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楓彥揭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風華絕代的臉,每一處都精致的恰到好處,漂亮的不似凡人。
只是開了口就沒有那麽招人待見了。
“哎,不是我說,你這個人,當真是沒有情趣,這樣下去的話你遲早是要沒朋友的。”
靳殇冗:......
楓彥見情況不對,立馬正經了神色,“他想派人對你用美人計,我肯定是不能讓別人污了公子您的眼是吧,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次行動做了多大的犧牲,我......”
靳殇冗面色複雜了一瞬,美人計?祈臨淵在想些什麽東西他又不貪戀美色,美人計這種東西,是不是選錯了
“假死,不用我教你吧?”
懶得聽楓彥再繼續長篇大論,靳殇冗留下了句話就離開了。
楓彥看着走的毫不留情的人啧了聲,漂亮的眼睛裏劃過無奈,“得咧,公子慢走。”
這都叫個什麽事,他費勁心思的跑來見他,結果還得自己給自己做個屍體,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跟了個沒有心的主子。
太慘了,他簡直太慘了。
楓彥邊吐槽邊就地找那些暗衛兄弟要些材料,做自己的屍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駕輕就熟,用不了多長時間。
靳殇冗雖然出來走動都是一個人,但是暗衛都隐在各個角落,祈臨淵自然不會派人跟着他。
天也晴了,靳殇冗披了滿身霞光,沉寂的皇宮也在靜候它的主人的歸來。
塵緣嘆了口氣,頗有些可惜,“早知道我就去了,那裏用得着這麽麻煩?”
祈臨淵眯了眯眼,剛才靳殇冗看過來的時候完全是警告的意思,“你去,死的就是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祈臨淵懶得同他廢話,起身直接離開了,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将他直接拍死。
塵緣也不管他,笑吟吟的揮了揮手,“慢走,不送。”
祈臨淵剛到家,就收到了靳殇冗派人送過來的禮物,狐貍眼裏沒什麽波動,“既然是聖上賜的,那就找個亂葬崗丢了,免的髒了我這丞相府不是嗎?”
蘇辰揮了揮手,小太監們就把東西扔在了地上,隐約有些血跡滲出,染紅了地。
“蘇總管這是何意?”
蘇辰瞥了一眼裝模做樣的狐貍。
“既是禦賜的東西,丞相大人還是好好收着的好,若是上面那個一個不高興,你這丞相府不也和亂葬崗沒區別了。”
祈臨淵笑了笑,眸中似有涼意化成實質,“是嗎?我臨死之前,拉上蘇總管一個,想來也是沒什麽問題的,不是嗎?”
蘇辰對上那雙狐貍眼笑了,“丞相大人大可以試上一試。”
靳殇冗不是個什麽好人,他祈臨淵更不是個東西,明明清楚靳殇冗是個什麽樣的人,還拿着別人的命去賭。
“閑來無事和蘇總管開個玩笑罷了,既然是聖上賜的,我自然得好好收着。”祈臨淵皮笑肉不笑的将好好兩個字咬的極重。
“丞相大人,好自為之。”
祈臨淵看着蘇辰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唇,好自為之嗎?他這個做總管的,那些髒事真的以為靳殇冗查不出來?
蘇辰走後,祈臨淵才收起了唇角挂着的笑意,踢了踢地上禦賜的東西,又瞥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下人,“怎麽,還等着我親自動手處理?”
怎麽都跟了他那麽久了,還會被這些東西吓到?
為什麽靳殇冗身邊的人膽子都那麽大呢。
啧,煩死了。
既然派人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再換個路子呗,他偏不信靳殇冗真的可以毫無顧忌的把看不順眼的人都殺了。
誰讓靳殇冗根本就沒個在意的東西,皇宮也密不透風的讓人心煩,心态不好的人真的很容易崩啊。
祈臨淵心态還不至于崩了,但是反正一時半會他也造不了反,索性就玩玩,也不妨事,萬一成功了呢?
蘇辰回到皇宮的時候,靳殇冗正在外面待着。
靳殇冗擡了擡眼,蘇辰會揮了揮手讓跟着他的小太監們離開了,對靳殇冗行了一禮,不等靳殇冗說些什麽就直起了身,靳殇冗在這方面對他并無過多的要求。
“陛下還是少去江邊的好。”
靳殇冗回來的時候衣尾沾了些土,蘇辰并不難看出他去了哪,靳殇冗的身體不好,大約是前些年征戰事落下的病根。
蘇辰從來沒有過問過原因。
靳殇冗淡淡的嗯了一聲就進了君臨殿。
蘇辰沒有跟着他進去,靳殇冗在君臨殿的時候,一般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靳殇冗又想起了下午看到的人,謝翎南早些年一直不願意入仕,為此還跑出去幾年過,被他爹捉回來以後困在了京城裏。
至于他跑出去的那幾年,日子過的真叫一個精彩,專門收集民間關于他這個暴君不好的傳言,企圖讓他父親迷途知返,理所當然的又被他父親捶了一頓。
靳殇冗轉了轉手指上的指環,不明白為什麽會有,嗯,這麽天真的人。
靳殇冗看過謝翎南寫過的文章,文采還行,換成那些大臣的評價應該是文采斐然,舉世無雙。
對于制度什麽的也有自己的見解,确實是個人才,靳殇冗沒什麽愛才之心,他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就看明天的殿試,那小子能答成什麽樣子了。
靳殇冗把要做的事情吩咐給影後就睡了。
離京城千裏之外的地方,白玉石建成的宮殿裏奢華的宮殿裏白煙袅袅,平白添了些仙氣。
殿裏的溫度很低,明明四月的季節,卻如臘月寒冬,殿裏的人卻絲毫不覺,他一襲水墨青色的長袍,墨發披散,染上了些寒氣,自然垂落在身後。
男人的目光放在一個冰棺上,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個人,像是睡着了般,只是沒有什麽活着的特征,可是唇角也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溫暖似陽,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的眸中沒什麽溫度,不妨礙能看出他對躺在冰棺裏的人的在意,他輕輕起唇,低聲呢喃,快了,就快了。
出了殿,男人遙遙看向了皇宮的方向,銀眸中沒什麽溫度。
第二天殿試的時候,謝翎南勉強壓下自己的排斥,多虧他有了個當尚書的爹,才知道暴君的名號不是空穴來風。
殿試毫無疑問是嚴肅莊重的,衆學子低垂着頭,誰也不敢直視聖顏,殿前失儀。
謝翎南漫無邊際的摸魚,直到上方的九五至尊開口說話,他強忍着才沒有擡頭去看一眼說話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