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電耗子有些猶豫:“要不還是算了, 你有事找我麽,要不等我處理完……”
程幼卿伸出手,都沒有用力, 就能輕輕地推開她, 而後徑直進了店。
電耗子打開一盞小燈,于是程幼卿和助理明确地看見地上躺着的六個男性alpha——有昏過去的,有小聲□□的,有流血的,又捧着腿的, 沒有一個不受傷的。
助理大氣都不敢出。
程幼卿回頭, 看見電耗子在燈光下,更顯得身形颀長,長腿窄腰,手臂肌肉連着那雙筋骨漂亮的手, 和剛剛在光影交換處見到的遇誰殺誰暴戾嗜血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程幼卿視線上移, 伸出手,撥開那只“電耗子”面具。
洛河圖那張人畜無害的幹淨臉蛋露出來,因為驚訝, 所以略微睜大了眼睛, 看上去像是清澈的大學生。
反差感強到程幼卿恍惚了一瞬, 視線下移。
“身上有血。”程幼卿指指。
不是随便一指,因為揭開面具,所以兩個人離得并不遠, 程幼卿的指腹戳到她的鎖骨下面。
輕輕點了兩下。
洛河圖聞到了程幼卿的信息素,不知道是不是剛跟alpha們打過架的原因, 她的身體充斥着一種無處發洩的力量,被程幼卿點過兩下, 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燥熱。
洛河圖喉嚨滾動,說了句好。
程幼卿擡眼看她。
洛河圖被她看得臉紅,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沒出息地臉紅,一定是剛和alpha們打過架的原因,也有程幼卿長得很好看的原因,當然她一直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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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卿把手收回來,沉默片刻,才說:“走了,你好好善後吧。”
她踩着高跟鞋,帶着助理離開了錢寶,走得幹淨利落,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
***
這件事的後續也沒太多可說的,洛河圖逼問出來這群人的幕後主使,讓還能走的人聯系人來把人帶走,臭氣熏天的alpha們都走了之後,洛河圖湊合睡了一夜,第二日到一中門口的山河圖靈,很輕松地就找到了孫一諾。
“你要找許如煙?”孫一諾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幹嘛?”
“有點要緊的事想跟她說。”
“不是感情方面的事吧?”
洛河圖震驚于孫一諾的腦回路,想了半天才說:“不是,是正事。”
孫一諾一副姑且信她的表情讓洛河圖覺得她果然是學業還不夠重,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成天腦子裏淨胡思亂想。
許如煙中午放學後來到山河圖靈,洛河圖沒空跟她敘舊,開門見山:“我想求你幫我個忙。”
許如煙不過一周沒見她,卻像是很久沒見過她一樣,尤其她又用這樣嚴肅地表情跟她說話,心裏沒來由地撞得厲害,面上卻跟着她一樣凝重:“你說。”
作為書中張生的愛慕者,許如煙也擁有一個不錯的出身,她的父親在公安局是個分局的局長,因為女兒,這位父親也為張生的龍傲天生涯出了不少力。
洛河圖本不想求到許如煙,她下意識覺得這種行為和張生那種只會利用喜歡他和淳于嫣的人沒有區別,但如今秩序法制混亂,司法機構的能力可大可小,洛河圖沒有背景沒有能力,最多就只是能打一點,為了葉青竹和她的手下們,還為了不讓張生這個恨她入骨的爛人得逞,她只能把能用的人脈全用了。
她這樣想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其實已經認識了一位更加有錢有勢的人。
也許是作為普通人的奇怪自尊心作祟,也許那夜的月光下輕點她胸口的兩下已經足夠讓她身心滿足,她一點都沒想過要去求程幼卿。
也許從昨夜之後,她再也不會心安理得地給程幼卿打電話,向她要一些供貨商的電話,或者和她談那些不痛不癢的小生意。
毫不出乎意料,那群來錢寶□□的alpha,和把葉青竹弄到警察局,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出來的幕後黑手全是張生。
他現在很有勢力,不只是那些無秩序的勢力。小五說的出警都比平時快不知道多少就能證明很多。如果不是洛河圖把那幾個alpha打的滿地找牙,他們甚至打算燒了錢寶,而他幹的這些事,也許都會因為主角光環而無法受到任何懲罰。
洛河圖把事情言簡意赅地跟許如煙說了,對于張生幹過的違法的惡心事一點都沒有添油加醋,并給許如煙一盒卡帶,是那些alpha的口供,用随身聽就能放出來。
洛河圖不需要許如煙做太多事,只是她的朋友們還在局裏,希望許如煙能幫幫忙,如果她們違法就該處罰處罰,如果調查清楚了問題不大,能不能把人放了。洛河圖保證錢寶是踏踏實實地做生意,老實交稅,不會沾那些打架鬥毆惡意競争的事,但如果已經被人惡意挑事,□□燒,欺負到頭上,希望警方起碼考慮到她手裏有證據的情況下,要麽給錢寶一個公平正義,要麽就不管,讓她自己來處理這些恩怨。
許如煙聽過之後氣得不行:“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洛河圖便很欣慰,起碼許如煙這次不會喜歡張生了。
“我會回去跟我爸爸好好說。”許如煙沉默片刻,問:“你怎麽知道我爸爸是誰?”
