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眼周嬌嫩的肌膚被指腹反複抹開, 泛着淺淺的潮紅。
宋知禮冷漠地看着,手上動作卻更加用力。
在感受到疼痛加重的瞬間,陳在溪輕哼了聲, 忍不住退後一步。t
可是下一瞬,一只大手忽得落下, 以令人無法反抗的力道掐住她。
他手很大, 指尖嚴絲合縫地撫在她下颚,掌心卻壓住脖頸, 讓她無法反抗。
脖頸是很脆弱的地方,他這個動作,讓陳在溪有些透不過氣。
霧氣散開,日光穿透雲層, 清晰的光亮落在她臉上,看清她濕潤的睫羽, 緋紅的眼角, 嬌豔的唇,以及淚珠劃過臉頰時,留下的水漬。
宋知禮面無表情, 他一一抹開這些痕跡, 手上動作愈漸放肆,白嫩的皮膚被反複摩挲,染上幾分不正常的潮紅色。
他才終于滿意, 收回了手, 看着她緩緩道:“忘了, 上回表哥同你說過些什麽?”
陳在溪已經被他折騰到說不出話, 好不容易被放開,她有些茫然, 怔怔地看着男人。
格外嬌憨地樣子,紅唇嬌豔,低低哼了聲:“嗯?”
宋知禮頓了下,平靜着又道:“李家人不會接待你,你這個年紀,三天兩頭一個想法很正常,但即是想換一個未婚夫,也不當去找李家人。”
陳在溪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她搖搖頭,急于否定的樣子,慌張起來:“不是的表哥,我沒有想去找長懷哥哥。”
她害怕被表哥誤會成三心二意的人,若是這般,她先前豈不是白努力了。
可相比于她的慌張,宋知禮顯得冷淡很多,甚至退後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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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機盎然的林間,他身影高大挺拔,平靜注視着面前人影,寡淡冷清。
他像一位公正無私的長者,只是道:“今日同表哥好好說,若是喜歡李家公子,便說出來,表哥不會兇你。”
陳在溪搖搖頭。
他卻是耐心的樣子,淡淡又道:“若只是不好意思,表哥翌日便幫你去問問李家公子,只要他願意……”
指一樁婚不算什麽大事,更何況宋家本就虧對過她母親,宋知禮想,只要她應下,他不是不能幫忙,只當是替祖母彌補。
陳在溪聽到這裏,吸吸鼻子,還是不斷搖着頭。
就像表哥曾經說過的,李家是高門大戶,李長懷更是德才兼備的君子,他這樣的家世,怎會願意娶她?
而且他們本就只是兄妹的交情,表哥若是真替她去問了,她還有臉面嗎?
這一瞬,飛鳥撲騰,嫩芽上新鮮的露珠随之滑落下來,陳在溪跟着上前幾步,粉色裙擺随之蕩漾開來。
他勁瘦挺拔的腰腹就在眼前,她便伸出雙手環抱住,輕聲打斷他還未說出口的那一句話。
“表哥你能不能別說了,我不喜歡他,你也不要去問。”
她的側臉貼在男人胸膛,紅唇張合,每一聲喘息都呼在他心口的位置。
宋知禮卻沒有反應,只是淡淡說完最後一句:“只要他願意,表哥也答應。”
“不要……”陳在溪吸吸鼻子,手上動作不停,揪住他腰腹的布料,低哼着:“可是表哥,我心悅的是你啊,你不要去問他……”
寂靜的山林裏,除了飛鳥和蟬鳴的叫聲外,便只有女孩子低吟的嬌哼。
嬌小身影貼在高大男子的懷中,蹭得他衣袍都淩亂起來,宋知禮坐懷不亂,像是感受不到一樣。
沉吟片刻,他終于低下頭,看着懷中人,平緩地道了聲:“既然不喜歡,方才為何讓他抱? ”
陳在溪便解釋,輕聲說:“我不喜歡他,長懷哥哥他也不喜歡我的,是我腳疼,他扶着我,你不要去打擾他……”
“你就這麽嬌氣?”宋知禮打斷她。
耳邊男聲冷漠,但好在他終于不說方才的話了。
陳在溪就退後一步,掀開裙擺:“不是我嬌氣,表哥,是我昨天摔了,很疼的……”
光線明朗,清晰可見她腿上的傷口,兩處膝蓋被棉布包裹起來,裸露出的小腿上,紫色的淤青濃重,與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反差。
宋知禮的目光落在那處:“怎這般無用?”
