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雖然說是只被打開了約莫只有半截手指那樣寬的縫隙。
我湊到門縫邊往裏看,就發現了裏面能看到的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儲物間,而是讓人看久了就會覺得頭暈目眩的混沌空間。
我又偏頭看向織田作之助,詢問的眼神過去,都不用我開口,織田作之助就知道我想問什麽。
“這是我能開到的最大的極限了。”織田作向我解釋道。
“嗯,”我右手握拳垂在手心上:“啊,那就可能是時機還沒有吧,之後我們再試試把?”
“好。”作為開門的關鍵的織田作表示贊同。
我微微歪頭,看了一眼因為發現我的視線而向我看來的太宰治,又移開視線,最後一錘定音:“既然如此,你就暫時在這裏住下吧?等待那個時機的到來吧?”
太宰治像是被滿足到了,臉上露出了驚喜又被幸福到的神情湊過來:和織田作住在一起嗎?那真是太棒了!小杏你真的是一個比我想象中還要善良的女孩子啊!”
“可是,織田他們晚上休息的時候是不睡房間的,他們都是直接變回卡牌休息的。”我一言戳破了太宰治的幻想。
“诶,怎麽這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諸伏景光則是看向我,臉上帶着他的慣有的笑容,向我申請:“不,小杏,我想申請這段時間我和太宰就在客房裏休息吧。我有點想出來放風,也有點想念睡榻榻米的感覺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我沒有多想,直接同意了他的申請。
萩原研二立刻喊道:“景光真狡猾!小杏,我要申請出來透透氣了!”
“什麽?!”松田陣平後知後覺的看向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你們兩個!”
然後面目極其兇狠的對我說:“我也要出來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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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也只能聳聳:“只要你們不嫌擠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相比較他們這幾個已經成年的人,只有十九歲的織田作之助在我帶着詢問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才安靜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出來的意願。
而客房之所以能夠容納那麽多人,也是因為我在之前考慮到他們可能有時候會出來陪我,比如在過新年的時候,他們就會連着出來好幾天陪我過年的這種情況。
特意沒有往客房裏放床,而是給他們準備方便他們自己安排位置的榻榻米。
說跨年,我就會想起之前的某一年,發生的關于織田作之助的事情。
因為我的愛好原因,我們的年夜飯是鴛鴦火鍋,同時我們另外還一起包了寓意美好的餃子。
那會四個霓虹人裏,只有織田作之助願意和我一起吃辣鍋,雖然他也覺得辣。
松田陣平有在我的故意挑釁中不服氣的嘗試了辣鍋裏的東西,但只就一口,就投降了。
那一口,讓他狂喝一大杯解辣的牛奶,同時還休息了好幾分鐘。
而諸伏景光就是好心的給我們遞牛奶的人,他看着我和織田作之助被辣得紅撲撲的臉,還會時不時詢問我們的狀态是否還好。
詢問耳朵頻率就像是生怕我們在他沒注意的時候就被辣暈過去。
除夕夜上的飯桌很有趣。
因為我們都不是什麽講究人,所以吃着吃着我們甚至還會夾着食物玩起來。
就在大家歡笑的時候,織田作之助突然話題一轉,帶着好像已經過了半百的老人才有的感慨語氣說道:“有點想養孩子。”
他的話一出來,我嘴裏的牛肉片都差點被我噴出來了。
反應過激的人不止我一個,其他三個人也是如此。
松田陣平的反應是最激烈的,他甚至被嗆得咳了好幾聲。
“你是認真的嗎?”我問道:“你不是才十九歲嗎?”
“唔……”
織田作之助好像是被我的話問回過神過來,這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什麽,但是也沒有說出什麽否定的話。
只是單純的說,自己剛剛只是有感而發。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松田陣平看着那張剛退去嬰兒肥,但是還有很強少年感的臉,臉上神情是一言難盡,說:“你真應該去鏡子面前照照你這張臉,你覺得合适說出這句話嗎?”
“而且,實際上我們還是靠小杏養着的吧?”
最後一句話是諸伏景光說的。
當時我還沒有開奶茶店,而他們也還不是我的員工,所以偌大的家庭裏,其實就只有我一個經濟支柱。
“那我蓄點胡須?”織田作之助微微歪頭問道。
“不可以!!”我立刻反應激動喊:“在這家裏,不可以有蓄胡子的人!”
