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司馬玉龍和趙羽回到刺史府時,已近薄暮,廊前雪鋪了厚厚一層。

大火把一切都燒毀,侍衛從廢墟裏找到了兩具屍體,經仵作查驗證明:葉紹逃了。

司馬玉龍恍然感到一陣眩暈,踉跄了兩步,還在吩咐李饷的趙羽手疾眼快扶住了他,平日裏風流蘊藉的一張臉變得慘白。

司馬玉龍剛想說沒事,胸口猛地傳來一陣刺痛,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音變得稀碎,他攥緊了衣襟用力摁壓胸口,微張着嘴斷斷續續地喘息。

“國主!”趙羽和李饷吓了一跳。

“把最近的大夫找來!”

趙羽強有力的手臂攬着司馬玉龍,懷裏的人疼得彎下了腰,竟發不出一點聲來。

“去西鄉縣的宜居客棧找丁五味!”趙羽轉頭對另一個侍衛喊道。

話音剛落,司馬玉龍一口血吐了出來,暗紅的血灑在白雪上好像凋零的梅花。

趙羽慌了,雪落在他的頭上,融化後打濕了頭發,他什麽也顧不上了,只一個勁地往人身上輸送內力緩解痛楚,急匆匆地把人抱回房間。

司馬玉龍努力地睜開眼睛,目光渙散地去看趙羽,他喘了一口氣,疼得眼眶泛紅,“衣……”

“公子你說什麽?”趙羽把耳朵貼近公子的嘴唇,還沒等人再開口,就昏倒在他懷裏了。

趙羽目眦盡裂,“大夫呢?!”

李饷連掉了的官帽都來不及撿,背着一個年過花甲的大夫沖了進來。

跟在後面跑的侍衛撿起了官帽,悄悄交給李饷後立在門口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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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捋着胡子嘆氣,“這毒太離奇兇猛了,我只能壓制,但解不了。”

說罷就扯開司馬玉龍的衣襟,又卷起袖子,拿出銀針開始紮穴。

“趕緊去熬藥,耽擱不得!”大夫寫了藥方遞給侍衛,沒等侍衛接手李饷就一把搶了過來拔腿就跑。

侍衛慚愧地看着大夫,“大人跑得比我快。”

外頭的雪下個不停,已經掩蓋住了那片腥紅。

趙羽給司馬玉龍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看着他蒼□□致的面容,握着他的手有點發抖,心裏像被抽空了般難受,這是他從小疼了那麽久、護了那麽久的人。

他明明寸步不離,怎麽又沒保護好公子,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他懊悔、自責、彷徨、無助,要是丁五味在就好了,他一直在想,丁五味怎麽還不來。

這個毒,他解不了,別的大夫也解不了,只能寄希望于丁五味。

快到半夜的時候,丁五味終于來了,他和白珊珊都氣喘籲籲的。

但連口水都沒喝,丁五味直奔床上的人。

他越診眉頭皺得越緊,連跟着趙羽和白珊珊都愈發緊張。

“徒弟到底是怎麽中毒的”

“我……不知……”

“你不知!”丁五味上前雙手拉扯着趙羽的衣服,憤怒地瞪着他,“你一直跟着他!你怎麽會不知!”

趙羽一言不發,梗着脖子任由丁五味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白珊珊只能上去把兩人分開。

“他都吃過什麽?碰過什麽?這你總該記得吧!”丁五味叉着腰,咬牙問道。

“公子在祁山上只喝了茶,還有聞過熏香。但那茶我也喝過,香我也聞了!”趙羽忽然有點哽咽,眼裏充滿了血絲。他們吃的喝的聞的東西都一樣,為什麽他沒事,偏偏出事的只有公子!

丁五味拉着趙羽的手給他號了脈,趙羽确實沒有中毒。

所有人一籌莫展,這時床上的人微微發出一聲呻/  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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