他站在原地,冷厲的神色,極強的壓迫,冷漠的聲音。
陳在溪只是想裝裝可憐,卻沒想到他壓根不吃這一套,頓時無措起來。
微風拂過她的發絲,她肩膀薄薄一片,細腰盈盈一握,垂眸站在原地,手揪着裙子,脆弱易碎。
宋知禮頓了下,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嚴厲。
她自小無母,沒人教她該如何照顧自己,并不是她的錯。
***
竹屋內沒什麽物件。
清平寺上只有這般簡陋的屋子,因為吃得苦中苦,才能悟道。
陳在溪端坐在床上,低垂眸,也不敢說些什麽。
沒多久,竹屋的門再次被打開,來人身影高瘦,陽光落在他修長的手上,握着個藥瓶,手背上顯露出淺淺的青筋。
宋知禮緩步朝床上的人走去,并未多說什麽,只是側過身坐在一邊。
他周身氣勢壓迫,讓人無法忽略,幾乎是在他落座的瞬間,陳在溪整個人都僵住。
她還在怕他。
宋知禮淡淡看了眼她,沉默間,他冷肅的樣子。
下一瞬,卻伸出手來,五指覆在她纖細勻稱在小腿上,将她右腿展開。
這是一個不容人反抗的動作,帶着絕對的掌控感。
陳在溪渾身一顫,他的手掌幹燥,此刻壓在她長年不見天日的皮膚上。
不同于抱表哥時的親密,這種觸碰,讓她有些癢,整個人都發顫。
小腿肚上的淤青被他揉開,只是傷口的地方有些疼,陳在溪商量着同他道:“嗯,表哥可以輕點嗎?”
只是宋知禮仍舊沉默着,什麽也沒說。
小腿肚是更為嬌嫩的肌膚,長年被厚厚地裙擺蓋住,細膩白嫩。而現在,白皙皮膚上,濃烈的淤青蔓延開來,傷口處有些紅腫。
“疼……”
大手剛好壓在紫色的淤青的那一處,但耳邊的嬌哼沒能讓他停手,宋知禮只是沉默着,感受到每揉一下,她是如何在顫抖。
他手上動作不停,神色自若,以絕對的冷靜,用掌心壓在她的小腿肚上,不輕不重地揉捏。
疼痛難耐,不同于他的冷靜,陳在溪很快便低聲嗚咽,細細的低哼從她喉間溢出,她喘息着,頃刻間便淚流滿面,杏眸裏濕濕漉漉。
可是表哥不會停,他完全不會在乎她疼不疼。
一只腿揉開,宋知禮又重複着,替她揉左腿。
他不是沒聽見她在喊疼,但這般大範圍的淤青需要揉開,不能慣着她的嬌氣。
幾絲光亮從竹窗透進,散落在床沿。
身姿嬌小的女人紅着一張臉,她杏眸緋紅,咬唇不語,可細碎地低哼聲還是從唇齒間溢出來。
她就是嬌氣,寧願讓傷口緩慢地一直疼着,也不想一次疼完。
身旁男人的力道卻不減,帶着不為所動的寡淡,墨色衣袍給他增添了幾分冷清,他垂眸不言。
大手掌心寬厚,手掌上覆着粗粝的繭,能完全覆在她的小腿肚上,不給女人反抗的空間,不斷施加着力道。
陳在溪忍了忍,沒多久便徹底忍不住了,開始抽噎不停,整個人都失去力氣,馬上就要支撐不住自己。
她半睜開眼,淚花朦胧間,能看清面前是表哥寬大的肩旁,便将上半身壓了過去。
她失去力氣,整個人都只能靠在宋知禮手臂上,細嫩無骨的手便揪住他衣袍。
宋知禮尚未回頭看她。
陳在溪擡眼,只看見表哥的下颚線線條淩厲,喉間起伏,似乎是滾動了一下。
“表哥,”陳在溪已經有些累了,下巴抵在他肩上:“傷口很疼的,你聽見沒有,輕點,輕點好不好?”
從開始替她揉傷口時,輕點這一詞便被她反複提起。
可是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放緩力道,陳在溪疼到流不出淚來,等男人一收回手,便抱着自己的小腿往後縮。
宋知禮淡淡地看着她,手上正拿着一塊綢帕,細細替自己擦拭着手指。
他五指勻稱修長,在日光下,指骨周圍泛着瑩潤的光芒。
陳在溪看着看着,有些忘了方才的疼痛,她只是覺得,表哥這雙手真的很好看。
只是在好看,也不會輕一些對她,陳在溪遺憾地收回目光,接着不肯放棄地提起另一件事。
此刻,她雙腿軀起,用手臂環抱住自己,輕聲道:“表哥,我聽長懷哥哥說,你今日要和寧夏姐姐去相看八字,是真的嗎?”
宋知禮未曾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将手裏的綢帕扔在一邊,冷淡道:“你今日不乖。”
“我明明很乖的,表哥你不要要求太高了。”陳在溪皺起眉,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說自己。
這句話落,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宋知禮有些不明白,她家人當真就什麽也沒教t過她嗎?
她簡直是小孩子的心性,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說兩句也要反駁。
但既是住在宋家,便不容得她這般不知規矩,沉吟片刻後,他緩聲教育着她:
“李家同宋家尚未有血緣之親,你叫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