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拍照
拍照
既然喬夏和陳霄陽答應了，蘭琛就迅速做起準備，很快便和兩人約好一個周末拍攝。
周六這天早上，喬夏和陳霄陽剛起床，段源便提着早餐來敲門。
陳霄陽打開門，看他的目光相當嫌棄。
喬夏好笑地說: “放心吧，遲到不了。”
段源嘿嘿笑兩聲: “我就是醒了待不住。”
喬夏問: “有沒有點進展”
聽這一問，段源就有點喪氣: “不知道啊……唉，研究生和本科差別大，他還是美院的，大學追人最常用的一起自習那招都用不了。現在就是每天聊聊微信，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喬夏想了想，提議: “你要不打個直球”
段源猶豫道: “會不會太快了……這才認識半個多月，萬一他拒絕我，都不好繼續追。”
陳霄陽洗漱出來，一邊坐下拿早餐一邊說: “不用替他操心。是他追人，就該他自己上心想辦法。”
喬夏也的确沒什麽更好的主意，只能再給段源打打氣: “加油。”
吃過早餐，三人照約定時間來到蘭琛宿舍。
蘭琛約了個妝娘來給喬夏和陳霄陽化妝。光是妝造，兩人就弄了一個小時，這還是熟手妝娘的速度。
喬夏的妝稍微複雜點，眉毛，睫毛的尾部都摻着一點銀白，眼影更是大片亮銀色，眼尾處還貼了兩顆小水鑽，頭發也挑出一些噴染了白色。
再換上輕薄飄逸的白色V領蝙蝠衫，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和一點胸膛，脖子搭一條白色皮扣ch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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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是帶破洞的白色鉛筆褲，在寬松的衣服襯托下，手臂和長腿都更顯纖細。
段源繞着喬夏轉了兩圈，贊嘆: “真是好純欲，特別是逆光透出上身輪廓的時候。”
陳霄陽透過鏡子看到換好衣服的喬夏，卻是不由得皺眉: “現在的天氣，這樣穿會冷。”
蘭琛拿來加絨外套和毯子: “外面穿這件，拍的時候再脫。腿也蓋一下。”
段源連忙說: “霄哥放心，我剛燒了一鍋姜糖水，裝了滿滿兩只保溫筒，專門備給你和喬夏的。喬夏一會兒多喝點。”
喬夏指指嘴唇: “熱的沒法用吸管喝，用杯喝會掉妝。”
正給陳霄陽弄頭發的妝娘笑道: “沒事，今天我跟妝，掉了就補一下。”
喬夏坐在一旁等陳霄陽，看到蘭琛和段源在裝道具，還有旁邊陳霄陽的服裝，随口問: “服裝和道具都是新買的”
蘭琛: “服裝是，得按你們的尺碼，租不到就得買新的。道具大部分也是。”
喬夏感嘆: “那你這搞一次創作，成本也挺高啊，又買東西又請人。”
蘭琛笑笑: “是得花不少。這次有段源幫忙，還省了一個助手。不過，拍完之後服裝和用不上的道具可以挂二手賣掉，能回一點血。”
陳霄陽再次皺下眉，插話: “衣服多少錢，我出。讓段源先給你，回頭我再給他。”
段源笑道: “霄哥，瞧你這話說的，我還送不起你們兩套衣服了。”
陳霄陽: “不用你送。”
段源咂下舌。
蘭琛擡眼看看陳霄陽，又瞥一眼喬夏，欣然應下: “行，回來我和段源結賬。”
妝娘終于把陳霄陽的頭發抓好，淩亂得很有美感。
陳霄陽換上衣服。他的服裝是全黑，緊身的皮衣皮褲長靴，帶有許多皮帶扣元素的小裝飾，金屬扣在一片黑中反射一點光。一眼看去，力量感與危險感都直接拉滿。
段源笑着搖頭: “誰能想到這是天使。”
蘭琛跟着笑: “戰天使，就得有這種氣勢。”
*
一切準備就緒，五人出發，陳霄陽的車正好都能坐下。
蘭琛推着輛野餐車，段源背着他的攝影包，懷裏抱兩個大紙盒，妝娘是一輛小拖車，喬夏和陳霄陽則是一人提一只保溫筒。
陳霄陽将車開到蘭琛定位的停車場，蘭琛再帶着衆人來到一條大路上。
喬夏看着人行道上衆多路人，吃驚: “就在這裏拍”
蘭琛: “這裏拍一張，然後轉進後面巷子，那裏才是第一個場地。哦，忘了給你們看構圖草稿，段源那有，讓他給你們看看。我先過街對面去架相機，你們把群語音弄起來。”
說完，他背上攝影包，拿起三腳架，跑向旁邊的地下通道。
