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龐冠超驚慌臉。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剛剛所有人都那樣看他了!

“啊啊啊啊真的是錯字了啊, 真的!!!我說的是菊花腮紫,我妹妹就這麽喊的,就是一個做成菊花形狀的腮紅, 哦不,腮紫......對,紫色的腮紅!”

龐冠超點開淘寶頁面,瘋狂舉着給所有人看。

“你們快看, 就是這個, 什麽啞光菊花腮紫膨脹色什麽.......面中玻尿酸,什麽什麽......啊, 你看, 還有腮藍呢!”

龐冠超崩潰。

徐振生幾人都不敢看,白肆玉率先鼓足勇氣瞄了一眼,發現還這真的是一種化妝品!

他微微睜大眼。

“啊, 原來真的是紫色的腮紅啊!”

其他人聽到白肆玉的話, 也紛紛偷偷睜開眼,瞄了過來。

只見一個裝着固型粉末的透明亞克力盒子占據了龐冠超手機屏幕的半個頁面,形狀的确很像菊花,顏色是紫色的, 寶貝名稱上還寫了一串聽着很像化妝品的字眼......

“哎呀, 腮紅你就說腮紅嘛。”徐振生松了口氣, 一下子好兄弟地走過來拍了拍龐冠超的肩膀,“說什麽腮紫啊。”

張成山紅着臉放下擋住眼睛的書:“是啊。”

“這是我妹妹說的, 人家是紫色的就叫腮紫,你們根本不懂!”

龐冠超見大家都理解了, 也底氣足了起來,對着徐振生就是一瞥。

Advertisement

“我要是說菊花腮紅, 你們想歪了的話不得覺得是抹在菊花上的腮紅?得了吧你們,思想最下流最淫.蕩的到底是誰啊?”

“不是我們,是老徐先想歪的。”白肆玉出賣徐振生出賣得理直氣壯。

徐振生:“.......”

艹。

“小玉你不可愛了!!!”

“哈哈哈哈......”宿舍頓時笑成了一片。

......

很快就到了月底,國慶節假期就在眼前。

這天晚上龐冠超連游戲都不打了,號召全宿舍開會,讨論國慶假期到底去哪兒玩。

“還有幾天就放假了,你們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這個假期咱們必須好好出去旅游一趟!”

彭程很同意,他不着痕跡地偷看了白肆玉一眼,舉雙手贊成。

“這次加上星期六星期天一共有八天呢,我們去遠點的地方玩吧?”

“泰山怎麽樣?我覺得這是大學生必爬的山之一啊。”龐冠超一揮胳膊,“我們爬完泰山,再去海邊玩,這個天氣剛剛好!而且隔得不是很遠,路費票價也便宜!坐高鐵火車大巴都行!”

他是考慮到張成山的生活費的。

張成山一直沒怎麽說話,他的生活費一直都緊緊巴巴,雖然去爬山還有海邊玩可能不是特別貴,可還是超過了他的預算,但這個時候他要是說不想去會不會太掃興......

白肆玉卻突然說:“山子,你想不想當家教啊?”

張成山愣了一下:“啊?”

“我之前的老師的孩子同學要找人幫忙補課,問我有沒有空,我肯定是沒有空啦,你知道的,我都不愛去圖書館,更別說做家教補課了,你願不願意去啊?”

白肆玉笑着說。

“給的錢不多,但是還行,好像是一百三十塊錢到一百五十塊錢一小時,一個星期補兩天,一次兩個小時左右,如果效果好會漲錢,這個只是初期試用工資。”

“真、真的假的?!”張成山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我我.....我願意!”

“那行,那我把那個老師的微信號推給你。”

“啊,那山子還去旅游嗎?”龐冠超問。

“要不等山子和家長那邊聯系完咱們再定吧?”白肆玉剛把文娟老師兒子林驚濤的微信推給張成山,就看到手機上突然彈出牧長燭的消息,一邊低頭回複一邊說:“反正泰山離咱們這也不算很遠,到時候就算高鐵票沒了也能坐別的去。”

“.......好吧,那也行。”

“那什麽......”徐振生突然開口,臉上有點紅,還有點壓不住的蕩漾,“我是很想和兄弟你們幾個一起去旅游,但是這回國慶可能不行了,下回吧,下回我一定去。”

“咋啦,老徐你能有啥事兒啊?!”

