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管飽
第33章 不管飽
最後還是勉勉強強選了手,不然霍深不會放過他。
好笑的是別看沈月島說話那麽大膽好像玩得很花葷素不忌的樣子,實際上技術出奇的差,各方面都差,差得非常平均。
霍深也能理解,畢竟他第一次談戀愛時年紀小,阿勒又“死”得早,沒人教過他這些。
好在現在有機會重頭來過,他可以慢慢教。
但他教得認真,學生實在不怎麽上進。
剛半小時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整個人鑽在他上衣裏面,熱乎乎的臉頰貼着他胸膛,扒着他胸口睡,就像只抱着樹的考拉。
霍深叫了好幾下也沒把他叫出來,就要這樣睡,一動就哼哼,最後霍深哭笑不得地照着他屁股抽了一巴掌:“不是不和我睡嗎?”
沈月島早睡得昏天黑地了,由他怎麽羞臊,反正聽不到。
臉埋在衣服裏空氣不怎麽流通,霍深聽他呼吸聲有些重,就把睡衣扣子解開兩顆。
沈月島的鼻子露出來,閉着眼睛,小臉捂得紅撲撲的,看着很招人疼。
霍深心裏軟成一團,拉高被子蓋住他的肩,看到他一只手攤開放在自己小腹上,鬼使神差地伸了根手指過去,沈月島一下就攥住了,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太沒有安全感的人,連夢裏都在害怕。
霍深眼眶發紅,很輕很輕地嘆息一聲:“乖,不怕,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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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沈月島的腿就完全好了,疾走快跑都沒問題,站久了也不會累。
他整個人的狀态都是向上的,面色紅潤氣血充盈,天天吃得好睡得飽,上秤一稱還重了兩斤,和之前消沉萎靡的樣子判若兩人。
用裴溪洄的話來說——霍深很會養人。
沈月島每天吃什麽、吃多少,都是他前一天就和營養師定好的。
除了一日三餐還要再加上午一頓雞湯,下午一盅燕窩,就是吃得零嘴兒水果都有講究。
穿上面就更不用說,他所有衣服都和霍深同款,早起睜眼前就會在衣架上挂好,怕他受涼還會把衣服提前放暖氣上烤熱再給他穿。
親兒子都沒這麽寵的,真當個祖宗供着。
有時候沈月島也會不好意思,挺心虛地問他:“你談戀愛都這麽談嗎?這樣确實不會移情別戀,和你談過誰還能看上別人啊。”
霍深不接茬兒。
“我怎麽談關你什麽事,你不是不和我談嗎,和我不一家,連輩分都不和我論。”
“我靠那個小禿頭怎麽還告狀啊!”沈月島急了,“深哥我沒那麽說!”
“那你怎麽說的?”
“我——”沈月島一句話卡住半截。
心想我心騰不幹淨,把你放進去是委屈你,但這話說出來矯情,他只能默默低下頭。
霍深知道他在想什麽,在他發頂輕輕揉一下:“別想東想西的,過來穿衣服。”
“不用,我自己穿就行。”
“過來。”
“……哦。”
沈月島低着頭,聲音挺軟乎。
霍深現在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霸道本性,想要什麽說第一遍沈月島不同意,他就絕不會再說第二遍,直接上手幹。
沈月島一開始扭不過他,後來是懶得再扭,說實話被人這樣從頭管到腳的感覺挺好,心裏踏實,好像無論發生什麽都有人托着他。
霍深像拎個小雞仔似的把他拎過來,套上牛仔褲,提着褲腰往上一勒,腰一掐皮帶一扣,挺翹的臀部就被顯現出來,底下一雙腿又長又直,肌肉線條有力而緊實。
霍深突然就有點後悔讓他在輪椅上坐那麽久了,簡直暴殄天物。
這雙腿就該擡得高高的,往肩上架。
“今天不穿毛衣啊?”沈月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擡起手來讓他套上衣。
“換個風格。”霍深給他穿上襯衫,電話響了,他出去接電話。
沈月島想犯壞,自己拿了根皮筋湊過去,用口型問他:我自己梳頭發行嗎,daddy?
他就是不長記性,那晚因為這稱呼被收拾成那樣兒,今天還要叫。
霍深冷着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看似在有條不紊地講電話,其實抓着手機的右臂繃得死緊,上臂和小臂的肌肉鼓鼓囊囊的把毛衣都撐開了,腦子裏已經把他抓過來換着花樣收拾上百遍。
沈月島看他脖子上鼓起的那根筋就知道他耐不住了,見好就收,梳上頭一溜煙跑下樓。
欠是真欠,但乖也是真乖。
自從知道霍深喜歡擺弄他的頭發後,沈月島就沒再自己梳過頭,要梳也會像剛才那樣先問他可不可以。
如果說給予特權就是一種寵溺,那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寵着霍深。
他給不了太多,但能給的都會給。
早餐是沙姜面,下雪吃這個最好。
沈月島下樓時一大家子人已經圍着餐桌坐好了,裴溪洄剛在外面撒完歡,帶着一身熱汗被管家領進來,視線習慣性地掃過一圈,猛地定在沈月島身上,愣住了。
“換人了?”他眨着個大眼睛,像不認識了似的盯着沈月島看。
管家也擡眼看過去,同樣面露驚訝:“是不一樣,沈少爺像變了個人。”
以前他都是坐輪椅,也不常出門,霍深給他挑的都是淺色的毛衣長褲,穿着是舒服,但看着就總是病恹恹的,有些萎靡。
今天可不一樣。
他一身複古夾克加修身牛仔褲,長發攏起來高高地梳成一束,籠中病美人搖身一變成了矜貴沈公子,很有精英派頭。
沈月島受不了這群人,扭身作勢要走:“那怎麽着?我回去拿輪椅?”
