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暴風雨
第53章 暴風雨
寧姐走過來小聲說:“這幾個人要找林簡。”
時不遇眼神一瞥心裏有了數, 他這陣子本來就心情不好,如今這夥人撞上門了,純屬給他撒氣來了。
“你們找林簡有事?”
梁二斌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 忍不住眼睛一亮,這人長得忒好看了, 可惜是個爺們, 馬上又轉過頭, 繼續跟幾個兄弟吹牛聊天, 絲毫沒把時不遇放在眼裏。
時不遇也不惱, 徑直走到幾個人身邊, 自己搬了把凳子坐下。
梁二斌這才擡起頭, 語氣不善的說:“你幹啥?”
“看你們聊的這麽熱鬧,過來聽聽。”時不遇抱着胳膊, 皮笑肉不笑的說。
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吐了口粘痰, “滾犢子,跟你熟麽, 就往一起湊合?”
時不遇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說:“你爸得了癌症, 你不帶他去看病, 把家裏的錢都賭了可真是大孝子。”
男人罵人的話堵在嘴邊, 握着拳漲紅着臉說:“關他媽你什麽事?”
這人叫李長貴,他幹的這點缺德事村裏人都知道, 雖然平時不說但背地裏都戳着他脊梁骨罵呢,哪有這樣的人,自己親爹都不管不問, 家裏那點錢都拿去賭。
“長貴別搭理他。”旁邊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拉住他,今天大夥來就是惡心人的, 不能動手,因為動了手就犯法了,對方報警能給他們抓進去。
“你偷了自家親嫂子,你親哥知道嗎?”
張麻子瞪大眼睛,“你說啥?!”
時不遇繼續說:“她還給你生了個兒子,讓你哥養着,啧啧啧這樣的人真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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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旁邊人都震驚住了,大夥對這種八卦事都格外好奇,顧不上找時不遇的麻煩了,興致勃勃的看着他。
李長貴還小聲問了一句,“麻子,這事真的假的?”
“滾你媽的,他說啥你就信啥啊,他說我偷你媳婦你也信?”
“靠,我就随口一問,你急什麽?”
張麻子當然着急,因為這事是真的,萬一傳出去讓他哥知道就壞了!他哥腦子不太好,發起瘋六親不認,能拿刀砍死他!
梁二斌見事态不對,連忙攔住兩人,“別吵了,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麽的!”他又看了一眼時不遇,“搭理這個二椅子①幹啥?讓他胡說八道去吧。”
張麻子擦了額頭上的冷汗,啐了一口塗抹,“沒錯,別搭理他。”
時不遇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梁二斌,“你別着急勸他們,一個偷了你五千塊錢,另一個人啊……”時不遇目光落在張麻子身上。
“你再胡說八道,我他媽弄死你!”還不等時不遇開口,張麻子抄起凳子就要往他身上砸。
結果被人旁邊的人一把攔住,梁二斌一語氣森森的問,“另一個怎麽了?”
“二斌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梁二斌看着時不遇,對他說的話已經信了八分,自己丢錢這件事發生在去年年底,除了家裏人知道,他沒跟外人說過,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另一個人,糟蹋過你的妹妹。”
話音一落,張麻子已經吓得癱坐在地上,他以為這件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沒想到竟然被一個陌生人說出來。
那件事發生在十多年前,梁二斌有個親妹子,比他小八歲,是個非常白淨可愛的小姑娘。
兄妹倆感情很好,梁二斌把她當眼珠子似的疼,攢點零花錢都給妹妹買吃的。
十六歲的時候,梁二斌辍學去縣裏打工,第一個月拿着工資給妹妹買了身連衣裙,結果回到家見到的竟然是一口小小的棺材。
妹妹死了,父母說是掉進河裏淹死的。
梁二斌不相信,妹子是個非常膽小的姑娘,平時自己一個人都不敢去水邊,怎麽可能突然去水庫游泳?
當年刑偵技術落後,警察過來也沒查出什麽問題,只當是孩子貪玩溺水草草下葬。
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次想起都難受的要命,沒想到當年的事竟然另有隐情?
梁二斌看着地上的張麻子,語氣冷的結冰,“他說的是真的嗎?”
“不,不是,你聽我說……”張麻子語無倫次的解釋。
“我問你,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梁二斌兩眼紅的吓人,揪着地上人的衣領把人拽了起來。
張麻子打死也不敢承認當年的事是他幹的,可嘴卻控制不住的往外說:“你妹妹放學的時候,我把她拉到學校附近的苞米地裏糟蹋了,可我沒想到她會跳河自盡,她自己淹死的跟我可沒關系啊!”
