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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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睡了很久。

或許三天，或許五天，或許更久。

這兩年來，我夜以繼日，奔波勞碌。

為了自己能活着，為了奶奶能活着。

這還是兩年來頭一次，睡了這樣沉這樣久的一覺。

模模糊糊裏，好像有人一直在我身旁。

在給我擦洗，跟我說話。

也或許，只是我在做夢。

終于再醒來時，我聽到的是裴嶼的聲音。

他聲線滿含敵意，不耐而焦躁：「從今往後，不要再給姜琬打電話。」

「我憑什麽？就憑她收了我一百萬，把自己賣給了我，聽懂了嗎？」

他說得實在不好聽。

我皺了皺眉頭，從睡夢裏醒來。

吃力睜開眼，就看到裴嶼正站在我的病床邊。

他手裏拿着的，是我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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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嫌惡而挑釁的神色，很快意識到，他是在跟誰打電話。

我急聲：「手機給我！」

裴嶼見我醒來，看我着急要起身。

他蹙眉，有些心虛而不情願地将手機遞給我。

我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立馬接過手機，跟那邊說話：

「趙醫生，我奶奶沒事吧？」

那邊趙醫生聲線急切而擔憂：「你可算是接電話了，幾天都聯系不上，我都要報警了。」

我一時不好解釋。

卻聽到那邊模模糊糊的，似乎傳過來一道蒼老的聲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似乎聽到那蒼老聲線，喊了一聲：「囡囡。」

我的身體，驟然間就僵硬到了極點。

趙醫生聲音都抖了：「聯系上了就好。

「你快回療養院，你奶奶她醒了，正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