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雖然說為了看個表演還特意出門前先洗個澡,化個妝,但是實際上我的穿搭也沒有特別正式。
我給自己挑了一條堪堪掩小腿一半的裙子。
顧忌到江戶川亂步說可能會在現場有線索,以及稍微設想了可能會發生的突發情況。
我甚至在裏面不倫不類地搭了一條哪怕穿在外頭都完全可以見人的,方便我行動的五分褲。
當然這件事情,我可不敢讓諸伏景光、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知道。
前兩者一定會讓我換掉的,而後者,那就相當于我在他那裏留下了案底。
你說,織田作之助?
他當然會說:“考慮到突發情況的可能性,這麽穿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是的,他當然會舉雙手贊成。
演出定下來的地點離我們家還是挺遠的。
因為我不想要在吃飽後就去坐車,所以他們都選擇遷就我,陪我當做是飯後散步,提前一個小時半出門。
這裏面的‘他們’肯定是不包括江戶川亂步。
“什麽?!走着過去?名偵探已經走不過去了!”江戶川亂步在聽到我們的安排的時候就立刻嗷了起來。
“要麽你們就背着我走過去,要麽就打車過去!”江戶川亂步高舉着筷子,以示自己對計劃的抗議。
“哈?背你過去?你倒是挺會做夢啊!”松田陣平很直接的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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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很累了!我今天出門一整天下來都還沒有喊累呢!”他喊道。
“既然這樣子的話,我們就分兩路走吧?”萩原研二建議道。
“我覺得可以。”諸伏景光附議道:“剛好,一輛出租車只能坐得下三個成年人,先說明,我自己更偏向飯後散步。”
織田作之助似乎是怕被人搶先了,在諸伏景光話落下的那一瞬間,他就立刻出聲:“我也選步行過去。”
反應稍微比他遲一點的松田陣平不爽:“你們倒是挺會搶的。”
坐在他旁邊諸伏景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惹得萩原研二樂得笑個不停,然後獲得了松田陣平一句笑罵:“滾。”
最後我們這一組要步行的提前出門了,要搭車的人則是被留下來,首先就得把碗給洗掉。
但是搭車和步行的速度還是不一樣的,
當我們三個抵達演出廳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門口那裏等我們了。
松田陣平單手插兜,極其嚣張地對我挑釁到:“喲?體力變得這麽好啊?之前不是走兩步路就喘得不行了嗎?”
“嘿!”我給他肩膀來了一下:“瞧不起誰呢?怎麽說我都重新開始鍛煉那麽久了!”
有幼馴染了就是不一樣,以前都沒有人護着的,現在都有人會來打圓場。
萩原研二稍微上前了一步:“好啦好啦,時間都差不多了,我們就先進去吧。”
我表面是同意,然後在萩原研二領着江戶川亂步先行一步的時候,我躲在諸伏景光和織田作之助的身後,沖着還沒有轉身的松田陣平做了一個鬼臉。
“略!!!”
“!!!”
松田陣平立刻就想把我從他們後面拽出去。
萩原研二立刻抓住松田陣平,帶着他往裏面走:“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諸伏景光好笑的看着我和他的互動:“一邊害怕一邊又要去拔老虎胡須。”
我在松田陣平被扯走之後,立刻就從他們的身後鑽出來:“你不懂,有些賤,它是不得不犯的。”
我理直氣壯地說道:“而且,他每次都被我氣得跳腳,但是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模樣不是很可愛嗎?”
這下真讓諸伏景光失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可愛’這個詞你用來形容松田,這要是被他聽見,指不定又要跳多高。”
“哈哈哈哈,是吧。”
該說是不說,我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可以算的是一個脾性惡劣的人了。
我猜,可能我在松田陣平的心裏就是一個這樣惡劣的人吧。
不好,這麽想的話,就會開始覺得,好像做一個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可以天天把人氣到上天。
我趕忙打住發散的思緒,以免更奇怪的思想出現。
而對我和諸伏景光的對話,在旁邊聽了全部的織田作之助則是表示:“松田真可憐。”
“也沒有呀。”我明明知道,但是卻故意反着說道。
“沒有嗎?”織田作之助用很平淡的語氣反問道,聽起來是在真的疑惑。
“當然啦,我們誰都不是陣平,指不定他就喜歡時不時來這麽一下,放松一下自己呢?”
