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她動作突然。

夏日的夜, 月光映在她裸露出的每一寸肌膚上,将那些痕跡映照得一清二楚。

宋知禮沉默着。

他尚未解釋什麽,陳在溪便覺他是心虛, 底氣更足以後,她又抱怨:“都怪表哥。”

她皮膚薄, 極容易留下痕跡, 這樣的紅痕,需要養上很久。

思及, 陳在溪氣鼓鼓地瞪大眼睛。

見她這般幽怨,宋知禮卻極輕地笑了下。

大手落在她衣領上,他替她将衣衫理好,指腹觸碰到肌膚時, 陳在溪忍不住往後縮。

宋知禮沒讓,他将她衣衫邊的褶皺一一鋪平, 神色認真:“這麽小氣?”

陳在溪低頭, 忍不住嘀咕了句:“明明就是表哥弄的,表哥還不承認,讨厭表哥。”

他抓着她外衫的手忽而收緊。

頓了下, 宋知禮緩緩将手放下,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緩緩走去內室。

墨色背影在月光下,被鍍上一層冷色的光輝。

綠羅有些怕。

見人走了後, 她才敢走出來, 輕聲道:“小姐你怎得這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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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不覺有什麽, 現在她也覺得自己是有些膽大。

陳在溪忽然有些心慌, 只好擡步跟了上去。

正室內點着燈,淡淡的暖黃色将屋內映照地清晰。宋知禮并未停步, 熟稔地走到床榻邊坐下。

相比于他的自然,陳在溪站在門邊有些緊張,只緩慢将門合上。

大抵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低着頭磨蹭着,其實并不想上前。

“還不過來?”

男聲淡然,落在耳畔,有些冷冽。

“哦……”陳在溪一點一點縮回床邊。

剛一靠近,手腕便被一股力道環住。

宋知禮将她輕扯過來,他仍舊沉默着,只是将雙手擡起,壓在她的衣衫之上。

薄薄的襦裙被揭開,他動作仍舊緩慢,慢條斯理地樣子同方才替她整理時一樣。

陳在溪皺着張臉。

她不知道成親的人是不是每晚都要這樣,但她不喜歡。

怕表哥又生氣,她不敢再說些什麽,只将雙手揪在裙擺上反抗。

像是知道她的不情願,宋知禮耐心道:“沒有不承認,表哥只是再看看。”

這有什麽好看的!

陳在溪眨巴着大眼睛,随着這句話,有淡淡的潮紅從臉側一直蔓延到頸下。

她皮膚白,稍有一些顏色就極其明顯。剛想說些什麽,雙手卻被男人一手環住。

兩人之間的身型相差巨大,面對宋知禮時,她總是沒有反抗的機會。

方才剛沐浴完,裹着的外袍底下是寝衣,松松垮垮的。

眼下陳在溪只能看着自己的寝衣被一點一點褪去,她雙頰更紅了些,埋頭不說話。

月光下光影模糊,室內卻足夠明晰,在足夠明亮的光下,那些痕跡變得異常惹眼。

白的白,紅的紅。

宋知禮看了會兒,眸中平靜。

片刻後,他卻擡手覆上去,将粗砺的指腹壓在她背上。

“表哥……”被他觸碰上的肌膚都變得灼熱,許是昨夜的經歷并不好,陳在溪語調委屈,現下有些排斥。

但預想之中事情并未發生,下一瞬,空氣中彌漫開淡淡的藥香,不是苦味,反而甜絲絲的,有些熟悉。

壓在她背上的手只是平靜地将藥膏抹開。

宋知禮放輕動作,放輕的同時,也意味着他的動作更為緩慢。

不只是看,他指腹擦過她每一寸肌膚,又緩緩将藥膏揉開。

陳在溪忍不住顫抖起來,捂着臉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将藥膏上完。

落在身側的目光還未移開,她尚未習慣這樣親密的接觸,下意識地想縮進羅裘。

“別動。”

宋知禮的聲音有些冷:“藥還未幹。”

“嗯……”陳在溪只好将自己縮在一旁,輕輕顫着。

她以為方才已經是最磨人的了,擡眼一看,卻見坐在床榻邊的男人正在脫外袍。

墨色外袍被褪去,表哥大抵也是剛沐浴完,外袍下是絲質寝衣,布料在光下,泛着細膩的光澤。

她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宋知禮将兩人的外衫疊好,又重疊在一起。側過頭,就見縮在一旁的人。

“在溪,”他喚她名字,見她微顫後,又道:“擡頭。”

陳在溪不想。

“擡頭,”

他冷聲說話時,久居上位的威壓籠罩着人,陳在溪吸吸鼻子,還是聽話地擡頭。

然後就直直愣住了。

成年男子的體格都像表哥這般健壯嗎?

