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No.55被打
No.55被打
這天姜陶剛走進酒吧，就看見清吧吧臺那兒坐着兩個人。
褚江銀正和江萊在吧臺那兒有說有笑的。
見狀姜陶直接拐個彎走進了夜店這邊，可最近酒吧裏的DJ楚瑞英失戀了，所以整個酒吧都洋溢着一股失戀的氛圍，姜陶無奈地隔着人群遙望站在散臺上的DJ，“多大點兒個小屁孩兒，還他媽失戀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不像往日裏那般節奏感很強，而是趨向于抒情路線。
［我删掉你的照片，清除所有聊天，把我們的愛情再走一遍。］
［我表情開始分裂，時哭時笑瘋癫。］
［情緒瞬間就蔓延。］
而那一瞬間，往日裏和辛集的點點滴滴，哪怕時隔一年、哪怕被他藏在心底，都在一瞬間，浮現在他眼前，歡聲笑語、打打鬧鬧、冷戰、吵架......可哪怕是他們疏離最嚴重的那段最後的時光，他都很是羨慕曾經的那個自己。
之前他們那時候還能說說話，還能一起上班、放學，還能一起吃飯、一起相擁入眠。
哪怕在慢慢疏離。
［就再見吧我的女孩，見證我的失敗，沒能給你一個未來。］
［以後也不用亂猜，不用再學會忍耐，會得到屬于你的偏愛。］
［就再見吧我的女孩，感謝你的青睐，在我世界有過色彩。］
［夢裏會哭着醒來，也會把你歸還人海。］
想起剛分手那段時間，他天天醉得不省人事，後來他終于也無法忍受那樣的自己，才強逼着讓自己重新活過來，開了這間酒吧。姜陶目透兇狠盯着楚瑞英，燈紅酒綠令他如癡似醉，音樂聲震耳欲聾卻在他耳中更像是在為那些往事配樂，他不想再想起來那些......他不禁在心底怨恨楚瑞英，為什麽又讓他想起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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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終于結束，可下一首......
［愛你我已不再是幼稚的少年，你離開以後我如此的可憐。］
［讓風告訴你我對你的思念，讓陽光替我護你的周全。］
姜陶受不了整個酒吧裏都彌漫着失戀陣線聯盟的感覺，他走到散臺上DJ楚瑞英旁邊，生拉硬拽把楚瑞英拽走，眼神示意另一個DJ劉楠處理音樂。
他把楚瑞英拽到角落裏。
“幹嘛？我還要......”楚瑞英聲音中都帶着一絲昏沉。
可看着這樣的楚瑞英，姜陶倒是也能夠理解，畢竟自己失戀的時候連門都不出，更別提工作。
“你幹嘛啊？”姜陶不耐煩地瞪他一眼，“失戀了就在酒吧放失戀歌曲？你當咱們這兒是失戀陣線大聯盟啊？咱這兒是酒吧，酒吧幹什麽的？你知不知道酒吧是幹什麽的？酒吧是潇灑、快活的地方，你這樣讓人家怎麽快活啊？你能不能別放這些失戀歌曲了？”
“嗷，”聽到這些話楚瑞英垂着腦袋，委屈巴巴的一臉不服氣，“知道了。”
姜陶唉聲嘆氣，擡手拍拍他肩膀，“回去吧，別再放那些失戀歌曲了啊。”
這之後整個酒吧就換了個氛圍，姜陶端着一杯檸檬酒上了二樓，他低頭看着那群在舞池裏瘋狂跳舞的一群人，他有時候也想像他們這般如此瘋狂，可奈何盡管他是那個開酒吧的人，但他也是真的做不出來這樣瘋狂的舉動。
而這時姜陶卻看見門口進來了一個年輕小夥子，可看見他姜陶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這兒真他媽成失戀陣線大聯盟了，還他媽成情報基地了。”姜陶仰頭将檸檬酒喝了個幹淨。
那個年輕的小夥子直奔二樓。
“銳希啊，你又來幹什麽？”姜陶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向後靠去，“我就說了直接讓你表白，你就聽我的就對了嘛！我妹妹我還能不了解嗎？”
回想當初第一次見到姜陽帶李銳希來到酒吧，那時候李銳希傻乎乎的一進來就撞門上了，但是他也一眼就看出來李銳希對姜陽心底裏藏着的愛意，畢竟在那時候李銳希不會先去管自己的頭疼不疼而是先去問姜陽有沒有吓到、有沒有磕到。
