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林松島去青東城的最後一趟輪渡是下午四點半, 所以馮愛華和顧正文在下午三點多時，就帶着顧雷離開了醫院。

不過，他們離開時的心情并沒有不舍,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很快就會重新回到林松島上來。

在中午和任海青校長商量學校調動的事情時, 任海青校長很是爽快地表示說調動的事情由她來搞定就行，讓馮愛華和顧正文不用擔心, 因為她比馮愛華和顧正文還擔心他們這倆資深老教師跑了呢。

在任海青眼中，馮愛華和顧正文此時已經成了自己島上高中板上釘釘的老師。為了島上那些需要這所高中的孩子, 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這關卡給她搞什麽幺蛾子。

翌日，7月的陽光依然明媚燦爛。

一大早, 宋蘭梅簡單煮了鍋小米粥，然後又煎了幾張蔥油餅。

宋意和宋悅吃得那叫一個香, 小臉上盡是滿足。

宋蘭梅看着她們吃飯噴香的模樣，都覺得胃口被打開了不少。

考慮到待會要和孫靈芝去買菜和買小雞仔, 而且自己昨天還麻煩了孫靈芝幫自己和馮愛華帶路, 宋蘭梅就特意給孫靈芝留了張蔥油餅。

孫靈芝的那張蔥油餅, 宋蘭梅是等到洗完早餐的碗筷後, 才下鍋煎的。

孫靈芝來宋家敲門時, 蔥油餅正好兩面都已經煎的金燦燦。

宋蘭梅把煎好的蔥油餅從鍋裏挪到盤中, 然後朝門口方向喊道：“孫姐，門沒鎖，你進來吧。”

她剛才就想着孫靈芝估計快過來了，所以特意提前把門栓拿掉了。

聽到宋蘭梅的招呼聲，孫靈芝這才推開門走進院子來。

見宋蘭梅手裏端着個盤, 孫靈芝笑問道：“我這是來早了？你們正打算吃早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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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蘭梅笑着搖頭：“我們已經吃好了, 我早上做了點蔥油餅，想着你要過來, 就給你也煎了一張。”

孫靈芝是在家裏喝了碗小米粥才過來的，一聽宋蘭梅這話，急忙推辭道：“你給我準備幹啥呀，你留着自己吃吧，或者給宋意和宋悅她們也行啊。”

聽到孫靈芝提及自己，正好從屋裏跑出來的宋悅笑着說道：“孫奶奶，我和宋意已經吃啦。你快吃吧，我們還帶着你和奶奶帶小雞仔回來呢。”

宋蘭梅剛剛已經告訴了她們自己要去買雞仔的事，小姐妹倆對這件事十分興奮，甚至已經約好要一人負責喂養一只，剩下一只則輪流負責。

宋蘭梅：“孫姐，宋悅說的沒錯，我和倆孩子都已經吃過了，這張就是專門給你留的。我這都是第二回 麻煩你幫我帶路了，可必須得給孫姐你準備點謝禮，不然我這心裏都感覺過意不去。”

“哎呀，宋妹子，你這也太客氣了。這回就算了，下次你可不許再這樣了，不然可別怪我以後不幫你了。”

宋蘭梅哈哈笑，“行，我記住了。”

孫靈芝懶得動筷子了，直接伸手拿起宋蘭梅放在盤裏的蔥油餅。

張嘴咬了一口蔥油餅後，孫靈芝什麽都不說了，直接擡手給宋蘭梅豎起大拇指。

吃完蔥油餅的最後一口後，孫靈芝忍不住感慨：“宋妹子，論這做飯的手藝，我是真服你了。”。

無論是昨天的紅糖核桃和雞湯，還是今天這蔥油餅，孫靈芝都感覺自己真是大飽口福了。

聽到孫靈芝的誇贊，宋蘭梅臉上露出自信的笑：“說起做飯這事來，那我确實可以稱得上是擅長。”