織田作之助向前走的步子頓了一下,從他充滿疑惑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已經信了我的鬼話連篇了。
“是嗎?那真是特殊的愛好。”織田作之助又重開邁開步伐,總結道。
完全都不帶懷疑一下的。
明明松田陣平都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了。
我有些恨鐵不成鋼:“吐槽啦,這裏是一個吐槽點啦。”
織田作之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個奇怪的人,像是一個天生就失去吐槽能力的人。在和我們相處的三年時間裏,完全沒有學會吐槽。
“這裏是一個槽點嗎?”他反問。
“當然啦,我這樣說的時候,你就可以回我‘這是什麽魔鬼思想?’‘你是什麽魔鬼嗎?’‘會這樣認為才有鬼吧?’‘怎麽看他都不可能這樣認為的吧?’類似于這樣子的話。”
織田作之助乖巧的點頭。
其實,應該怎麽說呢,自從發現織田作之助這一點之後,我就致力于想教會他吐槽。
但是每次他都會說。
“嗯,好,記住了,下一次我嘗試的。”
就是類似這樣子的話,以往我都會努力地叮囑他:“嗯,你一定要好好記住啊,不要再抓不到吐槽點了。”
對于明明覺得自己說的話槽點很多,但是卻沒有人吐槽這件事情,真的很讓人傷心。
就跟感覺好像沒有人能聽我說話一樣。
所以我決定這一次不再相信織田作之助的話了,我墊着腳尖,勉強攬過他的肩膀:“不,這一次不需要你記住了,你現在就試着說說看吧!”
“唔,”織田作之助在這方面向來都會配合我的要求。
有時候我也快覺得他是不是也已經失去到了拒絕別人的能力。
但是每次在奶茶店裏,他卻能很幹脆利落的拒絕跟他要聯系方式的人。
他猶豫了一會,不知道是在想什麽,可能是在選擇自己應該說哪一句,或者是選擇說不說。
我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不過在下一秒,我就知道他是在想前一種。
因為我聽見他開口:“怎麽看他都不可能這樣認為的吧?”
他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
對此我很滿意的在點頭放開了他,別扭的姿勢也不用再維持下去。
而一直在看我胡鬧的諸伏景光也只是看看并笑着,同時并沒有對我這種幼稚的行為發表任何言論。
當我們找到票上面寫着的位置的時候,松田陣平他們已經坐在他們的位置上了,和我們連在一起。
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織田作之助都選擇‘女士優先’,讓我先往裏走。
最後的座位就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再過來就是江戶川亂步和我,以及最後的織田作之助、諸伏景光。
之前就說,我是一個宅女,一個名副其實的只是不太愛出門的人。
我對游戲什麽的全都沒有很強的興趣愛好,只有每天晚上都會到點守在電視機面前看電視劇和動漫。
原本開奶茶店,晚上營業的話,收入會更多,但是也是因為我要守電視機的原因,開到晚上很晚的這個計劃就被我pass掉了。
所以現在舞臺上表演的內容,我其實也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
只是象征性的和大家一樣,在該鼓掌的時候,就配合着拍手而已。
我俯身在江戶川亂步的耳邊問道:“真的會有線索嗎?”
“……”江戶川亂步随意地點了點頭:“在家裏看到往期的報告,這裏前陣子死過人,不是嗎?因為身份問題,還轟動了社會。”
我稍作回憶,就想起來他指的是哪一個案件了:“你是指,被導演殺害了的著名話劇演員的那一件事情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側頭看了我一下,然後又轉回去。
然後就聽到臺上那個奧爾費·彼得勒的大魔術師說:“好啦好啦,現在終于輪到大家萬分期待的互動緩解。”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照片,然後目光在觀衆臺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我和江戶川亂步的身上:“讓我們以熱烈地掌聲歡迎他們,江戶川亂步和杏。”
在他語音落下的時候,兩束光就打在我們的身上。
我們在幾個人小夥伴“哇哦!”“加油!”的聲音中往舞臺的方向走去。
我不太擅長打頭陣,所以我讓江戶川亂步走在我的前頭。
觀衆席要比舞臺高,所以他走在我的前頭的時候,我可以直接用俯視的視角看着他因為這一次出門并沒有帶貝雷帽的露出來的頭頂和因為角度問題只能看到的一點後腦勺。
看着他不帶猶豫的腳步,我恍然的地想到,還真像他早上出門對我說的那樣:全部都交給他就好了。
遠比看起來要更靠譜啊。
我在心裏不由自主的感慨出來。
我并不是一個什麽事都要有人領着才能幹的人。
有時候別人給予我的幫助,我也只是很簡單的記在心裏,尋找着機會看看能不能也幫助對方一點什麽事情,如果沒有的話,我也用我盡可能的真誠去對待他。
雖然這樣的話可能是有點怪怪的,但是畢竟我在霓虹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嘛,感覺就跟被他們在報紙和雜志上刊登的文學作品給影響了,多少都帶上了一點味。
像吊橋效應,因為肯走在我前頭。
我搖了搖頭,把腦子一些多餘的甩出去,老實地跟在此刻讓人很安心的江戶川亂步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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