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靳殇冗出現的地方,又是一場血流成河。
而他帶來的兵,自然也不是什麽善類,那手段幹淨利落的,自然到讓人心寒。
靳殇冗掃了一眼,就去追那個土匪頭子了。
貓捉耗子似走走停停,看着他慌不擇路的亂跑。
南崖山依山而立,後面是個懸崖,再怎麽蠢也不能慌不擇路的往這邊跑不是
偏偏那個土匪頭子就往這邊跑了。
靳殇冗擡了擡眼,黑眸裏大約是浮現出了些什麽。
微不可見的歪了歪頭,靳殇冗還是跟了過去。
那土匪頭子在離懸崖邊五米的時候,猛的停下了腳步,看了看煙霧缭繞的懸崖,又看了看靳殇冗。
咬牙切齒的盯了他半瞬,“你要再往前走的話,我就拉着你陪葬。”
靳殇冗勾了勾唇,把那人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揪住人的衣領把他扔在了地上。
轟隆的炸響聲此起彼伏,懸崖瞬間成了粉末,揚起的塵土讓天地之間昏黑一片。
靳殇冗毫無疑問的掉了下去。
跟着他一起掉下去的還有剛過來的祈臨淵。
趕來看熱鬧的祈臨淵:......
這死的是真他娘的怨。
炮炸聲想起的前一瞬,靳殇冗就做出了反應,所以也沒受多少的傷,懸崖下是條川流不息的河。
靳殇冗看了看濕噠噠的衣服,煩躁的皺了皺眉。
“影。”
影連忙拿來些衣服,他早就按照靳殇冗的吩咐,在懸崖底下等候多時了。
隐壹和隐肆把已經暈了的祈臨淵撈了出來,“陛下,他好像砸到腦袋了。”
“送回丞相府讓柳長煙給他看看。”
靳殇冗邊給自己擦着頭發,聽見隐壹的話後瞥了一眼,祈臨淵跟着一起掉下來,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應該啊,祈臨淵這是又想做什麽?
輕啧了聲,“算了,讓跟着來的太醫給他看看吧。”
他看不明白祈臨淵,這個人在藏拙。
明明都算的明白,也看的清楚,只是不知道是為什麽,總是沒有正經的行動過。
祈臨淵是有勢力的,拼上一拼,機緣巧合把他殺了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只是這個天下不會歸他罷了,可是通過對祈臨淵這些日子的觀察,他明明對自己的命更有興趣,而不是這個天下,所以這遲遲不動手,又是因為點什麽?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靳殇冗也懶得深究。
靳殇冗整理好衣服才覺得唇角有些疼,剛才在懸崖邊上的時候有顆尖利的石頭在炸起的時候劃傷了他的唇角。
靳殇冗舔了一下,血腥氣在口腔裏化開。
他眯了眯眼,黑眸如墨般的化開,添了幾分陰郁的冷意,墨岑,這筆帳,朕記下了。
太醫戰戰兢兢的找到他回話,“陛下,丞相大人已經醒了。”
靳殇冗應了聲,就發現太醫沒有退下。
“還有事?”
“那個,丞相大人好像記不得事情了。”
靳殇冗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起了點興趣,“癡了?”
“不是,他失憶了。”
随行的太醫垂頭,怎麽他覺得這聖上對于丞相癡了這件事情很期待?
“忘了多少?”
“他現在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
十年前?祈臨淵到年底才滿二十歲,十年前不過個九歲十歲左右的孩子,失憶了的人應當沒辦法在做丞相了吧?
“知道了,朕去看看。”
祈臨淵輕嘶了聲,早知道這麽疼,他就不跟着靳殇冗去看熱鬧了。
外面傳來些腳步聲,祈臨淵眨了眨眼。
朝外面看了過去。
靳殇冗擡眸看過來的時候,就對上了一雙帶着迷茫的狐貍眼。
啧,有點意思。
“祈臨淵?”
“子餘?”
靳殇冗眯了眯眼。
祈臨淵心裏一沉,果然是他。
“我們現在在哪兒”
祈臨淵扭頭看了看,“在哪兒?”
靳殇冗揉了揉太陽穴。
他們在崖底待了兩夜,天一亮就啓程回京了。
“影,改路,去雲光寺。”
祈臨淵湊近了些,靳殇冗就往後退了些,“祈臨淵,朕不管你是十歲還是二十歲,都該能聽懂人話了,離朕遠些,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狐貍眼裏浮現出霧氣,靳殇冗全當眼盲看不見。
馬車在夢華山下停了下來,靳殇冗獨自下了車,祈臨淵拽住了他的衣袖,不肯放開。
“再不放手朕就把你扔了。”
祈臨淵松開了手,一米八多的丞相大人委屈的跑到了馬車的角落裏,靳殇冗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無塵直接在寺門口等他。
不知活了多久的禪師在喧鬧的人群中也有鐘與世隔絕的疏離感,墨綠色的眼睛裏滿是平和,映不出來來往往的人群的影子,陽光飄飄灑灑的落了他滿身,烏發也添了幾分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