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路西樓和霍青川馬不停蹄地趕去管樂在的城市。
“怎麽回事?”一見到保镖,霍青川便冷聲問,“好好的人為什麽會不見了?”
保镖都是退伍軍人,任職于安保公司,霍青川請來保護管樂的這幾個人是公司裏的王牌隊伍。
“管先生晚上和節目組的人約好了吃飯,他們約的地方比較私密,我們全跟進去的話太顯眼了,就只讓一個人跟進去了。”一個看着是管事的人開口道,“結果他在裏面坐了一個多小時,都沒看到有人出來,再打管先生電話時,已經打不通了。”
上次借衣服時,管樂已經知道霍青川的身份了,所以這次派人保護他,霍青川也沒瞞着,因而管樂是知道保镖的存在的,若是保镖打電話給他,管樂不可能不借。
霍青川還沒說話,管事的緊跟着道,“聯系不上管先生後,我立馬就讓兄弟去找人了,可找了這麽久,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種情況下聯系不上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管樂出事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從管事的這再問不出別的消息,霍青川便揮手遣退人。
管事的應了聲,彎着腰出去了。
管事的一走,路西樓就着急地站了起來,“管樂肯定出事了,節目組的人有問題。”
管樂警惕心高,不會和陌生人有太多來往,如果遇到的還是“老熟人”,他更會避得遠遠的。
能讓管樂放下警惕的,只能是工作了,尤其這份工作還是他信任的導演推薦的。
“查蔡寅。”霍青川嗯了聲,已經拿出手機給江懷遠發消息,讓他去查蔡寅。
“對,先查他。”除了蔡寅,路西樓想不出有誰會這麽針對管樂,只是路西樓沒有想到蔡寅會這麽大膽,這種當口都敢動手。
“節目組也有問題。”在讓江懷遠查蔡寅的行程後,霍青川又讓他去查節目組,且查得越細越好。
這個通告是宋穆林介紹管樂來的,回想宋穆林以往對管樂的态度,路西樓不太信他會把管樂往火坑裏推。但這卻不代表節目組足夠清白,管樂是在聚餐時不見了的,這事再怎麽說都和節目組脫不了幹系。
說完該說的事後,霍青川收了手機,“阿淩,我們去雲松飯店。”
雲松飯店就是管樂今晚去的飯店,早先保镖聯系不上管樂後,當即就找了飯店的負責人,申請查看監控,卻被負責人以客戶隐私給拒絕了。
路西樓和霍青川到了後,得到了一樣的回答,只是兩人并沒有離開,霍青川轉手給江懷遠打了個電話,電話挂斷後,負責人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負責人早被管事的問過一遍,在看到路西樓和霍青川後,立馬就知道他們是為什麽事來的了。負責人也收到過上面的消息,讓他管好嘴,別說錯話了,現在換了一波人來,自然也不會松口。
但負責人沒想到這次來的兩人關系要硬得多,他才拒絕沒多久,就接到了頂頭上司的電話,讓他放人。
上司跟頂頭上司的區別,負責人還是分得清楚的,如今頂頭上司開口了,負責人沒有再攔人的必要。
幾分鐘後,兩人被負責人帶到了監控室。
管樂是六點進的飯店,路西樓讓工作人員調出大門六點的監控,果不其然,他看到管樂獨自一人進了飯店,随後乘電梯上了四樓包廂。
飯店一共六層樓,每層樓都裝有監控,所以路西樓能清楚地看到管樂進了包廂後,就再沒出來過,而這段時間進出包廂的,只有一個服務員和幾位節目組的負責人。
管樂憑空消失了。
可這又不是仙俠世界,不存在有能讓人憑空消失的法術,那就只剩兩種可能了:要麽管樂還在飯店,要麽飯店有秘密通道。
當然,除了這兩種可能,也不排除監控被人動過。
路西樓調出了六點到現在的所有監控,和霍青川一人盯一臺電腦,分工看不同時間段的監控。
路西樓還不信了,雲松飯店就這麽大,他們還找不到人。
路西樓和霍青川那邊如何,管樂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再不跑快點,他就會死在這裏。
下午跟路西樓聊完天,管樂小睡了一會,就起來收拾着準備去雲松飯店見節目組的人。一般藝人走通告都會有經紀人和助理陪行,但管樂什麽都沒有,這次來錄節目,也是獨自飛過來的,更別說有人幫做造型了。
好在出道幾年,雖然沒紅過,這些手藝管樂倒學了不少,他便自己做了個造型,換好衣服出發去雲松飯店了。
來之前宋穆林和管樂科普過這檔節目,讓他錄制時謙虛一些,給主持人留下好印象,日後也好繼續合作。
也正因如此,管樂從進入飯店開始,就十分注意言行,等節目組的人進來後,他更是恪守餐桌禮儀,生怕哪裏做的不好,給人留下壞印象,也壞了宋穆林的好名聲。
管樂一心想表現好,所以節目組的人給他倒酒他也沒多想,接過就喝了,喝完還腆着臉問負責人錄制的事,得到回複就忍不住笑。
于是等管樂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晚了,他看着面前重影的負責人,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已經空了的酒杯。
酒裏下了藥。
管樂視線模糊起來,耳朵也開始耳鳴,慢慢聽不清旁邊的人在說什麽話。
