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安室透
你×安室透
“這位小姐,可以不要再尾随我了嗎。”
抓着斜肩包的你攢緊了拳頭。你忍着不适的尴尬,緩緩擡頭。
一張金發黑皮的池面臉撞入眼簾。說是哈密瓜味的花心王子也不為過。
有點鋒利的棱角,過于柔情的雙眸,黑白分明的制服……他是怎麽做到,在無辜的少年感之餘還帶有一絲成熟的魅惑?這個樣子,分明完美戳中了你的性癖。
啊不對。
反應過來的你連聲向對方道歉。過于正式的鞠躬在他本想再說些什麽的嘴臉上過于突兀。
街上行人的目光停留在你們身上,你看着他欲言又止又防備的模樣,心裏想着果然被當成跟蹤狂了啊。
你下定決心要向他解釋。
“我不是有意跟随你的,先生。”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小姐。”
你們的聲音同時發出,你漲紅了臉,在社死的尴尬下再次道了聲私密馬賽。
他朝你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随後,沒再為你停留。欸不是,你甚至還沒來得及向他解釋,他就已經走遠了。臉還在發燙的你謹慎地朝他離開的方向走去。
“小姐…稍微有些令我困擾呢。”
當你再次出現在附近時,他忍不住加重語氣。你聽不出他是不是對你産生了意見,你看着他逐漸邁近的步伐,突然間擔心起他下一秒就會氣得拿槍指在你腦袋上,命令你不要再靠近他。
你戰戰兢兢地往後挪了一步。他留意到你的害怕,哂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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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吧?”
你深呼吸着,控制住自己委屈的情緒,笨拙地從包裏拿出鑰匙。你指着他隔壁的房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慌亂。
“先生,我住這裏。”
你看到了他明顯驚訝的變臉,在對方可能産生的一點愧疚中,你感受到了一種得逞的快感,你保持着剛才的語氣,繼續說道:“其實剛才我就想和你說了。”以此,更加凸顯自己的無辜。
你滿意地看着他沒能管理好的便秘表情,不作更多解釋,扭開鑰匙孔進了家門。
你認出了他是你的鄰居,但對方很顯然沒有。搬家後,你有很多次機會能夠向對方介紹自己,但社恐的性格一度讓你對陌生人避之不及。你不知道他的任何身份,年齡、職業、就連名字也排除在外,但橫亘在兩座房子的窗戶卻将他的人生清晰地展露在你的視野之中。
你曾看到他淩晨四點姍姍歸家的落寞,也曾看到他曝曬太陽下堅持晨跑的自律。他養了只柴犬,喜歡喝卡布奇諾,似乎是射擊愛好者,就連推特上也能刷到同行的顏色評論。這樣的男人,确實是有能質疑她癡漢的資格。
但你很不滿他一杆子打死不願給你機會解釋的态度。你拉上了窗簾,将書櫃裏那套有些泛黃的歌牌拿了出來。
你按照記憶,将傍晚和副部長沒打完的練習賽牌陣重新擺好。你點開了前任女王特意為你下周的女王戰而錄音的磁帶,在花開難波津的序歌中開始了你的夜晚。
“是…是…感謝前輩的關心。”
前輩是你所屬的東大歌牌部的副部長,練習的錄音是他拜托已經退役的母親為你出山。你對他感激不盡。
“不用謝我,是和葉那家夥的意思。”
讓還是東大新生的你當部長,是遠山學姐的決定。這個決定一度讓那些努力多年才升上A級的部員們不滿,但你被學姐認定為女王候選人。你也很争氣地代表東大歌牌部走到了準女王戰,質疑的聲音被你默默無聞的驚豔打臉。
然而,遠山學姐的實力在服部學長之上,你一度不理解為什麽她沒有加入任何歌牌會,也不再參加比賽。服部學長對你的疑惑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而你從鈴木學姐那得知了真相。
有過未婚妻一說的大岡紅葉,是你準女王戰的對手。你突然理解遠山學姐想要将你推上神臺的心情。
家門咚咚咚地敲響,你頂着因狀态不好而徹夜失眠的郁悶,更加郁悶地發現來者是罪魁禍首。他向你表達了昨天誤會你的歉意,并向你遞來了他的名片。他邀請你去他工作的地方,說是他請客。
“小姐請務必要接受我的賠罪。”
波洛的…服務生嗎?
