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臺前還是幕後
26 臺前還是幕後
兩個人依偎在窗前的長椅上。
窗外什麽聲音都沒有了，但也不是靜的吓人，剩下遠處的街燈陪着他們。
車道上偶有幾輛汽車出現，高處望下去像是大型的樂高城市街景裏慢悠悠晃過去幾只機械的小汽車玩具。
沈辭川看着懷裏的人，一節一節地去捋他的指節玩。
前段時間，他真的害怕，他好怕宋清在餘暢家裏說完那番話後，真的要他講清楚那些他無法講清楚的東西，否則就再也不見他。
“明天什麽時候的飛機？”沈辭川幹脆握着她的手一起扣在了身前。
“早上七點過，下午就有戲。”
沈辭川拿下巴摩擦着宋清的頭發，是好聞的玫瑰味道，“那我該回去了。”
宋清擡頭，反過來用力往後壓住他，“再待一會好嗎。”
“好，再待一會會。”沈辭川低頭去吻她鼻尖的痣。
看面的說鼻尖的痣破財招小人，楊娴曾多次想讓宋清點掉，可宋清喜歡它，像喜歡沈辭川的吻。
他向來是溫柔的吻她，今天也是一樣，但宋清卻沒有想淺嘗辄止，她玩鬧一樣翻身，“抱我去床上。”
沈辭川用薄被把宋清裹在裏面，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宋清逗他，“沈老師雖然年紀上來了，身材還是保持的不錯。”
她明知那是沈辭川上部戲的角色要求，卻依舊打趣。
幾個月過去，和錄綜藝那時相比已經瘦了不少，他的身形本不适合過多的肌肉，這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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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川直直看着她緩緩走近來，喉結滾動，眼底仍是笑。
他看着宋清的眼睛，好像是星星。
宋清也記不得自己是多久之後在沈辭川懷裏睡着的，總覺得沈辭川今天格外用力，一下下都往最深處去。
她幾次想逃，都被沈辭川用腿壓住又拉了回來。
從前宋清總是要洗過澡再睡覺的，但沈辭川今晚沒舍得叫醒她。
小貓一樣的睡姿，臉頰睡得紅紅的。
淩晨四點過，宋清才醒過來，沈辭川已經離開了。
她是被熱醒的，大概酒店的中央空調風力太大，生了滿頭的汗。
宋清洗過澡，小蘭就拿着早飯過來了，不過就兩顆剝好的水煮蛋外加一盒小小的沙拉。
“還以為你今天起不來呢？”小蘭放下東西，插了插頭準備要燒水。
宋清沒聽懂小蘭話裏的暗示，還以為說她貪睡，“我訂過鬧鐘的。”
但她見小蘭挑着眉的壞笑，就明白起來，陸志北和肖蘭蘭從來都是一夥的。
宋清假裝生氣，一邊冷言，一邊擰開了水杯，“我看我的事你都跟小北講的差不多了吧。”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好歹我昨晚跟小北鬼鬼祟祟輪流守了好幾趟走廊呢，差點把常玉給吵醒。不然沈老師淩晨從你房間出來怎麽能知道走廊有沒有人，被發現了怎麽辦？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宋清啞笑，“行行行，我應該給你發個大紅包的。”
“那倒是不用，你給我休幾天假吧。”
“那你去問陳亦之。”
翻譯過來是：我也沒有放你假的權限。
“那你還是給我發紅包吧。”
沈辭川可能看了航班信息，估計着她起來的時間，恰好在宋清一口氣吃完兩個雞蛋的時間發來消息。
【起來了嗎？】
【嗯】
【聖誕禮物在枕頭下面】
宋清擦幹淨手撲到床上去，從枕頭下面摸出來一根項鏈。
還是宋清常戴的那個品牌，不誇張的款式，小小的一顆馬眼鑽石，宋清坐好讓小蘭幫自己戴上。
小蘭左手搭在宋清肩上，右手将一只大號的手持鏡舉到宋清胸前，“你們就放心談戀愛吧，我還是負責保密。”
宋清從鏡子裏去看小蘭 ，“我們現在還沒在談戀愛。”
“那你們現在是在幹嘛，過家家嗎？”
過家家嗎？不是。
過去幾年，宋清總是想有一天打開微博會看見沈辭川有新的戀情，和別的女生一起回家被拍到或者幹脆是他自己公布，或者也許會模棱兩可地應付着娛記和網友。
但一次也沒有。
即使她認為她對離婚這件事有無法避免的充足理由，但她也要承認那實在倉促又決絕，沒有給沈辭川任何反應的時間。
宋清想，沈辭川應該是記得那日在餘暢家裏自己講過的話的。
他不問，她也不再啰嗦的複述。
至于其他的，這一次在聽到他的答案以前，不管沈辭川現在認為宋清把他當暧昧對象還是炮友。
她都不會給任何一個承諾。
回梅陽的車上，陳亦之拿出來同事們新剪出來的幾支樣片給她們看，都是前段時間趁着拍戲的間隙拍下來的 VLOG 素材。
宋清在行駛的車上看視頻更加暈車，她草草地 1.5 倍速看完。
從自己起床、護膚、出門拍戲、吃飯、休息，什麽場景的素材都有，雖然這段時間知道她們時不時就舉着手機拍，但宋清還是對視頻裏出現的有關自己的內容不太适應。
“有種我的生活全部都要透露出來的感覺。”宋清把手機還給陳亦之。
“你的前臺觀衆能看到，他們現在也想要看你的後臺。”陳亦之向來是不理宋清的這些憂慮的，但他也知道宋清也只是止步于憂慮。
前臺是她幕前的作品，她的電視劇、電影、綜藝、走紅毯、出席活動、戀愛情況..
