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天上人間1.0

第01章 1.天上人間1.0

人生名言,人生可以成雙成對,但注定孤獨。

某社交群。

無言:艹,又死人了!

七七七七氣:樓上哪裏人,展開說說?

笑死了:+1

明天再上班就是狗:+10086

誰是菜狗隊友:階亭市的天上人間,有個MB自殺了。

笑死了:哪個房間?

誰是菜狗隊友:6023

笑死了:不錯不錯,這已經是今年上半年第四個了吧,下次直接在大門口挂個牌,天上人間之自殺聖地。

就喜歡湊熱鬧:屍體搬走了嗎?我去直播實況。

明天再上班就是狗:去吧去吧,哈哈,逝者安息。

沈臨清已經受夠了學校毫無意義的晚自習,但作為高一級部所剩不多的男性同志,他又不得不閉嚴實嘴在衆多老師下班後再延續一個該死的住校生晚自習。

他雖然始終認為這樣苛責男性是一個很不道德的事,但也沒有膽子直接到校長室和那個死老頭對壘,學生成績這麽差還上什麽自習,不如直接回家算了。

因為沒膽子,又總想早點回出租屋躺在那張比大學宿舍床沒寬多少的破床上,沈臨清不止一次動過自宮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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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慘無人道的年級主任并不會因為他自宮而少讓他看一個自習,弄不好他還會成為整個學校的笑柄。

可沈臨清還需要交下個月的房租,所以他忍住了。

說起來也可笑,沈臨清不是沒盯過超晚自習,每次盯完也必定會抱怨連連,可下次輪到了還是會舔着臉規規矩矩的去上。

就像個天生賤骨頭的奴才,就算受了委屈到最後還是一個不字也吐不出來。

奴才上完自習出學校叫了個車,打開手機錢包看着裏面孤零零的幾個子,沈臨清還是決定去一趟之前在群裏被聊得沸沸揚揚的天上人間。

至于這點錢夠不夠玩一趟的就不知道了。

天上人間是家酒店,可以自己開房間也可以點人,裏面男的女的都有,在玩這件事上算得上本市比較高調的。沈臨清之前沒去過更沒錢,在門口逛了半天差點被保安趕出去,最後還是要了個六樓的房間,順帶給自己的積蓄清了個零。

一般情況下人們管清零黨叫月光族,但沈臨清不是,他要花光了,然後玩完了。

無論是骨灰盒還是棺材板他都沒做考慮,屍體最後是被擺放在哪裏還是直接進焚屍爐都無所謂。6023是天上人間最便宜的房間,因為這半年死了四個服務生,所以一般只出給圈外人住。當然也有群裏來故地重游想要找刺激的,至于最後刺不刺激沈臨清不知道。

他只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幹淨,就算再不幹淨一點也沒什麽。

他算不上是個圈子裏的人,沒進過成人店沒親過嘴,比亂交的人純良,比會玩的人呆木,如果他不是命裏帶拐,大概會高高興興在家裏衛生間買瓶農藥就這麽過去了。

可死亡是種藝術,掉進河裏淹死的李白是美談而不是笑話就足以見得。

所以他也要他的藝術。

那是他唯一還能選擇的事情。

如果他的死黨還活着,一定會一拳釘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然後拖到護城河洗洗腦子回家睡覺,等着明天醒了接着上班。

想到這沈臨清操了一聲,笑了。

他何德何能要半死不活着還得上班?

那點工資抵上保險扣上房租連骨灰盒下腳料都湊不齊,他卻要天天沒日沒夜地和一群睡不醒的人待在一起。

真是見鬼。

他明明自視清高,卻從不敢表露分毫,以至于身邊人總覺得他卑躬屈膝,是個老實人。

這世上有老實人嗎?

好像身邊人人都老實,茶米油鹽姜醋茶,人不敢不老實。縱使血氣方剛也可割肝降火,處事圓滑卻不知道這個人五髒六腑還是否健康。

沒人在意。

沒人高呼。

他以為自己振臂高呼操他媽,身邊人形色如常,到最後他才知道那全是自己腦中的意淫。

所以說啊……他最讨厭加班盯晚自習了。

“笑什麽?”

沈臨清沒有注意到房間裏什麽時候多了個人。他只開了房間的地燈,光線勉強可以看清腳下的路不至于絆倒。所以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是什麽時候來的,沈臨清完全不知道。

他一個人的時候喝了酒,因為不知道規矩,所以只是聽人說感興趣的人會進這個房間,他們可以一起玩。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人,又會玩些什麽。

像他這種一杯啤酒就可以倒的人現在神經已經開始叫嚣,本就積蓄着長久不能抒發的憋悶這時候反倒成了動力,讓他大着膽子站起來,“你好,我叫沈臨清,是個老師,特長是給人看晚自習……朋友,你叫什麽?”

