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瑤
風瑤
14.
在夜間,上官無恙與風瑤走回住的小店時,就莫名的飛出三個惡人,截攔他們的去路。
一個人面帶三個白色獸面具,鶴面,刺猬面,貓面。
一個帶着紅色布條覆蓋鬥笠,手裏提着一個吊着長紅色布條燈籠。
一個拿着兩把奪命尖鈎。
面具男陰陽怪氣道:“月色朦胧,最适宜美人作伴,解一夜憂愁。”
尖鈎男結巴道:“有理。”
燈籠男對風瑤笑道:“不知這位姑娘可否賞我們三個兄弟一個光,喝一個。”
尖鈎男又結巴道:“喝個。”
風瑤有意拉住上官無恙,望着他的臉,笑道:“抱歉,我一生只願陪他一人,賞花,賞月,喝酒。”上官無恙沒有推開風瑤,不曉如若打起來,三人會使用什麽招數。
面具男笑道:“那如果他突然死了,美人豈不是寂寞難耐,無一個與你賞花,賞月,喝酒的人,倒時不如與我們三人共度良宵,豈不美哉。”
尖鈎男結巴笑道:“中了。”
風瑤巧笑道:“那得看三位的本事了。”
燈籠男不懷好意的笑道:“定不會讓姑娘小瞧,否則怎麽對得起姑娘的美意。”
尖鈎男費力道道:“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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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瑤持刀同面具男打起,其餘二人對付上官無恙。
面具男面具占居中時,就是一種轉化,鶴尖嘴與雙翅,貓速度與利爪,刺猬利刺與堅韌。
變化過快,游移不定,讓風瑤難以快速反應,時時中招。
尖鈎男的尖鈎可随時變化粗細長短,有時可在發出時無影無蹤。
再順着對方的放松處,一鈎,像獵物入甕,魚上勾。
燈籠男可随意操控燈籠裏的燭光,似鬼火的飛出,随意變化形狀,像惡魔吞噬,鬼懲戒。
上官無恙單出刀刃,抵擋着奪命尖鈎,蠟中鬼火,又随時飛出,羝羊觸藩,進退兩難。
風瑤衣服被“撕”的一聲劃破,露出纖細潔白的腰姿,被面具男的貓爪,鶴嘴傷了手,刀與人也倒下了。
“風瑤!”
上官無恙慌張的喊道,飛出手中的刀對着面具男污穢的手。
尖鈎男斜笑道:“有時間關心別人,還是先顧忌你自己吧!怎樣逃出我們的手中吧!”
尖鈎男适應聲道:“得死。”
上官無恙被奪命尖鈎破左臂,手中又無刀刃,想使用千幻鐵鏈。
突然被一個人止住了。
上官無恙一看,是上次小店的刀痕老板。刀痕老板先飛菜刀,斬息燈籠男的蠟光,再用燈籠下的紅條,纏住尖鈎男雙手,再用奪命尖鈎,劃破面具男的面具。
三人一驚,立即跪下求饒道:“大俠!饒命!”
刀疤老板嘁道:“滾!”“謝大俠不殺之恩!”
三人連連磕頭道,皆是狼狽不堪的離開了。
上官無恙脫下衣服,蓋在風瑤身上,焦急萬分道:“你沒事吧!”
風瑤搖了搖頭,喘氣笑道:“沒事,就是有些乏困,想要休息一下。”道完便昏過去了。
刀痕老板走過來,看了一眼,粗聲道:“先帶回我的店裏,我有傷藥。”
上官無恙警惕的看着刀疤老板,質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刀痕老板一臉平靜道:“因為我欠過上官不予的一條命。”
刀痕老板曾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面殺手。
一襲黑色長條服,一柄黑色長鐮刀,一面鬼怪面具,只要他一出現,必定是腥風血雨,血流成河。
因此他就成了上官不予的首要犯人,在上官不予的逮捕中。
他殺了上官不予的妻子,想給上官不予一個警告。
可上官無恙仍舊不死心,結果在刀痕老板遇害時,他本可無聲無息的殺了他,替妻子報仇。
可上官不予卻救了他,為他療傷,他當時不明白。
上官不予卻說:你殺了我的妻子,我對你恨之入骨,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中的疼痛半分,但我是一名捕快。”
“職責就是将你安全捉拿歸案,接受法律的制裁,公堂之上,是死是活,自會下定奪。”
刀痕老板傷愈後,還是逃走了,來到陰面後,摘下自己的面具。
換了一件布服,做起一家小店,只願與世無争,金盆洗手。
那日,見上官無恙的手腕,才知他和上官不予關系不一般。
便時時刻刻的關注着他,擔心他不小心使用千幻鐵鏈,被上官不予的仇人盯上,反而引火燒身。
上官無恙不發一言,他對上官不予的過去毫不了解,此時,也只得選擇相信刀疤老板。
便同刀疤老板回到小店,給風瑤上了藥。上官無恙不知風瑤做了什麽夢,一直拉着他的手,額角汗淋漓,高喊道:“不要,不要……”
天破曉時,風瑤見上官無恙睡在床前,自己的手死死的抓住上官無恙的手腕。
想昨夜也許不是夢,他夢見了臧村的人,都再向索命,只有上官無恙伸出手在救她,讓她很安心。
風瑤松開手,盯着上官無恙細聲苦笑道:“竹葉青,如果我能早一些認識你,也許就不會這樣了吧!”