單就那蔥油餅的手藝，就是她從一個國家一級面點師朋友那裏學來的。她以前做過很多次，吃過的人基本都是贊不絕口，甚至還有朋友覺得吃不夠，求着她再煎幾張。

在孫靈芝吃完蔥油餅後，宋蘭梅就提着家裏的竹籃子和她一起出了門。

她們剛出門時，就聽到宋家右邊也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田玲提着買菜籃子從家中走出，身邊還跟着一個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田玲一走出家門，也立刻看到了宋蘭梅和孫靈芝：“宋嬸子、孫嬸子，你們也是要去買菜嗎？”

宋蘭梅笑着點頭，“是呀，這是你家孩子是嗎？”

“沒錯！”

應聲的不是田玲，而是她的兒子。

“宋奶奶好，我叫田剛，你也可以叫我剛子，大家都是這麽叫我的。”

見田剛這麽自來熟，宋蘭梅輕笑出聲：“剛子，你好。你這嗓門可真響亮。”

田玲：“那可不嘛，跟他爸一個樣。只要他們父子在家，那我的耳朵就跟打雷似的，鬧轟轟個不停。”

面對自家老娘的吐槽，田剛嘿嘿笑了笑，然後望向宋蘭梅：“宋奶奶，宋意和宋悅在家嗎，我想去找她們玩。”

田剛今年五歲，跟宋意和宋悅年齡相近，所以幾個小孩經常湊在一起玩。

“在呢，你要是想找她們，現在直接去就行。”

“好，那我現在就去！”

見田剛跑去宋家玩了，田玲也沒打算理他，她笑着朝宋蘭梅和孫靈芝道：“咱們還是趕緊買菜去，別去到後想買的都被人買走了。”

宋蘭梅和孫靈芝笑着點頭。

三人說說笑笑，一起朝大院附近那個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得知宋蘭梅要去找附近村子裏那個老太太買小雞仔，田玲自告奮勇說道：“既然要買雞仔，那幹脆我跟你們走一趟吧。”

田玲解釋道：“我有個表哥在養雞場工作，我以前在娘家時，沒少聽他說養雞的事。他可是把怎麽挑選雞仔的技巧都教給了我，所以我家當初買的那三只小雞仔，沒有一只養到一半就死了的，全都長得健健康康。”

一聽說田玲會挑選雞仔，宋蘭梅和孫靈芝頓時就心動了。

沒辦法，雞苗要養活不容易，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養死了。

如果能有個人會挑雞苗，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宋蘭梅和孫靈芝還有田玲在菜場買完菜後，就提着籃子朝那老太太村子的方向走去。

老太太的家在村子靠近山的那一邊，宋蘭梅跟着孫靈芝和田玲從村子外面繞了過去，并沒有從村子裏借路。

站在籬笆牆外，孫靈芝揚聲朝裏面喊：“大娘，你在家嗎，我來看望你來了。”

孫靈芝的話音落下沒多久，院子裏的房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個老太太從屋裏走了出來，她滿頭花白，眼睛卻看着炯炯有神。

“哦，是你呀，進來吧。”

老太太打開籬笆門，讓孫靈芝帶着宋蘭梅和劉靜娥進院子。

宋蘭梅和孫靈芝她們進了屋子後，老太太把門關了起來，然後開口問：“要什麽？”

宋蘭梅：“大娘，我想跟你換三只雞仔，2只母雞，1只公雞。”

宋蘭梅謹慎地用了“換”這個字，而沒說“買”這個字。

“行，你們先在這坐一會。”

老太太說罷，轉身進了裏屋。

宋蘭梅和孫靈芝她們都不清楚老太太去哪裏找雞仔，不過她們也沒多問。

畢竟在這種地方，還是別好奇心太重，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宋蘭梅感覺自己沒等多久，那老太太就又回來了，手裏還多了兩個蓋着白布的竹籃。

“這裏是5只雞仔，左邊3只是母雞，右邊2只是公雞，你自己看看要哪3只。”

老太太把兩個竹籃擱在宋蘭梅面前的桌子上。

宋蘭梅望向田玲，田玲主動湊到籃子前：“我來挑挑。”

田玲把每只小雞仔都托到手心裏看了看，然後跟宋蘭梅指了下自己看中的3只。

宋蘭梅知道自己不會挑雞苗，所以就直接采用了田玲的選擇。

老太太擡眼看了下宋蘭梅，“那就這麽選定了？我醜話先說在前頭，出了這門後，要是養死可別來找我。”

