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北衛使者看戲
北衛使者看戲
“阿柱你回去吧，送到這裏就行了。”舒童說道。已經到了景府大門口，不能再送了，唐柱慢慢地轉身，回頭看看，往驿館走去。
一晃眼唐柱陪了舒童半個下午，已經到了掌燈時分。舒童順着街道走回了景府，在門口才與唐柱道別，唐柱依依不舍回到驿館。
舒童傷心的或許不是大師兄的不坦誠，不信任，她只是難以接受，兩個人的身份是如此的對立。在山上學藝時，老師就說過，不得向別人探尋真實的身份，在山上每個人只有一種身份就是師兄師弟。沒有貴賤之分，沒有等次之別，所有學子都不會對外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便是最重要的一條門規。
陸淵大聖人，他之所以訂立這樣的門規是因為四國之中難免遇到仇敵，或者上輩是宿敵，遇到身份的對立，為了更好地學習，更好地相處，更好地了解對方的人品，所以弟子都一視同仁，沒有偏袒和護短。每個人在他心中都如子侄一般。
舒童沒有想到門規第一條，她就遇到了，更沒想到在她和大師兄身上發生了。
晏殊到時一夜無恙，他早已知道舒童的身份，在山上的時候可以無所顧忌，師兄師妹相稱，可回到了現實，他還是北國大将軍之子，她是南晟大将軍之女。兩國一旦開戰，兩人的身份是如此的對立，如此的分明。應該早想到有遇到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南晟和北衛的戰争還沒有白熱化就偃旗息鼓了，讓兩國和親或許是更好的方法，這樣更少流血犧牲。
晏殊暗暗想到，或許這是唯一能為舒童做的事情。
原來北衛的突然撤兵和談婚聯姻是晏殊在北衛皇帝面前極力争取的結果，他知道舒童在敵對軍營裏面，也知道舒童會出戰，他不忍心看到舒童面對戰争的殘忍，知道自己是敵國之子，對于他心心念念的九師妹，他不忍。
晏殊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西唐在這個時候會插足進來，與北衛相争，這段姻緣一定是北衛的。
唐柱回到了驿館，也是一夜無眠，到了天明時分才短短合眼一會兒，他不知道該怎麽幫助舒童，大師兄和舒童之間的問題無法調劑，除非北衛與南晟聯姻，兩國之間不再有戰争。一旦聯姻失敗，北衛的鐵騎就會再次出現在南晟雍丘，這樣舒童和大師兄之間必然會仇人相見，舒童怎麽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舒童也是一夜沒有合眼，舒月已經多次表示自己心中只有唐吉，唐吉是西唐皇子，如果南晟跟西唐聯姻，那北衛勢必會進軍，那戰争就是一觸即發。舒童啊舒童，這可如何是好。
舒童進宮去看看舒月，叫人備馬，驅車到了皇宮。
舒童來得太早，舒月還沒有穿戴好，舒童進了舒月的房間。
“姐姐，今日怎麽來得這麽早。我還沒有梳洗完畢。”舒月說。
“公主，今日我是來的早了些，我來幫您梳妝吧。”舒童頓了頓又說到：“其實，我來就是問問你，對北衛太子可有感覺。”舒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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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衛太子，莽夫一個，我對他可無感。”舒月說。
“公主，知人知面可不知心，既然陛下是讓兩國的皇子都來，你何不多了解了解再做打算呢。”
“姐姐，你的意思是讓我與趙德相處嗎？”舒月說。
“我是讓你多了解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怎樣的品行，怎樣的能力，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很重要”舒童說。
“姐姐說得也有道理，過幾日父皇就要舉行武比，到時應該有一日的相處。姐姐你那天幫我好好參謀參謀。”舒月說。
“這個你放心，那是自然的。”舒童說道。
這時一位公公來傳話，說北衛來使者和太子，想與公主見一面。
“他們在哪裏呢？”公主問道。
“貴客正在海棠苑。”
“好，我和姐姐馬上就去。”
說完公公回去複命，舒童幫着舒月穿戴，今天的舒月穿着樸素，沒有怎麽貴重的飾品裝飾，看起來跟鄰居姑娘一樣，很是招人喜愛。
海棠苑裏，趙德和晏殊一起，賞花觀水，兩人看着這一池子的蓮花，甚是開心，晏殊說道：“還是南晟山水好，看這蓮，在南晟皇宮的池塘裏，竟養得如此嬌嫩，賞心悅目。如此美蓮，真是不枉來南晟走一遭。”
“北衛還有如此使者，真是難得。”舒月說道。
兩人聽到後面公主的聲音，連忙轉身給公主行禮，公主還禮。
“師妹，沒有想到你也在這裏。”晏殊說道。
“姐姐，這位使者是你的師兄，西唐二皇子是你師弟，你的人脈可是要連接四國了。”舒月說道。