喬夏四人站到路邊，戴上藍牙耳機接語音，段源又把草稿圖發臨時群裏給他們看。
路邊的這張，是兩名模特在川流的人群中對視，表達在茫茫人海中發現敵人的特殊感。
這一張不需要多複雜的動作，蘭琛又經驗豐富，很快喬夏和陳霄陽就在他的指揮下拍好。
只是，因為兩人明顯帶着妝，還有大膽的路人過來問是不是出cos，可不可以合影，當然都被段源禮貌拒絕了。
接着轉進蘭琛說的第一個主場地，一條又寬又長的巷子。不過這裏沒什麽人經過，可以拍得很自在。
趁着蘭琛帶着段源架燈，陳霄陽把野餐車的桌板架起來，從保溫筒裏舀出兩紙杯姜糖水，拿起一杯走過去遞給喬夏。
喬夏正好奇地看架燈，杯子遞到眼前才發現，接過來道聲謝，一邊喝一邊笑着說: “第一次拍這種主題照，蠻有趣，我都沒感覺涼。”
這個地點主要是單人照，每人兩張，同樣拍得很快。
最後一張雙人，段源拎出一副鏈條很長的手铐，笑得滿臉暧昧: “刺激的來了。”
喬夏目光落在那上面1秒: “圖上好像沒有這個。”
段源: “那只是草圖嘛，又沒畫多仔細。”
一邊說，他一邊将兩只镯子分別套在喬夏左手和陳霄陽右手上。
接着晃晃鑰匙: “放心，我好好保管着，拍完就取。”
妝娘給兩人補好妝，再給喬夏右手食指貼上又長又尖的黑色甲片。
蘭琛指導兩人擺姿勢: “來，喬夏靠這裏，陳霄陽站他面前，挨近一點。右手抓喬夏左手手腕，左手掐他脖子。喬夏，你摸陳霄陽臉，讓指甲尖怼到他眉心。”
看兩人擺好，他端起相機看看，又道: “不行，張力不夠……陳霄陽你再往前，胸口壓上去。”
陳霄陽眉毛抖了抖。
喬夏輕聲笑: “你快點，我這脖子再仰久一點就要梗住了。”
陳霄陽只得再往前挪半步，胸口與喬夏相貼。
蘭琛繼續指導: “陳霄陽把喬夏那邊手壓到牆上，再高點，到他肩膀的位置……很好，對視!”
相貼的胸膛仿佛能隐約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喬夏看到近在咫遲的陳霄陽不自覺地皺眉，一雙眼中盛滿小小的自己，不期然地又想起那一晚“意外”。
記憶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湧，身體似乎升了溫，又或許是陳霄陽身上傳來的溫度。喬夏突然感覺喉間一陣幹渴，禁不住伸舌舔過下唇。
一串快門聲響起，接着是蘭琛的稱贊: “完美!這個對視太棒了!”
他話音剛落，陳霄陽立刻放開喬夏，後退一大步拉開距離。要不是兩人手腕間有鏈子連着，喬夏都懷疑他能直接退到巷子另一邊去。
段源過來給兩人解開手铐，再把外套給喬夏，便去幫蘭琛收燈。
陳霄陽果然直接轉身走開，不過卻是野餐車邊裝姜糖水，再給喬夏拿過來。
喬夏失笑: “你這一上午給我塞多少杯了，我得找廁所。”
旁邊蘭琛應道: “我們附近找家店吃飯，然後換下一個地點，店裏會有廁所的。”
*
第二個地點很偏，是一處廢棄的建築。底層四周沒有封牆，內部有大大螺旋樓梯，頂上還有個大洞透下光。
陳霄陽直接将車子開到邊上停下，段源從後廂拿出那兩個大盒打開。
“來咯，裝翅膀!”
喬夏跟過去看。一對是天使的白羽毛翅膀，一對是惡魔的黑色蝠翅。
“我還以為連翅膀的顏色都是黑白相反，原來是對的啊。”
蘭琛笑道: “這樣翅膀和本人有反差，有視覺震撼效果。”
喬夏接過惡魔那對仔細看翅跟，又問: “是不是要在衣服上開洞。”
蘭琛翻出劃粉和剪刀: “要的，那翅膀是貼身穿。”
喬夏脫下外套，背過身去讓他做标記，一邊說: “那你原來還說拍完之後要賣衣服。”
蘭琛: “有洞的衣服也是時尚啊。”
他給喬夏劃完，又去給陳霄陽劃。
喬夏脫了衣服給段源剪洞，穿戴上翅膀的底部小馬甲，再套回衣服，把外套反穿在身上。
趁着蘭琛裝翅膀的工夫，他擡頭打量前方的取景點: “居然有這種地方，你怎麽找到的，這麽偏。”
蘭琛笑道: “攝友群裏有人介紹，好像是爛尾樓。這裏很受歡迎呢，非常好出片。”
陳霄陽走過來看看: “背後涼到怎麽辦。”
喬夏笑笑: “沒事，你看那樓梯，一會兒跑上跑下，涼不着。”
陳霄陽看看前方: “到處都沒欄杆，你小心點。”
裝好翅膀，正式開拍。這個地點全是雙人照，因為翅膀有重量，支起一會兒就會漸漸垂下來，得不斷地重複調整角度，費掉不少時間。
一直拍到4點半，蘭琛一揮手: “上樓頂，最後兩張，加油!”
