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信曉雅想說這就是個悖論,一個人生命中出現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一個變量因素。

但她現在沒工夫和祝慈掰扯了,她看到了自己為了專心聽八卦而被調成靜音的手機,上面99+的消息和十一通未接來電。

“啊!!!我媽媽給我發了一字兒一字兒蹦的消息問我為什麽還沒回家喂流沙包!”

“什麽叫一字兒一字兒蹦的消息?”祝慈感受到了她慌亂的氣息,一邊幫她拿被她随手丢在琴桌上的圍巾,一邊表達自己的困惑。

“就是說,每條消息只有一個字!我媽一着急上火,發消息就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發,唉我不說了,我要走了,流沙包已經快兩天沒吃飯了,我得回去喂它安撫我媽媽的情緒了!”

“嗯嗯,你快去。”祝慈站在家門口,已經為她打開了大門。

流沙包是信曉雅媽媽養的貓,因為通體雪白,唯有肚子那有一小撮蛋黃色的毛,因此得名流沙包。

今年爾濱火的鋪天蓋地席卷各大平臺,信媽媽和她的夥伴們在一個個的小視頻中迷失了自我,倒上幾碗貓糧進自動喂食機後,直奔機場和她的朋友們彙合,坐着最趕趟兒的飛機去了哈爾濱看雪。

信曉雅是在她媽媽已經落地哈爾濱後才知道的消息,知道後當即和正在出差的比她還晚知道這事的她的爸爸開啓了遠程吐槽。

祝慈那會兒正巧在信曉雅家幫她拯救已經黃了好幾片葉子的發財樹,于是親眼目睹了信曉雅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和她爸爸發語音消息,發一句删一句,時不時還心虛的瞟一眼攝像頭。

“你不是白天都不開攝像頭的開關嗎?”祝慈疑惑的很,攝像頭是信媽媽擔心信曉雅一個人住晚上不安全裝的,白天一般都不開,只在晚上才打開。

“對哦!哎呀我那麽緊張幹什麽。”

可能是習慣了,祝慈心裏想。

過了幾天,信媽媽再次給信曉雅打電話,讓她将流沙包帶回家裏先養一陣子,她們的滑雪還沒安排上呢,聽說河南又出了男色惑人,她們也不确定把持不把持得住,也不清楚還要浪幾天。

罵罵咧咧的,信曉雅背着流沙包,拎着貓糧貓砂逗貓棒貓抓板以及那個自動喂食機和喂水機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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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愛出去玩的性子,只要完成了計劃中的小說日更,就萬事大吉只想往外跑,因此自動喂食機和喂水機是必須要有的。

只是,“我才出去玩了兩天呀!那破機器就罷工了,你說我媽媽懷裏抱着狐貍,怎麽還能有想法要和流沙包視頻呢?怎麽就能發現它沒吃飯呢?蒼天呀!”

幫她按着電梯,祝慈對她有一點兒同情,但不多,她已經無法在電梯門閉合前控制住笑容了。

本來還有一點難過的心情被這麽一鬧騰,徹底煙消雲散。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心想。

邝野将祝慈送到家後,先是将車開到附近的山上給自己灌了點兒夜晚的冷風,然後才往應樂山莊開去。

他現在的狀态其實不太适合開車,好不容易被寒氣浸滅了的火,在他坐上車嗅到從她身上沾染到的橙花的味道後當即死灰複燃。

他的腦海裏止不住的回放剛剛與祝慈在一起時的畫面,一遍又一遍。

她向來不認路,下車時不知身處何處,下意識看向他尋找答案時懵懂的眼神,仰起臉看天空看晚霞時舒展的脖頸,進樓是她喜歡的配色裝飾,她多看兩眼他便忍不住得意。

樓梯處僅有壁燈照明,她注意着腳下臺階,暖色的光打在她的發頂和鼻尖,墨黑的發絲被柔和成了深棕,蹭在她的耳朵上撓着他的心。

他覺得自己見到她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考驗,考驗他對她渴望的壓抑。這種讓他煎熬的考驗,在房間的門被服務員關上後,再也無法掩蓋。