管樂雙手撐桌,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做?管樂想不明白。
節目負責人似乎張嘴說了句話,可管樂只能模糊看到他張了嘴,沒法聽清他說了什麽。
管樂感覺自己肩膀被負責人拍了一下,然後負責人轉身要走,管樂當然不給放他走,一把抓住負責人的手,還想繼續問為什麽。
只是他喝了被下了藥的酒,手腳越發無力,又如何能攔住負責人,只能眼睜睜地看他帶着人從一扇門走了出去,然後換了別的人進來。
管樂這次看清楚了,或者說再進來的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蔡寅!”看到蔡寅,管樂什麽都明白了。
聚餐是假,為蔡寅辦事是真。
但管樂想不明白,蔡寅為什麽非揪着他不放?娛樂圈長得比他好的多了去了,願意跟着他的也不少,蔡寅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他?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蔡寅揚唇笑了,在管樂對面坐了下來。
“惡心。”管樂冷笑,“看到你讓我惡心。”
“随便你怎怎麽說。”蔡寅并沒有被管樂激怒,相反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像篤定管樂不能拿他怎麽樣。
事實也确實如此。
如果說一開始管樂還能跟負責人說話,那在蔡寅進來後,他就徹底沒了力氣,眼睛也越來越花,直到頭暈倒地。
管樂再醒來時,他已經不在飯店了,而換了一個地方,旁邊的浴室正水聲嘩嘩。
管樂心中大驚,猛地低頭看,在看到自己衣服完整時,才松了一口氣。
管樂撐着床想下床,手腳雖不像之前那般酸軟,卻依舊使不上勁。
但管樂沒有放棄,仍努力想下床。
可腿實在沒勁,剛踩到地上,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摔。與此同時,身後響起鼓掌聲。
“真是讓人感動。”蔡寅洗完澡出來,穿着睡袍走到管樂跟前,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管樂嫌棄地側開臉,仿佛多看蔡寅一下,眼睛就會出問題。
蔡寅沒跟管樂計較,還笑呵呵地,“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別想再跑了。”
“我蔡寅看中的人,怎麽樣都要成為我的人。”蔡寅捏住管樂下巴,噙着笑緩緩靠近。
管樂用了全部的力氣,用力推開他,“滾。”
管樂手撐着床要站起來,一再被下面子,蔡寅臉終于黑了下來。他抓住管樂頭發,将他帶倒在地,揚起手給了他兩巴掌,“給你點臉,你還真忘了自己是誰了?”
蔡寅沒留勁,管樂被打懵了,可他卻笑起來了,“不稀罕你這點面子。”
蔡寅揚手要繼續打,而管樂也不是吃素的,在蔡寅手落下來後,他張嘴用力咬住蔡寅手。
“松手!”蔡寅疼得直皺眉,開始用腳踢人。
管樂悶哼,咬人的勁卻越來越大,像是要将這塊肉咬下來似的。
疼痛讓管樂清醒,他用手抓住蔡寅,将人拖倒在地,然後一腳踹了過去。
蔡寅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何時吃過這種苦,頓時兩眼一黑,差點暈了。管樂則和他相反,渾身的疼痛讓他精神清醒,爆發出比平時更強的力量。
管樂開始反擊。
管樂松了嘴,跨坐到蔡寅身上,手握成拳頭,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打在蔡寅臉上。怕蔡寅叫出聲,管樂還抽了浴袍的腰帶,粗魯地塞到蔡寅嘴裏。
蔡寅漸漸反抗不能,管樂卻沒停手,他打紅了眼。
那年被經紀人帶到飯局,差點被蔡寅揩油的記憶浮到眼前,管樂太陽穴抽着疼,他伸手拿過床頭的花瓶,不管不顧地對着蔡寅頭砸了下去。
蔡寅暈了,地上也見了血。
但管樂卻無比清醒,他冷笑着站起來,走到床邊往外看了看,注意到這是一棟別墅,而他在二樓。
門口有人站崗,門外也傳來密集的腳步聲,管樂知道剛才花瓶砸頭的聲音還是洩露了出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大批保安闖進屋內。
管樂收回視線,扭頭冷冷地看了蔡寅一眼,然後伸手推開窗,不要命地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落地的聲音驚到了門口的人,他們直直地朝聲音發出地看來,管樂不驚不懼地地和他們對上眼。
穿鞋的怕光腳的,生命受到威脅時,總能爆發出無限潛力。管樂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麽大的爆發力,竟然能打到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從別墅逃了出來,沖進了一旁的樹林。
管樂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樹林通向哪,他只知道他要不停跑不停跑,才有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