會不管自己先去問姜陽如何的李銳希，根本就騙不過姜陶。
從那之後李銳希就經常來酒吧裏，因此姜陶也知道了姜陽和盛程飛的好多事兒，也了解了李銳希的心。
李銳希安安靜靜、一聲不吭，坐在一旁目光呆滞地望向樓下舞池裏的所有人。
“喝酒嗎？”
姜陶都忘了他究竟問了多少次，可每一次李銳希都很堅定地回答：“不喝。”
“那你來酒吧幹什麽？我給你出謀劃策你也不聽，以後啊，你也就別再來了。”姜陶沖李銳希擺擺手，但他就不明白姜陽怎麽能傻成這樣，就給李銳希當月老當上瘾了？這麽多年那麽多個女生要不就是李銳希故意不見要不就是見了李銳希也不會主動，所以最後都不了了之，姜陽竟然還不明白，想到這兒姜陶就開始嘆氣，“唉，我真是服了你們了。”
姜陶又一次望向酒吧的門口，可這一次他卻看見了辛集。
“銳希啊，你說......”姜陶此時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一瞬間無力地望着曾經的愛人，“你說愛情怎麽就這麽艱難呢。”
他心裏很清楚，這話他問了李銳希，也是再問自己。
對啊，為什麽兩個相愛的人會走到如今這種相見無言的地步。
辛集也在門口那兒擡頭望着他。
兩人對視還沒有一秒，姜陶就轉過了頭，他不知所措地擡起手裏的空酒杯，仰頭裝作在喝酒。
“酒不是沒了嗎？”李銳希略顯擔憂地看向姜陶，“姜哥，你怎麽了？”
姜陶沒有回答，可李銳希只是掃了一眼就看見門口的那個人，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目光就偏偏在那個人的身上停滞，他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但仔細想想他在阿陽姐的手機裏看到過這個人和姜哥的合照。
那張合照他看得出來，照片中的兩個人眼睛裏都有對彼此的愛。
李銳希睨了一眼姜陶，嗤笑道：“姜哥，總歸你是比我好，我不敢和阿陽姐說我喜歡她，可你喜歡的人都找來了，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只需要走下樓，都這樣了你還打算無動于衷嗎？之後你不後悔嗎？況且你們這樣不覺得煩嗎？我在旁邊看着都覺得煩。”李銳希認真地盯着門口那個人。
現在的那個人和照片上的那個人相比，瘦了好多。
“無動于衷。”姜陶冷漠地說出這四個字，也一直在逃避來自于辛集的目光。
說出那四個字時他的心很疼，疼得他牙關都在顫抖。
他就在那兒看着姜陶，可看見姜陶一直在躲着他，他就走了。
“姜哥，這下沒事兒了，那個人走了。”李銳希很是平靜地說道。
得知辛集走了的那一瞬間，姜陶心裏咯噔一下。
“好，這下你就好好跟我說你和姜陽又怎麽了吧，”姜陶低頭瞥了一眼已然空了的酒杯，“我這兒真他媽成了情報基地了。”
李銳希湊近才和姜陶說起了最近的事情，“阿陽姐又給我聯系了一個女生，好像就是我們大學的，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本來約好今天下午見面，我按時去見面，可到了阿陽姐卻說那個女生先走了，說是聽朋友說我在學校裏從不和女生走得近，除非有工作上的事，阿陽姐竟然還問我是不是真的......姜哥，你說阿陽姐是不是在裝傻？”問到最後，李銳希就那麽認真地盯着姜陶看。
可這個問題交給他，他怎麽回答？姜陶被氣得都覺得胸口悶，呼吸困難。
“銳希啊，”姜陶着實不願意去當這個惡人，可眼下的情況他又不得不去做，姜陽再傻也不至于傻到這個程度，姜陶将外套脫下來搭在樓梯扶手上，“目前我能給你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表白，別再拖，越拖你們之間的關系變質就會越嚴重，哥之前就是拖太久了，所以我不想看見你們也這樣。”說完，姜陶轉身朝樓下走去。
将空了的酒杯放到吧臺，李葉還在調酒，看到姜陶這般無精打采的，他都無須去問原因。
“老板，出去抽根煙？”李葉沖姜陶露出一抹微笑。
而褚江銀和江萊就在旁邊安靜地看着。