“他要戀愛了。”白肆玉悶着頭呢,突然冒出一句。

全宿舍頓時驚呆。

“哈?!!!”

龐冠超頓時捶胸頓足:“什麽,你脫單了?!你踏馬居然瞞着兄弟偷偷脫單了?!!是不是那個李念君?艹,你真狗——”

徐振生卻全然不顧龐冠超罵他狗,眼睛突然放光,一個激靈就沖向了白肆玉。

“我還沒告白呢?我的天啊啊啊小玉你是看出來我要戀愛了嗎?你看出來了我這次告白能成功?!!”

白肆玉被晃得想吐:“......”

徐振生還在喋喋不休,激動得聲音都高八度:“我們這次是約好國慶一起去看望以前的老師!但是我想趁機告白或者送她一個小禮物,其實我也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告白,啊啊啊是不是我要是告白的話能成啊?!啊啊啊你快指點指點我!!”

白肆玉用一只手按住徐振生腦門,吸了口氣。

“你再晃,我就說李念君要和別人談戀愛了。”

徐振生頓時:“!”

“你原本怎麽打算的,就怎麽做吧,在我這兒的确是能看出來你快要戀愛了,但是具體什麽情況我不能說,而且我也沒說和你戀愛的一定是李念君啊?”

徐振生:“!!!”

“可我也不喜歡別的女孩啊,小玉我......”

“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

白肆玉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備注一眼,立刻站起身。

“你們繼續讨論,我去接個電話。”

白肆玉走到宿舍外,來到走廊的最裏面才接通:“喂,居組長?”

居安平日裏有事都是直接微信說,還是第一次和他打電話,白肆玉直覺可能出了什麽事兒。

而居安的話果然印證了白肆玉的猜測。

“白大師,我們現在馬上到你的學校門口,急需你的幫助!你現在能不能出來一趟?!”

白肆玉微微蹙眉。

“當然可以,但你要先告訴我什麽事情。”

“我同事出任務的時候中了一個很怪異的邪咒,我才疏學淺,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咒,我們部長韓天師現在在g省出任務,信號斷了,無法聯絡,所以想請你幫助我們!”

“居組長,你先拍個你同事的視頻給我,我馬上到。”

“好!”

居安挂了電話,很快就拍攝了一個十五秒左右的視頻發給了白肆玉。

視頻裏面的青年渾身被綁住,在瘋狂掙紮,他臉色黢黑,神情卻興奮得好像磕.了藥,臉上爬滿了細細密密的紅色血絲,居安一把扯掉了青年的衣服,那血絲好似活的會動的一樣!正蜿蜒着扭動着從脖子往下蔓延......

居安又放大了攝像頭,對準那些紅血絲。

白肆玉眼神一跳:“!”

那些細細密密的血絲一樣的東西根本不是從皮膚下面透出來的痕跡,而是無數細細密密撕開的裂痕!

這個青年渾身的皮肉竟然好像被切了無數刀的蓑衣黃瓜一樣,正以均勻的速度層層裂開——

九玄盤人術?!!

白肆玉面色驟變。

他飛快地從櫃子裏取了自己裝着家夥什兒的小背包,一溜煙就沖下了樓。

宿管阿姨正要鎖門,白肆玉一個箭步就“飛”出了大門。

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你哪個宿舍的?!我要鎖門了!”

白肆玉一路奔跑到校門口,打了個決就悄無聲息地從閘口躍了出去,趙灏承焦急地站在一輛面包車旁邊等着,一看到白肆玉立馬揮手。

“小白,這兒!這兒!”

白肆玉連忙跑了過去。

趙灏承:“快,上車!”