想要觸碰她的欲望如同瘋狂生長的枝蔓,被他殘忍的壓制在身上的每一條經絡每一處血肉裏,直至她落下淚來那一刻,土崩瓦解。

緊繃的弦驟然之間放松,與她貼近的肌膚一寸一寸的叫嚣,害怕吓着她,又害怕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念她。

服務員敲門進來添茶的時候,邝野堪堪放過她呼吸,她水潤微腫的唇裏溢出的喘息聲被他全部壓進了胸膛,青絲淩亂的繞在他指尖,發尾處勾着要掉不掉的簪子,墜着的翠玉失衡的讓人抓心撓肝。

邝野想,他當時的眼神大概像是要吃人,才會讓進來的小男生整個身子一抖,差點摔了茶壺。

這倒确實不是他無端猜測。若是牆上有鏡子,他就會發現自己本就帶了一點淩厲線條的臉上,此時被情欲攪的像是沒吃到獵物的豹子,散發出侵略意味明顯的野性。

祝慈應該慶幸,這裏被改做了餐廳,樓上被用作了客人臨時休息的客房,不然她今天必然不可能全須全尾的回到家。

察覺出有人開門,她有些不自然的緊繃了身體,被他親的失了重心時攥住他衣擺的手此刻輕輕推抵着他。

“他已經出去了。”

捉住她按在他腰上的手裹進自己手掌裏,邝野在她耳側落了個吻安撫道。随後,他放她與自己拉開些距離,讓她可以看清已經被關上的門。

大廚培養的工作人員管理的不錯,應該給他們漲點兒工資。邝野一邊感受着祝慈重新柔軟下來的腰肢,一邊默默盤算着。

從祝慈住的瑧山彙到應樂山莊只需要十分鐘的路程。如果不是中途去吹了會兒最終沒起作用的冷風,邝野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

他很清楚從臻山彙到應樂山莊的距離,因為在祝慈沒搬來之前,臻山彙的房子是他住着。

向覃諾提出要買《心理犯》IP的時候,他便讓覃諾手下的人打着星影藝人和重要工作人員都租在這個小區的旗號,安排她住去了那裏,他自己則是搬去了在應樂山莊裏的另一個住處。

《盛景知幾許》九月份開拍,祝慈九月中搬進臻山彙。每每遇到收工早的時候,他就驅車從拍攝地開回去,不堵車的情況下,兩個小時就能到。

他回去也不做什麽,就只是在樓下走一走或者路邊坐一坐,黑燈瞎火下他戴着口罩和帽子,除了甩不掉的娛記能認出他,偷拍幾張看不出他什麽意圖的照片外,其他人根本識不出他。

有時候運氣好,他能看到她或坐或站在窗前。但是怕被跟拍的人發現,他通常只是看幾眼就離開了。這樣他已經知足,可以回去應樂山莊睡一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再開回《盛景》劇組在的江畔。

經紀人紀宇對他的晚退早歸持的是睜只眼閉只眼的态度。

紀宇很年輕,只比邝野大三歲,但他還沒成年就開始跟着前輩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了。從他手裏帶出來的藝人,有不少跻身于一線的,但像邝野這樣有實力又自律的藝人,仍可謂是鳳毛麟角。

他有時會感慨,邝野這樣的就該走到頂峰。

沒有桃色的新聞,沒有黑點的過去,沒有态度的不端,沒有急功近利的狹隘嘴臉,只是時不時回一趟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被拍到幾張無傷大雅難辨動機的照片而已,他喜歡去就去呗。

得益于紀宇的放任,邝野随着拍攝進程的步入尾聲,心情越來越好,拍攝狀态也越發被導演肯定,良性循環讓整個劇組都氣氛和諧。

終于,他回到了家。

打開玄關處的燈,順手捏了捏臺面上小狗擺件的耳朵,他一邊脫鞋一邊看手機。

離開祝慈家門口前他和她道了晚安,還囑咐她早點休息,第二天還要接着面試,所以手機上沒有來自她的消息。

劃着微信,他一個一個的看記錄,紀宇、汪導、覃諾......肖張?他發的什麽?

[看到消息語音。]

沒有遲疑,邝野立即撥出了語音通話。

“肖張?”

“野哥,那個賬號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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