姜陶也沒有過分解讀，他甚至不願意去相信還會有其他變數，他接過李葉遞來那一盒還沒開封的煙，看着那盒煙他心裏五味雜陳，沒去內蒙之前那段煎熬的日子，他沒有選擇煙，從內蒙回來那段分裂的日子，他仍舊沒有選擇煙......可過去這麽久了，他盯着那盒煙，慢慢打開了包裝，從裏面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
都說借酒澆愁，可借酒澆愁愁更愁，煙又有什麽能力能夠消愁啊。
姜陶躲在酒吧旁的小巷裏，他把煙叼在嘴裏，可找遍全身都沒有找到打火機。
“姜姜，你也要抽煙了嗎？”辛集悄無聲息地湊近才開口說道，他如同一塊木頭似的望向姜陶的背影。
聞聲姜陶頓了頓，耳邊還反複回放着那個聲音，他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此時在他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大學生還是少來酒吧為好。”姜陶說完便将煙吐到了地上。
一時間辛集想不出其他的話，就只是默默無聲地看着他的背影。
“走吧，以後別再來，不然阿姨問我我沒辦法交代，”姜陶一甩手将手裏的一盒煙都扔了，随後擡頭望天，冷漠地說：“你學好學壞與我無關，只是別在我這兒學好......或者學壞。”
“好。”辛集只簡單回了一聲，之後卻傳來一聲嗤笑。
說實話姜陶并沒有想到辛集會這麽平淡，他怔怔地仰望星空，卻突然也笑了，确實，當時分手就是因為膩了、煩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自己，你還期望什麽呢？期望人家也放不下你嗎？別傻了......姜陶擡手用力抹了一把臉。
“以後別再來，我不想再多見你一次，再多跟你說一次。”姜陶轉過身，他本想要直接頭也不回地走，可當雙眸對上辛集那雙眼睛，他的雙腿就像是被凍住了似的無法動彈，癡癡地看着辛集瘦削的臉。
“姜姜對不起。”辛集說這話時眼眶裏閃爍着淚光，他只好用手捂住眼睛低下頭，抽泣聲越發清晰。
姜陶逼着自己繼續往前走，哪怕他心裏如同撕裂一般疼，表面也做到頭也不回地走了。
終于逃回酒吧裏，姜陶像是去鬼門關走了一遭，他整個人都很無力地趴在吧臺上，卻和李葉開口道：“給我一杯威士忌。”
李葉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威士忌。”姜陶挺直身體很堅定地盯着他又說了一遍。
褚江銀在旁看着都将心髒懸到了嗓子眼兒，姜陶好不容易重新活過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姜陶像之前那樣渾噩度日，毫無節制地喝酒、黑白颠倒......況且他也不想再回到那段成天看着姜陶的日子。
李葉把威士忌遞給姜陶之後，姜陶就拿着那杯威士忌去了天臺。
“萊萊，我出去一會兒，二十分鐘左右，等我啊。”褚江銀溫柔地親了一下江萊的額頭，便起身去了酒吧外。
褚江銀很清楚姜陶就在天臺，而他和辛集說什麽，姜陶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辛集。”褚江銀沉聲叫着他。
辛集趕忙擦擦眼睛轉過身來，“什麽事。”
“什麽事還用我來說？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需要我來重複？”褚江銀說到這兒，有些心虛地仰頭朝天臺望去，可姜陶無動于衷他才決定繼續往下說，他沖着辛集咆哮道：“當時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結果現在搞什麽？迷途知返？你來演給誰看？無非就是後悔了，心裏知道陶子的好了，又過來想讓陶子像以前那樣對你好。”
面對這些話辛集只是無聲地站在那兒，望着褚江銀，接受這一切指責。
畢竟是他不對。
“你還想和陶子和好？”褚江銀龇着牙揚起拳頭，另一只手一把抓住辛集的衣領将其抵在牆上，目光如炬，“我告訴你，離陶子遠一點兒，身為兄弟我不可能讓你再傷陶子第二次，我們之間的交情都是因為陶子才有的，我......”