那人沒有回答,沈臨清不知道他為什麽沉默,又為什麽讓人會覺得他有些不滿。

但這些并不重要。

“姓白。”

“哦。”猜測這個人大概是不想讓自己知道身份,沈臨清跌坐回沙發上,給自己又滿上酒。那瓶全是英文的酒瓶咣得一聲磕在桌上,他握着酒瓶又擡起來,眯着眼慢慢看,瓶身非常結實,一點事都沒有。他根本不關心這瓶酒多少錢,可能比開這個房間要貴,也可能比他這條命都要貴。

但這些都不重要,他又不懂酒。

“如你所見,我是個窮光蛋,僅剩的錢都花在了這上面。”沈臨清用手指彈了彈酒瓶,醉眼看着白,“所以就沒有小費給你了。”

“我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唔……那你來幹什麽呢?要上我嗎?還是玩一玩……好好好,別生氣我開玩笑的,服務員和我講過規矩。不過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如果你願意倒是可以讓我給你講一下茴字的寫法,說老實話我也就只會這些。”沈臨清半天沒有等到回應,他大口喝着酒,被光線照到的臉像個迷失在陰間道上的鬼。

“你知道自己買的是什麽房間嗎?”

“最便宜的啊。”

那個人像是沒想到沈臨清會這麽回答,被回得一時語塞,最後緩緩道,“是随意房,進入的人随便哪一個都可以上你,只要不殺人你今天可能一晚上都沒辦法自己走出去。”

這顯然是這個房間在圈子裏的說法,不過沈臨清沒聽說過。

“你是個好人。”沈臨清認真地說着,然後對于自己這個評價還滿意地點點頭。他一邊點頭一邊想,但是體位什麽的真得重要嗎,在那些固執己見的人眼裏,不都是要被打斷腿的貨色嗎?

白不說話。

沈臨清知道自己很無趣,他上課時講臺下的學生也是這樣,安安靜靜的教室除了講課聲外只有幾聲意外發出的呼嚕聲。

但是如果吵醒這場夢,又能如何呢?做夢人夢醒入夢其實都睡着,睜開眼不過就是一場逼真的表演。

可他這次想要主動,看看會有什麽樣的表演。

“你讨厭酒氣嗎?”沈臨清扶着沙發扶手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又再次站住,“我知道自己沒意思,但是你忍一忍,忍一忍就結束了。”

“你租了一個晚上的房間,如果我現在走不能保證後面的人對你做什麽。”白的聲音總給人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沈臨清不知道這裏面為什麽沒有晦氣,他走到白身邊,故意腳下一個踉跄撲倒下去,摟住白躲閃不及的手臂。

他的眼裏起了霧,看不清白的樣子,只是緊了緊摟住的手臂,“做點什麽吧,白先生,我已經獨角戲唱了太久了。”

白甩開沈臨清,去櫃子裏翻找。沈臨清坐在地上,靠着牆,被酒水迷離了的眼睫毛沾了水霧,他擡手抵了抵額角。

“可以捆住我嗎?”

“為什麽?”

“我想要被壓迫,白先生,我會很乖的,陪我玩一玩吧。”

沈臨清忘了自己是個酒鬼,因為不适應酒水而沾了淚的眼微彎,這樣讨好的笑容确實會給人一種羊羔一樣乖巧的錯覺。

白用手铐反铐住沈臨清的手。

沈臨清借機用臉頰蹭了蹭白的手,白冷漠而站起身,“然後呢?還想要什麽。”

“還要什麽……”沈臨清眨眨眼,像是在思考,“我不知道,或許你可以試試插進來,然後握住我的咽喉。窒息感會讓下面變得很緊,說不定可以爽到。”

“這個方法并不适合雛。”

沈臨清笑了。

“白先生看起來不是個脾氣很差的人,今天是因為我壞了你的興致嗎?沒關系,你可以随便玩弄我的,我不去告發你。”

“……”

“怎麽又不說話了。”沈臨清低垂下頭,像是在思考什麽。他看上去十分委屈,白走過去,道,“因為你不夠穩定。”

“什麽意思?”

白沒有回答,而是道,“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如果你可以做到我們就玩下去,如果你沒有做到,就回家洗洗睡。好嗎?”

沈臨清沒有別的選擇,他點點頭。白讓沈臨清到床上去,自己挑了一根繩子握在手上。

“我會捆住你的手臂和腿,你要用嘴咬住這邊的繩子,記住,這是個活扣,你要是用力抽拉繩子就會解開。那我們的游戲就失敗了。”

白沒有等沈臨清回應,便将人的腿并在一起,紅色繩索編織的網隔着衣服勒住雙腿,沈臨清垂着眼簾安靜地看着,好像被擺弄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白不知道沈臨清平時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乖,如果沈臨清是個會玩的,這樣的性格倒是很适合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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