然而對于這個時代的藝人，哪有那麽明顯的臺前幕後。
幕後是她的生活，是觀衆仍然獵奇的那一部分，有些人出賣自己的後臺以換得更多的關注。
可畢竟，當後臺也變成了前臺，她覺得在幕後也得演戲。
“你們這樣天天拍，我什麽時候才能休息呀~”宋清懶洋洋地拖着長音。
“你就平常心對待呗，我們這個月拍了這些素材，已經夠剪很多條了。又沒給你劇本，你該什麽樣子不還是那樣嗎，我們可沒有二十四小時拍你哈。”
宋清無法反駁，确實，她不過也是安靜地坐在那裏被拍，甚至沒跟鏡頭有什麽互動。
除非舉着手機的是常玉或者小蘭，她鬧着要多吃一只雞翅或者早晨不想起床，這樣的鏡頭裏，宋清又覺得自己不那麽呆板。
陳亦之把前側桌板打開，“小野視頻這兩天就要上架了，我接到的消息是綜藝的先導片和宣傳會同步上線。”
“這麽快？不是說 APP 明年才會上嗎，我還以為綜藝也要等一等。”
“過年前總要沖波業績呗。”
陳亦之似乎瞄到宋清胸前的項鏈，“這條項鏈挺好看，什麽時候買的？”
“是嗎？有點忘記了，可能很早了吧，今天在化妝包裏翻到的就戴上了。”
“我沒看錯的話，這不是 D 家這個季度的新款嗎？”
“啊，是嗎？可能買太多了有點忘記了。”宋清不擅長說謊，可陳亦之卻很容易識破別人的謊言。
幸而小蘭在圓謊這方面是能手，“什麽你買的呀，我不是跟你說了這是上次品牌方送的嗎，你自己都忘了。”
“啊，是嗎，哦我沒注意。”
陳亦之沒多說什麽，攤開本子埋頭繼續寫起了對幾支 VLOG 樣片的意見。
陳亦之有本工作日志。
棕色皮面的手賬本，內頁是六孔的活頁，本子裏塞着各種貼紙，圓點、彩色的便利貼，還有繞在透明板子上的各色和紙膠帶。
他包裏随時裝着個格紋的布文具袋，裏面是從各個國家淘來的文具，各種顏色的筆，簽字筆、鋼筆、熒光筆或者記號筆，甚至也随身攜帶紙張的打孔機和剪紙的樹脂剪刀。
宋清覺得陳亦之那本工作日志裏能寫下所有東西。
關于她的每月行程，周計劃和日計劃，随手的東西剪成合适的大小，打上孔照樣能放進本子裏。
到哪裏他都帶着這個本子，有時宋清看見他在空白頁寫密密麻麻的文字，陳亦之說那是他的日記。
宋清不再去看陳亦之攤開的那些花裏胡哨的文具，玩起了手機。
【RE-LOVE 村委會】
筱筱：最新消息，我們的綜藝馬上開始宣傳了
宋清；我今天也聽說了
筱筱：耶，終于可以看了，我真的很期待
振同：我也是
真真姐：什麽時候？
筱筱：有消息了我發給大家，真真姐最近在忙什麽？
真真姐：準備搬回來
宋清：回國嗎？
真真姐：嗯
筱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易老師，咱們就是說安老師知道這個消息麽
安易：當然
沈辭川：需要幫忙嗎
真真姐：沒啥忙，差不多都安排好了，等我回來安頓好了請大家過來吃飯
宋清：預定一個位置
筱筱：預定一個小清姐旁邊的位置~
振同：那我預定一個小清姐旁邊的旁邊的位置
筱筱：狗皮膏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