“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做了什麽，我只是想和他道歉而已，之後我會消失。”辛集目光淡漠，但卻滿是悲恸。
褚江銀打量着他，這些話褚江銀沒有打算全部相信，可......也沒有理由不去相信。
褚江銀放開了辛集，“你說真的？”
對于這些話，褚江銀很是意外。
“嗯。”說完辛集就走了。
看着辛集的背影，褚江銀不知該如何是好，而當他回過頭看向天臺，才發現原來姜陶也在那兒看着辛集的背影漸漸遠去。
“陶子我......”褚江銀心裏湧上了無限的愧疚，他本想來刺激一下辛集能夠加快二人和好的速度，卻沒想到把事情搞成了這副模樣，褚江銀不好意思地低垂着頭，“陶子，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而姜陶的表情和辛集一樣，淡漠、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姜陶就那麽怔怔地傻站着，一語不發，一直看着辛集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沒事兒，變成這樣和你無關。”姜陶低頭沖褚江銀咧嘴一笑，可之後便又變回之前那副冷漠無情的模樣。
姜陶抿了一口威士忌，不知為什麽，許久沒有再喝威士忌這等烈酒，他已然喝不下去了。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事兒太亂。
［銳希，你在幹什麽？］姜陽一個人在房間裏看手機，爸媽出門去遛彎兒現在還沒回來，可她越想今天的事情越覺得對不起銳希。
李銳希感覺到手機振動，他也沒有看一眼，因為他知道是誰，是什麽事。
見李銳希半個小時了都沒回複，姜陽趕忙又發了一條微信，［銳希，下次姐一定把女生了解清楚了再叫你好不好？姐折騰了你這麽多次，你別生氣，姐請你吃飯好不好？］
［銳希你回姐一下嘛！］
［銳希！］
最後姜陽實在忍不住給李銳希打了一通電話，可李銳希沒有接，他打開手機微信和阿陽姐的聊天頁面，看了那幾條微信，卻故作癡傻地問自己：“阿陽姐，你真的不明白嗎？你是不是真的傻乎乎的那麽好騙啊......是我想多了吧。”
學校裏為了迎新，哪怕已經一個月，都在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這一次，學校裏舉辦了一條商業街，只開放一個星期，大一大二的學生只能買東西，而學長學姐們負責賣東西賺錢，開放第一天，商業街上就擠滿了人。
這天辛集一大早就被顧虎肖陽李勝基三人拉起來，哪怕他昨天晚上兼職到十一點才回來。
“咱們去哪兒啊？”辛集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兼職，節假日就是圖書館和更多的兼職，關于學校的近況他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只能是迷迷糊糊地跟在三人之後。
“兄弟，你每天不是學習就是兼職，這樣你的生活多枯燥啊？”顧虎一把摟住迷迷糊糊的辛集，說實話他挺不理解，大學時期不就是玩兒的嗎？他緊緊摟住辛集的脖子，很認真地問：“兄弟，你為什麽活得這麽累？”
這話一出，肖陽和李勝基都吓了一跳，趕忙圍了上去，像個點綴品似的就在旁邊叽叽喳喳。
辛集一時間也被問懵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報應吧。”