白肆玉一鑽進車,就看到後車座已經被拆除,一個青年被五花大綁得綁在地上,痛苦得不斷悶哼□□,細細密密的鮮血從他身上蜿蜒而出,洇了一片鮮血。

居安就蹲在旁邊。

他擡頭看向鑽進來的白肆玉:“白大師!我需要你和其他幾位同時一起幫我完成七神鎖元陣法、”

“七神鎖元陣法不行,化不了這個。”

白肆玉開口。

“我知道這也許不能破咒,但是能控制住阿耀身上的咒術蔓延。”居安臉色沉厲,“否則這樣下去,阿耀怕是活不過今天晚上。”

“我有辦法化解。”

“你......什麽?!”

居安仿佛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話,整個人僵住一秒,随即瞳孔微縮。

他單以為白肆玉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接近天師水準已經是極為逆天的程度了,所以特意來找白肆玉來幫他一起完成要求頗高的七神鎖元陣法,卻沒有料到白肆玉居然能化解開這個連副部長韋天都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的邪咒?!

“白大師,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麽咒?!!”

“這不是咒,這是簡版的九玄盤人術。”

九玄盤人術是非常古老的術法之一,傳說古時候人皇可用此術囚禁拷打半神,縱然半神是金剛不壞之身,也能讓其張嘴。

“九玄盤人術?!”

居安失色。

他居然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術法!

白肆玉到底有多博學?!不.......應該是說白肆玉的能力深淺到底到了什麽程度,他發現部裏明明已經在盡可能往高估算白肆玉的能力了,可還是完全摸不到底。

白肆玉莫非已經是能和他師傅韓天師平起平坐,甚至......

更高?!

不,更高應該不能。

旁邊的趙灏承和孟莉莉也震驚又疑惑地面面相觑,他們也許一直都不該只把白肆玉當做一個年輕的天才。

白肆玉的年紀簡直是他最能迷惑人的東西。

“他應該中術起碼四十個小時以上了吧?而且中術地點不在京城。”

白肆玉一邊從包裏掏出紅繩串,一邊問居安。

“對。”居安沒有否認。

但是多的他也不能說,因為這涉及到一些秘密文件和任務。

白肆玉心裏有數,所以也不多問,他只是道:“還好這只是簡陋版,要是完成度再高一些,他根本活不過第一天,怕是早就成了一灘膿水。”

“你們有五帝錢嗎?”

“有!”居安割破自己木劍上的劍穗,将一組銅錢撕扯出來,遞給白肆玉。

白肆玉咬破自己的食指,用大拇指和食指兩指捏住紅繩,勻速抽動拉扯出九尺九寸的長度,以一個非常複雜的結繩方式編入五帝錢,形成了一幅立體符咒。

白肆玉臉色深沉,眸光深凝,輕輕吹了口氣,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那紅繩結成的符猛然飄起,沒有一絲一毫歪斜地穩定飄落在青年已經裂開無數裂縫且在不斷擴大、遠不像之前的“紅血絲”那樣纖細而是已經能輕松看出血縫中絲絲肌肉紋理的臉上。

“破!”

一道夾雜着金色的紅光突然綻放而出,覆蓋了青年整張血流不止、裂縫密密麻麻的臉。

“噗——锵!”

一股氣音急射而出,與紅光相撞,發出類似金戈的铮鳴之聲!

随着那聲音散去,青年渾身密密麻麻血流不止的血縫瞬間就停止了擴大,甚至開始迅速愈合!

“白大師,這是......什麽化解之術?”

居安震驚臉。

他原以為這個“九玄盤人術”的化解辦法會非常複雜,沒想到,在白肆玉手裏竟然顯得如此簡單。

白肆玉明白居安心裏在想什麽,他解釋了一句:“這化解之術就是專門針對九玄盤人術的。”

好比做題一樣,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腦海裏完全沒有這方面認知的話就會認為很困難。

“你們車內應該都有攝像頭吧,你們可以拿我的手法去觀摩學習,我不介意。”

“白大師!”居安神色震動,體內驟然升起的高溫讓他臉色發紅,“你.......我,我替我們全異偵部感謝你!!!”