在我對于蓄胡子的抗議中,織田作之助似乎就把‘養孩子’這個話題抛之腦後,就着我的話,又開始詢問為什麽不可以蓄胡子。
在我走神回來之後,身邊的人都已經跑進客房了,開始争奪自己要睡的地方。
我看向依然坐在我身邊的的織田作之助:“他們為什麽搶得那麽激動?”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最後說:“可能是想搶個空氣比較流通的地方?”
“唔,那門口不是最好的嗎?”
織田作之助“嗯”的一聲表示贊同,最後說:“所以我選擇睡客廳。”
我驚奇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原來最聰明的人就在我的身邊。”
我的聲音不算大,織田作之助沒有聽清的反問:“什麽?”
“不,沒有什麽。”我擺擺手,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要先去洗漱啦。你們待會可以去衣物間拿被褥。”
“好。”
***
我原本是想着,昨天店裏因為發生了兇殺案,所以今天的客人會比較少,但是情況似乎剛好相反。
好像是因為四個員工另外加上被我說不能白吃白喝我的,也被我壓着帶上了屬于自己的工牌成為編外員工之一的太宰治都同時出現的原因。
店裏生意出現了比昨天還要火爆的情況。
以至于我原本就準備得少的小料在下午四點的時候就完全告罄了。
雖然很可惜錯過了賺錢的時間,但是也剛好遂了我想要在晚上喊上他們去采購食物以及給他們幾個買可以替換的衣服的意。
除去新來的太宰治,其他人也都需要購置幾件替換的衣服。
而且因為以前手頭沒有現在充裕,至于解決洗漱這種事情,他們也都是只跑進浴室裏面,然後變回卡牌再變回來,就完全可以讓達到自己清晰且不需要換衣服的效果,所以每個人到現在也就只有一套衣服。
既然他們決定要在外面待上一段時間,那麽就有必要給他們多準備幾套衣服,不然尤其是做餐飲業的,如果天天出現,但是來回就只有兩套衣服可以替換,就很容易被顧客認為這是一家不幹淨的店。
我看着我的餘額,心裏不由得松了一口,還好,現在的存款有很多,并不會因為給他們買衣服而迅速變少下去。
如果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而變窮的話……
我想到今天奶茶店的盛況,那就把奶茶店改成牛郎.店好了,絕對會賺翻的。
松田陣平是第一個發現我的思緒在亂飄的人。
他說:“你又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
“什麽?”我下意識問回去。
“我說,你在想什麽,表情看起來很惡心啊。“松田陣平再一次強調的說道。
現在的他們就是我最親密的家人,所以他既然都發問了,那麽我就一定會選擇大發慈悲的告訴他的。
然後我的腦袋瓜就挨了他的一拳。
因為內容過于過分,所以我并沒有得到支援,相反在挨了一拳之後,發型又被他們給輪流揉亂了。
在我叫嚣着,要是再這樣子的,今天外出覓食的計劃就要被我獨裁地取消掉的時候,松田陣平表示完全沒有被威脅到。
“哈,是嗎?我好怕哦。”松田陣平用着讓我火大的話回複,最後跟我強調:“我們不再像之前那樣了,我們現在可是有工資的。”
是的,我允諾了他們來店裏幫忙,給我省錢,我就給他們開工資。
但是因為他們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卡牌狀态,所以錢也一直在我身上。
我面露菜色,有些猶豫且狡猾的想着我要怎麽樣才能不把他們的工資交出去。
雖然允諾了,但是畢竟他們拿走也沒有用錢的地方,所以還不如放在我身上發揮它們最大的價值呢。
我心安理得的想到。
“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不打算把工資給我們的吧?”
我懷疑松田陣平在以前一定是從事那種善于觀察的職業,比如偵探?比如警察?當然也有可能是心理醫生?
不然怎麽能在看到我的表情的時候,瞬間就猜到我的內心的想法。
不過他要真的是心理醫生的話,以他的脾氣應該每天都收到投訴吧?
“啊啊啊,才沒有!”為了掩蓋住我的心虛,我開始丢棄我原本應該有禮儀,開始亂喊道:“知道啦,知道啦!外出覓食我不取消就是了!!!”
這場和他沒有硝煙的戰争,最終以松田陣平的完美勝出告終。
我在心裏可憐唧唧。
這太令人傷心了。
自己現在已經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了,威逼不行,在武力值上就不得不高過他們,利誘也不行,因為他們是卡牌,根本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