可這話只是他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仔細想想，可能真的是報應來了吧，跟随顧虎肖陽李勝基三人在商業街上逛來逛去，他們三個動不動就會買點兒什麽，可他對什麽都沒興趣，甚至對小吃、零食都沒有興趣。他們一同路過了一家飾品鋪子，辛集只是瞥了一眼，可他卻看見褚嬴送給自己的那個東西。
那個吊墜是四葉草形狀，明碼标價188元。
“學姐，我想問一下這個是什麽材質的？”辛集指着展櫃裏那個四葉草吊墜。
“哦，咱們這個是玉質的，送給女朋友或者家人都很好，學弟，你要試一試嗎？”
可辛集卻在想那天褚嬴送給自己的那個吊墜，那個吊墜也要188元？
一時間辛集心裏有些打鼓，便繼續問道：“市面上還有其他材質嗎？”
“有吧，畢竟四葉草的寓意很好，況且玉也是分種類的。”那個學姐沖他粲然一笑。
“好的，謝謝學姐。”
辛集轉身走了，其他三個人趕忙跟上去，李勝基最先開口詢問：“怎麽了辛集？”
“沒事兒，就是褚嬴送給我一個跟那個很像的吊墜，但我不知道是什麽材質，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錢。”辛集說着說着就覺得似乎應該和褚嬴把話說清楚了，這樣下去只會傷得越來越嚴重，“最近關于褚嬴有沒有什麽話題？”
一聽到辛集問這個，顧虎就露出了譏诮的笑，“兄弟啊，你把校花都迷成這樣了，還不顯山不露水的，現在學校論壇裏有很多關于你們的帖子，你要看看嗎？”
“都關于什麽？跟我說說。”
“無非就是褚嬴和你是不是在一起了、褚嬴是不是喜歡你，還有一些議論你的。”顧虎輕拍辛集的肩膀，又道：“辛集，你要是拒絕了褚嬴啊，人家褚嬴身後可有保镖呢啊，你別把人家惹急了，說不定人家保镖看你拒絕褚嬴真把你揍一頓！”
辛集心想本來就挨過一頓揍了，他也不怕這個。
“說清楚了才好，我不想這麽拖下去，況且我有喜歡的人，我不喜歡褚嬴。”
“啥？”李勝基只覺得不可思議，瞪圓眼睛整個人都擋在辛集身前，吼着問：“你連褚嬴都看不上了，那你喜歡的人得多優秀啊？億萬富翁家的獨生女？去留過學？還是明星？當紅小花？網紅？”
辛集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他先回宿舍把褚嬴送給自己的吊墜拿上，去了一趟珠寶店，珠寶店的工作人員說是和田玉，價位應該在一千元左右。
從珠寶店出來辛集立馬給褚嬴打電話。
正在和趙瑪萊一起吃蛋糕的褚嬴一看見辛集兩個字，臉上就浮現了一片紅暈，褚嬴十分溫柔地沖趙瑪萊擺擺手，示意自己要出去接個電話。
趙瑪萊點點頭，可看着褚嬴出去和辛集打電話，那一瞬間他眼裏滿是怒意，目光如炬。
“喂，辛集，怎麽了？”褚嬴高興地咧嘴笑着。
“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和你在操場見一面。”辛集說話聲音冷冰冰的。
可盡管這樣，褚嬴也很開心地應下了，“好。”
挂斷電話褚嬴趕忙回了甜品店，她看着趙瑪萊那張稚嫩的臉，她也從沒想過要和趙瑪萊隐藏什麽，畢竟從小到大她都只把趙瑪萊當成弟弟，“瑪萊，晚上我要和一個人去吃飯，所以今天就不陪你吃蛋糕啦，我要回去準備一下，拜拜！”說完，起身要走時褚嬴還笑着輕輕掐了一把趙瑪萊的臉頰，這才轉身離開。
趙瑪萊就那麽孤零零地盯着褚嬴離開。
褚嬴一回到宿舍就開始和顧瑩瑩選衣服、選飾品，顧瑩瑩偷偷拍了她的視頻給趙瑪萊發過去，她都沒有發現，僅僅是她所認為的第一次約會就足以讓她這麽認真，顧瑩瑩和趙瑪萊都感受到了褚嬴的心動程度。
看着視頻之中美若天仙、溫柔似水的褚嬴，趙瑪萊恨得牙癢癢，卻也無能為力。
他只好和齊帆、鄭思陽去酒吧喝酒發洩，OK KING。
“瑪萊，怎麽了？學姐又和你生氣了？”鄭思陽遞過來一杯檸檬酒，“之前學姐跟我說了，讓我看着你點兒，讓你少喝酒，而且只喝檸檬酒，不能再喝那些烈酒。”