你不相信,卻也掩飾了自己的狐疑。你微笑地接過他的名片,在他試探地問你怎麽稱呼時,你回答他,叫你淺間就行。
“淺間小姐,請允許我再次向你表達歉意。”
“安室先生,請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你不信。
确定遠離他視線之後,你将名片丢進了垃圾桶。
昨天的事,你毫無疑問已經對他起疑了。即便再怎麽自我意識過剩,一個男人在面對一個完全算不上跟蹤的女人時,完全沒有指出來的必要,還是在大庭廣衆。從第二天他對你的主動道歉來看,他不是什麽不尊重女性的普信男。所以,即便是表面上的僞裝,你也不認為正常情況下,他會在那個地方讓你難堪。
除非,跟蹤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可你壓根就不算跟蹤,你從來沒有向他搭過話,也從來沒有靠近到五米以內的距離。你無法接受他将你回家的正常路徑當作是跟蹤,那麽只可能是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你确定這點,是在半夜被驚醒時,悄悄捏開窗簾看到他渾身是血地進了家門。你一度以為他是遭受了什麽飛來橫禍想要叫救護車對他急救。可下一秒,他有條不紊地脫下了沾滿血的衣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身體……你不是很懂了。
題外話,他的身材很好。
難道是什麽殺千刀的豬肉佬嗎?雖然已經畢業的高材生前輩們也有因就業壓力大而選擇經營豬肉市場的,但你始終無法将他儒雅的形象與那殺豬的場面聯想在一起。也更不願意将他與□□痞子混為一談。
事實上,你沒能忘記他将滿身是血的衣服丢進垃圾桶時,露出的詭異笑容。
歌牌部的練習賽上你實在沒有辦法打起精神。你輸了一輪又一輪,輸給了前輩,又輸給了後輩。一向直性子的服部學長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更加直言道,你這樣打比賽只怕是連面子都不要了。
“你說我服部一屆一屆教了多少部員啊?改過了嗎?換湯不換藥啊。人家大岡紅葉也有理由說的,帶她的什麽隊啊?帶她的神仙隊。你這個态度是什麽人啊?你叫我帶,東大歌牌部現在是什麽水平?就這麽幾個人,你淺間槿什麽都心不在焉,你能當女王?當不了。沒這個能力,你知道嗎?再下去你就要輸準女王了,輸完A級選手輸B級,再輸業餘的,接下來沒人輸了。”
“啊,謝天謝地。我已經說了,你像這樣的練習賽本身就沒有打起精神,你能跟我保證像和葉工藤這些對手就能打贏啊?我覺得呢,先把自己的戰術打法,歌牌的這個理念先搞懂,大山牌搶得挺好的你把它們都放棄了幹什麽,你告訴我?今天輸了個1:5,你倒告訴我怎麽解釋呢?臉,臉都不要了。”
唱白臉的遠山學姐喊服部學長消消氣,約定前來的毛利學姐安慰你如果實在心情不好可以去散散心。在鈴木學姐的推薦下,你決定去米花網球俱樂部解壓。
你倒是沒有想到鈴木學姐心心念念的帥哥會是安室透。你對咖啡廳服務生的業務竟然已經拓展到這個地步了嗎,更加感到狐疑。
“好巧啊。淺間小姐是第一次打網球嗎?”
