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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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直接挂了電話，彈了視頻通話過來。

我激動到手抖得厲害，按了好幾下，才順利接聽。

趙醫生将手機挨到了我奶奶面前。

我時隔兩年，看到了我奶奶睜開眼睛含笑的模樣。

她看着我，滿面蒼老，卻仍是當初一般，慈祥而溫和。

我怔怔地看着，張了張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眼淚倏然往下掉，我明明興奮至極，卻控制不住哽咽出聲。

我其實早就不敢太奢望，我奶奶還能醒來了。

短短幾天前，我還在考慮趙醫生的提議，放棄我奶奶的治療。

太好了，太好了……

我有太多的話，急着想跟我奶奶說。

可哽咽得實在太厲害，費力了老半天，也只說出來幾個字：

「奶奶，我……我現在過來。」

隔着手機，我聽到我奶奶嘶啞柔和的聲音：

「好，好。囡囡啊不要着急，慢慢走別摔了，奶奶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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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還是小的時候。

我學走路那會，我站在路的這頭，我奶奶站在那頭。

我一搖一擺走過去，她就會站在不遠的地方，朝我張開雙手。

老人慈祥寵溺地笑着：「囡囡啊別摔了，奶奶在這等着呢。」

我眼淚糊了滿臉。

抓着手機，連挂都不敢挂，就強撐着下床往外面走。

裴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站在原地，并沒攔我。

我滿心歡喜，感覺這兩年裏，一片黑暗的生活。

好像突然之間，也變得一片光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