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忙碌
忙碌
喬夏和陳霄陽的補課時間，還是不得不減少了。
主要不僅是加入課題組的喬夏變忙，陳霄陽在12月要打D市的高校籃球賽，同樣很忙。而且從月初到月底，越往後賽程越密集。
因此補課雖然沒有全停，也需要減少時間。好在高數都已經補完，大二的課程陳霄陽沒有全落下，就算減少時間也來得及。考試前一周再突擊一下，喬夏至少能保證他不挂科。
D大籃球館是高校籃球賽的承辦館之一，陳霄陽雖然不是場場都在本校打，但多數場次還是在這裏。喬夏只要有時間，都會過去看比賽。
22號下午，他也來到籃球館，找到先來占位的段源，在旁邊坐下。
喬夏見段源只占了一個位，便問: “蘭琛不來”
段源: “他今天跟導師出差。”
喬夏打趣道: “不會平安夜你倆要異地吧。”
段源傻笑: “明晚就回來了，能趕得上一起過。”
喬夏對他擠擠眼: “預祝開心。”
段源: “謝謝謝謝!”
時間接近聖誕節，這一周學校裏的氣氛都不自覺地在浮躁。現在他們坐在籃球館內，都能聽到周圍有人在低聲議論平安夜和聖誕節怎麽過。
段源回問: “你那兩天沒活動”
喬夏: “正好周末，打工啊。這種日子，我的提成能翻倍。”
段源哈哈一笑: “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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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閑聊着等比賽開始，就認真看比賽。
這場是1/4決賽，贏了是24號打半決賽，再能贏就是27號打決賽。
球賽打得很激烈，比分一直交替上升，不過最終D大還是取得勝利，挺進四強。
這場D大占着主場優勢，但從半決賽開始，都會安排在第三方場地。
下方球隊還在慶祝，段源問喬夏: “半決賽和決賽你去看嗎我開霄哥的車去，可以載你一起。”
喬夏想了想: “半決賽就算了，你和蘭琛看完比賽可以直接去玩。我要跟了去，還得專程送我回來。如果能進決賽，我再去看。”
正說着話，他感覺手機震動，掏出來一看，連忙說: “教授叫開會，我先走了。你們吃飯不用等我，我路上随便買點東西吃。”
段源: “好好，你快去吧。”
喬夏背上書包，起身快步離開籃球館。
段源一直等到籃球隊解散，才起身下去找陳霄陽。
陳霄陽剛才就已經發現喬夏走了，這時便問一句: “喬夏有事”
段源: “他教授叫開會，讓我們自己吃飯，說他會在路上買。”
陳霄陽穿上外套，将包甩上肩膀，和段源一同往外走。他剛打完比賽，也懶得多跑，直接打發段源去買飯，自己回宿舍洗澡。
等陳霄陽洗好，段源也提着打包的飯菜回來了，兩人一同坐下吃。
段源看一眼陳霄陽沒什麽表情的樣子: “霄哥，平安夜和聖誕節，你準備怎麽過。”
陳霄陽: “平常怎麽過就怎麽過， 24號我還要打比賽。”
段源: “喬夏說24號不過去看。你們加油進決賽， 27號他會去。”
陳霄陽沒說話，只點頭表示知道。
段源繼續說: “那什麽……24， 25兩天晚上，我申請外宿。”
陳霄陽動作頓了下，目光看過去，就見段源臉上還有點不好意思。
段源: “我媽說有事要和你報備……可以吧”
陳霄陽“嗯”一聲，片刻，再接一句: “注意安全。”
段源眨巴下眼睛: “你是指，哪種安全”
陳霄陽冷眼看他: “兩種。”
段源嘿嘿笑: “我會小心開車。不過嘛，我和蘭琛都是頭一回，那方面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
陳霄陽愣了下: “你問他的”
段源撓撓頭: “他自己說的。因為我不小心講漏嘴，說我沒經驗，他說他也是……看不出來吧，我也蠻吃驚。他長得那麽好，以前肯定很多人追過。”
陳霄陽垂眼。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巷子裏，喬夏約自己的情形。
當時他明明約得那麽熟練，可是……這學期都快結束了，喬夏也沒有過一次無故外宿。
那天晚上他約自己，難道只是突發其想
◇◆
平安夜，聖誕節，當然這些都和喬夏沒多大關系。
24號下午，陳霄陽跟隊去別校打比賽。
喬夏沒去，不過也記得留意一下小群裏消息。每一節打完，段源都會報一次比分。這場比上一場還激烈，打進了加時。
