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全無節操一對浪貨
第62章 全無節操一對浪貨
近來金環扮演顧安越來越得心應手。
正如運營小哥向崔決解釋的那樣,肉身只是容器,人類的大腦……或者叫它靈魂吧,是世間萬物中适應力最強的東西。
無論怎樣扭曲的現實,只要深陷其中,靈魂不需要很長時間,就能找到與容器共生的途徑。
這日清晨,陸桓起身後将顧安的中衣塞進被裏,又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團團再睡會兒,衣服捂在被裏了。起身後穿了再下地,當心凍着。午後我便回來陪你。”
金環“嗯”了一聲,心中竟倏忽升起一個念頭。
得一人珍愛如斯,顧安此生幸甚。
随即又被這個念頭吓得驚坐而起。
春夜更深,陸桓滾燙的身體将“顧安”圈在懷裏。
上次失手傷了他的團團,陸桓追悔不已,這一個多月都只是抱着,不敢再提那事。
這幾日他覺察到顧安心緒稍寧,不似前陣子那般像個性子暴烈的受傷雛獸,甚至偶爾對他還有幾分好顏色。
陸桓嗅着懷中人頸後幽香,身下蠢物蘇醒,抵在“顧安”後腰上。
“陸桓,”“顧安”冷冷說道:“你再敢碰我,我定叫你後悔托生為人!”
陸桓頭埋在他背心,哽咽道:“團團罰我吧!我實在……你要怎樣都行,都依你,求求你……你喜歡帶那個圈兒,你帶上……把我吊起來也行……”
圈兒?
帶什麽圈兒?
Advertisement
金環猛地意會過來。
顧安為何抛卻身家性命也要跟姓崔的缺德鬼私奔?
他借屍還魂時後庭流出的污物,還有那日陸桓強上他時說的那些話……
金環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哈哈……”“顧安”笑得渾身亂顫:“你們……哈哈哈……這真是……确實難辦……”
陸桓以為他又發瘋,吓得不敢出聲。
“你給我除了這破玩意兒!”“顧安”蹭地從被裏竄出來:“乖乖趴好!我可弄不動你!”
陸桓喜出望外,翻身下榻。
一陣稀裏嘩啦翻找東西的響動之後,陸恒拿來一把小鑰匙,急慌慌給他開了腳上鎖鏈。
“你少,吃點,我不,喜歡,胖子,一日,只許,吃一頓!”金環報仇似的狠狠弄他,陸桓卻發出一陣痛快的嗚咽,連聲答應。
次日午前金環醒來,坐在榻邊用腳探鞋,感覺奇怪。
腳鐐沒了。
陸桓沒再鎖他。
金環恨不得飛身上樹,翻他幾十個跟頭。
可他身子往上一竄,只跳起來一尺來高不說,掉下來還沒站住,竟摔倒在地上。
顧安的身體,羸弱無力,不會輕功。
金環又試了幾次,險些扭了腳,這才認命。
明月生館館主的名帖遞上來時,金環正在庭院中的回廊臺階上,蛙跳着練腿。
叫榕兒的小厮引着他去往前廳見客,走着走着停下腳步,回頭咧嘴笑道:“大人穿得好生板正!”
金環這才意識到,方才為了跳着方便,他順手将袍服掀起,塞進腰帶中,趕忙尴尬笑笑,将袍子順出來理好。
他并不知道,從前顧安虛火旺盛,一向穿得清涼,寒冬臘月都敞着懷,只有見客時才穿上褲子,榕兒這是頭回見他穿戴整齊的樣子。
榕兒回頭又壞笑,金環這才想起,這小子也是顧安玩伴之一,于是伸手在他肋條間擰了一把:“反了你!”
明月生館?金環飛快搜索自己的記憶。
是重生的那個地方!顧安死在那裏!
謝銘見“顧安”款款走來,面色紅潤,神清氣爽,全不似以往那副藥石入骨的病态,可不就是活得好好的嘛。
“顧大人。”謝銘恭恭敬敬拱手行禮:“前次大人在蔽館遭遇意外,恰逢小生家裏出事,着急返鄉,未能及時服侍大人,小生特來向大人賠罪領罰……”
金環冷冷撇他一眼,很快挪開眼,盯着門外空地:“跑都跑了,還回來做甚?舍不得你那好買賣?”
謝銘又作一揖:“大人贖罪。小生聽聞大人康健如初,心中甚喜。蒼天有眼,大人必有後福。”
說完他從袖中摸出一狹長錦盒,雙手呈上:“此為北方極寒之地特産之人參,據說已有千年歲齡,乃強身進補之極品。小生冒昧,請大人笑納。”
金環想,顧安什麽好東西沒見過,稀罕你這破藥材?
于是看都不看,手一揮,皺眉道:“破費了。閣下究竟所為何事?”
謝銘卻不答,只擡眼瞅着他,似在用眼神暗示什麽。
金環心下一沉。
看來這人與顧安有事,是什麽事,卻不得而知。
機敏如金環,立刻想到應對之法。
他跨步走出正廳,回頭看一眼這館主。
謝銘立即領會,默默跟在他身後,來到假山巨石遮掩下的一座小亭中。
“怎的?”金環朝廊柱上一倚,微眯着眼看着館主:“你說。”
謝銘也沒了端莊恭敬的神色,竟還臉色微紅:“他們說你沒……害我白傷心一場。又說你被那莽夫鎖了,我擔心你,來看看……”
金環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原來是這事。
這個顧安,跟崔衍還真般配。
全無節操,一對浪貨。
“是,沒死。我好着呢。你費心了。”
“藥沒再吃了?”謝銘小心問道。
金環歪頭瞪他:“還敢再吃?你當我真瘋了?”