身軀緊實有力,胸膛微鼓,腰腹也同她不一樣,緊巴巴的,看着就很硬。

宋知禮并不是真正清瘦的文官,一雙手在邊疆磨練了數十年。他近些年換上官袍,轉為拿筆,氣勢淡然,已經收斂。

褪去外袍後,那些曾經的磨練才清晰可見,結實的胸膛上,傷痕交錯,已經變得很淺。

看得陳在溪面紅耳赤,她嗚咽了聲,羞恥到只想将自己藏起來。

宋知禮沒讓,他不讓她避開,亦不讓她閉眼。

在陳在溪瑟縮的目光下,他擡起手,環住她手腕,然後,壓在胸膛之上。

她小手之下,是微燙的血液,跳動的心髒,灼得陳在溪發抖。

更近的距離,陳在溪顫着手,就看見眼前的身軀上,覆着淺淺的紅痕,還有被指甲劃過的痕跡。

雖然很淺,但密密麻麻,交錯在男人精實的肌肉上,要很近的距離才能看清。

陳在溪目光驚恐,羞得她懷疑人生,當下便想收回手。

下一瞬,耳邊又落下道聲:“你弄得。”

宋知禮語調很平,不帶一絲情緒,只是在客觀地陳述一件事實。

“嗚嗚……”陳在溪不想承認。

宋知禮目光淡然,又冷靜道:“昨夜是你纏着表哥,”

他還想說更過分的話。

“表哥你不許說了。”

男聲冷靜,冷靜到陳在溪快瘋了。

一些記憶零零散散,她惱羞成怒,張開嘴便咬在眼前人的手臂上。

她是用了力氣的,但也沒留下多重的痕跡,咬痕同男人身軀上的痕跡如出一轍,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

陳在溪看了眼,又自顧自哭起來:“嗚嗚表哥你大我這麽多還和我計較,我還是個小孩,表哥都不能讓讓我嗎?”

她哭得可憐,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說話時嗓子都是啞的。

宋知禮拿她沒辦法,一時無言。

過了會兒,他才緩聲開口,生硬道:“沒有同你計較。”

陳在溪輕哼了聲:“那表哥還給我看。”

“是讓你替表哥塗藥。”

陳在溪又不說話了,方才的氣焰一掃而空。直到手中被塞入了一個小瓷瓶,她擡眼,見光下表哥的眉眼冷淡。

他卻說:“你咬得表哥也疼。”

陳在溪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她看着手中藥膏,最後不情不願地用手撫上去。

其實她适應的很好,小手貼在男人的身軀上,輕輕抹着藥。沒抹一會兒,注意力又被別處吸引。

表哥身軀上的傷痕很多,肩胛邊的箭傷也還未好全。

她有些好奇,“表哥怎麽這麽多傷痕?”

宋知禮靜默了瞬,似在回憶。

陳在溪也不急,她年紀小,很多事都沒見過,此刻好奇地戳着這些傷口。

就感受到手下的身軀一僵,戳着的地方也變得硬硬得。

她慌亂移開手,一擡眼,見男人盯着她的目光黑沉,似是不悅。

“對不起表哥,”陳在溪立刻将手收回:“這些傷口原來還會疼嗎?”

她眨巴着杏眸,濕漉漉的眼眸透亮。

“不疼。”宋知禮的聲音卻有些悶。

“嗯嗯。”

他雖然這麽說,但陳在溪也再不敢亂戳t,想繼續給他上藥。

雙手卻被男人寬厚的掌心蓋住。

宋知禮收了瓷瓶,聲音冷淡:“睡覺。”

今夜的夜晚寂靜,滅燈後,屋內只剩下稀薄的光芒。

陳在溪自幼時便是一個人睡,她早就習慣。現下多出一個人,只覺哪裏都不舒服。

锢在腰上的手不舒服,身後滾燙的身軀也不舒服。

冷冽的松香幾乎将她包裹,這味道一點也不甜。

而她不過是想動一下,腰上的力道便收緊一分。陳在溪告訴自己要适應,但她真的睡不着。

她真的不喜歡這種,被裹到喘不上氣的感覺。

“表哥,”她試着同他商量:“我想過去一些。”

宋知禮未松開,頓了下,他同她說:“明日稱病不去。”

陳在溪應了聲,也沒說好。

她打了個哈欠,一點一點适應,才迷迷糊糊睡去。

畢竟明日還要去相看……她要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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