最後打完， D大險勝，沖進決賽。
段源報完分數，又發了個紅包。當然，最後只有三個人搶，萬年潛水的陳霄陽依舊沒有浮頭。
比賽打完，喬夏也吃完了飯，收拾東西準備去打工。段源和蘭琛外宿兩天，車子要26號才還給陳霄陽，喬夏也就默認了這兩天自己騎車去打工。
背包下樓的時候，他接到陳霄陽的微信。
【陳霄陽:騎車小心。】
喬夏回了一個【好】。
很快，又收到一條。
【陳霄陽:還是10點半下班】
喬夏再回一個【嗯】。
之後就安靜了。
喬夏久違地再次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出校門，和以前一樣去到打工的清吧。
就他和先前預料的那樣，今天晚上非常忙，提成直接翻倍。
10點半下班，喬夏換過衣服，錘着手臂出門去拿車。電話就在這時打進來，他掏手機看一眼，接通。
陳霄陽: “你車子放在哪裏。”
喬夏奇怪: “那個停車場外面。怎麽”
陳霄陽: “嗯。”
喬夏看看被挂斷的電話，嘀咕: “不會還來接我吧……又叫自行車代駕”
等喬夏走到電單車保管處，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陳霄陽的确來了，不過是騎着共享單車來的。
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推着輛顯得矮小的單車在那裏等，喬夏都忍不住好笑。而一晚上忙碌帶來的疲憊，似乎就跟着這一笑，飛走了一半。
喬夏小跑過去: “你這接人方式還挺特別啊。”
陳霄陽面無表情地催促: “快去拿車。”
喬夏笑着去取車，回來之後被陳霄陽塞了條圍巾。
陳霄陽: “晚上風這麽大，連條圍巾都不戴。”
喬夏一邊往脖子上挂，一邊回嘴: “你不也不戴。”
下一刻，陳霄陽的手背就碰上他的臉，不過很快又離開。
陳霄陽: “臉那麽涼，和我比什麽。”
喬夏眨眨眼，也伸手去碰碰陳霄陽的臉——真挺暖。
陳霄陽跨上車: “走吧。”
兩人并排騎着車，在一路的商店放出的聖誕快樂歌聲中穿行。
第二天聖誕節，這樣的情形又出現了兩次。
*
26號下午，段源來給陳霄陽還車鑰匙。碰上喬夏被教授叫走，宿舍裏只有陳霄陽一個人在。
其實段源明天還要開車去看陳霄陽比賽，本來想明天回來了再還。但喬夏的打工今晚還有一晚，陳霄陽感覺這麽冷的天讓喬夏騎自行車來回，實在有點受罪，就還是找個自己要用車的借口，催段源先還。
此時陳霄陽接過鑰匙，順口問一句: “過得怎麽樣。”
段源立刻露出一個傻笑: “棒極了!”
陳霄陽看他那笑礙眼，低頭繼續看電腦: “你下學期是不是要出外租房。”
段源: “可能寒假就會租。”
陳霄陽詫異地瞥他一眼: “你寒假不回家”
段源: “我想過年再回。蘭琛沒什麽假期之說，都要忙，也就過年那幾天有假放。”
陳霄陽: “那你自己和家裏說。”
段源應過一聲，又說: “31號和元旦我也申請外宿，出去跨年。”
陳霄陽: “注意安全，別去人太多的地方。”
段源笑道: “知道了，蘭琛也怕人多。”
說完又拍拍額頭: “對了，蘭琛說，你拍有一張喬夏給你的特調飲料，紫色的。他很喜歡那個顏色，托我問問你能不能給照片，他想參考那種顏色。”
陳霄陽終于再次擡頭: “特調”
段源: “蘭琛說，他認識喬夏那天見到的——原來你去過喬夏打工的店啊。當時他想再點一杯，但喬夏說特調不外賣。最近他畫畫用上紫色，才想起來。”
一邊說，他一邊掏出手機: “你圖還在吧，直接傳我就好。”
陳霄陽垂下眼，掩飾目光中的閃爍，摸過手機給段源傳圖。
段源發散性閑聊: “說起來，昨天我們撞到個蘭琛認識的人，本科和他一所學校的，身邊跟着一個很清純的男孩子。蘭琛還說，那人最喜歡勾搭大一大二那種懵懂小年輕，還好不在我們學校，不然肯定會纏着喬夏。”
陳霄陽聽得皺起眉，唇角動了動，不過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
27號，喬夏搭上段源開的車，加上蘭琛一起，三人一同去看陳霄陽的決賽。
趁着中場休息，段源去洗手間，蘭琛挨到喬夏那一側，示意他靠近過來。
蘭琛: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挺大”
喬夏一愣: “啊”
蘭琛上下打量他: “月底這幾次見到你，總覺得氣氛都有點不對。”
喬夏: “很明顯嗎”
蘭琛: “倒也沒有，但還是能感覺出一點異樣。”
