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吻

第30章:吻

葉姬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回了宿舍,不過這很正常,畢竟她在林司墨身邊時總是能睡得不省人事。

節目組昨天進行了約會分配游戲,于是這天一大早嘉賓們傾巢而出,各自約會去了。只剩下沒做游戲的葉姬星和林司墨,留在偌大的別墅裏面各做各事。

不過竟還有許多觀衆在關注別墅裏的固定鏡頭,在直播間裏看着毫無故事性的兩個人打撲克。

【對K,我手裏還有王炸姐妹們,話說男一女一在幹嘛?】

【林少爺照舊七點起床,洗漱吃飯後辦公半小時,随後出去跑步,然後又換了身高定選了十分鐘香水,九點正式開始工作,十一點開始準備午餐。】

【诶嘿我對2,話說那女一呢?】

【葉董時間線:她一直在那睡着,甚至都沒上廁所。】

林氏安眠藥效果太強,葉姬星的确少見地睡到日上三竿。

她醒時下意識撈貓,撈不到後難受得在床上滾了好一會兒。

随後擦着眼睛下樓,此時林司墨已經做好了午飯,甚至做的是葉姬星最近剛放進收藏夾的紅酒炖雞和馬賽魚湯。

“正宗嗎?”她猶豫着問。

“正宗。”林司墨遞給她勺子,“吃吧。”

當然正宗,葉姬星從小就對法式美食很感興趣,他留學時專門跑到那邊去學的。

他做飯的天賦遠勝于葉姬星,就同養花一樣,所以後者無條件相信她說的話,亮着眼睛解決了這兩道菜,随後因為太撐了平躺在沙發上幫助消化。

昨天她哭了半晌,如今眼睛發痛,林司墨還給了她兩個金屬勺子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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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得直哼,以至于沒注意到林司墨消失了一會兒,拿開一個勺子時林少爺已經衣冠楚楚地站在沙發前,胸針袖口都一絲不茍,襯得她像個翻不了身的鹹魚。

“……少爺。”她問,“你是要出去參加什麽晚宴麽?”

怪不得負責人之前同她說目前林司墨的讨論熱度趕上頂流了,這份天生的逆天姿容、年少被尊崇出的不凡氣度,還有随手灑出的真金白銀堆出來的華奢貴氣。

葉姬星心裏嘆了口氣:這要是她家臺柱子得賺多少錢啊,十個季家給她使絆子她都不慌了。

“出去看劇。”林司墨俯身把她撈起來。

“什麽劇?”葉姬星吃多了犯懶,有點不情不願,“我還想找那個小袋子。”

“讓工作人員幫忙吧。”林司墨忽然攬過她敏感的腰身,讓本來沒骨頭一樣的葉姬星瞬間連忙直起身來,“看《佩花決鬥時》,你自己買的票,忘了?”

《佩花決鬥時》,談蘿歲和葉姬星的年光戲劇工作室聯合制作的原創作品。葉姬星那段時間太忙,又很信任蘿歲和自家負責人的水平,對于作品細節并未多問。

如今全國巡演,因火爆在各地臨時加了許多下午場,她也一早訂了票,但最近事情太多,她不小心忘了個一幹二淨。

“蘿歲知道了會哭哦。”林司墨彈了下她的額頭,終于放開攬着她的手臂,“去換衣服吧。”

“哦。”葉姬星摸了摸額頭,轉身上樓去了。

她對于穿衣打扮心有餘而力不足,屬于純靠臉撐着的類型,好不容易從衣櫃裏翻出件在公司廣受好評的裙子,結果一想自己是要和林司墨出去,又擡手塞回去了。

和他出去打扮個什麽勁。

葉姬星照舊套上毛衣出門,連香水都沒噴。

下樓時林司墨正站在門口打電話,他穿了件墨綠色大衣,氣質沉穩出衆,偶爾開口,吐出的字句冷淡清晰。

葉姬星曾在朔華集團工作過,她如今作為董事長的說話做事方式,大多是從那家分公司的副經理身上學來的,作為年少的總裁林司墨比其更位高權重,也更不惡而嚴。

但大概是因為林司墨對她總是溫柔居多,她聽着林司墨疏冷的語調和眉眼,敏感的情緒忽然有些畏怯,連靠近的腳步都慢了些。

随後林司墨聽見聲音,轉頭看向她,聲音依舊卻換了神态,眼眸盛着她走來的樣子,眉眼都沾染上些不動聲色的愉悅。

他等待葉姬星走到他面前,然後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大概是示意她稍等片刻。

葉姬星腳下剛停,他的手指又從腦後移到肩頭,微微施力,讓她與他挨得更近些。

葉姬星雖遂其願,但內心有點納悶:她莫名覺得今天的林司墨有些古怪,昨天晚上難道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麽?三杯烈酒應該還不至于讓她出糗吧。

她心裏思緒紛飛,沒注意到思考對象已經放下了手機。

林司墨低着頭看她微蹙的眉,低笑着戳了戳:“又在想什麽?”

