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首故鄉滿惆悵
回首故鄉滿惆悵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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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汪小超心情大好，也許是年輕，受傷的胳膊恢複的很快，一個多月就取下打的石膏。
剛取下石膏，受傷的胳膊還不能靈活的動，甚至感覺很僵硬，汪小超感覺胳膊似乎不是自己的，很木，但過了一兩天，胳膊就慢慢變得靈活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身體的恢複，令汪小超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這一刻，他真實的感覺到身體健康，并非一句虛話。
回家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月，去掉石膏，無聊的汪小超就在老家附近閑逛。
走上家鄉舊路，看着一草一木，一景一物靜然地伫立，它們個個像老友，似乎在歡迎這位游子歸人。
一草一木，像是在歡迎着自己的到來，訴說着無盡的往事，草木無聲，卻似有千言萬語訴不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着老家熟悉的景物，那數不盡的大樹、花草，滿地的石子、泥土，似乎都飄散出熟悉的氣味，這種氣味充滿了感情，是他鄉沒有的感覺，這種久違的氣味，令汪小超心中既平和又感動，他百感交集。
或許他鄉的空氣，只是空氣，而家鄉的空氣，不僅是空氣吧。
汪小超心裏悵然的苦笑一下,想到：“真是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鬓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自己怎麽何時就莫名奇妙成為了他鄉客，成為了外人呢，這可是自己從小成長的家鄉啊......”
望着蕭條衰敗的故鄉，汪小超打心底卻愛上它，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接收到一條短信，汪小超掏出手機一看：“尊敬的客戶, 截至5月21日13時, 您的話費餘額為13.14元。欠費停機将影響您的通信暢通和星級, 請您盡快交費。”
看到短信，汪小超擡頭看了一眼蕭條衰敗的故鄉農村，感覺它似乎更加蕭條衰敗了，自己上個月剛交的100塊話費，怎麽這麽快就沒了。
“要交錢了就是尊敬的客戶，我沒感覺自己那尊敬，還尊敬客戶，什麽移動、聯通、電信，沒錢是一動不動，聯也不通，電也不信，現在話費貴的出奇，似乎大家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一樣，踏馬的，消費者更像是待宰的羔羊，大公司更像是屠戶，還尊敬的客戶，我尊你個大頭鬼啊。”汪小超心裏默默地發洩着自己的不滿，可還是誠實的交了話費。
“瑪德，真尼瑪黑，話費咋搞得。”汪小超把手機放回口袋，恨恨的默罵着，他有些心疼自己的錢。
損耗100塊錢充了話費，人民幣的消耗，使原本溫，柔感情豐富的汪小超，有些惆悵甚至有點暴躁了，他猛然明白，故鄉窮、衰敗，不是沒有道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窮。”結結實實的窮，不養人吶，這個時代沒錢，是會窮死人的。
手機又響了一下,新消息：“尊敬的客戶:您于5月21日13時14分已充值100元，充值後的餘額為113.14元。登入wap.10010，直充話費、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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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确沒有小時候興旺、熱鬧了，目光所及幾乎家家閉門鎖戶，人們都去往大城市打工掙錢了，老家已經沒有了往日記憶中的喧嚣，一切似乎沒變，但卻又變了，說不上哪裏不對，但也說不出哪裏對，總感覺怪怪的。
在熟悉的舊路故裏游逛一圈，汪小超心滿意足的回到家裏，同母親馬秀蘭家長裏短的唠嗑，詢問小時候陪伴自己的黑狗，打聽兒時的發小的近況，詢問張大爺、蔣大媽的情況......
經過閑談，汪小超從母親那得知：黑狗早已經死了，發小朋友也一樣漂泊在外，混的有好有壞，大多數和自己一樣都飄着，大家就像空氣風中的柳絮浮萍，只能随風飄揚，大家是自己卻又做不了自己，只能風吹到哪裏，就飄到哪裏。
自己不是落了難、遭了災，才有幸回到老家回顧往事麽，而毛大爺、蔣大媽等村裏的老人，有的癱瘓，有的老年癡呆，有的患上各種老年禍害病，更有不幸者死掉好幾年，永遠離開人世......
馬秀蘭忙着手裏的活，起初對兒子汪小超的好奇詢問，還有耐心的回複，後來被問的不耐煩了，便嗔怪的說到：“哎呀呀，你咋這麽煩人的呢，狗你也要問一下，人的命由天定，老到時候了，不都得死，你操那些閑心幹啥，有那個功夫，趕緊給我找個兒媳婦才是正事，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娃娃似得，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張叔怎麽成那個樣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以前身體不是挺硬朗，是個很體面光淨的一個人麽，現在咋這落魄....”母親的嗔怪明顯不起作用，依然消減不了汪小超那好奇的求知欲。
“人上了年紀，不都那樣，你操那些閑心幹啥，關你啥事。”
“哎，住得近，都是鄰居，我不是關心一下麽。”汪小超笑着解釋一下：“張叔也不老啊，不到六十吧，以前多精神光衮的一個人。”
“诶，六十了，今年六十。”母親停下手裏的活，沉思一下回到。
說完馬秀蘭又忙手裏的活，不滿的唠叨一句：“關心人家的事幹啥，多關心自己的父母，多想想自己的事才重要，傻呵呵的，你以為自己還小啊，也不長點心，長不大似得，我和你爸也慢慢老了......”
聽了母親的訓斥，汪小超臉上的笑僵住了，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僵硬，同時心裏也莫名難受了一下。
細心的馬秀蘭見兒子不說話，情緒有點低落，又拾起汪小超感興趣的話題道：“你張叔愛喝酒，自己把自己喝成那樣，能怪誰，自己身體自己不愛惜，不為自己想，也不替子女考慮。”
“你也別着急，我和你爸雖然沒啥大本事，但身體還好，你爸一年雖然掙得少，日子緊巴巴過着，也給你存一點錢，你好好努力，別着急，只要咱全家人身體好平安，比啥都強......”
聽了母親絮絮叨叨,語重心長的勸說，汪小超心裏感覺既輕松又難受惆悵......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不遠處一輛疾駛而過的小轎車，想看清車牌號車标是啥，可由于車速快，汪小超并沒有看清，反倒捂住鼻子急忙往後退，躲避迎面撲來的灰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