一桌人全都笑開了。
裴溪洄跟個泥猴似的髒兮兮地就沖過來扯他:“你快過來吧!快來我稀罕稀罕你。”
他是真喜歡沈月島,小孩子對鄰家大哥哥大姐姐那種喜歡,總是趁霍深不在時偷偷貼着他,貼完再跑去和霍深炫耀加告狀。
沈月島還記着他告狀的仇呢,一把推開他那冒着汗珠的小圓寸頭:“你可別稀罕,你前腳稀罕完我後腳就挨收拾。”
“嗨呀哪的話。”他歪過頭就把腦門上那些汗往沈月島肩上蹭,蹭得沈月島邊笑邊往後躲他,破孩子特別讨嫌。
快開飯了霍深還沒下來,沈月島抻着脖子叫了他兩聲,沒人應。
“哥不來了。”陸凜說,“剛才告訴我不用等他吃早飯了,他從琴樓過去馬場了。”
“這麽早就去晨練了?”
裴溪洄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慫着肩膀嘿嘿笑起來:“晨什麽練啊,那是洩火去了。”又拿眼睛瞄沈月島,“你看着玩得挺花,敢情也不管飽啊?”
沈月島對他沒羞沒臊的尺度已經免疫,并精準抓住關鍵:“也?”
裴溪洄笑容一僵,臉“唰”地紅起來,有些害羞地摸着鼻尖清了清嗓子。
“深哥他……不是有那個毛病嘛,精力一過盛就容易犯病,還不得去發洩一下。”
沈月島聽他這描述不知怎麽就想起大狗狗自己叼着繩子溜自己的場景,笑道:“這算是哈士奇的自我管理嗎?”
裴溪洄也笑了,擡擡下巴說:“這話你去深哥跟前說,你看他收不收拾你。”
“你當我怕他啊。”
“你不怕啊,不怕連跟他睡一屋都不敢?”
沈月島心道誰不怕啊,“那這樣,咱倆今晚換換,我去你屋睡,你來睡他旁邊。”
“哎別別別!我可不敢。”他閉上眼,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沈月島可有話說了:“你不怕啊?連跟深哥睡一屋都不敢?”
裴溪洄笑罵着摸了把寸頭:“我不怕深哥,我怕我哥!讓他知道我出來一趟睡別人床上去了,他非拿鋼絲球刷掉我一層皮不可。”
沈月島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他一筷子,“我當你多大出息呢,也沒比我強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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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深不在,沈月島沒胃口,兩三口就把面條吃完了,拿着廚房另裝的早餐去馬場找人。
隔着老遠就聽到馬兒嘶鳴聲,走到近前時栅欄外飛揚着馬蹄踏起的黃煙。
沈月島推開圍欄走進去,看到霍深頂着一身腱子肉在馬場外圍射箭。
這還是沈月島第一次看他騎射。
身上的疤已經暴露了,霍深就沒再特意隐藏,直接裸着上身騎在馬上,肩背處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練得特別漂亮,混着塵土的汗順着他的胸肌往下淌,流過肋骨兩側的鯊魚線,到達壁壘分明的塊狀腹肌群。
這實在不是一個楓島人該有的體型,倒更像勇猛的草原漢子,有種純野性的力量感。
沈月島曾看過很多人騎射,包括自己也會,但能把這套動作做得這麽性感這麽有張力的,除了阿勒就是霍深。
核心不穩的人練騎射總是會很狼狽,不僅要用胳膊死死拽住缰繩,還得騰出手來搭弓,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佝偻着腰手忙腳亂。
但霍深不是。
他縱馬狂奔,速度已經很快,到靶點後瞬間直起腰,左手拉弓右手搭箭,只一秒就能瞄準靶心,然後猛地一放弓,對面半指厚的木靶被他生生射個對穿,木屑一片飛濺。
而他全程沒用手碰過一下馬缰,胯下的馬卻知道要帶着他拐向那個方向。
臂力、腰力都強得驚人,讓人不禁想他做某些事時沖擊力是不是也這麽大。
沈月島心裏有些疑惑。
只用胯部就可以控制馬方向的人,他只見過一個,就是阿勒。
而霍深自小在楓島長大,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海,是怎麽連成這一手騎射本事的?
正想着眼前突然冒出個黑點。
沈月島擡起頭來,看到霍深已經架起第二箭,箭頭正對向自己。
“哎——幹什麽這是!”
裴溪洄剛過來就看到這一幕,吓得大叫,火急火燎地沖過來。沈月島卻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避。
不是吓傻了,也不是就想找個死,而是他從心底裏生出一種荒涼的無畏,他堅信霍深不會傷到他,就是傷了也沒關系。
果然,下一秒那支箭就破風而出,“咻”地擦過沈月島耳朵,射下他身後橘子樹上一顆熟透了的小金橘。
小橘子咕嚕嚕滾在地上,霍深駕馬朝他跑來,沈月島把橘子撿起來時霍深剛好來到他跟前,俯身朝他伸出手:“跑跑?”
沈月島抓住他的手臂翻身上馬,“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