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順便
順便
王萍在旁邊說：“昨晚睡前她一直念叨姐姐。”恬恬就喜歡黏着她姐。
恬恬摟姐姐更緊, 蘇怡和她說：“恬恬，我快不能喘上氣了。”
恬恬連忙松手, 孺慕喊：“姐，姐。”
蘇怡“嗯”一聲說：“我回來了。”
恬恬開心“嗯”一聲。
志山志宏幾個喊李春紅後轉喊蘇怡，蘇怡一一回應後放下恬恬說：“姥姥，大舅媽，我和恬恬回去了。”
王萍說：“去吧。”
李春紅點頭。
蘇怡牽恬恬回家，路上遇到提小布袋的海濤，額頭上汗水密布, 他見姐姐回來很開心，咧嘴笑高興喊“姐”後拿小布袋給姐姐：“姐, 我摘覆盆子, 給你們吃。”
蘇怡繼續走邊說：“回家洗了一起吃，你快曬成黑炭了，上山不熱嗎？”
海濤跟上：“不太熱時我們才去, 姐, 大舅咋樣？”
蘇怡回：“還好, 在恢複中。”
三人回到家喝些水, 洗覆盆子吃一點後海澤便下工回來, 他進來就問：“姐, 大舅咋樣？”
蘇怡回：“正常恢複中, 玉米快種完了吧？”
海濤給哥哥倒水, 海澤回答：“明天就種完，今天有人為難你們嗎？”
蘇怡說：“沒有。”
時間不早，姐弟妹四人說幾句話後蘇海澤挑水桶去澆菜, 海濤和恬恬提籃子跟他去摘菜。
蘇怡洗頭發洗澡泡上衣服，海濤和恬恬提菜籃子回來, 她帶兩人去大隊部找大隊長開換糧票的證明，去糧站換糧票需要證明，介紹信沒有标明确切的日期，還能用。
他們運氣好，大隊長剛從地裏回大隊部，他見蘇怡就關切問：“你大舅咋樣？今天有人去找你們麻煩嗎？”
蘇怡說：“我大舅恢複挺好，沒有人去找麻煩，大隊長，我來請你開換糧票的證明。”
盛國亮聽說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稍放心，爽快說：“行，我這就給你開。”
蘇怡拿到證明後帶兩個孩子回家，她揉搓衣服後提去河邊洗，回家晾衣服後炒一小盆番茄炒蛋，涼拌青瓜，煮高粱面條，下面條時海澤回來。
晚一些，四人坐下吃飯，邊吃邊說話，蘇海澤問姐姐：“姐，那些人怎麽會那麽兇狠？不講理？”那是人命啊，那些人怎麽能那樣？
蘇怡思考一下說：“我不了解他們的想法，我猜是權力太大膨脹了，在縣城沒有人和單位敢惹他們，變成膽大包天。”
蘇海澤擔憂說：“你們趕了他們，他們會不會去找你們麻煩？”
海濤和恬恬擔憂看姐姐。
蘇怡吃一口面條說：“所以小舅和志勇哥留下，我們是貧民，明面上他們不敢怎麽樣，提高警惕沒事。”
海濤不高興說：“村裏傳我們得罪了那些人，沒有好果子吃。”
蘇怡：“我們離縣城遠，等大舅出院回家就好，外面傳言不用理。”
海澤三個擔心少一些，海濤“嗯”一聲好奇問：“姐，縣城是啥樣的？”
蘇怡邊吃面條邊和他們描繪自己看到的縣城，海澤三個邊吃邊認真聽，臉上和眼神向往。
蘇怡看他們的模樣決定以後有機會就帶他們去公社和縣城見見世面。
晚上李春紅把婆婆送到蘇家，并把蘇怡墊付醫藥費和買高粱饅頭，還有買牙刷牙膏毛巾洗臉盆的錢給她。
蘇怡收墊付的醫藥費和洗臉盆的錢說：“大舅媽，其他的不多，我家以後還要大舅和志勇哥來幫忙建豬圈。”
李春紅聽了不再堅持塞錢給她，心裏決定等明年養豬時讓愛芹和愛霞多打豬草。
王萍不知道蘇怡打算養豬，問她：“怡兒，啥豬圈？”
蘇怡和姥姥說他們養豬的想法和計劃，王萍聽了覺得可以，支持她養豬，說：“等你大舅養好身體就做泥磚。”
蘇怡覺得做泥磚太費力氣，用糧食跟人家換或者找人幫忙做更好，但沒有說出口，以後再和大舅小舅說。
他們說一會話李春紅回去，蘇怡和恬恬也回房上炕躺下，恬恬靠緊姐姐，雙手抱着姐姐的手臂不放邊說話。
蘇怡摸摸她的臉邊溫聲回應，小姑娘還是缺乏安全感，海濤皮實比較心大，恬恬說話小會靠着姐姐安心睡去。
蘇怡腦子裏查看特惠商品欄，刷新兩次看到一堆九匹的次品棉布，價格三百，便買下放在倉庫，又刷新後看到一個電炒鍋附帶蓄電池和小塊太陽能板的圖片，價格一百二，看信息覺得自己能在山裏悄悄用，也不貴就買下。