一般情況下這些含金量極高的技能術法都是師傅單傳給徒弟的,白肆玉居然願意主動分享?而且沒有任何要求?!!

這到底......

這到底是一位什麽樣的人啊!

“白大師,我們......”居安又想到了什麽,生怕引起誤會,連忙解釋,“我們剛剛也并不是刻意不提攝像頭,我們一開始是準備帶您和阿耀一起回部裏,沒有想到您直接就在車上開始解決了,而且要是您不願意,我也是準備銷毀那段的。”

“沒事兒,我知道,居組長你不用解釋。”

白肆玉其實真的不在乎這些。

他的一身本事都是他師傅教的,也有他自己胡亂琢磨的,他師傅之前就常說現在很多傳承都斷代了,天師越來越少不說,還一代不如一代。

并說他是個難遇的天才。

他師傅除了教他東西,還會将随身帶着的一些一看就很古老的破爛木簽子和書頁都給他看,在別的師傅那裏可能是要一步步學,可是他師傅什麽都讓他看,随便看。

他師傅總說自己年紀大了看不清了,他眼睛好,能看到多少算多少......

以後也不介意他教給誰,只要師門沒斷代就行。

“你們......真不用這麽感動。”

一擡頭看見居安趙灏承孟莉莉三個人都眼睛微紅地看着他,一副恨不得報答他的模樣,白肆玉連忙伸出手。

他只是教了一個術法而已,也不是什麽都會教的!

趙灏承要撲過來親白肆玉的臉,但被白肆玉反手摁住臉皮。

“小白......”趙灏承五官被擠得扭曲。

孟莉莉想笑又不敢笑。

“咳......”

一聲微弱的咳嗽聲突然響起。

地上的郭耀醒了。

“阿耀!”

“阿耀醒了!!!”

幾人的注意力瞬間轉移。

郭耀感覺自己剛剛還深深陷入在暗無天日生不如死的“天牢”之中,被無數刀片密密麻麻地淩遲,現在卻感覺渾身好像都松快了,所有的痛苦都被一種溫暖驅散......

“組長,孟姐,趙哥......”

“阿耀你沒事了?嗚嗚太好了。”孟莉莉忍不住眼淚滑出,她之前真的以為郭耀要犧牲了。

“好小子,你可吓壞我們了。”趙灏承眼睛泛紅。

這次任務實在太出乎意料,明明只是個a級任務,他們幾個也都是老搭檔了,按理說不會出什麽意外,卻沒想到對面那麽奸滑,還使出了這麽一個深奧古老的術法,他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組長,那處地脈陣......”

“阿耀,你先休息吧。”居安果斷打斷了郭耀。

白肆玉連忙說:“我什麽也沒有聽見。”

“對不起,白大師,一些東西我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相信遲早你會加入我們。”

居安正色對白肆玉說。

按理說這話他都不該說,可白肆玉都如此無私了,且救了郭耀的命,他也沒有必要弄得太難看。

而且......他真的覺得,部裏遲早要拉白肆玉加入。

即便白肆玉只是檔內外援。

“白大師?!”郭耀這才看到白肆玉,驚慌地發現自己剛剛貌似說漏了什麽。

等等,白肆玉怎麽會在這裏?!!

居安:“阿耀,是白大師救了你,白大師是你的救命恩人。”

“哎呀,不要這麽說。”白肆玉連連擺手,他最害怕這種寒暄情節了,他會不好意思的!

“白大師?你......謝謝你,謝謝你救我。”郭耀先是一愣,随後連忙道謝。

他內心壓抑不住震動,居安組長特意點名是白肆玉救了他,也就是說居安組長等人對他中的咒術無可奈何。

白肆玉明明才是個剛剛脫離未成年的小孩,怎麽會如此厲害?!