宋蘭梅點頭：“嗯，我知道的，我不會怪任何人，畢竟雞苗本來就不好養活。”

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手裏這3只雞仔比剩下那2只好養活，你只要用點心，就等着吃蛋和肉吧。”

聽到老太太這麽說，宋蘭梅瞬間明白田玲這是挑對了的意思，感謝地望了田玲一眼。

田玲朝她笑了笑。

買好雞苗，宋蘭梅她們提着自己的竹籃就打算回去了。

在快走出屋子時，老太太突然出聲：“等一下。”

宋蘭梅和孫靈芝她們都疑惑地轉頭朝老太太望去。

老太太看向孫靈芝：“你昨天在我這買完雞回去後，有一個來買雞的小媳婦，跟我打聽你買雞花了多少錢，不過我沒告訴她。她也是你們那一片的。”

老太太口中的那一片，指的就是大院。

在林松島上，要辨別一個人是大院走出去的人，還是島上的村民、漁民，其實很好區分。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看人身上的衣服有沒有打補丁。

通常，大院走出去的大人，身上衣服打補丁的比較少。

因為不是随随便便哪個家屬就可以随軍的，按照規定，至少要幹到副營職，家屬才可以随軍過來。

而能夠幹到副營職了，工資待遇就不會差到哪裏去，家裏人不至于連一身沒補丁的衣服都找不出來。

聽到老太太的話後，宋蘭梅和孫靈芝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劉靜娥的身影。

知道孫靈芝買雞的人不多，劉靜娥恰好就是一個，而且劉靜娥家昨天中午還正好吃了肉。

孫靈芝：“大娘，她鼻頭是不是看起來有點塌？嘴唇還有點薄。”

老太太點頭：“跟你說的差不多，眼睛還是細細長長的。”

孫靈芝和宋蘭梅一聽，瞬間越發肯定那個小媳婦絕對就是劉靜娥沒跑了。

而如果劉靜娥此刻站在這裏，她絕對非氣炸不可。

她昨天向老太太打聽消息時，老太太的态度可沒有像現在對孫靈芝這樣有問必答。

孫靈芝：“好的，謝謝大娘你的提醒，我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在場只有田玲一頭霧水，聽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所以一離開老太太村子的範圍後，她就迫不及待朝孫靈芝問道：“孫嬸子，你剛才說的那人是誰呀？”

宋蘭梅：“我猜應該是劉靜娥吧。”

“沒錯，就是她。她這人可真是閑的沒事做，買雞就買雞，打聽我花了多少錢做什麽。我花的是我自家的錢，跟她又沒有半毛錢關系，她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

宋蘭梅：“有些人，窺私欲重的很，就算路過你家院子外面，都恨不得能踮起腳尖看看你都在家裏做些什麽。”

劉靜娥這種沒有邊界感的行為，讓宋蘭梅想起後世網上經常吐槽的一些奇葩親戚，過年聚會，都恨不能把你工資獎金和每月所有開銷都問個一清二楚，一次性算明白你賬戶上能有多少存款。

田玲也沒想到劉靜娥還會在背地裏幹這種事，一時間也是覺得有些嫌棄。

田玲：“這個劉靜娥以前看還是挺好的，但這兩天怎麽幹的事都讓人這麽不讨喜呢。”

孫靈芝撇嘴：“我以前可沒覺得她好，我就覺得她整天端着，活像是臉上戴着個面具似的，把自己的小心思都藏得嚴嚴實實的。就拿這次的事來說吧，要不是那老太太告訴咱們，咱們誰能知道她竟然還在我背後打聽這事。”

田玲：“說的也是。話說回來，這老太太人還不錯嘛，居然把劉靜娥偷偷打聽孫嬸子你的事情告訴了你。”

“可能這跟我之前幫過她一次忙有關吧。”

田玲：“孫嬸子，你還幫了她的忙？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宋蘭梅也同樣好奇地看向孫靈芝。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今年春天那會，有一天我進山去采蘑菇，結果發現她摔倒在山裏起不來了。她拜托我去她家把她兒子給喊過來，我就幫她跑了一趟腿。她估計是念着這事，所以這次才這麽幫我。”