等恬恬睡沉一會後抽出手坐起下炕出房間，堂屋裏三個也已睡沉。
她輕輕開門出去到廚房，關上門，取出手電筒和繡凳，盆裏舀一些水，用抹布擦繡凳，擦幾回後擦幹淨，放進商店估價出售，一會價格出來，顯示售價兩千二，還挺值錢。
她取出一匹黑色棉布，入手很沉，拉開一截看是顏色不均，夾一點灰色，不算顯眼，這沒什麽，可以用。
隔天早上七點多，蘇怡提個袋子出門去公社，到公社去偏僻的巷子提十斤玉米面從另一頭轉出來，提到糧站換糧票，玉米面細又幹淨，工作人員給她一斤糧食換一斤糧票，拿到十斤糧票。
她換到糧票直接返回，去郭家接恬恬回來後炒白面，炒好留一點出來，其餘包起來，午後去上工開溝種玉米，下午不到五點郭家峪的玉米便種完。
蘇怡還鋤頭後去接恬恬回家，路過六婆家門口被她叫問：“怡丫頭，聽說你明天去縣城。”
蘇怡停下腳回應：“是。”
六婆滿臉笑說：“你順便幫我買二兩紅糖。”
蘇怡爽快答應：“可以，六婆你拿錢和票來。”
六婆呵呵說：“怡丫頭，你先幫我墊付，等我家方便了再給你。”
這個方便估計是遙遙無期，蘇怡臉上平靜說：“六婆，不好意思，我沒有糖票，錢也不夠用。”
六婆臉上笑容消失，不高興說：“你咋這麽小氣？”
恬恬聽六婆說姐姐小氣，不滿瞪她。
蘇怡臉上生寒意：“我家分的糧少，六婆你大方，家裏有六個壯年勞動力，分的糧食夠多，分糧時借我五六十斤麥子吧，等我們長大有能力後還你。”
六婆的對門鄰居周大娘和六婆不對付，了解她的為人，回來正好聽到蘇怡的話，猜出大概，插話：“六嫂，你就借他們百八十斤，之前勝利和繡花為人杠杠，怡丫頭和海澤也不會差，他們肯定不會賴賬。”
六婆見占便宜的打算失敗，聽她提到蘇勝利心裏顧忌，狠瞪周大娘一眼轉身進家裏。
蘇怡淡淡和周大娘打招呼後回家，她和這個時代的人思想觀念不同，跟姥姥舅家人溝通有時很費心思，覺得心累，所以跟村裏人關系保持距離，見面就打個招呼。
村裏的人覺得她沒了父母性情改變，不喜歡說話了，倒沒有傳她看不起人之類的。
蘇怡帶恬恬回家，海澤已經挑水桶去挑水澆菜，夏天陽光猛，不下雨時要天天挑水澆菜，要不然菜長不好，她們喝水後開始慢悠悠做家務。
晚上王萍過來，恬恬和她告狀：“姥姥，六婆要姐姐幫忙買紅糖不給錢和票，姐姐不幫她墊付錢，她說姐姐小氣。”
海澤和海濤聽了不高興。
王萍生氣說：“沒臉沒皮，想占你們的便宜，明天我去罵她。”
蘇怡說：“我怼回去了，叫她分糧後借我們家五六十斤麥子，我們長大有能力後再還她。”
王萍聽她這麽怼欣慰，說：“怼得好，就該這麽怼，以後有人托你買東西要你幫忙墊付就這麽說。”
蘇怡：“嗯。”
幾個人說一會話去休息。
隔天清早，蘇怡提着帆布袋去公社，坐車去縣城，她剛踏進病房門郭志勇興奮低聲和她說：“小怡，昨晚那個姓吳的頭頭去廁所路上被人套麻袋打斷腿，送來醫院，慘叫一夜，大清早擡回家。”
蘇怡驚訝：“誰敢動手？”
郭志勇眼裏氣恨：“肯定是有仇的人。”如果爹在動手術那天出事，自己絕對弄死他們！一個也不放過。
很可能，蘇怡走進去喊：“大舅，小舅，大舅，你怎麽樣？”
郭平泰是坐在床邊，微笑回答：“挺好，走路不咋疼，醫生說恢複很好。”
郭平安問她：“種完玉米了嗎？”
那不錯，蘇怡回答小舅：“昨天種完了，大隊在準備交公糧。”
郭平安說：“這裏沒什麽事，下午志勇也回去。”
蘇怡覺得可以，郭志勇年輕沖動不合适留下，她把炒面放櫃子上，把五斤糧票給大舅說：“沒事就好，姥姥很擔心有人來找麻煩。”
郭平泰嘆氣說：“我後悔肚子疼時沒有去衛生室拿藥吃藥，要不然也不用動手術，花錢又惹來麻煩。”
蘇怡和他說：“大舅，你這病挺嚴重，拿藥吃藥也不一定好，現在動手術割除了，以後不用擔心發作。”繼續拖着以後發作可能有生命危險。
郭平安說：“就是，大哥，養好身體以後不再疼也不用再吃藥。”
郭平泰想想也是，不再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