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戴扶搖使得好妙計

第80章 戴扶搖使得好妙計

“大人救命之恩,蕪丁沒齒難忘。若老天垂憐,護佑蕪丁平安順遂,待天下安寧,四宇和平,蕪丁再回大人身邊伺候。大人珍重!”

蕪丁怕自己後悔似的,跪在地上咚咚咚給崔衍磕了一串頭,起身跑了出去。

暮春時節天已漸暖,崔衍坐在桌邊卻覺得風吹透骨。

這時戴昇踱了進來。

“阿衍,你家蕪丁……”

“銀子是你給他的?”崔衍語氣冷峻,目光像要殺人。

戴昇被他盯得渾身發毛,支吾道:“銀子……嗯,他跟我借,打了字據……”

“給我!”

“不在我身上,管家收……”

“給我!”

崔衍兇悍異常,戴昇驚得渾身一抖,只好叫下人問管家要那字據。

“阿衍,蕪壯士身懷絕技,英武不凡,于軍中必大有作為。人活一世……”

崔衍“嗤”的笑了:“戴扶搖,你使得好妙計!支走了他,崔某便會落入你手?”

戴昇低頭咬着下唇,忽又擡頭淡笑:“阿衍何必說得這般難聽?你若真心待他,又怎會忍心當他面與旁人歡好?師兄只是幫你打發你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罷了。”

崔衍應聲掀了桌,碗筷金銀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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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剛好送來蕪丁畫過押的字據,崔衍一把搶到,揚長而去。

崔衍不願再回戴府落腳,便整日在堂館流連。

西南兵亂,時局晦暗,京中士族公卿感到山雨欲來,像要最後狂歡似的競相縱情聲色犬馬,故而勾欄堂館的生意比往日更好。

崔衍胸中憤懑無從排遣,便整日與不同小倌胡天胡地,可他每每一開口,卻總習慣性地喚“阿蕪”。

每一聲“阿蕪”,都會牽扯起此生從未體會過的陌生痛楚,為止痛,他又得更瘋狂地胡浪取樂。

循環往複,無休無止,仿佛陷入泥潭般無法自拔,連崔衍自己都禁不住擔心,崔某這是要完蛋了。

到第三夜,戴昇的人終于找到崔衍,見他醉得不省人事,便将人擡上車,送回戴府。

崔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戴府東廂,氣得砸了房中陳設,又跑了。

這次戴昇有了經驗,派個小厮暗中跟着他,這一跟,竟跟到了孔府。

崔衍渾渾噩噩不知輕重,竟又想起來去招惹孔嘉。

深更半夜的,孔嘉被下人喚醒時幾欲發火,可見到是崔衍,忽又沒了脾氣。

崔衍也不客氣,撲上去按頭就親,把沒來得及走開的孔府管家吓得差點兒厥脫過去。

“崔博遠!”孔嘉用手背擦自己口唇,臉紅成了燈籠:“你發什麽瘋!”

崔衍又撲上去把人抱住:“戴扶搖要捉我,來你這兒躲躲!”

崔衍被非議的事,孔嘉自然也有所耳聞,看他這副落魄樣子也怪可憐,便真的收留他睡了一宿。

次日晨起時,孔嘉兇巴巴推醒崔衍,沖他道:“崔博遠,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我本就不熟,現如今你也不是什麽清白人……”

“不熟?不熟你跟我睡一個被窩?”

孔嘉面紅耳赤,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崔衍心想,戴扶搖我搞不定,拿捏你這小蠢貨倒不難。

孔嘉抽身要走,卻又被崔衍撲了回來。

不知怎的,崔衍隐隐覺得與孔嘉亂來,就能報複戴扶搖,于是又對他出手。

孔嘉竟沒認真推拒。

兩人各懷鬼胎,卻也做得酣暢。

事後孔嘉伏在枕上悶聲問他:“扶搖這些日子可曾提到過我?”

崔衍想了想,答道:“你也知近來朝中事……”

話未說完,就聽孔嘉凄然“哈哈”笑了起來。

笑完卻又抽起鼻子:“怎的如此絕情?眼裏心裏竟全無我這號人……”

崔衍看他要哭,怕被他勾起自己的傷心事,趕忙爬起來穿上褲子要走。

剛走到門口低頭系褲帶,孔嘉卻幽幽說了句:“你弟弟的事,是我經手。”

崔衍猛然回頭。

“此事頗有些蹊跷。報文我抄了一份……”

“孔子赟,你可別誤會,你我只是玩耍取樂,你犯不着為崔某做這些多餘的事。崔某還不起,也不想還。”

孔嘉不答,用手臂支撐着挪下床,剛走了一步,腿軟差點歪倒。

崔衍壞笑着過來攙扶他:“子赟身子弱,下回崔某定溫柔以待。”

孔嘉嘴角抽動,白他一眼,來到桌案前躬身翻找了一陣,将一張信紙遞給崔衍。

“益州遞上來的報文裏只說,據逃出來的姬府下人所述,将姬家滅門的兩人,是一名青年僧侶,和一位俊俏公子。那公子自稱姬家嫡長孫姬越,實際動手的是那僧侶。”孔嘉歪頭疑道:“報文裏根本沒提你崔博遠的弟弟。近來益州也未有第二封報文。為何朝中之人卻都言之鑿鑿,說是你弟弟滅了姬氏一門?”

崔衍心想,你要這麽說,那确實是我弟弟,和那我妖冶男寵做的。

可按說朝中無人見過我那弟弟,全天下知道我有個僧侶弟弟的人,也屈指可數。

即便有人查到我崔博遠有個從小出家的弟弟,可天下僧侶何其多,誰又能斷定滅姬家的就是我那弟弟呢?

那日在大殿之上,禦史劉大人為何如此篤定地堅稱是我弟弟做的?

甚至就連崔某都被他震住,忘了質疑。

崔衍細思恐極,呆在當下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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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不會吧,沒人看出來戴扶搖茶藝芬芳??他怎麽可能是真為蕪丁好啊!那可是打仗啊!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就是讓自己情敵當炮灰去送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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