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場惡戰

一場惡戰

【都是我的私心……】

【我還以為我們是最親的兄弟,是一家人。】

——

蕭亡咬緊牙關,手持利刃。目光閃爍像一只夜行的貓一般。他和狼人互相磋磨對方的實力。

狼人目光極冷發着綠光,它不停地舔舐嘴唇,正在尋找機會一口吃了蕭亡。

狼人終于等不及了,向蕭亡撲過去,蕭亡一個後轉就向後山林中逃去。狼人緊追其後,蕭亡健步如飛,就算是手腳并用的狼人也不能一下追到他。

蕭亡冷笑一聲,

他從小就能赤腳繞着小鎮跑八圈不帶停的。在靜谧的月色之下,兩個黑影在林中飛快穿梭。蕭亡逃跑經驗豐富,他向狹窄的地方鑽。

三兩下就把狼人繞暈了,很快他跑到前方一個岔路口。蕭亡先是看了看兩條道。一條大路一條小路。

他假裝自己走小路,故意留下了腳印。等狼人追趕上,它用靈敏地鼻子嗅了嗅。朝着大路跑去,

而蕭亡躲在樹上,大氣不敢出。直盯着狼人朝着大路飛奔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小爺我命硬!不然就死翹翹了。”

——蕭亡憑借着小聰明把戲逃過一劫,在望月樓,寧醉慵懶的坐在椅上。他用鏡像看到蕭亡成功逃走。

不免一笑,寧醉心想:“這個凡人看來有點本事,好玩!有趣!”

寧醉輕閉眼睛,給蕭亡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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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亡,速速來見我!一個時辰見不到你,本仙君就用戒尺抽死你!”

寧醉位列高位三千年,以目中無人、驕橫跋扈、打人狠辣聞名天下。無人敢惹惱他,所有人都敬重、躲避他。

就算是野貓野狗見了寧醉都溜的遠遠的。

寧醉嘴角上揚,眼裏盡是玩味,俗話說越是強大的人越是孤獨。化世仙君在神仙首位這麽多年,早已對世俗不敢興趣。

蕭亡:“……”

他神色複雜,猶豫半天才說道:“師尊!徒兒不打算留在天福宗了!”

寧醉扯了扯嘴角,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他一雙褐色的眸子毫無波動,冷冷說:

“呵!想逃?本仙君同意了嗎?”

話音剛落,他又添了一句:“你的命是本仙君救回來的!”

寧醉抿了一口茶水,這茶葉連帶茶杯都是從胡蒙那裏順過來的。那位不笑清冷一笑傾城的仙君,話裏話外充滿調戲:

“你不想成為一個強大的人嘛?本仙君可以讓你成為最厲害的弟子!”

這句話直中蕭亡的內心,他做夢都想成為一個強者,把那些曾經傷害踐踏自己的敵人狠狠踩在腳下。

蕭亡低着頭,咬緊牙關,手攥成拳。猶豫不決,他又想起和大錘的約定

“……”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好!”

——

此刻的另一邊,石大錘一邊流淚一邊狂奔着回宗門拉救兵,一路上昏暗無比。他跑的太快摔了好幾次,他顧不得疼,

咬緊牙關悶頭朝宗門跑,到了弟子院,

大錘早已哭的泣不成聲,臉上滿是淚痕。眼眶紅腫熱痛,他崩潰極了大喊:

“救命啊!!救救蕭亡吧!蕭亡要死啦!”

洛河師兄聞聲趕來,其他看戲的弟子也簇擁着圍着石大錘。大家瞅着石大錘可笑至極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

洛河師兄蹙眉,冷冷問:“石大錘,你們違反禁令潛入後山。”

洛河此後一出,衆弟子倒吸一口涼氣,都自覺的閉嘴了。要知道天福宗的法令非常嚴格。觸犯一點都要被狠抽一頓!

大錘抽噎着,渾身顫抖。他斷斷續續的說:“可是……蕭亡!他要被怪物吃掉了!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現場一片安靜,無數目光落在大錘身上,大錘咬唇。他一把跪下,朝着洛河磕頭,

“求求你們了!蕭亡是我唯一的兄弟啊!”

有些心底善良的弟子用目光問洛河師兄,能不能寬宏大度一下。

洛河平常都是愛笑開朗的人,但今日卻顯得格外冷漠。他站的筆直,一襲白色宗服,身後別着一把劍。

任憑石大錘如何低聲下氣求他們,洛河都不為所動,甚至笑着說:“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不遵守宗門規則的下場!”

大錘愣愣地盯着洛河,眼早就紅腫了,淚水滑入嘴咽進肚子。

衆弟子都看着石大錘,猜測他下一步要幹什麽,

只見大錘緩緩起身,他一身白色衣服沾滿泥土和樹葉。膝蓋處還被鮮血染紅。由于摔倒了好幾次,臉、胳膊、腿都磕破流血。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又在大家的目光下。一步步艱難的移動,現場依舊鴉雀無聲。

十一師兄聞聲趕來,他一把攔住石大錘,問道:“石大錘,你都受傷了!要去哪裏?”

石大錘避開十一,聲音平淡無起伏:“去救我好兄弟!”

十一:“……”

洛河搖搖頭,他讓其他弟子都回去休息。來到十一身邊,一拍他的肩膀說:“這都是他們該得的!別太善良了十一!”