喬夏不由得沉思——連蘭琛都看出來了，那陳霄陽肯定早看出來了。
難怪陳霄陽最近偶爾打電話都出門去，他還以為是陳霄陽不想被自己聽到。這樣看來，應該是避免讓自己更加煩躁。
喬夏笑笑: “是有一點，課題進展不太順利。雖然我只是見習，但是整個組都是這樣的氣氛，也會受到影響。總想着多做一點輔助工作，看能不能幫到大家。”
蘭琛勸道: “我不懂你們學術性的東西，不過放松一下，可能會刺激出靈感。我畫畫時是這樣，有時候怎麽都感覺不對，就幹脆全抛開，出去找個什麽活動轉移注意力。反正，至少過後心情會好。”
喬夏點着頭: “主要是沒什麽時間。”
蘭琛: “元旦有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跨年，還是你要打工。”
喬夏笑道: “本來要，不過調班了，我們店默認聖誕和元旦讓不同的人輪班。”
然而，他又補充: “但我也不想當電燈泡啊，你們好好玩吧。”
蘭琛: “你和陳霄陽一起來，段源也不會介意的。”
喬夏還是搖頭: “不想看你們放閃光彈。別擔心我，我會自己看着辦。”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蘭琛也就沒再多話。
這一場決賽，最後D大以1分之差勝出。
段源開車回學校，三人買了好菜帶去喬夏宿舍，等着陳霄陽回來後一同為他慶祝。
*
31號跨年，段源想喝酒，這回就沒問陳霄陽借車。
吃完飯，段源和蘭琛牽着手在公園裏散步。兩人邊走邊聊，走累了就在一處長椅上坐下。
段源掏出手機: “0點估計想不起來，先發祝賀吧。”
他打了一會兒字，突然笑一聲: “霄哥有點慘啊，孤零零一個人在宿舍跨年。”
蘭琛轉頭看來: “喬夏不在”
段源: “霄哥說他出去了，好像是系裏組織活動。”
蘭琛想了想，給喬夏發了一條【新年快樂】。
沒一會兒，喬夏回複過來。
【喬夏:新年快樂!這麽早就發啊，擔心0點沒空嗎[笑]。】
【蘭琛:不用擔心，肯定沒空。】
【喬夏: [大笑]】
【蘭琛:沒出去玩】
【喬夏:出了，在K廳聯誼，超熱鬧。[合照]】
蘭琛盯着那張照片看了片刻，才打回複。
【蘭琛:玩得愉快。】
【喬夏:你們也是。】
蘭琛轉頭對段源說: “喬夏聯誼去了。”
段源擡頭: “啊哦……聯誼挺好啊。喬夏這麽優秀，但到現在都沒找女朋友，就是沒機會認識更多人吧。”
蘭琛詫異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喬夏也是同”
段源微微瞪眼: “是嗎我懷疑過，但不是很确定。”
随即笑道: “那估計他被人拉去當招牌。有他在，願意去的女孩子就多。”
蘭琛猶豫着再問: “你知道陳霄陽是哪邊嗎”
段源一愣，随即笑出了聲: “霄哥鐵直!這個我确定。”
蘭琛微微點頭，又說: “我有點渴……”
段源立刻道: “剛才路過自販機，我去買飲料。”
蘭琛對他笑: “去吧。等你回來，我和你說件事。”
段源本來已經起身，此時卻是一愣: “為什麽回來才說不是什麽……壞事吧……”
蘭琛想了想: “應該算不上。快去。”
段源看他不肯說，只得忐忑地去了。
蘭琛點開四人小群，申請加陳霄陽好友。這個群本來是他為了上次拍照拉的臨時群，後來妝娘退出，就剩他們四個。
換在以前，蘭琛修好圖出過片之後，會把臨時群解散。不過當時段源在追他，他也已經對段源有點意思，就還是把這個群保留了下來。
現在就成了一個閑聊群。不過多是他，段源和喬夏在聊，陳霄陽大部分時間在潛水，很少說話。
可能也是巧，陳霄陽估計正閑着，馬上就通過了蘭琛的好友申請。
蘭琛先發一句【新年快樂】，沒等他回複就繼續。
【蘭琛:你應該知道，喬夏最近壓力挺大。】
陳霄陽很快回複過來。
【陳霄陽:他和你說什麽了】
蘭琛沒回這句，只接着發自己的。
【蘭琛:段源和你說過吧。聖誕節那時，我們遇到一個我認識的人，專找清純男生下手的。】
【蘭琛:就是他。[喬夏聯誼合照]】
【蘭琛:喬夏聯誼去了。】
【蘭琛:你知道約也是一種解壓方式嗎】
宿舍裏，陳霄陽盯着“解壓”兩個字，眉頭漸漸皺緊。
他再點開上方的照片，就見喬夏站在後排，身旁那個男生被蘭琛标了個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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