宋蘭梅沒想到孫靈芝和老太太之間還有這麽一個故事。

她感慨說道：“看來還是好人有好報。劉靜娥要是知道孫姐你和那老太太的事，打死她都不可能去找那老太太打聽。”

孫靈芝笑着點頭，她也沒想到自己之前的随手一幫，竟然會在今天幫上了自己的忙。

順利買完雞苗後，宋蘭梅和孫靈芝還有田玲就回了大院。

孫靈芝和田玲考慮到宋蘭梅以前是個紡織工，覺得她應該沒有什麽搭雞窩的經驗，于是還很熱心地幫宋蘭梅在院子後面菜地那裏把雞窩也給搭了起來，然後才心滿意足回家。

看着已經成功搭起來的雞窩，以及那3只待在雞窩裏的小雞仔，宋蘭梅真是由衷覺得自己的運氣不賴，能夠遇到像孫靈芝和田玲這樣熱心的鄰居。

這種熱心鄰居，在後世那種各家自掃門前雪的小區商品樓裏，基本是很難遇到的。

宋意和宋悅從剛才宋蘭梅她們一回來，就對小雞仔興奮得不行。

現在兩人都湊在雞窩前面，對着雞窩裏的3只小雞仔看得很起勁。

一旁的剛子想拉兩人出去玩，都根本喊不動。

因為覺得3只小雞仔看起來太小了，聽到剛子說小雞喜歡吃蟲子，宋意和宋悅就拉着剛子興匆匆跑出門去找蟲子了。

在宋意和宋悅找蟲子回來之前，宋蘭梅先從菜地裏揪了點青菜葉子，放到雞窩裏給它們吃。

喂完3只小雞仔後，宋蘭梅從後院回到客廳，剛坐下喝了杯水，就聽到院子裏響起敲門聲。

宋蘭梅以為是孫靈芝或者田玲，就朝外面喊道：“門沒鎖，進來吧。”

看到路冬生的身影出現在屋外，宋蘭梅驚喜地急忙站起身：“路同志，原來是你呀？！”

路冬生朝宋蘭梅露出笑：“大娘，是我，你在島上住得還習慣嗎？”

宋蘭梅笑着點頭：“挺好的，孫姐和田玲她們都挺照顧我的。”

聽到宋蘭梅這麽說，路冬生也忍不住替宋蘭梅感到高興。

跟宋蘭梅寒暄了一番後，路冬生朝宋蘭梅問道：“大娘，嫂子她是不是這幾天就要出院了？”

宋蘭梅嘴角含笑：“醫生說她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那我明天開車去醫院接你們吧？不然單就大娘你一個人，要把嫂子和寶寶接回家來，估計得費不少事。”

路冬生以前在村裏也見過産婦做月子，知道月子期間有很多顧忌，例如不能被風吹到頭什麽的，否則可能留下頭疼的後遺症。

“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宋蘭梅瞬間對路冬生的提議心動了。

如果顧雪現在只是個普通的病人，她不會想着麻煩路冬生。

但顧雪現在是個産婦，而且身邊還有個小寶寶需要照顧，所以接她們回家，路上需要顧忌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能有輛車接送，那事情就能變得輕松很多了。

“不麻煩，不過是開下車而已。現在我們2團的兄弟都在外面完成抗洪救災任務，我一個人在團部也沒什麽事做，能幫上你們點小忙，我心裏也開心。”

路冬生覺得自己有義務在這種時候，幫着戰友照顧好他們的親人。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他今天才主動找上宋家來。

“那可真是謝謝路同志你了，我本來還想着是不是今天得去借個板車，這樣明天才方便些。現在有你幫忙開車，那顧雪和寶寶也就能早點從醫院到家了，不需要在路上折騰太久。”

宋蘭梅感覺路冬生今天的出現，真是一場及時雨，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很快就和路冬生商量好了明天醫院見面的時間。

宋蘭梅本來見時間快到中午了，想留路冬生在家裏吃頓便飯，但路冬生執意要走，宋蘭梅只好跟他告別，不過心裏卻想着，等宋洛平回來了，一定得讓他把路冬生喊回家來吃頓飯。

翌日上午，8點。

宋蘭梅到醫院時，驚訝地發現路冬生還比自己早到了一會。

因為擔心中午或者下午太熱，所以宋蘭梅和顧雪商量過後，決定趁着上午太陽還沒太大時，就出院回家。

顧雪昨晚就已經把自己和寶寶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宋蘭梅幫着把行李放到車上，然後就帶着顧雪和寶寶坐上了路冬生開過來的車。

