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戰

11 開戰

第十一章開戰

第二天早上兩人在床上又膩膩歪歪了一會兒。

江雪抱着景松的手臂躺在床上，兩人一起仰躺着看着帳頂。江雪輕輕說：“我覺得那小子可以好好教育過來為我們所用。”他記着葉義君之前幾個士兵都按不住的情景，若是能好好教育一番，必能成為一員猛将。

景松沉吟一會兒說：“昨晚我還有一事忘了給你說，他們出來搶護膚膏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在照顧一群小混種。大哥派人跟着他們去看了，确實，在靠北處的一間破廟裏有四個小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天氣寒冷，小孩身體弱，那幾個小孩手腳上幾乎沒一處好地兒。已經被被接回軍營裏了。”

兩人都沉默不語，但想的卻是一致的。葉義君出身比其他混種好些，心裏是有善意的，天賦異禀，能打，是個好苗子。其他人放在軍裏好好教養也能混口飯吃。

這時帳外傳來騷動，兩人心裏奇怪趕緊起來收拾好出去。松雪直直向主帥的帳篷走去，一進去只見所有将領都在裏面，每一個人都臉色凝重。

景松沉着聲問：“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景岚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說：“夷族來了，前方偵查兵來報，他們幾個部落已經簽訂協議聯合了，不用多久就要過來了。”

兩人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一刻來的這麽快。景岚的傷仍未痊愈，北境軍元氣大傷還未從上一戰中恢複過來。不管怎麽說現在都不是打仗的好時機。

帳中氣氛凝重，景松一下就跪下，拱手說道：“大敵當前，将軍仍未痊愈，景松願替将軍出征，保家衛國！”江雪靜靜地站在一旁，一點也不驚訝。

景岚沉默着，揮了揮手，其他将領拱手退下。他低聲開口說：“景松我明白你，但我還是想再問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嗎？這是拼命的大事。”說完他看了看江雪，又移回目光，鄭重地看着景松。

景松毫無猶豫說：“國難當前，男子漢當丈夫豈能退讓？大哥，這北境一直是我們景家人在守，別人守不住！”他定定地看着景岚，毫不退讓。

景岚嘆了口氣，臉色有些疲憊，“我會向皇上請旨的。”說完揮了揮手。松雪二人退出了帳篷。

兩人出來之後沒有說話，只是十指相扣漫無目的地走着。江雪此時開口：“我們去看看昨天抓回來的那群小子吧。”景松應了一聲，兩人就向另一個帳篷走去了。

四個大的，四個小的，一共八個小子都睡在一個帳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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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進去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你們願不願加入我們的軍隊打仗，去打夷族。”小的屁都不懂，只是怯生生地坐在一旁看着松雪。

葉義君開口說：“這城裏的人對我們打打罵罵，我們過得生不如死！我們憑什麽替這群人賣命？”他瞪着江雪，繼續憤憤地說道：“朝廷也不管我們的死活，這時要送人命倒是想起了我們這些賤命了。”

景松在一旁不吭聲，江雪面無表情地說：“我只是來詢問一下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不願意，你們可以離開軍營自謀生路。”說完，江雪就拿着景松走了。

大孩子都聽得懂，臉色複雜，都低着頭默默思考着。另一個瘦猴子似的大孩子，石頭，混種沒有父母給他們取名，都是随随便便自己給自己取得名字。小石頭悶悶地說：“大哥，要不我們就留在軍營裏吧。起碼在軍營裏我們能有點尊嚴……”他似乎想起什麽，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再開口都已經哽咽了：“之前我們埋小草的時候，還被那些人趕走，說我們不配埋在這兒的土裏……要是死在沙場上了，起碼我們能被埋到土裏。”他揉了揉眼睛，但還是止不住眼淚。

其他人的眼睛也都紅了。小草也是他們中的一個小男孩，但他身體弱，去年冬天沒能扛過去。四個大孩子都紅着眼好好想了一下，覺得還是留在軍營裏更好，起碼這群小的不用再風餐露宿了。

大丈夫能伸能屈，八個孩子一起找到江雪的帳篷，直接表明來意，願意加入軍營。下午四個大孩子就被編進隊裏跟着一起練了。

士兵們看着這幾個孩子有着夷族特征的臉，心裏都不會高興，畢竟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都死于夷族之手，免不了針對這些小孩。

但葉義君他們受了欺負也悶不吭聲，只是努力做好自己的事，久而久之這群直腸子倒也佩服起這群孩子。不怕苦不怕累，從小被親人抛棄，自己謀生路。這群直率簡單的人想不出什麽多高深的道理，只覺得他們可憐，明明是大人的不作為，何苦遷怒到孩子身上呢？後來八個孩子也融入了大家庭。

江雪、景松都一直關注着他們，怕的是軍營裏萬一有不太理智的人做什麽傻事，但一直看着卻也越來越佩服這幾個孩子了，假以時日他們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