你輕輕點頭,贏得了私人助教的傾囊相助。你打了一個下午,總算把基本發球練會了。他對你這麽快上手表示驚訝,你笑着謙虛道哪裏哪裏。托歌牌部的體能訓練,你的肺活量一直很好。你們對打了幾局,天也就黑了。他提出送你回家,你沒有拒絕,卻與他始終保持距離。
“淺間小姐還在怪罪我啊。”
“沒有…沒有啦。”你哈哈地打着馬虎眼,在他微笑的注視下回到了家。你撲到床上,如往常那樣偷偷隔着窗戶看他。他沒有回家。你識破了他順路的謊言。
波洛咖啡廳人很多,毛利學姐和她的父親在用餐,同行的鈴木學姐朝安室透露出了愛慕的目光。你無視了他們從善如流的交談,坐到了最角落裏。榎本小姐詢問你還是一杯卡布奇諾嗎,你溫柔地笑着應允。
你戴着藍牙耳機,聽着百人一首的和歌錄音,慢慢閉上了眼睛。腦海裏模拟着圍手的姿勢,你按耐住想要揮動的欲望,在男人的溫聲細語下睜開了眼。
“淺間小姐,您的卡布奇諾。”
不願被打亂節奏的你微微颔首,向他表達謝意。杯口的拉花在舌尖打轉,你欸了一聲,與此同時,身旁的尖叫伴随和歌的直轉急下湧了進來。
被撞倒在地上的你痛苦地哼了聲,你聽到誰在喊你。可無瑕顧及的你很快被拽了起來,刀子架在脖子上,你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來喝個咖啡就能被挾持吧。
毛利學姐想要沖上來救你,身旁的小男孩拉住了她。毛利先生提醒鈴木學姐趕快報警。你看着安室透一瞬間的失措,想要自行掙脫的想法蕩然無存。
臨時起意的男人威脅他們,要把殺害女友的兇手找出來。小男孩從三選一中準确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安室透和他打着手勢,一舉将你救了下來。
感慨的三角愛情讓你經歷了一遭死後劫生,警車将毒殺的兇手和劫持的歹徒一同押送離開。安室透扶着剛從警局錄口供出來的你,将你送回了家。盡管你再怎麽覺得麻煩,紳士的他都不容你拒絕。
你疲憊地躺在沙發上,和聽說了你遭險的兩位前輩表達受到關心的謝意。遠在關西的父母罵罵咧咧地哭出了聲,你安慰他們已經沒事了啦,卻在挂斷電話的瞬間陷入了委屈的自我懷疑。
獨自流淚的哭泣被咚咚的敲門聲叨擾,你抹着眼淚打開了門。
“淺間小姐,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安室先生不用擔心。”
你們在門前寒暄了許久,他恰如其分地将手中的咖啡遞給了你。你有些疑惑,卻還是自然接過。摸着還是溫的,似乎剛做好,你睜大了眼睛,等待着他的說法。
“收拾的時候,發現今天給淺間小姐上的咖啡送錯了。”
你擺擺手,安慰他焦糖瑪奇朵也很好喝。咖啡杯上寫有“淺間”的羅馬音,你還來不及看接下來的內容,稱贊他的花字寫得很漂亮。
“所以——”
“淺間小姐的名字,我有資格知道了嗎。”
安室透的語氣非常真誠,你看着咖啡杯上溫暖的問候,從還沒換下衣服的口袋裏取出了一支簽字筆。你嘴上說着私密馬賽要冒犯的話,雙手卻大膽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輕輕掰開他的手指,他配合地張開了掌心,你捏着他粗壯的拇指,顫抖着寫下了名字。
“小瑾…小姐?”
無意間勾起的四指貪婪地抓住了還未來得及逃脫的芊手,你紅着耳朵嗔怪了聲“安室先生”,早些時候的疲憊一掃而過。
“嗯,小瑾小姐。”
這大概是最好的反擊了吧。
你看着他得寸進尺地拉進你們的距離,不由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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