐粵喝了口可樂，剛吃了幾口漢堡，就覺得有人的視線一直在她的手上。
循着看過去，只見鑫鑫眼睛直了一樣，也不哭了，視線就跟着她走。她吃一口，鑫鑫就舔一下嘴唇，眼裏放光饞的不行。
徐粵只當是沒看見，三兩下就吃完了一個漢堡，又撚了兩根薯條放進嘴裏。
這一堆東西擺在面前，任誰都忍不住。
劉豔秀和張翠翠在鄉下也很少吃到這些，瞧着都在咽口水，強制自己不去看，可鼻子裏陣陣傳來的香味又讓她們忍不住食指大動。
大人還能忍，可小孩子可忍不了。
見薯條越來越少，鑫鑫也坐不住了，連電視都不去看了，拉着張翠翠的手，說：“媽媽，我也想吃。”
張翠翠扳過他的臉，一臉嚴肅的告訴他：“乖，咱不吃那個，晚上不是剛吃過飯嗎。而且新聞上面播過，這些東西都是地溝油做的，垃圾食品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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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哪裏知道什麽健不健康，又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上手就要抓，被徐粵眼尖的發現，一下給他拍了回去。
“幹什麽，明搶啊。”
鑫鑫一下收回手，臉上有些委屈。
他不想去求徐粵，就只能磨張翠翠：“媽媽，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張翠翠安慰着：“乖啊，吃這麽多晚上睡不着，到時你又鬧。而且看着就不好吃，多油膩啊，肯定是苦的臭的。”說着她沒忍住，自己咽了下喉嚨。
鑫鑫沒辦法，就去央求劉豔秀。
劉豔秀瞧徐粵一點也不打算松口的樣子，一咬牙便道：“乖孫兒，姥姥蒸的饅頭可白可胖了，和漢堡一樣，再給你夾點火腿放上白菜，行不？”
“不一樣不一樣。”鑫鑫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又吵又鬧。得不到滿足，幹脆躺在地上打滾。
劉豔秀和張翠翠怎麽哄也哄不好，徐粵倒是像吃的津津有味，不管不顧的，看得兩人怒氣上升。
張翠翠叉腰道：“珊珊你怎麽回事，孩子都鬧成這樣了，你就不能給他吃兩口。”
徐粵喝了口飲料，舒坦的長出了口氣，問她：“他又不是我兒子，和我有什麽關系。”
張翠翠一噎，強硬的繼續說：“他是你侄子，和兒子有什麽兩樣。這麽大人了還吃獨食，真沒見過你這樣的。”
徐粵呵呵一笑，“是嗎？我剛見過。”她手指了指她們，“你倆不就是麽。”
“……”
想起他們一家為了不給徐粵留飯，吃的肚子差點撐爆，兩人都不吭聲了。
鑫鑫還在地上哭鬧打滾，徐粵聽煩了，斥聲道：“別哭了！”
嘎吱一下，鑫鑫嘴立馬閉上了。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怕徐粵的。被這麽一呵，他睜着一雙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想哭也不敢哭了。
劉豔秀哪見得自己外孫受這委屈，把孩子抱在懷裏，指桑罵槐：“咱不哭了啊，都是這個壞女人，讓我們鑫鑫哭的這麽難受，等舅舅回來，讓舅舅打她，給咱們鑫鑫出氣。”
徐粵慢條斯理的吃了半袋子薯條，眼睛輕輕一瞥，正好和鑫鑫偷瞧過來的眼神對上。
這下鑫鑫連抽泣都不敢了，硬生生憋住了。
徐粵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張翠翠不願意了，朝她叫道：“你這是叫狗呢。”
徐粵充耳不聞，只見鑫鑫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劉豔翠懷裏跳了下來，手攥在身前，看起來還是緊張。
“想吃？”徐粵指着一桌的美食，問他。
鑫鑫眼睛晃了一圈，點頭：“嗯。”
“那你應該說什麽。”
“……”鑫鑫有些無所适從，想求張翠翠的幫助，就被徐粵一聲拉了回來：“自己想，不許問別人。”
“我、我想吃這個。”鑫鑫手指着炸雞腿。
“可以。”徐粵把炸雞腿放在他面前，“不過說得還不對，繼續想。”
鑫鑫吸了口氣，眼睛裏些許的無助，“我，我……”
徐粵提醒：“這些是誰買的。”
鑫鑫指她：“你。”
“我是誰。”
他想了一下，小聲說：“舅媽。”
