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正月初九，長漪依師命下山除師門佘孽，一路奔走，好不疲憊。終于尋得家客棧，她仔細察看一番後便住下了。

“去去去，沒錢住什麽客棧？”店家小二的聲音尖銳刺耳，擾得長漪心煩。她從樓上下來，眼神漫不經心掃過去，只見不遠處有兩道身影——店小二與位身形瘦小的姑娘。長漪忽的來了興致，再往前走幾步仔細瞧去。

噢？一個滿面愁容的女嬌娥，僅身披一件素衣，真瘦得可憐。

她與那小二說着話：“求小爺行行好，我已多日未合眼，不知那床榻是何滋味。”說罷又掰起手指頭：“我不白住，我給你幹活，什麽活都能幹。”

“這不缺人。”小二揮揮手，頗為嫌棄走到邊上，不再瞧她一眼。女嬌娥洩了氣，慢慢垂下頭。

長漪心中動容，緩緩走過去。“喲，客官有何請示？”小二甩起毛巾，一步作兩步來到她面前。

“可還有客房？”

“沒了。”小二佯裝抱起拳頭“不光我們這沒有，這方圓十裏的店都沒有。”

“為何？”

“城西徐太公下月娶親，那陣仗大着呢，住處早被預定去。”

長漪心中了然，從衣袖處挑出串銅錢，丢給小二：“這位姑娘與我同住，你且去準備我二人的吃食罷。”

“得嘞。”小二眉開眼笑，掂量兩下銅板，快活的下去了。

長漪再去瞧那女嬌娥，她臉上皆是喜色：“多謝這位好心的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吶。”

“你喚何名？”

“寧芷”女嬌娥眼睛淚汪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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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呢？”

“長漪”

說罷，她擺弄衣袖，轉身往樓上走去。

/

寧芷跟着長漪去到房間，裏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席床，她眼神瞥着那床：“也不知夠不夠睡？”

“你可上前瞧去。”

“多謝阿姐。”寧芷唇口張合，真就跑去前頭看。

“嗯？”

“我想你年紀應是比我大，我想的。”寧芷這時紅了臉，躊躇在原地。

“倒是有趣。”長漪啞然失笑。

酉時

飽食之後，長漪坐在凳上看書，翻頁聲沙沙作響。

寧芷也坐下來：“阿姐，你沒有想問我的嗎？”

問什麽，不過是她舉手之勞幫的一個姑娘，不知哪天便忘了，況且習武之人最忌記事。

寧芷望着長漪那冷冽的眸子，縮了縮頸脖，還是早些歇息罷。

“阿姐，你睡裏頭還是外頭？”

“随你。”

寧芷沉思片刻，輕輕上了床。

“真舒服。”她這些時日東躲西藏，早花光了盤纏，已多日未睡好。如今抱着綿被，很快便入夢鄉…

……

長漪把書合上，起身來到床邊，這女嬌娥是貼着牆睡的，所占位置不足一半。長漪有些吃驚“這也能入睡？”她輕聲上了床，把人從裏面拉出來些，當那人呼吸貼着她，長漪才感到不适，她從未與人同塌而眠。這感覺怎如此怪異？

怪異的還有第二日她們的睡姿。只見寧芷手臀纏着長漪的腰，頭貼在她頸脖處，而兩人均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