“知道了，”趙瑪萊眼神冷若冰霜地瞟了他一眼，“我們沒生氣，就是她有喜歡的人了。”
而另一個正在亓州大學讀大三的齊帆立馬就知道了趙瑪萊口中那個褚嬴所喜歡的人究竟是誰，他看向趙瑪萊，又瞥了一眼鄭思陽，口吻猶豫地說：“你說......辛集？”
聞聲趙瑪萊眉頭緊鎖，朝齊帆看過去，“你知道他？”
“最近學校論壇裏都是他們倆，可我看褚嬴應該和他只是朋友吧？那個辛集窮鄉僻壤來的，整天不是學習就是兼職，褚嬴能看得上他？況且那個窮小子哪兒比得上你啊？一副窮酸樣兒，褚嬴和他在一起家裏也不會同意吧？”齊帆嘲諷地笑着喝了一口酒。
可趙瑪萊只是睨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多說，這一番話讓趙瑪萊不禁對這個辛集有些好奇。
“瑪萊，我跟你說了別拖！喜歡就去追，這不越拖你越難受嗎？喜歡了這麽多年了，褚嬴就算拒絕你，你們也會是朋友斷不開的。”鄭思陽忍不住嘆一口氣，仰頭喝了一大口酒，悲傷道：“哪兒像我，才分開幾天她就已經找到新人了。”
趙瑪萊直接擡腳踹了鄭思陽一腳，“我他媽跟你說了別和那個人交往，你不信！現在好了吧？人家不要你了去找新歡了！難道我還會騙你嗎？不信活該。”
“可我不想着......能用愛打動她嗎？”鄭思陽說這話時就跟個孩子似的，可憐巴巴的。
趙瑪萊一聽這話就無奈地搖頭笑了，他玩弄着手裏的酒杯，檸檬酒已經只剩下一半，“其實跟多少年有什麽關系，那個辛集處處配不上她，可她就是喜歡，無論辛集怎麽樣可她就是喜歡......我又能如何呢？我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可她就是不喜歡我。”
齊帆和鄭思陽就在旁邊無聲地看着趙瑪萊。
這天晚上趙瑪萊從酒吧出來就直奔褚嬴的學校，可他才走到學校門口就看見了操場上那個熟悉的身影。
還有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辛集嗎？
趙瑪萊半睜着眼睛打量那個辛集。
隔得不遠他們之間說什麽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學姐，這個東西還給你，我不知道它的價格，可我知道了我就不能收。”辛集将盒子遞給褚嬴。
而那一瞬間趙瑪看得清清楚楚，褚嬴的表情變了，她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喜悅。
而這一瞬間趙瑪萊恨不得沖進去殺了這個辛集。
他咬牙切齒地盯着辛集。
哪怕隔得這麽遠，當目光再次凝聚到褚嬴身上時，他總是會立馬轉變為溫柔的目光。
“辛集，學姐是為了感謝你那天救了我，你也知道如果沒有你......”褚嬴皺緊眉頭望向辛集，可一身白色長裙宛如童話世界裏公主的她眼裏卻滿是陰郁，她終于明白了辛集今天為什麽叫她來見面，不是約會......只是為了擺脫她而已。
“朋友之間不需要說感謝的話，給你，”辛集将盒子又一次遞了過去，這次他沒有理會褚嬴究竟想不想收，而是直接望向遠處的天際，此時天都已經黑了，操場上黑乎乎的，辛集平淡地說：“很晚了，學姐你應該回宿舍了。”
褚嬴只好接過那個盒子，點點頭。
“學姐你回去吧，我看着你往回走。”辛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褚嬴哪怕是不想走，她也要走，她強逼着自己轉身往宿舍走去。
這一切都被趙瑪萊看在眼裏。
直至褚嬴進了女生宿舍，辛集這才往校門口走去，他昨天接了個兼職，是夜班，晚上十點到早上四點，那個店就在姜陶酒吧所在的那條街上，他低頭偷偷地笑着，也許他可以瞞過所有人，卻瞞不過他自己。
最了解他的人莫過于他自己。
“如果今天能見到姜姜就好了......”
