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未經允許不得碰我
第52章 未經允許不得碰我
陸桓又叫又推,怎麽也喚不醒顧安,最後撲在他身上,哭得昏天黑地。
手下親随把這兩進院落的南風館搜了個底朝天,只抓到一個全不知情的蕪丁。
陸桓淚眼迷離中一見蕪丁,這才記起,前夜顧安是被派去伺候崔衍的檀兒接走的。
“崔衍人呢?!”陸桓抽出刀橫在蕪丁頸邊。
蕪丁早已瞥見鋪上躺着面已泛青的顧安,心知他家大人應是惹了事落跑了。
“我家大人……我……不知!”
為何不帶上我?
說好同甘共苦,就這樣走了?
蕪丁傷心得要命,一時也不想活了,閉着眼只等挨這一刀。
此時,地上躺着的顧安,猛地吸一大口氣,坐了起來。
陸桓手中的刀“當啷”一聲落地,衆人也都吓得跳起來貼住牆壁。
“團團!”陸桓最先緩過氣來,撲上去查看顧安。
顧安自己也驚恐萬分,瞠目環視四周,大張着嘴,像見了鬼。
片刻後,他感覺身下有異,伸手一摸,發現自己後庭中竟流出穢物,頓時胃裏一陣翻滾,“哇”的一聲嘔了出來。
陸桓顧不上髒污,抱住他嚎啕大哭,口中“團團,團團”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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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丁愣是不敢上前。
他初入軍營時幹的就是打掃戰場、搬運死屍的活兒,見過不少死人。
方才顧安躺在那裏的模樣,分明就是死透了。
蕪丁大着膽子打量還在不停嘔吐的顧安,見他雖臉上青灰色已褪,可頸側和手背,分明還有泛紫的屍斑!
屍變!
剛才押着蕪丁進來的兩個軍士早已吓得奪門而出,蕪丁只得顫聲叫道:“陸将軍……陸将軍快放手……”
陸桓根本沒聽見,只顧着輕拍顧安脊背,怕他被口鼻中的污物嗆到。
蕪丁見叫不動他,翻身連滾帶爬往外跑。
這時顧安卻叫道:“抓住他!別讓蕪丁跑了!”
陸桓扭頭沖着門外大聲號令:“拿下!”
于是蕪丁剛跑到院門口,就被軍士團團圍住,脫身不得。
“崔衍跑了?”顧安眼珠在眼眶裏四下轉動,伸手在自己身上又戳又捏,似在确認自己是否真的活過來了。
陸桓終于撒開他,跪在地上咚咚磕頭:“菩薩保佑!多謝菩薩!多謝地藏王老爺開恩!多謝地藏王老爺……”
顧安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對着陸桓屁股踹了一腳:“謝他幹嘛?!起來!”
陸桓瘋了一樣“哈哈哈”狂笑起來,高抱着顧安轉了一圈又一圈。
顧安雙拳雨點般落在他頭上:“放我下來!你放尊重些!”
外邊的人聽着裏面不似鬧鬼,這才又進來聽陸桓吩咐。
顧安知道崔衍與蕪丁關系匪淺,扣下蕪丁,說不定能以他為餌,誘崔衍現身。
再不濟送到軍中做個苦力,也比個牲口好使。
“把那個蕪丁押回去。”顧安還是一樣頤指氣使:“陸桓,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碰我!”
知道他一向氣消得慢,陸桓毫不在意,慌忙點頭,答應了再說。
齊王一行駕乘三輛馬車,一路飛馳向北,日夜不停。
崔衍此生從未流過這麽多眼淚。
一來受了莫大的驚吓,二來這幾月一直颠簸在路上,眼看着到家門口了,卻又不得不倉皇出逃,實在委屈。
最難的是身邊沒有蕪丁,他已頗不習慣。
館主明月向他交了底。
原來這明月并非齊王的姘頭,而是齊王表兄,真名謝銘,字镌英,也是一出身貴胄的世家公子。
齊王司馬鏡是先帝的幼弟,小皇帝司馬廉的親叔叔。
此人好男風,愛美人,可齊魯之地禮法規矩頗多,甚是無趣,于是他便邀了與他興味相投的表哥謝銘,暗地裏在吳地開了家南風館,由謝銘化名充任館主。
原本這事兒只是兩人心血來潮的荒唐玩笑,可經營起來才發現,這可是門日進鬥金的好買賣。
齊王此番前來,實是為收斂上年的營收,與謝銘分賬。
這日崔衍又抱着雙膝,兀自縮在車廂角落,一臉凄苦的模樣。
謝銘被他害得丢了買賣,心裏窩火,看他這副窩囊樣子實在心煩,便挖苦道:“你倒真像顧安之的未亡人!早知如此,當初擺弄人家的時候,怎麽不小心點兒?”
崔衍撇嘴道:“不是我……安之兄他吃多了藥……我并不知……”
司馬鏡見他相貌俊美,心生憐惜,于是出言回護他:“崔大人并非有意害人,镌英何必又惹他難過?”
謝銘沖司馬鏡邪邪笑了:“怎麽,殿下看上這貨了?”又伸手推搡崔衍:“這是什麽好人?奪人心頭所愛不說,竟活活把人弄……”
崔衍頓時火了:“你這是何意?!他是藥吃多了!你明知如此!”
謝銘斜他一眼:“誰讓他吃那些藥的?陸桓的人你也敢招惹?你當真是色中餓鬼?”
“謝镌英!你……”
說話間兩人就要撕扯起來。
“夠了!停車!”司馬鏡拽住謝銘:“镌英,你換輛車乘,讓本王清淨會兒!”
謝銘翻着白眼冷笑兩聲,拽着迎賓小倌下了車:“行,殿下好生陪着這可人兒!告辭!”
崔衍胸中憋悶,怄得直掉眼淚。
司馬鏡從懷中掏出絲帕遞到他面前:“崔大人節哀。镌英素來嘴壞,你別往心裏去。死生有命,旦夕禍福,橫豎不由人……”
崔衍習慣了人圍着他,兩天沒人搭理,這會兒正空虛難熬,司馬鏡軟語寬慰幾句,他便蹬鼻子上臉,一頭撲進司馬鏡懷裏,嚎啕失聲。
司馬鏡被他抱住先是一愣,卻又舍不得推開,幹脆伸臂回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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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兩位哥哥不是一對,撞號了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