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司馬玉龍輾轉反側，心裏憂慮而無法入眠。
趙羽料想到司馬玉龍會失眠，他端了碗清粥敲了敲門。
“公子，我給你熱了碗粥。”
司馬玉龍披衣而起，坐下來喝着熱乎的粥，趙羽把虛掩的窗口關緊。
“公子又在思念太後了。”
趙羽很熟悉他，語氣很是篤定。
“徐智升對母後很孝順，不可能無故離開，我是擔心他遭遇不測，也擔心母後的身份會暴露，屆時引來那些居心叵測之徒……”
司馬玉龍手裏的勺子頓了頓，峰眉微蹙道：“屠龍會倒是其次，多為無謀莽夫，如今多方勢力糾纏不清，敵暗我明，當年王城淪陷之事甚是蹊跷，你我這幾年探查下來也未摸清全部。”
趙羽想了想，“公子，我還是覺得令狐铮有問題。”
“那邊盯着的人可有消息？”
趙羽搖頭，又說：“至于王偉瑞，我查到他與令狐铮是同一批赴任的，且他與祁山大儒關系甚篤。”
“葉洪竊國這些年，官場烏煙瘴氣，買官賣官之事屢見不鮮，但我已看過他二人的卷宗，确是科考而得。他們皆為宥州人士，一同考中又一同赴任，怎會如此針鋒相對？”
司馬玉龍攏了攏衣服，“這令狐铮應是有所忌憚，他既想讓我們看出些什麽來，又要欲蓋彌彰。”
“可需我去亮明身份？”趙羽從床尾拿來那件新買的狐裘，展開給司馬玉龍披上。
“不急，他若真有事需告知我們，自會尋上門來。且看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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郫縣——
剛到寅時，黑漆漆的小路上，一人戴着草帽蓑衣匆匆地往耕田深處走去，急促的腳步驚到了地裏的蟲鳴。
村裏的家家戶戶都還在深睡，那人輕輕敲響木門，一名女子從裏面打開了門放人進去，她左右環顧一下，然後輕輕關門上鎖。
“令狐大哥，我哥還在裏屋，我去叫他。”
女子頭上圍着一條棕色頭巾，撩開了遮擋着的門簾。
“有勞晴妹了。”
令狐铮摘下草帽和蓑衣，拉出木凳坐下。
過了一會，王晴晴扶着瘸腿的兄長出來，又給二人倒了水。
“王兄，這件事我得盡快着手去辦了。”
“你有多少把握？”
“六成。”
“你要萬分小心，如若不成，必須盡快脫身！”
“王兄放心，我約莫知道國主所在了。”
令狐铮又說了幾句，很快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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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龍臨近雞鳴之時才睡下，趙羽也回房小憩，而睡了一整晚還做了美夢的丁五味則是精神抖擻，非得拉着白珊珊去吃小吃。
白珊珊一路上都在聽丁五味誇大其詞，耳朵都快生繭了。
她撇撇嘴只顧往前走，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小攤販。
丁五味見狀咋咋呼呼地沖了出來，一口一個“珊珊沒事吧”。
小攤販扶了下頭上的帽子，快速切換一張笑臉看着白珊珊：“姑娘買桂花糕嗎？最後一份啦！”
白珊珊對剛才撞到人有些愧疚，很爽快地把桂花糕買下來了。
快到午飯時間，丁五味終于不耐煩了，大聲嚷嚷着：“都日上三竿了，那兩個怎麽還不起？！”
話音剛落，就見樓梯轉角衣袂飄飄，風度翩翩的公子緩步走下來。
趙羽比司馬玉龍慢一步，拉開凳子在一旁坐下。
“你們兩個呵呵，菜快上了知道起床了！”
趙羽一個眼刀過去，丁五味悻悻閉了嘴。
白珊珊打開那包桂花糕挪到司馬玉龍面前，“天佑哥，菜還沒好，先吃個糕點墊一墊吧！”
丁五味率先抓起一塊吃進嘴裏，司馬玉龍哂笑，拿起杯子給他倒了杯水。
“哎呀！這桂花糕怎麽不幹淨呢！”
丁五味就着司馬玉龍遞過來的杯子往裏吐了一口，只見杯裏糕屑中浮着一張小紙條。
他把紙條捏出，打開一看，滿臉疑惑。
司馬玉龍示意丁五味給他看看，丁五味大手一伸遞了過去。
趙羽嫌髒了公子的手，趕緊拿個手帕包上。
紙上寫着“貍貓換太子”。
司馬玉龍和趙羽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