“對了,白大師,你宿舍現在估計已經鎖門了吧?要不要跟我們去部裏睡一晚。”居安說,“或者你要住酒店也可以,一切費用我們報銷。”

并且他準備将白肆玉免費教授九天盤人術的化解術法一事上報,争取給白肆玉發點津貼獎勵什麽的。

“的确,出來的時候宿舍就要鎖門了。”白肆玉微微皺起眉,“但是我也沒帶身份證,應該也住不了酒店。”

甚至他連他家裏的鑰匙都沒有帶,不然他還能去他租的房子裏睡一晚!

白肆玉無語了。

“那小白你就跟我們回部裏住吧,我們宿舍也不錯的!”趙灏承連忙邀請。

白肆玉為難地笑了笑。

他也不想去異偵部宿舍住啊,他和那些人又不熟!

白肆玉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牧長燭。

他立刻就撥響了牧長燭的電話號碼。

對面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阿玉嗎。”

電話裏傳來牧長燭隐隐帶着喘息的聲音。

“長燭!”

白肆玉沒有注意到牧長燭聲音裏的不對勁,也沒有注意到自己響亮的小聲音裏帶着一股“撒嬌求抱抱”的氣息。

“長燭,我出來辦事情,現在回不了宿舍了,也沒有帶身份證和租房的鑰匙,我沒有地方住了......”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牧長燭立刻就道。

可下一秒,他又怕白肆玉拒絕,溫柔地說:“今天先來我家住一晚,好不好?”

白肆玉忍不住就笑了。

“好!”

之前牧長燭一直想讓他在牧家住幾晚,他覺得太打擾了不好,就一直都沒答應過,但現在還是要住了!

“不過不用你來接我,我馬上就到了。”

白肆玉和牧長燭說了幾句,就挂了。

“居組長,你能不能送我去牧家?”

“當然可以。”居安自然答應。

趙灏承震驚:“牧家?!哪個牧,不會是我想的那個牧吧?小白,你認識牧長燭?!還和他很熟?!”

此時另一邊的牧長燭。

他立刻從複健室走了出來,兩條筆直的長腿步履優雅,雖不算非常矯健,可哪裏還有之前常年卧榻瘦弱蒼白的模樣?!

一米九的身高搭配寬肩窄腰,牧長燭已經不是之前病氣纏身、身薄氣短的牧三少。

他深灰的眸子定定地看了鏡子裏的自己一眼,轉身去了複健室對面的客房洗浴間沖涼。

等再次出來時,牧長燭已然換上了一身不合身的睡衣,且坐上了輪椅,顯得整個人身體明顯薄了兩分,唇色也沒剛剛紅潤了。

白肆玉來到牧家大門口時,就看到坐着輪椅的牧長燭靜靜等候在昏黃的燈光中,笑着看着他。

“阿玉。”

白肆玉連忙跑了過去,有些心疼:“哎呀,你怎麽出來等我了,你讓杜午來接我就可以了啊!”

“杜午也來了,在車上呢。”

杜午降下車窗,打開車燈。

“白大師,我在這兒呢。”

“先上車吧。”牧長燭說。

“對,先上車!”白肆玉連忙點頭。

可是看着還是有些虛弱的牧長燭,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兩人都上了車後,白肆玉忍不住問:“長燭,你的腿......現在還是不能走路嗎?”

看着白肆玉小心翼翼生怕他難過的模樣,牧長燭微微笑了。

“其實已經可以站起來了,走幾步也勉強可以了,我正想和阿玉報喜呢,阿玉被擔心。”

“真的嗎?!那太好了——”

白肆玉大喜。

“那長燭你肯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常走路跑跳了!”

牧長燭笑着看着白肆玉。

“嗯,我也相信。”

等杜午把牧長燭和白肆玉送到主別墅門口,就駕車離開了。

牧長燭帶白肆玉上了別墅三層。

一層二層都有客人房,但三層是牧家人住的地方。

除卻牧老爺子和牧長燭以外,其他幾個房間都是給牧長國牧長晴等人回來時準備的。

不過除了幾個固定有主的房間,還有一個一直空着沒什麽人住的。

——牧老爺子早早就給牧長燭未來媳婦兒留的。

而現在,牧長燭就把白肆玉安排到了這個房間。

“阿玉,這個房間一直沒有人住,你住這裏吧,我的房間就在你旁邊。”

“好。”白肆玉沒有多想,甜甜答應。

可就在白肆玉準備進屋,對牧長燭說晚安時,牧長燭突然面上浮現出一絲為難之色。

白肆玉立馬就頓住了腳步。

“長燭,你怎麽了?”