“張麻子,我操你媽!”話梁二斌一拳砸在他臉上,直接把人打的鼻口噴血。
旁邊人見狀,連忙上前拉架,可拉不開啊,梁二斌本來體型就壯,加上他怒火沖天恨不得把張麻子活剝了,一會的功夫就把人打的暈了過去。
時不遇見差不多了,一揮手幾個人瞬間分開。
徐奧趁機撥了報警電話,半個小時後警察來了,把這夥人全都帶進局子裏。
林簡回來時事情已經解決完了,時不遇坐在院中的葡萄藤下正在喝茶,修長的手指拿着杯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扣子只系了兩顆,長發松松散散的束在腦後,整個人像一幅畫卷,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天氣有些陰沉,烏雲滾動好像要下一場大雨。
林簡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搬了把凳子在他身邊坐下。
時不遇握住他的手,“忙完了?”
“嗯,寧姐領着他們去安排房間了。”林簡就着他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旁邊有幾個旅游的妹子正靠在一起竊竊私語。
跑了一天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這會口幹舌燥,喝的有些着急,渾濁的茶水順着嘴角流下來。
時不遇的目光随着那滴茶水慢慢游弋,最後定格在他白皙的鎖骨上,他伸出手指擦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舔了舔。
那幾個女生發出壓抑的尖叫聲,舉起手機拍的更來勁了。
林簡呆住,臉騰的燒了起來,磕磕巴巴的說:“你,你幹,幹什麽?”
時不遇眸色漆黑如點墨,拉起他就往屋裏走。
林簡踉跄的跟在他身後,隐約聽見背後那幾個女生低呼,“做飯了!做飯了!”
做飯?做什麽飯?林簡滿頭霧水,一進屋就被他壓在門上吻起來。
這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幾乎把林簡吻的喘不過氣,嘴裏的唾液來不及咽,順着嘴角流出銀色的絲線。
“轟隆隆——”天色越發黑起來,一道閃電劃過窗邊。
一吻結束,兩個他都亂了呼吸,林簡看見時不遇眼底的如暴風雨般的欲|望,頭皮忍不住發麻雙腿發軟。
“你……會不會?”
“在手機上學過。”時不遇一改往日清冷的聲線,喑啞的聲音像長了鈎子,轉進耳朵裏癢的不行。
林簡耳根熱的發燙,“那,那好吧。”
兩人吻着向後挪動到炕邊,微涼的手順着林簡的衣擺探進去,撫摸着他光滑的背頸,順着尾椎一路向下,直接抓住他兩瓣柔軟捏起來。
“等,等一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突然下身一涼褲子就被拽了下來。
(一只河蟹爬過。)
這一夜林簡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個油鍋裏,被炒的外焦裏嫩,炒到最後嗓子都哭啞了對方也沒放過他。
不過爽也是真爽,這老狐貍天賦異禀,把他頂的的仿佛靈魂出竅般飄在半空中,□□。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簡發現身上已經清洗幹淨了,剛要起來,撲通一下又跌了回去,腰軟的仿佛不像自己的似的。
林簡罵罵咧咧,廢了半天勁才把衣服穿好,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
看見門外時不遇正跟譚偉收拾院子裏的花草,已經進了八月,昨晚的一場雨把院子裏的格桑花打的淩亂不堪。
“你醒了,餓不餓?腰還疼不疼?”時不遇腳步輕快的走過來。
林簡咬着後槽牙,“你說呢。”
“待會我給你揉揉。”
正當兩人說這話的時候,門口突然來了一輛面包車,梁二斌從車上走了下來。
林簡一見他眉頭就皺了起來,兩人雖然沒有多少交集,但聽他父親提起過幾次,這人在村子裏的風評十分差勁,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身邊跟着幾個哥們弟兄,天天游手好閑不是什麽好人。
聽說昨天他們來農家院找麻煩被警察抓走了,沒想到今天還敢來。
時不遇沉着臉擋在林簡前面,“你還想來找麻煩嗎?”
梁二斌走到兩人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你這是幹嘛?”林簡被他吓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拉人,奈何他腰腿酸軟根本拉不起來。
“林老板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過來找麻煩,我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和這位兄弟,我可能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梁二斌邊說邊哭,挺壯個漢子哭的像小孩一樣,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林簡疑惑的看向時不遇,“這咋回事?”
時不遇把昨天的時簡單說出來,“他妹妹,被手底下的兄弟禍害了。”
林簡還記得那姑娘,出事的時候才十多歲,那會家家戶戶都叮囑孩子不能去水庫邊玩,沒想到竟的被人害了。
“先起來再說吧,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梁二斌擤了把鼻涕點點頭,“昨天我們去了派出所,跟民警說了張紅軍禍害我妹妹的事,結果那畜生……進去就改口了!說什麽都不承認是自己做的!”
盡管有幾個人幫忙作證,但因為事情過去太久,又沒有确鑿的證據,所以警方很難立案,張麻子被判的機會很小。
“求求您二位讓他認罪伏法,我梁二斌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說着又要跪下去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