趙瑪萊悄悄地跟在辛集身後，可能是辛集一路上都在想姜陶的事，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跟着他。
［兄弟，找幾個能打的兄弟，我要收拾辛集。］趙瑪萊給鄭思陽發了條微信。
還不過一分鐘，對面就來了回信，［地址。］
［等辛集到了終點，我給你發位置。］
趙瑪萊一直跟着辛集到工作的地方，辛集換了工裝穿梭在酒吧人群裏做服務員，一整夜他都沒有察覺角落裏正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一夜都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工作，他覺得自己聽力都下降了。第二天臨近下班老板将工資結完，他便走了。
天才蒙蒙亮，辛集一個人走在巷子裏，雖然是跟着導航走，可他一夜未眠有些迷糊，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辛集整個人在原地跟着手機導航轉了一圈兒，“這不對嗎？這不就是手機上的方向嗎？”
可這時辛集前後的巷子口都被人堵上了，轉眼間前面兩個人，後面兩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拿着甩棍，辛集頓時心裏一顫，他将手機放進口袋裏，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我沒有惹過你們吧？我只是一個學生。”
“別他媽廢話！”這一聲從身後傳來。
之後四個人從前後朝辛集撲過來，辛集一腳踹在了前面一人的胸脯上，另外一人揮起甩棍，他擡起手用小臂一擋，雖然用力不大可終究是手臂和棍子之間的較量，他的小臂立馬傳來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意。
後面一人一棍子打在他肩上，另一人趁他倒在地上一棍子打在了腦袋上，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昏地暗，好像天和地都颠倒了......可他強逼着自己睜開眼睛，強逼着自己站起來，可盡管強撐着站了起來，他整個人還是晃晃悠悠的。
站都站不穩。
突然肩膀傳來一陣疼，辛集也耐不住疼喊了一聲：“啊！”
辛集只好背靠牆壁，他朝自己的肩膀看去，一條足足有十厘米長的口子。
這群人還有刀？那一瞬間疼痛令辛集清醒。
他又與這群人混戰起來，可他深知自己打不過這群人。
停下來時辛集在腦海裏思考對策，這麽多人他不靠耍小聰明根本逃不出去。
辛集只好朝後面虛晃一槍，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從後面突破時，他用盡全身力氣從前面兩個人之間的縫隙逃了出去。清晨薄霧裏辛集一個人在密密麻麻的巷子裏亂跑，他并不熟悉地形，跑了沒多遠就迷路了，他甚至都找不到大街在哪兒......與之打了一場能夠有幸逃脫，可又跑又打他招架不住，在一條霧氣蒙蒙的巷子裏，他迷迷糊糊的即将暈倒，正當他整個人朝前倒去卻栽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我......”辛集強撐着睜開雙眸，卻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那張讓他安心的面容。
姜陶。
“姜姜？”辛集只覺得是自己被打迷糊了，出現幻覺了，辛集晃晃腦袋，用手揉了好幾下眼睛看了又看，“肯定是幻覺......姜姜真的是你嗎？”辛集頓時鼻子一酸，眼眶裏打轉的熱淚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湧，“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惹他們......我......”
姜陶看着辛集滿臉滿身的血就心疼，他又想起之前那次辛集受傷。
可下一秒辛集又害怕那些人會打姜陶，用盡全身力氣推他，“你快走......姜姜你快走！免得傷到你了，如果傷到你......傷到你我......”
“怎麽回事兒？”姜陶看向辛集那雙充滿恐懼的眸子，無所畏懼地将他緊緊抱在懷裏。
之後姜陶就抱着辛集走出了巷子裏，直奔附近最近的一家酒店。進了酒店房間，姜陶将辛集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然而這一次辛集雖然沒有重傷，可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擦傷和刀口，小臂還腫了，他不禁疑惑辛集這次惹到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買消毒水和紗布。”
辛集站在一旁點點頭。
可姜陶走到門口，卻發現辛集還站在那兒，便問道：“你怎麽不坐床上？”
“我......弄髒了要賠錢的......我......我在短視頻裏看到的......”辛集委屈地摳着手指。
“坐吧，我來賠。”姜陶說完就走了，可直到姜陶回來，辛集也沒有坐下，一直站着，他不敢動，生怕會将哪裏弄髒。
姜陶給辛集處理傷口時，辛集也不肯坐下。
“你坐不坐？”姜陶急了，怒目盯着他。
辛集不敢擡頭、不敢面對他，他搖搖頭，很委屈卻也堅決地說：“不坐。”
然而姜陶卻站起身，擡手直接推了他一把，辛集就那麽倒在了床上。
處理傷口時，辛集盡管疼也不敢吭一聲。
姜陶知道他很疼卻也沒理會，但他心裏已經決定要去查這件事。
“好了，你先在這兒住，明天我來找你。”
分手時他們都沒有删除對方的微信，都舍不得删除，可盡管有對方的聯系方式，他們也不敢給對方發微信，辛集怕知道姜陶已經把他删除了無法接受，而姜陶一直以來都不發朋友圈，是因為沒心情。
愛得如此艱辛，不論是戀愛期間，還是分手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