路冬生一路開車都特別穩，遇到颠簸的地方，還會細心地提前放慢速度，避免颠到坐在後面的宋蘭梅和顧雪她們。

車子停穩在宋家小院門前時，宋意和宋悅在屋內聽到車子的聲音，興奮地急忙跑出來。

“媽媽，媽媽，你終于回家啦，我好想你！”宋悅激動地跑到顧雪面前。

“我也是，我昨晚都夢到你和小寶寶了！”宋意興奮地小臉紅撲撲。

顧雪笑着擡手各摸了下宋悅和宋意的頭，“媽媽也想你們，走，咱們先進屋去吧。”

“嗯嗯！”宋意和宋悅重重點頭。

把宋蘭梅和顧雪她們送到家後，路冬生不想打擾她們團圓的氣氛，很快就又驅車離開。

大概是因為宋意和宋悅以前還從來沒和顧雪分開這麽長一段時間，所以自打顧雪進了家門後，宋意和宋悅就瞬間變成了顧雪的小跟班。

小姐妹倆一會問顧雪想不想喝水，跑到客廳給顧雪倒了杯水，一會又問顧雪無不無聊，她們可以給顧雪講故事。

宋蘭梅坐在客廳，看着她們跑進跑出的模樣，樂呵得不行，覺得主卧房間的門檻都快被她們小姐妹倆踏平了。

見小姐妹倆又一次從主卧跑出來，宋蘭梅朝她們兩個招了招手：“宋意、宋悅，過來，奶奶有事找你們。”

顧雪躺在主卧裏休息，聽到宋蘭梅在客廳的話，心裏不由有些緊張，擔心宋蘭梅這是覺得自己受到忽視，所以不高興了。

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顧雪還是忍不住開始擔憂了起來。

客廳裏，宋意和宋悅跑到宋蘭梅面前，相同的兩張小臉上是一樣的疑惑。

宋意：“奶奶，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我們還要去幫媽媽把毛巾洗幹淨呢。”

宋悅：“是呀，奶奶，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去洗毛巾了。”

主卧中，聽到宋意和宋悅這脆生生的回答，顧雪忍不住想擡手捂眼。

如果她婆婆覺得自己受到忽視了，那聽到宋意和宋悅這回答，心裏應該會更不舒服吧？

就在顧雪打算起身出卧室時，她聽到客廳裏又傳來了說話聲。

宋蘭梅笑望着宋意和宋悅：“想不想吃奶糖或者水果糖，或者鈣奶餅幹也可以，還是說你們想選黃桃罐頭或者麥乳精？”

聽到宋蘭梅宛如報菜名似的的詢問，宋意和宋悅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宋悅：“我想吃黃桃罐頭！”

“我也是！”宋意跟着表态。

“好，那就吃黃桃罐頭，要不要放井裏用井水鎮一會再吃，這樣吃起來冰冰涼涼的，會更好吃哦。”

冰涼的黃桃罐頭？

聽起來确實好像更誘人了！

宋意和宋悅急忙點頭如搗蒜。

“好，那我就去把黃桃罐頭放井裏鎮着。”宋蘭梅笑眯眯地望向宋意和宋悅，“你們知道奶奶為什麽要請你們吃黃桃罐頭嗎？”

宋意搖頭。

宋悅：“我也不知道。”

宋蘭梅笑着摸了摸宋意和宋悅柔軟的頭發。

“因為你們兩個是知道照顧媽媽的好孩子，好孩子就該受到獎勵和表揚，所以奶奶才想請你們吃東西，讓你們開心。”

主卧裏，聽到宋蘭梅對孩子們說的話後，顧雪放松了身體，笑着重新躺了回去。

在宋蘭梅沒上島之前，顧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時，想過是不是自己的運氣不夠好。

但現在，這個問題她已經有了新的答案。

她覺得，其實她的運氣挺好的。

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顧雪感覺自己的心此時也被照的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