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蕪丁也思之如狂

第63章 蕪丁也思之如狂

蕪丁與森蚺約好,在下一程官驿彙合,便趕着車,向西沿官道駛去。

崔衍一個人一刻也待不住,鑽出車廂來,叉開兩腿把蕪丁夾在中間,伏在他背上緊緊抱住。

早春料峭,北風穿骨而過,凍得崔衍手腳很快失去知覺。

可他生怕蕪丁跑了似的,死抱着不撒手。

“大人進去吧,風大,吹壞了可怎麽好?”

“唔唔!”崔衍蹭着他脊背搖頭:“阿蕪身子暖。”

蕪丁只好緊甩着鞭,想快點找個村鎮,雇個人趕車。

崔衍吸鼻子的動靜從身後傳來,蕪丁心口抽疼起來。

從前大人是多麽快活的人兒,天大的事都不見他皺眉。

這一別不過月餘,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風吹草動便掉眼淚。

這是受了多大委屈?吃了何等樣苦?

蕪丁怕他哭得着了風,要是頭疼可就壞了,只好勒住缰繩停了車,先把人哄好了再說。

兩人就在這大道旁的小車裏相擁取暖。

蕪丁從沒見過他家大人這副模樣,也不敢想他到底遭了什麽罪,只把人深深摟進懷裏,親吻他臉上淚痕。

“阿蕪。”崔衍睫毛濕成一從一從,看着可招人疼,蕪丁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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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丁極少主動求歡,這會兒卻想不出別的法子安慰他。

更何況一月未見,蕪丁也思之如狂。

兩人唇舌交纏,蕪丁伸手摸向崔衍腿間。

崔衍卻忽然抓住他手。

“阿蕪別動!”

蕪丁一時怔住。

崔衍滿臉羞紅,按住蕪丁不讓他動。

“阿蕪想要,崔某幫你就是。”

蕪丁被他攥住要害,分明看到他眼中也有情火躍動,可最終一腔熱忱都只交待在崔衍掌中。

“大人晨起才做過了?”蕪丁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能解釋崔衍突如其來的羞赧和克制。

崔衍聞言竟有一瞬慌張,蕪丁見狀以為自己猜對,對那齊王更添幾分仇恨。

“大人在車內蓋好,忍耐則個。等到了前面村子,換輛大車,蕪丁再陪您乘?”

崔衍終于乖順點頭。

蕪丁這才放心揚鞭催馬,繼續上路。

旅途颠簸艱苦,崔衍卻毫不在意。

好不容易從那樊籠解脫出來,他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也慢慢想明白一些事情。

齊王在崔某面前表現得一派天真無助,似乎連謝镌英都能逼迫為難他。

可倘若謝镌英才是齊王府真正手握實權之人,他又怎麽會跑到揚州去開南風館不願回來?

此外,齊王說謝镌英對顧安仰慕多年,顧安卻不知情。

這可就荒謬了。

謝镌英好歹身長八尺、形容偉岸,怎麽也不至于泯然衆人,這樣的人若成天在眼前晃,顧安那個狐貍精,不大可能留意不到。

更何況,顧安與謝镌英明明興趣相抵,兩人都看似咄咄逼人,私底下卻愛在人身下承歡。

若非顧安有意欺瞞勾引,謝镌英怎會泥足深陷?

可見齊王講的故事,根本前後矛盾,并不通順。

最奇怪的是那封密報。

崔衍逐字細想。

“揚州別駕從事史顧安,參給事黃門侍郎崔衍,參齊王司馬鏡,私相授受,過從甚密。上震怒。吏部不受,轉呈禦史中丞。”

當時他被顧安複活的事擾得心緒紛亂,一味揣摩顧安到底參了他們什麽,可現在想來,這密報根本就有問題。

司馬鏡暗示,密報來自宮人,可怎會有宮人膽敢在給齊王的密報裏,把齊王的名諱置于崔某之後?

別說是宮人,哪一個居下位者敢在這種事情上犯錯?

恐怕只有齊王自己,才會大意至此。

崔衍想着,有了決定。

無論是哪八王有異,情勢都已十分險峻。

齊王明火執仗,公然挑釁,顯然并不怕小皇帝發難。

他想騙崔某撺掇小皇帝先動,崔某偏不!

小皇帝身邊已有齊王安插的卧底,恐怕也在煽風點火,眼下必須趕緊将此中厲害向小皇帝言明,争取亡羊補牢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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