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 對門

第28章 二十八 對門

沒過幾天,尤利還是見到了陳蘇簌。

倒不是赫爾曼善心大發,而是那位紅發少将自己主動過來要求的。

當時尤利正在卧室裏睡覺,剛醒來意識還模糊着,就聽見門外客廳傳來陌生男性的聲音,正在與赫爾曼交談。

先是赫爾曼說了句什麽,對方便用帶了點不耐煩的語氣說道:“行了行了,到時候再說。”

話音未落,又聽見有人在地板上走動,像是在往玄關的方向去。

“你在你自己家裏裝監控?”赫爾曼有點嘲弄地問。

那陌生男聲冷笑着回道:“看緊點有什麽所謂?要不是我當初在311裝監控,你現在卧室裏頭的寶貝早就——”

男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是不這麽變态,你那位就不會跑,更不會拐着我的人跑。”

“呵,要說變态你也不逞多讓。也不知道前幾天是誰找我要了……”對方的聲音越來越遠,似乎是已經走到了門外,後半段話漸漸有些聽不清了。

尤利從床上坐起來,想要走到卧室門口去聽一聽,下一秒大門卻砰地一聲被粗暴合上,隔絕了那人的話語。

他只好坐回床頭,用手背使勁揉了揉眼睛,在逐漸靠近的沉穩腳步聲裏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

赫爾曼開門進來的時候倒也沒懷疑。

今日是工作日,他軍裝筆挺,身上帶了點深秋的寒氣,直接坐到床邊,把尤利從被子裏撈出來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尤利在他懷裏打了個寒顫,但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

赫爾曼不僅沒有放開手,反而把人抱得更緊了些,低頭對他說:“洛克說,要把你接過去陪陳蘇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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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床一貫不怎麽愛理人的小少爺果然猛地擡起頭來。

“……不過我還沒答應。”慢吞吞地補上後半句。

澄澈的大眼睛又垂了下去,跟小孩似的,把所有情緒變化都寫在了臉色。

“哥哥要我做什麽?”小孩不情不願地問,赤裸的兩只腳丫踩在床上,腳趾無意識地蜷起,把床單抓出幾道皺褶。

赫爾曼見狀挑了挑眉:“為了見他,做什麽都願意?”

小孩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不過很快又把頭低下去,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你說過要對我好,就不能讓我做過分的事。要是太過分,我就不去見了。”

可能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現在倒是不再把自己僞裝得嚴嚴實實,偶爾會露出一點孩子氣,率真又任性,還怪可愛的。

赫爾曼愉悅地在他發旋處親了一口。

“不過分,就在乖乖身上打個标記,不會疼的。”

“什麽标記?”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男人把手從尤利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暧昧地摸索他後腰那一小塊光滑的皮膚,用食指模拟畫筆,在上頭寫出一串漂亮的英文字體。

“紋身,紋上我的名字。”

三天後,自尤利住進這裏就一直挂在他腳踝上的鎖鏈被暫時解開。

後腰的紋身已經消腫,但還隐約有點痛。他本來還想着換一件寬松點的衣服,避免後腰被衣物摩擦到,卻被赫爾曼制止,把他的睡衣扣好後便牽着出了門。

軍官宿舍樓一層兩戶,赫爾曼直接按響對門的門鈴,沒一會兒便見那戶的主人過來開了門,一抹鮮紅惹眼的色彩驟然闖進視野。

小少爺才知道原來陳蘇簌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自己的對門,而自己竟毫無察覺,以為他還被關在歡樂園裏。

這還是尤利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位傳聞中的洛克少将,想象中該是個面露兇相的大漢,沒想到真人長得還算俊美。雖然被火紅的頭發一襯,顯得有些張揚痞氣,但确确實實看不出是能那般折磨床伴的人。

不過又想回來,赫爾曼長得還比這位多了一份正直,在床上不也一樣喜歡玩些折辱人的情趣。

神游間,洛克把他們讓了進去。

兩戶格局基本相同,一眼望去,客廳冷冷清清的。沒有見到陳蘇簌,倒是卧室的門正緊閉着,茶幾上放着半杯紅茶和一盤沒見過的甜點,仔細去看白瓷杯口,還有一個濕潤唇印,顯然它的主人才剛剛走開不久。

“先坐。”洛克對赫爾曼說了一聲,便自顧自地快步向前推開卧室的門,側身進去後又關上,把兩位客人留在客廳裏。

赫爾曼從剛才就一直沒放開過牽着小少爺的手,這會兒直接拉着人熟門熟路坐到沙發上。把人放到自己岔開的雙腿間,後背貼着前胸,和在自家一樣毫無避諱。

“在客人家裏就不鎖着你了。但別起不該有的心思,乖一點,知道嗎?”他摸摸尤利後腰的紋身處,低聲交代。

略微粗糙的指尖滑過皮膚,正在愈合中的傷口被摸得又疼又癢的,惹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小少爺半側過身,拉住作亂的手:“別摸,疼。”

“知道不知道?”男人卻不依不饒。

“……知道了。我逃不出去的。”

“真可愛。”安撫的吻随之落在額角。

正親昵着,那邊洛克少将已經從卧室裏走了出來,邊用手扶正頭上的軍帽,邊說對赫爾曼道:“走吧,上班去,把空間讓給兩個小家夥。我們蘇蘇怕生,你在這他不敢出來。”

赫爾曼倒沒說什麽,默認了對方的說法,把尤利放下後站了起來。

小少爺聞言卻偷偷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陳蘇簌是他在第三城遇到的所有人中最自來熟的一個,怎麽可能怕生,怕到躲在卧室裏不敢出來?

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心髒驟然缺了一跳。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種之前沒有想過,但又顯然在情理之中的猜測。

陳蘇簌,該不會是被那位少将折磨得無法見人吧……?

自己作為“從犯”,尚且在渾噩中度過了一個月。

而他是越獄的發起者,又給那位有些邪性的少将戴了綠帽……

他維持着坐在沙發上的姿勢,表面看不出任何異常,心中卻被莫名的恐慌與擔憂占滿。

兩位少将并肩離去,大門緩緩關上,從外頭響起了落鎖的聲音。

他站起來,着急又膽怯,幾步一踉跄地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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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把小朋友放在家從外頭鎖上門是不提倡的,萬一發生火災難以逃生(不是劇透)

請注意:小少爺是在自己吓自己,大家不要被他吓到(是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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