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紫水晶自首案(探索篇)

夜幕降臨,黑暗席卷大地。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抑或是車輛,安靜得有些可怕。路燈映射出的暈黃的光圈灑在馬路上,被兩個人的腳步碾得粉碎。

整個MemFol大廈死寂沉沉,只有德斯蒙德·沃什布恩的辦公室透出一抹微弱的燈光。

“奧洛拉,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在這個時間來?”雷斯垂德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地看了看挂在牆壁上的鐘表,抱怨道。

“因為沒人。”奧洛拉正埋頭在紙上寫着什麽,惜字如金。

“為什麽一定要在沒人的時候來?”雷斯垂德的腦子本來就不大好使,在困倦的狀态下更是說話不過腦子,刨根問底地問道。

“如果你想被打探內幕的公司職員圍得水洩不通,卻只能不斷地重複‘無可奉告’的話,明天早上再來也不是不可以。”奧洛拉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

雷斯垂德默然,表示什麽都不想說。好吧,其實是他說不過。

“探長,你應該為自己有這樣一個不分晝夜、勤奮工作的好下屬而高興。”奧洛拉甩了甩如絲絹般傾瀉的長發,毫不臉紅地自誇道。

“如果這個好下屬能不因為和某人較勁而在半夜三更把自己的上司拽來一起加班,我會更高興。”雷斯垂德又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反駁道。

奧洛拉挑了挑眉,沒有接話,轉而又開始專注地在紙上畫線索圖,誓要趕在夏洛克想通一切之前結束本案。

“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麽。無論夏洛克抑或是你,誰敢再誰之前率先破案不都一樣麽?”雷斯垂德對她的行為表示極度的不理解。

“當然不一樣,”奧洛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語氣嚴肅而又認真,“我們可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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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被吵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他睡眼朦胧地凝視着奧洛拉在辦公室中到處翻找的身影,恍然間明白了自己醒來的原因:“奧洛拉,你在找什麽?”

“證據。”忙碌中的奧洛拉向來是言簡意赅。

雷斯垂德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再問些什麽。

奧洛拉做了一個手勢制止了他,目光停留在堆在辦公桌左側的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和簡約風格的鐵質镂空筆筒上。

雷斯垂德被夏洛克“不要說話,不要思考,這樣會打擾到我”的說辭怼習慣了,不敢出聲打擾奧洛拉,只得悶悶地看着她。

“布局奇怪,擺放淩亂,而且放在左邊也不方便使用。”奧洛拉左手撐住辦公桌,右手指尖敲打着,發出“嗒嗒”的聲響。

“也許他是左撇子。”雷斯垂德對此進行合理的推斷,并且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終于猜到了真相。

“但是鼠标和鋼筆都在辦公桌的右側。”然而奧洛拉并不認同他的觀點。

“別關心那些無足輕重的事情了,”雷斯垂德對辦公桌布局諸如此類的細節滿不在乎,緩緩抽起被壓在筆下的紙張,“這就是你思考了一晚上的結果?”

“當然不是,這只是一小部分。”奧洛拉雙手抱臂,語氣透露出些許得意。

“怪不得我們一直找不到兇手的動機,原來和她有仇怨的人根本不是被害人,而是……薇薇安·沃什布恩?”雷斯垂德研讀過線索圖後方才恍然大悟。

“探長,你的智商難得在線。”奧洛拉點了點頭,以示肯定,聲線中卻隐匿着嘲諷的意味。

“剛才你說,這只是一小部分。那其他的呢?”雷斯垂德假裝自己聽不出來奧洛拉是在嘲笑他,岔開話題,仿佛也燃起了對工作的激情。

奧洛拉煞有介事地說:“我還分析了艾米希絲特·格蘭德自首的原因。”

“原因?”雷斯垂德一臉懵逼,“你不是說是為了減刑麽?”

“她完全可以選擇一種不會暴露自己的方式作案,但卻沒有這樣做。她并不介意自己殺人的罪行被發現,卻有費盡心機将其僞裝成正當防衛,這是為什麽?”奧洛拉抛出了她昨晚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雷斯垂德臉上寫滿了茫然,怔怔地搖了搖頭,表示“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列舉了二十三種可能,并将不切實際的一一排除,最後只剩下了一種合乎情理的解釋。”奧洛拉稍作停頓,轉而問道,“探長,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裏?”