“阿玉,自從我能站起來,我就沒有再讓人進過我房間了,可是今天......”牧長燭俊美無俦的臉上露出一絲虛弱和難堪,“我複健得太厲害了,現在腿有點.....”

“沒事沒事,我來!”白肆玉頓時心疼得不行,“有我呢。”

一秒上當。

“我先推你進去好不好?”

“那就麻煩阿玉了。”

“不麻煩不麻煩!”白肆玉連忙搖頭,他想到牧長燭都這麽不舒服了,還強撐着去大門最外面接他,頓時心裏酸酸熱熱的,感動又難受。

等來到了床邊,白肆玉立刻要去攙扶牧長燭,可又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姿勢攙扶最好。

牧長燭看他忙活了好幾個姿勢,心裏溫軟又想笑,還有點忍不住心跳加快。

因為白肆玉為了扶他,手一直在他身上挪來挪去......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白肆玉白皙的手腕。

“阿玉,你這樣攙我。”

牧長燭拉着白肆玉的胳膊和手,放到自己腰上,然後伸出右胳膊攬住白肆玉的肩膀。

把白肆玉整個人都幾乎環在了自己懷裏。

“阿玉,辛苦你當我的拐杖了。”

“不辛苦。”白肆玉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姿勢有什麽不對,他被牧長燭整個圈在懷裏了,還特別認真地繃着小臉,時刻準備着。

“長燭,現在開始嗎?”

牧長燭感受着白肆玉身體溫軟的熱度和觸感清晰傳來,和他的肌膚摩擦相抵,縷縷獨屬于白肆玉身上的特殊又青澀的少年氣息萦繞鼻尖,是那樣好聞,好像他只要一收胳膊,就能将人完全圈禁在自己懷中,徹底屬于自己......

牧長燭心跳怦然,血液滾燙。

“嗯,開始吧。”

白肆玉努力使勁,牧長燭随着他的力氣站起來,然後走到了床邊。

坐下。

白肆玉一擡頭看到牧長燭臉色有點紅,總是深邃溫和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燒着,壓抑着,不禁愣了一下。

“長燭,腿還是不舒服嗎?”

“有一點,但是還好。”牧長燭笑着看着白肆玉,深邃的灰色眸底裏旖旎粘稠。

“今天真的辛苦阿玉了,要是沒有阿玉我可該怎麽辦.......”

“哎呀,也沒有啦。”

白肆玉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回去啦,明天早上我還要上課呢。”

“等等,阿玉。”牧長燭說,“你衣服後面好像蹭上什麽髒東西了。”

“啊?有嗎?!”白肆玉連忙拽衣服,想看但又看不見。

“你先穿我的睡衣吧。”牧長燭指了指旁邊的衣架,“你先挑一套去衛生間換了,你的衣服就放這兒,一會兒我讓傭人過來取,明天早上你就能穿了。”

白肆玉本想說不用了,但是想到明天上午的課上有小組作業講演,他還是主講人,就答應了。

“行!”

白肆玉拿着睡衣在牧長燭房間裏的衛生間換了,才離開。

而等房門“咔噠”一聲被白肆玉關上——

剛剛還柔弱不能自理的牧長燭立刻從床上下來了,走到了衛生間。

他拿起白肆玉放在衣簍裏的衣服,放到了鼻子下面,仿佛還能感覺到白肆玉身上的體溫。

他沒有喊傭人上來,反而一個消息發給了杜午。

“明天早上,你去之前我帶阿玉買衣服的牧野店鋪裏再拿幾套他的尺碼的衣服過來,七點之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