洛河圖:“聽說的。”
她以為許如煙要審視她,誰料許如煙說:“所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你不想招惹我爸,害怕他?”
洛河圖:“……倒也沒有這個意思。”
許如煙卻不知道經歷了什麽豐富的心理建設,再看向她時的表情便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嗔怨:“你會知道我爸是個正直的警察,他很寵我,我的決定他無條件地支持,我喜歡的人,他也一定會喜歡的。”
洛河圖想說,她知道。
但是這事和這個又沒有什麽關系。
許如煙畢竟說不了太多,她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洛河圖站在原地半晌,才後悔是不是又對她造成了什麽誤解。
但話都說出來了,何況她又找不到別人幫忙。
洛河圖回到錢寶,在葉青竹回來之前,她每天都在店裏待着,搞了張舒服一點的椅子對着大門口坐,一邊在小桶那裏做任務,一邊等,無論是壞人還是好消息,她都能等得起。
不知道是許如煙起了作用,還是錢寶這邊的事徹底調查清楚,又過了一天,葉青竹和服務生們被放了回來。
小五高興得不行,跟葉青竹喋喋不休地說洛河圖這幾天有多牛叉,吃住都在錢寶的門口,張生那邊派人來看過,來一次走一次,一點便宜沒占上。
葉青竹在警察局幾天,看上去疲倦又有些髒,她笑着對坐在椅子上一看也窩了好多天的洛河圖伸出手:“走,洗澡去!”
洛河圖:……
去就去!
江城只有幾家大衆浴池,大多是上歲數的人才去,也不見得幹淨。大部分人都在自己家裏洗。葉青竹放手下們都回到自己家裏去洗澡休息,晚上出來聚餐,自己拉着洛河圖去本地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開了套房,在豪華的浴室裏狠狠地洗個透。
洛河圖原本是一個北方人,她其實很想被搓一搓後背的,平時沒有機會,正好在這個時候“得寸進尺”:“你幫我搓搓背吧。”
葉青竹:“……怎麽搓?拿什麽搓?”
“我準備了搓澡巾。”洛河圖像是變魔法一樣掏出來一個黃色的布片:“我都癢死了,你随意,別太用力也別太不用力。”
葉青竹沉默着接過她的搓澡巾。
還好她們兩個是從頭到腳的撞號,所以洛河圖十分理直氣壯地享受起葉青竹并不熟練的搓背服務,終于解了癢之後又興致勃勃地要給葉青竹搓,葉青竹落荒而逃。
“不搓,我可待不下去一點,我聞不了你的味兒。”
alpha之間的氣味從生理上互相排斥,廢a洛河圖的味道雖然十分清淺,但畢竟也是有的,如今在浴室裏又沒穿衣服,信息素變得濃郁,憋得葉青竹差點喘不過氣。
洛河圖趕緊對她說抱歉。
“和你又沒什麽關系。”葉青竹說,拍拍她的腦袋,憋不住笑道:“發育得不錯。”
洛河圖臉紅了,撞號就可以這麽理直氣壯地調戲她了嗎?生氣!
等從裏到外洗了個透,頭發吹幹躺在大床上,葉青竹把在警察局的經歷挑重點跟洛河圖講了,洛河圖也講明白自己這邊的事。
“這個張生真是個小人,陰險毒辣,我當時就應該打得更狠一點。這個場子說什麽也得找回來。還要感謝許如煙,晚上吃飯我把她也找來,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
洛河圖想得和葉青竹有點不一樣:“張生那邊你別管,你就好好做生意,我來處理,他氣運很好,如果一味地和他作對對我們沒有什麽好處,最好的辦法是和他錯開交集,并且把他甩得越來越遠。”
她不想成為小說主角故事線裏的重要角色,她怕這樣會導致一切都成為主角的墊腳石。
葉青竹不贊同:“你想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會,我會想辦法報複他,但這種□□上的報複只是暫時的,我想要的是以後對他全方位的碾壓,讓這只臭蟲再也蹦跶不起來。”
葉青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以前一直以為,我雖然沒什麽錢也不是什麽老大,但起碼在城南那面說了算,這輩子也算過得逍遙自在,後來我才發現,我這點能耐不僅不堪一擊,甚至在這種時候都幫不了任何忙。”
“怎麽說的,要不是你和那些兄弟姐妹,錢寶的生意也不會這樣好。”
葉青竹搖頭:“我喜歡看些閑書,道理我都明白,人如果滿足就會一直滿足,但一旦有了目标,那個目标就會在心裏生根發芽。”
洛河圖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葉青竹:“我現在生根發芽了,我不想只做一個普通的混混老板,我想爬得更高,起碼不再讓張生這樣的小人随便地拿捏我們,也不會遇到事情,被一個比我年紀小又講義氣的alpha說,讓我不要管,她去處理。”
“我想去當兵了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