一行人爬上樓頂。喬夏和陳霄陽喝過杯水，等着補妝，蘭琛帶着段源确定機位。
看他們兩人準備好，蘭琛就将人叫過來: “陳霄陽躺下。”
陳霄陽看一眼背後翅膀: “這要怎麽躺。”
段源嘿嘿笑: “沒事，我試過了，那玩意兒壓不壞。當然也躺不平，就咯着，你先墊這個小枕頭，拍的時候脖子撐一下。霄哥加油!”
陳霄陽瞥他一眼，先坐下，再躺到地上。
段源過來調整他背後的翅膀，打開比較大的角度。
蘭琛再叫喬夏: “先跪下來，段源上道具。”
喬夏看看，一只膝蓋跪到陳霄陽兩腿之間。
察覺到陳霄陽的瞬間緊繃的表情，他笑着低聲說: “放心，我清醒着，不會碰到。”
段源正給兩人的手腕打皮帶，皮帶之間連着長鏈子。
挨得近，他就聽見那句話了，奇怪地問: “碰到什麽”
随即就被陳霄陽瞪了。
段源: “”
喬夏輕笑兩聲，轉移話題: “這次為什麽是皮帶。”
段源被他轉移注意力: “皮帶和手铐不同，暗示這是天使自願戴上。”
等皮帶綁好，蘭琛繼續說: “喬夏這邊手壓着陳霄陽手腕，臉貼下去，靠到你們能接受的最近距離。”
喬夏先擡手壓上去，再緩緩俯身。
兩人靠近到鼻尖都幾乎要相碰。
喬夏看着陳霄陽的眼睛: “這樣可以嗎”
說話的氣息都撲到陳霄陽臉上。
陳霄陽卻只仰頭看着喬夏。
不過，既然他沒有說不行，喬夏就當他默認了。
蘭琛退到稍遠處，舉起相機: “段源再調整一下喬夏的翅膀，把枕頭拿走，開始拍啊。你們可以說話，盡量放松。”
喬夏等着段源也退開，才笑着逗陳霄陽: “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有點緊張啊。”
陳霄陽聲音平淡: “我不習慣和別人靠太近，不管是誰。”
喬夏眨眨眼，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蘭琛那句“如果他說自己直男，也許只是他還沒碰到對的那個真命天子”。
喬夏有點好奇: “陳霄陽，你以前喜歡過人嗎”
随即，他似乎聽到了陳霄陽吸氣的聲音。
陳霄陽: “少說話。”
喬夏微笑——看樣子是沒有。
這時，傳來蘭琛說拍好的聲音。喬夏便擡起身，不過剛才跪得有點久，膝蓋有點疼，幹脆在坐在地上。
陳霄陽撐坐起身，給他個疑問的眼神。
喬夏揉揉膝蓋: “休息一下。”
見蘭琛和段源走回來，擡起挂着鏈子那邊手: “這個可以解嗎”
蘭琛: “解吧。再給你們都拆一邊翅膀。”
喬夏一邊解手腕皮帶，一邊問: “最後一張是單邊翅膀啊。”
蘭琛笑道: “對，這是為了相愛做出的犧牲。”
喬夏跟着笑: “好像有點慘。”
蘭琛: “你可以認為，後續就是這一對一直生活在人間。”
最後一張，蘭琛讓兩人站着貼在一起。
“喬夏搭着陳霄陽肩膀，陳霄陽摟住喬夏腰。”
等兩人站好，他扯着陳霄陽的天使翅膀調整: “不行，包不到喬夏，你們再貼近點。”
這回喬夏幹脆主動了，一只腳錯過陳霄陽雙腳間，整個人貼到他身上。
感受到陳霄陽的緊繃，喬夏小聲安撫: “就一會兒，忍耐下，放輕松。”
陳霄陽咬牙: “你少說兩句，我就能放輕松。”
蘭琛調整好天使翅膀，又拍拍陳霄陽左手臂: “你這邊手臂撐着點喬夏的腰，讓他借力。喬夏，你下巴放低，盡量扭頭看身後鏡頭，左邊肩膀可以回轉一些。試試。”
喬夏試着一轉，感覺有一半重量壓在陳霄陽手臂上。而且，胸口是分開了一些，但腹部好像貼得更緊了。
蘭琛一邊叫他們堅持一下，一邊快速調整好喬夏的翅膀，跑到遠處舉起相機。
“陳霄陽看喬夏!喬夏盡量看鏡頭!還能再轉一點身嗎……很好!喬夏繼續笑!”
一連串快門聲響完後，蘭琛低頭迅速檢查回放，然後對兩人喊“OK”。
喬夏回正身，伸手揉脖子: “扭得好辛苦……”
陳霄陽看他站好，立刻收手後退。
但，他的翅膀還裹着喬夏。
喬夏被那只大翅膀一帶，向前踉跄一步，直接撞到陳霄陽身上。
陳霄陽像是受到了驚吓，趕緊握住喬夏的腰，将他扶穩。随後抓着自己翅膀推開，繞過喬夏快步去找段源拆翅膀。
喬夏揉完脖子又揉腰，眨了眨眼，轉身看向陳霄陽的背影。
剛才……是自己錯覺
應該是錯覺吧……今天自己可沒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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