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第二日

寧芷是坐不住的，身無分文也要出去逛。長漪剛好也想置辦些東西，于是二人一道出了門。

街上吆喝聲不斷，寧芷左看右看，什麽都稀奇，什麽都喜歡。不多時，又被那擺着各式衣裳的小攤吸引去。

“姑娘來看看，這些都是上好的綢緞。”小販捉起一件遞到她面前。她沒忍住摸了摸，柔軟得不像話，顏色也是她喜歡的。

“嘿嘿，買一件吧。”

她垂眼看看身上的素衣，又掂了掂幹癟的錢袋，皺眉咬着唇道：“我沒錢。”

小販當即變了臉色：“沒錢亂摸什麽？”

女嬌娥吱吱呀呀說不成一句話。長漪眼神掃過她全身，幾瞬後，“你喜歡？買了便是。”

“真的？”寧芷又驚又喜，與她互視着，眸子都亮上幾分。長漪點點頭，轉頭示意那小販“幾文錢？”

“十文。”話音剛落，長漪便将幾枚銅板丢給他。

…

“多謝阿姐。”長漪供她吃住還給她買衣裳，寧芷不知道怎麽謝才好。

寧芷得了新衣裳又想着長漪的好心，心頭甜嗞嗞，走起路來更歡快。

長漪得到消息，那夥叛徒就藏在此地，她只好在此處下，日夜探看。她們在客棧住了足足半月，長漪已習慣女嬌娥伴在身旁的日子，這人十分乖巧聽話，從不會打擾她看書寫字，閑暇時還同她說話。後來空出間屋子，長漪倒不舍得讓女嬌娥搬走了，兩人睡一張床也沒什麽不好。

長漪将附近尋了個遍，怎麽也不見那夥人，只好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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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走了。”

長漪拿出兩串銅板，丢到桌上“你應當去尋個好謀生。”

“為何，你去哪？”寧芷有些急切，一下捉住她的手臀。“我沒去處，我與你一同走罷。”

長漪心中不舍，張開薄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

/

長漪靠邊走着，街上敲鑼打鼓，好不熱鬧。這才想起是那城西徐太公來娶親。接親隊伍浩浩蕩蕩，還跟着一支數十人的镖隊。

她不經意瞧見镖隊中的一個，兩個…不正是那夥叛徒嗎？

“這镖隊是何來頭？”

旁邊有人答她：“說是城東來的極厲害的門派弟子。”“這徐太公也是肯花錢，請來這樣一支隊伍。”

若是現在動手，恐怕會引起騷動。長漪把劍柄握緊，轉了個方向，“這何時結束？”

“我看沒個七天七夜停不了。”

長漪還是回了客棧，剛推開門那女嬌娥便擁上來：“我就知道阿姐舍不得我。”

長漪：…

望着寧芷欣喜的眸子，長漪終是擡手在她頭上拍拍。自打回來後，寧芷便時刻守着她，生怕她再将她丢下。

/

子時，毫無預兆地下起暴雨，寧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長漪酉時便出了門，到現在都沒回來。

眼下還落了大雨，她能去哪躲呢？

正想着，忽然響起緩慢的敲門聲，寧芷回過神，有些緊張地咽口水。

“阿姐？”

“開門”

是阿姐的聲音，寧芷松口氣，雀躍地下床疾步走到門前“況當”一聲，“阿姐你回…”臉上喜色未過，只見門外，長漪全身濕透，頭發和臉都沾滿水滴，臉色慘白，嘴唇更抖得厲害。

長漪艱難地擡眼看她，意識已經模糊。還未開口，便倒在對方懷中。“阿姐！”女嬌娥語氣帶上慌張。她緊緊框住女人，急得落了眼淚。

寧芷小心扶着長漪到床邊，将人放倒在床上速速去點燭火，光亮照在女人臉上，她臉色慘白，皺眉扭着身體，十分難受。

寧芷伸手去探她額頭，好燙，應是淋雨染上了急寒。深更半夜，根本請不到大夫，又沒有熱水，該如何是好…寧芷看着阿姐難受的樣子，心感同身受般餃痛起來。

她找來長漪的衣裳，上前将人扶起，猶豫再三，去脫她的衣服，長漪這時有了些許意識，猛地捉住她的手。

“阿姐，你這衣裳濕透了，我給你換一件。”寧芷眼睛濕潤着，語氣懇切卻不容人拒絕。長漪與她對視怔住幾秒，松開了手。寧芷加快動作，臉漸漸泛紅。

…

換上幹燥的衣裳，長漪感覺好受了些，但腦袋依舊暈沉發疼，怎麽也不舒服。寧芷盯着長漪瞧了會，她半阖着眼，眉頭還未舒展開，額頭又出了好多冷汗。

寧芷沒別的法子，只得脫下外衣，上床抱住她。她要用自己的體溫來捂熱阿姐。長漪身體一僵，未料到這人會做出此舉。　“你…”　長漪手稍稍用上些勁想推開她。

“阿姐莫擔心。”寧芷将懷中人抱得更緊，在她耳邊吐出口熱氣，“我身子好得很。”

長漪今夜是去探看那镖隊，好摸清他們的行蹤，本一切順利，回來時卻被暴雨攔了去路。長漪才來月事，又一路奔走，她無處可躲，被雨澆個遍，頓感身體沉重不堪。

長漪身體雖不比從前，卻也不想只淋些雨這病就來得如此急，更沒料到此刻的情景——她被寧芷摟在懷中，吸取着她的熱氣，長漪掙紮幾下，在她懷中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