“公主，你這是哪裏話，我只是有幸遇到了這些皇家子弟，成為師兄弟而已。別無其他。”舒童趕忙解釋說道。
“公主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同一個老師學習過幾年，并無其他的關系。”晏殊說道。
“使者不必緊張，太子今日想去哪裏游玩。”公主看出來了舒童的不知所措，轉移話題道：“今日我我也是得閑，可以陪太子好好逛逛。”
“甚好，我們今日就在宮內吧，聽說南晟的戲曲甚是好聽，想請公主賞臺戲聽。”趙德說道。
“這到時最容易的。來人，傳戲班，說是北衛太子要看戲，揀好聽的新曲目上來。”舒月說道。
“是，傳戲。”一位公公說道。
“公主你們南晟的戲，自然你最懂，你看什麽好戲值得聽，你來點就行。”趙德說道。
“好，那就平時我看的那幾個上來吧。”舒月說
一行人往看臺走去。晏殊特意走在了舒童的身後，來南晟兩天見了舒童兩次，可是每次都是簡短幾個字，都沒來得及仔細說話。
“師妹，我給你添麻煩了。”晏殊說。
“師兄哪裏話，你可是北衛使者，我們南晟國需要好好款待的對象。”舒童的話裏面明顯帶着酸澀味兒。讓聽到的晏殊也是非常懊惱。
“師妹，我向你隐藏身份的事情，确實是我不好，我給您道歉。”晏殊說。
“師兄，你可別這麽說，進入師門有門規，第一條就是不可向別人打探身份，也不需要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我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是我的大意。你們不告訴我，是你們應該做的。沒有什麽道歉不道歉的。”舒童說道。
“早知有今日，我應該更早地告訴你我的事情。不至于現在，給你帶來麻煩。”演說說。
“師兄，你可別這麽說，你們北衛撤兵，對于我們南晟的百姓來說已經是功德無量了。我怎敢說是麻煩呢。”舒童說。
“舒童，你別生氣了，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你在南晟陛下公主面前行得端，做得正。不讓他們欺負你。”晏殊說。
“大師兄，你可不要亂說，公主是我妹妹，陛下是我舅舅，何來欺負。”舒童說。
“小師妹還是小師妹，你的嘴巴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這麽厲害，怎麽說都說不過去。”晏殊到時不着急勸和了，心平氣和地跟了上去。
來到看臺，已經安放好座位，公主和趙德太子在中央，舒童和晏殊在側坐下。
只聽鼓聲，笛聲，聲聲響起，此起彼伏，上臺的小生，旦角個個精神抖擻地演繹着，好不熱鬧的場面。只是有人在看戲，有人卻在看人。
趙德看戲看得入迷，晏殊卻無心看戲，他看的是公主，他在關注着公主的一颦一笑，舉手投足，他需要知道公主對太子的想法和心意，看戲哪裏是簡單的看戲，看的是人心不古。
公主确實在觀察着趙德，看戲的趙德顯得很是放松，他沒有那麽多的心眼為人更加單純，他知道的就是他要娶公主，公主人美。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所以北衛皇帝派來晏殊，當他的諸葛孔明。
公主看趙德笑得毫無遮掩，開懷大笑露出的潔白牙齒到時很讓公主歡喜，愛幹淨的男人不多，牙齒也能保護得這麽好，更是難得，還有趙德看到歡喜處，使勁兒拍手鼓掌，對表演者的尊重也是讓她刮目相看，一般的富家公子都看不起戲子，總覺戲子低賤，可趙德卻在認真觀看，認真給予鼓勵和肯定，确實不同于一般的公子哥兒些。
公主對趙德的印象發生了細微的改變，這些晏殊看在眼裏，多相處幾日說不定會有更好的結果。
看戲後，公主還陪着趙德用了午膳，午膳以後趙德和晏殊提出回驿館，不打擾公主休息。
一番告辭，二人出了皇宮。
舒童來到舒月面前：“公主，那個北衛使者，我今日也是剛剛知道，原來是我大師兄，以前真的不知道，還希望公主不要多想。”
“姐姐你說什麽呢，我只是随口一說，瞧你緊張的。看戲都沒有好好看吧。”舒月說道。
“公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陛下知道了，也這樣想，那我不是有嫌疑通敵賣國了。”舒童解釋說。
“我們之間的事情，父皇怎麽知道的。姐姐，你看今天這個趙德怎麽樣。”舒月說。
“很不錯，為人和善些，就是普通的看戲。”舒童說。
“嗯是不錯，要是我沒先遇到唐吉哥哥，或許還可以考慮下他，可是我心中已經有人了。不能容下別人了。”
“公主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以免被人傳了出去，對我們南晟可不好。”舒童提醒道。
“噓，知道的姐姐。”
“那公主，沒事我就先回府了。”舒童說完出了房間。
回府路上舒童還在挂心着今日的唐突，如果不進宮或許還不能這麽北衛，唐柱西唐二皇子，晏殊北衛大将軍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