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心理醫生
第63章 番外:心理醫生
奧爾科斯作為一名頂尖的心理醫生,在第一城的富商貴族中頗有名氣。自從幾年前第一城被吞并進波利巒斯國之後,上門求醫的病患更是絡繹不絕,數不勝數。
為了保證治療效果,他每月親自接診的病患并沒有随之增多,依舊嚴格卡着标準線,不過即便如此,幾年下來積攢下來也說得上是數量龐大,有順利治愈的,有多次複發的,也有治療到一半被外界刺激而自尋短見的。
這些悲歡瑣事,對病患來說是終身的痛苦,對于專業的心理醫生卻是已經見得太多太多,無法掀起任何波瀾。
但也有特殊的例外。
比如說他曾經接診過第一城某個前名門貴族家的小少爺,失蹤一年,再尋回來時竟是被敵軍的軍官調教得精神失常,一到夜晚便會陷入極度恐懼的幻覺中,同時還得抵抗生理上無法抑制的渴望。也幸虧是個不怎麽硬氣的,才不至于演化成人格分裂,但也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了。
的确是十分令人痛心的經歷,加上小少爺家裏人給的錢也多,奧爾科斯便多上了一份心,熬了好幾個通宵分析病例,反複多次與其家人探讨治療方案,好不容易磨到治療有了初步進展,欣慰之下還把自己的私人號碼也留給病患,以鼓勵他主動與自己溝通。
而病例的特殊之處就在于,那個治療方案是有铤而走險的意味在裏頭的。
因為在沒有病原藥劑的情況下,當時的醫療水平并不能分析出作用于病患大腦神經的藥物究竟是什麽成分、依靠什麽原理影響人體,又該如何治療,但這卻是小少爺病情中必須解開的一大矛盾點,無奈之下,治療只能從矛盾的對立面入手,即引導病患放下對那位“強奸犯”的抗拒,從而減少他對自己的否定。
聽起來荒謬,可是小少爺情況危急,這是當下唯一可行的治療方案,奧爾科斯在與裏蘭斯所有家屬商讨一夜,并看到他們誓死保護病患不再接觸強奸犯的決心之後,終于敲定下這個方案。
而事實也證明了方案的有效性。雖然足足過了半年,但治療效果逐漸展現出來,小少爺果真一日比一日有活氣。
奧爾科斯的出診頻率也從最初的三日一次,到五日一次、七日一次,到最後半月一次。
戰争便是在這個時候爆發的。
心理咨詢所坐落在城邊上,受突如其來的戰火波及不輕,奧爾科斯緊急帶着受傷的妻子逃難,沒來得及帶上任何通訊設備,直到一個多月後戰争停歇,才再次回到診所,恢複工作。
他第一時間聯系了裏蘭斯家,幾通電話打過去卻無人接聽,又過兩日,親自到其莊園探訪,竟發現此處冷清異常,敲開門,只見家屬圍坐在客廳,各個都是以淚洗臉。
唯獨少了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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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科斯心裏瞬間咯噔一聲。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可憐的小少爺,但出于醫生的慈悲之懷,偶爾出診路過這戶人家,他還是會進去坐上一會兒,詢問病患近期的情況,結果次次一無所獲,只能順便疏導家屬們自責的情緒。
原以為這例診療就這麽無疾而終了,卻沒想到兩年過去,某一天突然接到裏蘭斯家屬的電話,說是說通了軍官,乞求奧爾科斯與病患見上一面,看看他的內心是不是真的願意,還是獨自隐瞞了痛苦。
奧爾科斯其實很忙,但只猶豫了一秒,就答應下來。
他也想知道,在那樣的前提下,病患的心理狀況是會持續惡化,還是得到微妙的平衡。
于是,一周後,軍營中,他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小少爺,并像從前任何一次診療中一樣,花十分鐘平靜而溫和地詢問了病患的基本情況。
更深入的問題沒來得及問,因為這是他們能獨自相處的所有時間;也沒有必要再問,一是因為從外形、神态來看,病患過得明顯不差,二是從問詢的結果來看,他也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生病的狀況——從多年從業經驗推斷,除非患者有強大的演技,否則不可能做到完美僞裝。
奧爾科斯松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陷入了對自己的質問:當初的治療方案是否是對的,竟讓這位小少爺待在強奸犯身邊而不抵觸。
只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聽會議室的門咔噠一聲打開,一位相貌出彩的年輕軍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哥哥。”病患喊。
奧爾科斯還琢磨着事情,聞言一僵,馬上反應過來這便是那位傳聞中的惡魔軍官,轉頭看去,入眼的居然不是他想象中面容醜陋的老頭模樣。
“辛苦醫生了。”軍官語氣溫和,也沒有傳聞中的兇戾,但卻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對着病患張開手,病患便從沙發的另一端爬進他的懷裏窩着,動作熟練自然,仿佛已經做過上千上萬次。
親密的氣氛與任何熱戀期的情侶無異,男人把端着的水湊到病患嘴邊,後者絲毫不見任何抵抗,反而就着他的手慢慢啜飲。
奧爾科斯覺得自己受到了沖擊,連忙站起身說不辛苦。
軍官便笑了,終于将視線從懷裏的人身上移開,點頭致意:
“軍營偏遠,我在門口給醫生安排了軍車接送,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請便。”
說罷,又重新低頭,旁若無人地在病患額上印下一吻,溫柔寵溺。
奧爾科斯心情複雜地退出會議室,并替他們帶上了門。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從頭開始分析這個特殊的病例。
因為,門關上的最後一秒,他分明看見病患主動摟上軍官的脖頸,将自己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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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篇番外啦,再撒一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