謝銘伸出手要牽顧安,金環趕忙雙手抱胸躲開他。
“行,你挺好的。那我走了。”謝銘面色沉下去。
金環在他轉身前伸手扯住他衣袖:“诶诶,你什麽意思?我說讓你滾了嗎?姓崔的人呢?”
謝銘似笑非笑打量他神情,最終笑道:“你還惦記他?人廢了,被你吓得,人事不能……”
“噗哈哈哈哈……”金環差點兒笑斷了氣,站都站不穩,一手抓住謝銘小臂以為支撐。
謝銘癡癡盯着他,咬緊下唇。
“安之,你原是要與崔博遠……我也可帶你走。即刻,随時……”
金環聞言收了笑容,冷冷打斷他:“不必。一時興起,與姓崔的玩笑罷了。你把他送回來,我與他算賬!”
“人在齊王殿下手裏。殿下正想法兒诓他入寵……”
“哈哈哈哈……”金環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活該!哈哈哈哈!姓崔的也有這一天!”
顧安這張臉,笑起來時燦若桃李,雙眼帶勾,謝銘一時忘情,撲上去抱住他。
“安之,你可知我……”
金環被他牢牢箍在懷裏,怎麽也推不開。
謝銘身下已現了形,抵着金環下腹磨蹭。
他本無意冒犯,卻令金環記起那日被陸恒強行壓制的恐懼。
于是金環應激而起,奮力掙脫出來。
“肮髒下流胚!你算什麽東西?!”金環掄起手臂抽了謝銘一巴掌。
金環并不知他是謝大公子,只當他是個做皮肉生意的買賣人。
謝銘臉上閃過各種表情,驚詫,羞恥,激憤,絕望,怨恨……
他失去理智,揪住“顧安”衣領将他拽倒在地,欺身上去死死壓住他兩條腿。
衣衫被撕得稀爛,“顧安”瑩白精瘦的身體半遮半露,更激起謝銘的獸欲。
“非崔博遠不可?他有什麽好?嗯?”謝銘喪心病狂咆哮着:“他有什麽好?!我視你如珠如玉!舍不得碰你!強忍着這些年!你卻被他作賤得死去活來!”
金環發瘋樣的拳打腳踢,一腳踹中謝銘下體,趁他吃疼,才終于逃脫出來。
他逃回房中,小竹跟進來,見他滿身塵土,像剛在地上滾過,便要伺候他更衣。
手還沒挨到他,就聽他嘶吼:“滾!別碰我!滾出去!”
正午時,陸恒照例趕回府裏用午飯,見到他的寶貝團團縮在床角一身狼藉,人登時就炸了。
屬下領兵在城外截到失魂落魄、又一次倉皇出逃的明月生,将人捆成一團帶回刺史府。
陸恒聽見“明月生館”幾個字,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抄起一根軍法仗,将這色膽包天的館主打得不成人形。
謝銘只剩一口氣,伸長手臂,勉力用指頭摳住陸恒靴筒,吐着血沫哀求:“陸将軍……安之……讓我再……見他……”
陸恒蹲下,才勉強聽到他在念叨什麽,頓時又急火攻心,抽了佩刀就要砍他。
身邊一人趕忙拉住,湊到他耳邊:“将軍且慢!此人實乃……”
“誰?!”
陸恒确認再三,心中升起疑慮。
“說!你與安之,有何謀劃?”
謝銘口中鮮血汩汩而出,嗆得他口齒含混:“安之……我只……見安之!”
陸恒強壓下剁爛他的沖動,親自去把“顧安”抱到暗室。
金環見此慘狀,啞着嗓子“哈哈”幹笑兩聲。
“安之……”謝銘一雙長出常人三分之一的大手,從血污中探出:“我只想……抱抱你……對不住,安之……”
“有話快說!少惡心我!”金環用顧安微啞的喉音吼道。
謝銘實在發不出多大聲音,陸恒只好拎着他後領,把人送到“顧安”耳邊。
金環縮着脖子,偏頭躲開那滴血的目光,聽見謝銘喉嚨裏咕嚕嚕擠出聲音:“你問的事……齊王……趙王……楚王……河間王……長沙王……成都王……”
“八王之亂”?
金環心中炸了個響雷。
崔衍曾向他言明,如今毒蛇已歸順朝廷,實為聖上的鷹犬眼目,眼下有一樁要務,便是查察宗室諸王中哪八個有心作亂。
謝銘拼盡全力,雙手扒住“顧安”肩膀,血淚橫流:“弓已拉開,箭在弦上……安之……放手吧……無力回天……活下去……我只要……你好好的……”
金環見他瞳孔已散,命在須臾,嚷道:“事已至此,我怎能活?”
“裴,與,李……”謝銘最後吐出幾個字,一口血噴在金環臉上,頭一垂,死了。
金環并不怕血,也不畏懼死人,只在凝神思忖謝銘臨終之言。
陸恒見他呆怔着,以為他又受了驚吓,忙抱他回房,又叫來熱水,親自為他清理梳洗。
“是我不好,是我大意,害團團受傷……”陸恒以為他被謝銘強了,心疼得要命,一時難忍鼻酸。
金環覺得難堪,不願開口澄清,又實在憋屈,對着陸恒撒氣,一頓拳打腳踢。
拳打在肉上砰砰作響,陸恒卻像不知道疼似的,一邊“團團團團”叫個不停,一邊在他亂舞的手臂間逮空索吻。
兩人終于摟抱着親得激烈,小竹在一旁簡直沒眼看,邊往外退邊想,金環?呵呵!這要真是金環大人,姓陸的早死八回了。
--------------------
都去點開文案,看一眼xql的合影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動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