“我只知道不會是淩晨四點的案發現場。”雷斯垂德環顧四周,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度吐槽奧洛拉大半夜跑到自己家晃開防盜門把自己揪到犯罪現場的這種慘無人道的行為。

“是監獄。艾米希絲特·格蘭德在躲避一個人,一個她寧願進入監獄也不想面對的人。”奧洛拉的語氣很是嚴肅,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打算。

雷斯垂德一怔,随手将已經作廢的線索圖塞入身旁的碎紙機。

碎紙機感應到紙張的存在,開始運轉,卻在發出“咔咔”幾聲後,停止工作。雷斯垂德不耐煩地重重拍了幾下,只聽得“叮”的一聲響,碎紙機恢複正常,将線索圖絞入其中。

“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雷斯垂德漫不經心地說道。

奧洛拉并不理會他,而是選擇簡單粗暴地将碎紙機的底座直接卸下來,扔到一邊。

只見一枚紫水晶戒指靜靜地躺在碎紙條之間,璀璨奪目。

“這是什麽?”雷斯垂德顯然是沒有想到碎紙機裏還藏了一枚戒指,不解地問道。

“證據。”奧洛拉戴上随身攜帶的塑膠手套,捏起那枚戒指,站起身來,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是在昭示着“大功告成,我們收工”。

“這麽說,案情已經非常清晰明了了。兇手确定,證據也找到了,還差……”雷斯垂德見案件有了進展,心情很是不錯。

“動機。”奧洛拉百無聊賴地接話道。

“動機。”雷斯垂德繼續說道。

奧洛拉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同時說出來,愣了一下,說道:“雖說可愛的兇手小姐毫無疑問是想向沃什布恩夫人複仇,不過她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我還不甚清楚。”

雷斯垂德會意:“格蘭德家的舊址,我們已經查到了。”

“那我們還等什麽,早結案,早收工,早休假。”奧洛拉聞言,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打算走人。

雷斯垂德無可奈何地看着她的背影,緊随其後。

什麽不分晝夜、勤奮工作的好下屬,都是假的!奧洛拉這麽想結束案件,不過是想早一點帶薪休假。沒錯,在沒有棘手案件的日子裏,雷斯垂德一直都允許奧洛拉帶薪休假,誰讓他惹不起她和派她來的人呢。

如果奧洛拉這麽急切地結案還有什麽原因,那就一定是她想要證明自己可以比夏洛克更勝一籌。無論在什麽方面,被別人碾壓的局面,她向來是不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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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确認過門牌號後,奧洛拉叩響了房門:“我們是警察,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您。”

“請進來說話吧。”前來開門的老婦人斯諾太太(Mrs. Snow)為雷斯垂德和奧洛拉閃開了一條路。

雷斯垂德出示了相關證件,以證明身份。

斯諾太太帶着二人穿過門廊,走到客廳,客氣地請他們坐在沙發上,又去泡了一壺英國紅茶招待他們。

“謝謝,”奧洛拉接過盛滿茶水的骨瓷杯,開始了詢問,“您對之前的鄰居格蘭德一家有所了解麽?”

“當然,我還參加了老格蘭德夫婦的葬禮。”斯諾太太又将另一杯茶遞給了雷斯垂德。

“那他們還有沒有什麽親屬留在世上?”雷斯垂德接着問道。

“他們有一個女兒——我記得是叫紫水晶(Amethyst),很別致的名字,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她聽聞噩耗之後就急忙從國外趕了回來。那可真是個堅強的孩子,嘴唇都已經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卻硬是沒有流一滴眼淚。”提及往事,斯諾太太唏噓不已。

“格蘭德夫婦是因為什麽過世的?”奧洛拉聞言,微微蹙眉。

“唉,還不是老格蘭德在外面有了人,一直鬧離婚,後來就娶了那個年輕的薇薇安。結果沒過多久她就卷錢跑了,老格蘭德氣得病倒了,當晚便郁郁而終,第二天他夫人也随着去了。”斯諾太太用她年邁蒼老的聲音,講述着那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奧洛拉聽後,若有所思,與旁邊的雷斯垂德對視一眼,而後又低下頭表示對老格蘭德夫婦的死感到惋惜。

“那麽,他們的女兒艾米希絲特也知道這件事情?”雖是問句,雷斯垂德卻以極其确定的語氣說出。即使是以他不夠看的智商,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是啊,可不是嘛,這件事在左鄰右舍中都傳遍了,誰能不知道啊。”斯諾太太聳了聳肩,語氣有些無奈。

奧洛拉又瞥了雷斯垂德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結束調查了。

“謝謝您對警方的理解與配合,我們的問題到此為止了。”雷斯垂德立刻明白了奧洛拉的意思,道謝過後,站起身來,準備帶着她離開。

“警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小艾米希絲特出了什麽事麽?”斯諾太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的直覺告訴她,小紫水晶是被卷入了什麽案子。而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一般都很準确。

“請您關注明天的晨報,到時候自會明白。”奧洛拉看了一眼已經在門外等她的雷斯垂德,并沒有給出确切的回答,轉身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鹹魚奧洛拉翻身ing~~

上次的副總墜樓案改編自《名偵探柯南》中“泡沫、蒸汽和煙”,不是光改了名字,案情也不是完全一樣。有興趣的小夥伴們可以去看看這一集。

依舊沒有幾條評論的我默默更着文,收藏數就不強求了,小可愛們連評論都不給我嘛?(怨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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