相處的這幾日,上官無恙的一舉一動都牽引着風瑤的心,對于風瑤來說,他是不同的存在,在他的身邊,才是真正有安全感。
風瑤想伸手摸一摸上官無恙的臉,卻還是縮回去了,她想她不配,上官無恙太純淨了,不能受到污濁。
當上官無恙擡起頭時,見風瑤眼角紅了一圈,驚訝道:“你哭了?”
風瑤笑着搖頭,上官無恙也沒多問,平靜道:“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上官無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風瑤,見風瑤喝完,關心的問道:“還要一杯嗎?”
風瑤将空杯遞給上官無恙,笑道:“麻煩了。”
上官無恙去倒水,風瑤盯着上官無恙的背影,依舊在問自己。
為什麽在自己花季年華遇見了那個人,在自己失望時,遇見了竹葉青。
上官無恙遞水給風瑤,對于風瑤來說,水是有味道,像茶水一樣,是苦的。
15.
當船舶建造完成,人們聚集在陰面的入口處。
汀溪披着一件紅色寬帽披風,開口笑道:“現今,船舶已建造完畢,等踏上船只,我希望大家能遵守自己的諾言。”
其中一個人喝道:“只要你能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出去後,自然願為你終身效命。”
站在他背後的人,也是一樣的穿着,擡出一個瓷瓶子。
汀溪笑道:“在瓷瓶子裏面有一些藥粒,想要上船的,必須吃下一粒,如果一個月內沒得到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當然,只要乖乖聽從我的安排,我定會給大家解藥,我必須保證你們的絕對效忠與我的生命安全。”
“好!要上船的,自己過來領藥粒。”
憤怒聲熙攘一片,他們就是想簡單的出了陰面,如果出去要效忠汀溪,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受限,也與陰面無意。
汀溪也有耐心的笑道:“你們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但出陰面就只有這一次機會,決定權在你們手中。”
“再說了,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也不會束縛你們,想想在這裏,你可以得到什麽吧!”
最終,還是有十幾個人妥協的拿了藥粒,一些人仍然對藥心存芥蒂,怕吃了就因此喪命。
上官無恙還在靜察事态,忽的有人拍了一下他。
扭頭一看,居然是披白色披風的劍南春。
上官無恙驚訝道:“劍,劍南春?!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劍南春聳肩笑道:“就是剛剛進來的,剛好看見了上官捕快,就過來跟上官捕快打個招呼。”
上官無恙滿是狐疑道:“你來這裏幹嘛?”劍南春戲谑道:“當然是為了帶上官捕快出去啊。”
上官無恙鄙夷不屑道:“你知道,根本沒有開啓陰面的出口。”
“嗯?沒有嗎?那邊不是有船只嗎?”
劍南春懵懂無知的一道完,就含笑走到藥瓶前,拿起瓷瓶,聞了聞,面部表情誇張道:“哇哦!好濃的毒味,怕連一個月都沒到,就要喪命了。”
汀溪一聽,厲聲道:“那來的瘋子,不上船,就不要危言聳聽,妖言惑衆,把他趕走。”
劍南春無動于衷道:“明陽公主這可就錯了,我雖不懂藥,卻也對氣味敏感,這味道确實不夠支撐一個月,頂多幾分鐘。”
汀溪瞳孔緊縮,震驚道:“你……你認識我。”
劍南春裝糊塗道:“大名鼎鼎的明陽公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汀溪立即拔劍對準劍南春的頸脖,嚴厲道:“你是誰?”
劍南春仍舊不改面容,笑道:“我只是一個游走四方的酒客,樂喜聽聞天下奇事,尤其是對明陽公主當年的起義之事,着是感興趣。”
“喔!對了,我還是奉勸公主也別再對複辟有什麽期望了,你安排在瀛洲的人,已經全部被官府逮捕了,想在這裏招兵買馬也是不可能。”
“因為坐船根本就出不去,進入陰面的鑰匙,是七十二具屍體的屍祭,出入陰面的鑰匙,自然也是七十二具屍體的祭奠,想想不是這個理嗎?”
劍南春自從察覺在仵房有兩具死屍,有明陽公主試圖奪權時,設計的特殊符號。
就從醫君行的哪裏,帶走了兩具死屍,發現腐敗程度不同,一具剛死不久,一具已有好幾年。
當初明陽公主起義,戰敗後,整個人就聲銷跡滅。其實是分為兩部分,一個在瀛洲養兵,一個在陰面招兵。
陰面裏的人,各個天賜神力,天賦異禀,不同凡響,這樣明陽公主既可化險為夷,也可重新開啓複辟之路。
劍南春找到死屍的來源地,也調查了因果關系,便讓開封捕快上書朝廷,一一抓獲。
汀溪不可置信,怒笑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麽當時的七十二魔師會逃出去。”
劍南春懶羊羊的解釋道:“你們可知他為什麽叫七十二魔師,最主要的就是他有七十二個面孔,他以自己的七十二面孔,作為開啓陰面的出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會騙我的,他……噗……”
汀溪還未道完,口吐鮮血,頃刻七孔流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