“嗯，然後呢。”
“舅媽……我能不能吃雞腿？”
徐粵這才滿意的笑了，“拿去吧。”
鑫鑫眼睛一亮，立馬開心了，剛要吃，又想到什麽，說：“謝謝舅媽！”
“真乖。”徐粵揉了揉他的頭，又把那份雞塊給了他，“吃吧。”
鑫鑫高興的坐在一邊啃着炸雞，不一會就吃了滿嘴油。
徐粵吃的差不多了，去衛生間洗手，還不忘放下一句：“小孩可比你們大人有禮貌多了。”
劉豔秀氣的龇牙咧嘴，朝着她背後無聲的咒罵。
張翠翠看鑫鑫吃的那麽香，不由問：“好吃嗎？”
“嗯。”鑫鑫嘴裏塞着雞肉，嘟嘟囔囔的說：“媽媽，可香了，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比姥姥的饅頭還好吃。”
劉豔秀罵他：“要不說你是白眼，別人給點甜頭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白疼你了。”
張翠翠咽了咽口水，瞧着沒人注意，偷偷拿了塊雞塊塞嘴裏。
嗯，是挺香的。
……
徐粵洗完手出來，就聽到鑫鑫又開始了震天響的哭聲。
他爬在張翠翠身上，手一直往她嘴裏摳，邊哭邊念叨着：“我的，是我的雞塊哇哇哇哇”
張翠翠差點吐了，頭一直扭，“我、我給你買，別扣了，嘔……”
看着這一場鬧劇，徐粵搖了搖頭，看時間差不多了，她開車去了機場。
這次時間還算準，沒等多久，就看到白宗亮從裏面出來了。
“爸爸。”徐粵朝他擺手。
原本還有些疲憊的白宗亮，看到徐粵來了，一下子也精神了不少。
“這麽晚，怎麽還自己過來了。是周助理告訴你的吧。”白宗亮說。
徐粵挽着他的手臂，笑說：“我來接您，您還不高興啊，那要不我走？”
“高興，怎麽不高興。”白宗亮笑着說。
外面的車已經在等着了，徐粵的車讓其他人幫忙開回去，自己則和白宗亮坐在一起。
“最近怎麽樣，在公司還習慣嗎。”白宗亮關心道。
徐粵說：“都挺好的，同事們也都很照顧我。”
白宗亮點點頭，語氣欣慰，“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不适應。”
話是這麽說，但他更擔心是她會在公司沒上兩天班，沒覺得無聊沒有意思了，到時候又甩手不幹，反而讓他頭疼。
徐粵說：“您放心吧。就是我工作的這段時間，發現公司裏的一些問題，有時間想和您說一下。”
白宗亮意外她竟然還能有自己的想法提議，欣喜道：“好啊，過兩天吧，找時間我們聊聊。”
“好。”
這一路飛機坐回來，白宗亮也是有些吃不消，聊了兩句便睡了過去。
徐粵讓司機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一路平安回到家裏，才把人叫醒。
“爸爸，你先休息，我就回去了。”把人扶上床，徐粵幫他蓋好被子。
“路上注意安全。”
“嗯。”徐粵起身，走了兩步又回來，思考了片刻，和白宗亮說道：“爸爸，我想離婚。”
白宗亮本欲閉上的眼睛唰的睜開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徐粵說：“離婚。我覺得現在這種日子過得實在沒什麽意思。”
白宗亮按捺住內心的震驚，半撐起身，“你想好了？”
“是。”徐粵點頭。
“……”白宗亮沉吟片刻，拉過她的手，“珊珊，你記住，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想做什麽就去做，永遠不要怕，有爸爸在。”
當初和白珊珊決裂的那幾年，也是白宗亮最痛苦的一段時期。那段時間，也讓他想明白了。
有些事情，只有親身體會才會有所感悟，旁人的話就只能起到一個提醒的作用，至于聽或不聽，只掌握在當事人的手中。
既然他們白家有足夠的家底，那自己的女兒就算再想做什麽事情，也有他這個父親給撐着，那還怕什麽。
“以前是我沒想通，總覺得把一切好的塞給你就夠了，卻從沒考慮過你的想法。以後不會了，有什麽想法你也不要有顧慮，爸爸永遠支持你，做你的後盾。”白宗亮由心道。
徐粵笑着，眼眶有些濕，“我知道的，爸爸。”
等她離開後，白宗亮久久無法入睡。
他把李管家叫了上來：“老李，去拿酒，今天和我好好的喝一頓。”
李管家從酒櫃裏拿了瓶酒，還有兩個酒杯，問道：“您這麽高興，是有什麽喜事嗎？”
“大喜事！”白宗亮大手一拍，哈哈笑道：“珊珊終于決定離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