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番外:蘇蘇篇(洛克線結局)

第58章 番外:蘇蘇篇(洛克線結局)

刺啦——

是水分蒸發的聲音,雖然微弱又短暫,卻還是清晰無比地傳到這房間裏兩個人的耳邊,宛若炸雷。

伴随着小縷白煙緩緩上升、消散,空氣中逐漸飄開一股蛋白質燒熟的香氣。只是可惜,在場大概沒有人會覺得它好聞

——畢竟那可是活人的皮肉。

陳蘇簌面無表情地扔掉手中專門定制、印章外形的電熱烙鐵,任它在地板上滾了一圈,最後撞到牆角。

而與他完全相反,洛克·亞綸中将此時正被五花大綁固定在床上、大臂上還有一個新鮮又猙獰的傷口,卻笑得一臉開心和滿足,哪怕豆大的汗珠挂了滿臉,唇色更是因為疼痛而微微發白,也依舊不能半分淡化他發自內心的喜悅。

然而陳蘇簌心裏正亂着,思緒恍惚,自顧自地轉身就要走,根本沒空在意他的情緒。

“唔——嘶……!”

于是洛克發出了今天發出的第一聲痛呼。

話不在多,在質量,這兩個虛弱的音節,倒真讓已經走到門口的陳蘇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這一眼,終于将男人的表情看個清楚。

只見勇猛的中将大人眼裏都痛出了生理性淚水,可憐兮兮地在眼眶中打轉,母管透過水霧模糊地看向自己,半秒後大滴眼淚便掉了下來,癟着嘴,沙啞着聲音哀求:“蘇蘇、蘇蘇,汗流到手上了,我好痛……唔……”

仿佛疼到連嗓子都失去控制,尾音甚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

——疼是真的疼,任誰在沒有任何麻醉的前提下被生生烙熟一塊肉,都會和他一樣狼狽,但由洛克這個人展現出來,又未免有點誇張表演的成分。

脫了衣服的中将大人一身精壯肌肉,本與柔弱這種字眼完全搭不上邊,但多虧了他那張臉繼承了母親的豔麗陰柔,再加上不要臉的裝嬌扮弱,淚眼盈盈,可憐兮兮,果真讓陳蘇簌愣住幾秒,最後還是停住腳步,轉身回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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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蘇蘇……”洛克被綁得結實,便只能徒勞地在床上左右扭動,想把自己挪到床邊,好離陳蘇簌再近一點。動作間扯到傷口,讓他疼得更加厲害,臉上血色徹底褪盡,很快就被對方一手按了下來。

“動什麽動,你就這麽饑渴?”陳蘇簌不耐煩地加重語氣,瞪了他一眼。

洛克聞言不怒反笑,複又展開蒼白的笑容,委屈道:“你陪陪人家嘛,蘇蘇,我疼得快要死了。”

說完,想了半秒又繼續補充:“必須得看見你,才不疼。”

陳蘇簌這下直接翻出個白眼,沒再理他,手上不耐煩地扯過紙巾,按到男人大臂周圍,防止冷汗再次滲進傷口。

倒真的沒再想着離開房間。

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逐漸生效,洛克忍過那頓疼勁之後,很快便累極入睡。陳蘇簌盯着他慘白的臉,沉思良久,才輕手輕腳地解開對方身上的束縛。

原來這就是報複的感覺。一點都不似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爽快狂喜,但心态着實一下子變化了不少。

其實陳蘇簌完全不是一個擅長儲存、處理仇恨的人。

仇恨壓在心上的這些年,他沒有一刻不覺得沉重,每日早晨睜開眼睛,都會恍惚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比昨日更加蒼老了一些。負面情緒先是無形的霧,後來發酵得太濃了,便化作一汪黑水,這水腐蝕性極強,灌滿了身體,在無數個日夜中逐漸蒸發血液、燒掉內髒、溶解骨頭、并繼續吞吃軀殼皮肉。有時候,哪怕只是眨眨眼睛這樣微小的動作,他都會聽見身體裏水面晃蕩的聲響,每每洛克站在面前,映入視線的卻是一團模糊不清的濃煙,叫人分不清自己是否還活着,世界是否還正常。

第一城失陷之前,陳蘇簌住在皇宮,見過皇家侍衛押着囚徒路過自己的住所。這些囚徒大多是竊取機密的間諜,出于某些外交因素,無法處以死刑,便會判永久關押,并在胸前燙出一個大大的“罪”字烙印。

那時就突發奇想,洛克在他的腿間穿環又紋身,若将來有清算前仇的機會,便要那人嘗嘗被烙鐵的滋味。

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那麽快,甚至連烙鐵都是由對方花大價錢定制、然後親手遞到自己手裏的,圖樣是一個用東方文字寫成的“蘇”字,據說設計了五六版才最終敲定。

陳蘇簌方才下手沒有半分心軟,幹脆又利落。

但他自己知道,燒紅了的烙鐵與洛克皮膚相接觸的那一秒,自己身體裏有一道無形的大壩瞬間崩塌,仇恨的黑水随着男人皮肉被燒毀而不斷湧出,随着男人痛到面部肌肉抽搐的模樣而蒸發,最後印章完全蓋上,自己也一下子從溺斃的噩夢中得到重生。

身體說不出的輕松、眼前從未有過的通亮。

連帶着,洛克這些年總是覆蓋着仇恨、模糊扭曲的臉,也突然變得清晰立體。

陳蘇簌第一次發現,對方其實不是自己腦海中的那樣面目可憎,客觀上可以說長得十分漂亮。

若不是中将的身份擺在那,恐怕都可以當上風塵場所的招牌。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上波利巒斯國的尊貴中将,不止要有戰略部署的頭腦,也要有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可唯獨不需要一張美麗的臉。