看着葉姬星就像是看着一座劇場,其中情緒濃郁深沉、故事轉折缤紛,而且善用潛臺詞,用樂眉的一句名言來形容,就是“天塌下來了也有姬星的嘴頂着”。

所以林司墨從不指望聽到些真話,卻仍舊每次都問道:“在想什麽?”

“沒什麽。”葉姬星搖搖頭,随口問,“林總最近應該也落了不少工作吧。”

“怎麽?葉董是要和我取經?”林司墨從玄關處的櫃子裏翻了翻,找出一頂樂眉的帽子,扣在葉姬星頭上,“還是想看笑話?”

“……取經好吧。”葉姬星扯了扯帽子,“快說。”

“我可沒有葉董這麽忙。”林司墨打開門,示意她出門,“畢竟我只是一個空降的二世祖,集團不可能只指望我。”

葉姬星懂他的意思,所以更不爽了,向外走時拽了下他的圍巾:“什麽意思,說我們年光是小作坊?”

林司墨被她扯得低下頭,和葉姬星湊得太近,他的眉眼詫異過後又不禁染上些笑意:“自然不會,年光未來無可限量。”

葉姬星對人的恭維興致不大,但誇獎的人是林司墨,她又莫名有些雀躍,放開拽着他圍巾的手指,擡腳邁出別墅。

走到車庫,葉姬星看了眼自己那輛張揚的紅色牧馬人,出于禮貌開口:“要不今天我開車。”

“不了。”林司墨掃過她故作雲淡風輕的面孔,認真道,“我不習慣坐越野。”

葉姬星這才松了口氣,點點頭,毫不留戀地跨上了林司墨那輛豪車的副駕駛。

她平日很少開車,買車全憑喜好,随後交給司機。她的耐心程度和焦慮程度都不适合開車,沒地停車能把葉董事長逼到暴走。

相較之下林司墨實在已經算個很耐心的人。

演出的劇院和綜藝別墅比較遠,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臨近開場,檢票時葉姬星才發現林司墨的座位就在她旁邊。

葉姬星上下掃他一眼:“你動用了什麽令人不齒的手段麽?”

“鈔能力。”林司墨用票根拍拍她頭頂,“票價三倍收來的。”

葉姬星看了眼票價:“……你怎麽能這樣擾亂票價市場。”

“可我想和你坐一起。”林司墨最近偷學了舍友蕭萊的綠茶心法,依靠精準的悟性和被出賣的臉面已經學有所成,他神情戲谑,語調卻小心翼翼,“惹你不高興了嗎,我知道錯了。”

葉姬星輕咳一聲:“沒有不高興。”

聞言林司墨驟然變了臉色,冷笑一聲:“你果然就吃這套吧。”

“什麽?”葉姬星被他驚人的變臉速度搞得一呆。

“蕭萊那麽茶,或者虞盛那麽呆。”林司墨停下腳步,把她堵在劇場門外,“只有我不行?”

“……那你是不是想聽我說:當然不是啦,最吃你這一套?”葉姬星摸了摸下巴,笑道,“你做夢吧。”

她自然知道林司墨只是借題發揮想聽些好話,但也知道林司墨不可能真把她堵在劇場外面,因為過了演出時間她絕對會生氣,而林司墨向來很懂見好就收。

“先生,女士。”站在入場口的工作人員提醒道,“演出快要開始了。”

“聽見沒有啊?”葉姬星拍了拍他的手臂,“快進。”

“姬星。”他微微嘆息,“我在你眼中這麽無害麽?”

他沒如葉姬星想象的那樣讓開,讓後者有些茫然,故而擡眸,卻見林司墨貼近的眼眸,那雙眼睛的顏色太深沉,神色總是藏在其中看不分明。

她因他的湊近而睜大眼睛,神思好像被拽進那深邃的海裏。

最後林司墨的唇暧昧地擦過她的臉頰,輕碰了下她的耳廓。

這個似吻非吻的觸碰明明如清風般溫柔,卻好像戰争前的靜谧清晨,如太陽對于藍天那樣,燙紅葉姬星的耳朵。

她驚得說不出話來,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像水裏的珠子。

林司墨見狀輕笑一聲,拉過她的手,在門扉關上前拉她進了劇院廳。

葉姬星半晌才反應過來,但已經走進觀衆席,不敢用大動作甩開他的手,掙了掙無果後瞪着他的背影:“你……”

此時燈光一排排暗下去,舞臺的燈光緩緩亮起。

借着舞臺上的熹微光芒,她看着林司墨回身,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卻偏偏好像還在說話,大聲表達着主人的愉悅和狡猾。

葉姬星如此伶牙俐齒,卻莫名吃了個啞巴虧,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林司墨已經找到座位,摁着她的肩膀坐好。

他也坐到葉姬星旁邊,葉姬星這才擡頭看向臺上穿着白裙的女孩。

“在我軟弱時,我用一朵花作為配飾。”女孩在胸前戴了一朵淩霄花,繼續說,“去跟世界決鬥。”

鐘聲敲響三下,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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