陳蘇簌在不知不覺間放飛了思緒,第一城戰敗那日的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

或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兩個男人一對上,相互間的氣氛便是嚣張跋扈、一觸即發。原地僵持了幾分鐘,彼此氣焰互不相讓,卻又怕傷到坐在一旁未動的陳蘇簌,最後竟默契地雙雙扔掉槍支,直接貼身肉搏起來。

新仇舊恨、公仇私怨加到一起,兩人全然一副置對方于死地的架勢,打得全無美感,陳蘇簌看了幾刻鐘便失去了興趣,自顧自地神游天外。等再次回神,便已經見柏格小腿上紮着一柄匕首,整個人被洛克壓制在地上,卸掉兩臂關節了。

洛克畢竟是從少年時期便混跡于軍營、一步步從小兵爬到中将位置的軍事天才,而柏格雖說體型更占優勢,但要論實戰經驗,卻遠遠不如前者,所以這個結局其實也算意料之中的。

陳蘇簌這樣想着,撐着石頭慢慢站起身,兩個男人瞬間便将目光投了過來,一雙殷勤邀功,一雙悲哀絕望。

“蘇蘇!”

“蘇蘇。”

又同時開口。

洛克不動聲色地踹了柏格一腳,正正踹在他的傷口處,把人踹得呼吸一滞,收了聲,才兩步上前迎上陳蘇簌。

他雖然也受了些皮外傷,卻全不在意,只顧着狗腿道:“蘇蘇想怎麽處置他,我都聽你的。”

可惜,這種幼稚的求偶行為并不能吸引到陳蘇簌半點目光。

對方直接與他擦肩而過,走到那手下敗将身邊,蹲了下來。

“殺了我吧,蘇蘇。”

柏格眼睛眨也不眨地仰望着陳蘇簌,眼底紅得有若泣血,輕顫着開口,聲音沙啞:“能死在你手裏,我也是開心的。”

“我為什麽要殺你?”他問。

聞言,柏格楞了一下,把聲音放得更低了,讷讷說道:“總歸是要死,我知道你恨我……”

“勸你別太看得起自己。”話未說完,卻被陳蘇簌出聲打斷。

他神情是一貫的冷漠,在這個場景下沒有受到半點觸動,眼底甚至還有些細微的不耐:“我現在是很讨厭你沒錯,但你沒到讓我恨的分量,也沒有讓我親手殺人的資格。”

“……”柏格不語。

“我利用了你一年半,你軟禁我六個月,到今天為止都結束了,就算是扯平了吧。”

“……”柏格的嘴角有些顫抖。

“你這樣的叛逃投敵者,按國法軍法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我不會插手。”

柏格痛苦地閉上雙眼,掩蓋不受控制的淚花。

“但……說到底,一開始若沒有被我招惹,你的人生該是另外一副比這好得多的光景才對,就算你是罪有應得,也有我一份孽業在裏頭。你死後,我可以給你立碑,在我家鄉的傳說裏,這樣可以保佑你下一世生到好人家,過好日子。”

說完最後一句話,陳蘇簌不再給他回答的機會,直接站起身準備離開,相應的,他也沒有看到一滴眼淚從柏格的眼角滑下,很快滴入身下的草地裏。

男人張了好幾次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陳蘇簌走出三四步遠,才聽見他發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哀嘆。

“好。”他說。

五百四十七、五百四十八、五百四十九。

五百五十步,剛好走出湖區兩個拐角,可以穿過花園矮牆上方遠遠看見外頭的水泥大道。

砰——!

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槍響,驚起幾只飛鳥。

世界上從此再沒有柏格·裏森這號人物,而波利巒斯國新兵們的軍規課上,将會長久地流傳一個反面教材,告誡着未來的國家利矛們,叛逃投敵,是多麽的罪大惡極,受人唾棄。

但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陳蘇簌不想知道,也不會知道。

“嗯哼——”

熟悉的大床上,他正坐在洛克的腰上打着圈起伏,渾身汗淋淋的,格外性感。到了某個臨界點,突然沉下身子把男人的性器吞到最深,渾身肌肉繃緊,脖子承受不住地往後仰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大腿也痙攣夾緊,陰莖很快就激動地射出濁白的液體,一波波噴在洛克的小腹上。

洛克被這一幕刺激到眼睛都紅了,埋在陳蘇簌身體裏的性器感受到內壁的收縮蠕動,熱到快要爆炸,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下一秒就暴起把身上的人拽下來盡情肏弄。

但是不行。

因為他是自願被反向調教的。

當一身傲骨不再被壓抑,當怨氣不再裝滿眼眶,自信、聰明、驕傲的陳蘇簌變得格外迷人,散發着當年令洛克一見鐘情的魅力,就像一個以蠱惑人心為生的青年魅魔,沒有人能不為他折服。

尤其是在做愛的時候。

洛克被勾了魂似的,直直盯着身上的陳蘇簌,雙手攥緊床單,呼吸急促,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陰莖也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直到對方享受完高潮的餘韻,動作慵懶地将額前碎發捋到腦後,低頭,才對上他火熱的視線。

陳蘇簌露出一個輕蔑的笑,性感勾人。

伸出指尖沾了沾自己的精液,放到嘴邊,伸出舌頭一舔一勾,細細品嘗腥澀的味道,半晌,才施舍般地開口:

“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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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投票結果太接近了,所以寫了雙結局,大家自行選擇。!!不建議都看!!三劈結局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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