十一師兄沒有回應洛河,他目送着石大錘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

石大錘艱難的拖着抽筋的腿往前走,他不敢停留一秒。

大錘罵到:“死蕭亡!等我來救你!你可千萬不要死了啊!蕭亡!”

大錘淚流滿面連聲音都嘶啞了,為了救好兄弟使出最快的速度。

而蕭亡早已到化世仙君寧醉的跟前,寧醉對他道:“明日就傳授你厲害的仙術!”

可憐的大錘就這樣拖着受傷的腿,在後山裏找了一夜。最後也沒有找到,石大錘覺得他死了,給立了一個碑。

作為他的好兄弟,石大錘在碑前守了三天三夜,還将自己所有的私房錢燒給蕭亡。

大錘就這樣悲痛欲絕的離開了天福宗——

寧醉果真教了蕭亡好幾個仙術,蕭亡自己也是刻苦努力。他知道大錘已經離開天福宗,

但他沒有去找好兄弟,

寧醉有些好奇的問:“你不去找你的那個朋友嗎?”

怎料蕭亡一笑而過,他目光閃爍,語氣漫不經心。

“找到又如何?大錘和我本不是同志向的人!他早就想離開天福宗。”蕭亡說的輕描淡寫,眉宇之間看不出一絲不舍。

寧醉繞有興趣,一雙碧波蕩漾的眼,斂起絲絲笑意。

“呵!蕭亡,跟本仙君混,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什麽都手到擒來。”寧醉靠近蕭亡,輕聲道,

他的聲音輕而細,就是少年的嗓音。話裏話外都夾着一股驕傲高昂。

蕭亡身子一顫,他清晰感受到化世仙君的呼吸,寧醉一頭飄搖的長發碰到蕭亡的後背。古怪的觸覺讓蕭亡後背發癢,

蕭亡不敢擡頭看寧醉,低着頭一副卑微至極的模樣。他心裏吐槽:“真是看不懂這個寧仙君!”

“那師尊……我們接下來幹什麽?”蕭亡小心翼翼的問,他偷偷瞄了一眼寧醉,

只見寧醉笑的眉眼彎彎,兩個酒窩兒深深印在臉頰。他輕咳兩聲,裝模作樣的正經:“當然是去打架了!”

“蕭亡讓你看看本仙君是怎麽教訓那些內心邪惡的家夥的!”

蕭亡瞪大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

“師尊?這也太任性了吧!”

——

皓月再次失蹤了,她的師尊師意絲毫不慌,沒有任何表現。蕭亡猜測師意默許皓月離開,

他很想問問寧醉,但沒那個膽子。

寧醉是個說一不二,幹淨利落的人。他當天就帶着蕭亡又返回七宗會了!

蕭亡大氣不敢出,緊跟着化世仙君的步子。他們走在七宗會前的那條大街上,這條街的盡頭就是七宗會的宗門。

蕭亡像土狗進城,對這的一切都覺得新奇特別。他搖擺着腦袋,望着到處高聳入雲的房子。街上各種小攤販賣的靈器珍寶!

“師尊!原來這就是七宗會啊!太氣派了,比天福宗好多了。”

蕭亡在寧醉身後說。

“哼,沒見過大世面罷了!”

寧醉開始自言自語,眉目之間掀起一絲嫌惡:“胡蒙竟然敢騙本仙君!呵!看我不抽死這個龜孫!”

蕭亡:“!?”

他心想:“我去,師尊連七宗會會長都敢打?這麽狂?”

蕭亡被震驚一百萬年。更加慶幸自己拜了個強大的師尊。他在師尊身後幻想着自己以後成為強者的那天……

到時候報仇雪恨之後再娶十來個老婆!!!!哈哈哈哈,太幸福啦!簡直就是男人的巅峰!

蕭亡眼神迷離,一臉癡漢笑。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

走在前面的寧醉突然頓了腳步,神游的蕭亡沒注意,不小心撞到寧醉。

“師、師、師尊!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別抽我!”

蕭亡幾乎要跪下來求他。沒人想被寧仙君的戒尺暴打第二回!

寧醉一動不動,一陣風吹動他寬大的衣袖與發絲。那長發肆意舞動萦繞在腰間。

蕭亡看不見寧醉的臉龐。只見他的背影顯得孤獨了幾分。

寧醉忽然開口道:“很多人問吾為何要收一個凡人做徒兒,吾想是因為孤獨吧?”

蕭亡黑色的瞳孔顫動,師尊的背影深深印在眸中。

蕭亡:“……”

寧醉轉頭對他一笑,那抹笑容卸下所有僞裝,格外溫柔親切。仙君一張圓嫩的臉,眼裏似有星辰落入大海。

看起來不像個暴戾冷酷的魔頭,到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年郎。

寧醉想了想說:“蕭亡!你以後會一直陪着本仙君不?”

蕭亡正欲說話,卻始終說不出口。他舌頭抵在齒間,過會兒才說道:

“師尊!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會,報仇雪恨我會回老家娶妻生子吧?再給大錘送點錢!”

寧醉聞言沒有什麽表情,他收起笑意,又換回以前那副別人欠他幾百萬的臉。

他揚聲道:“那就好好跟着本仙君學打人!本仙君打人可是專業的!幾千年來沒人比得過我哈哈哈。”

寧醉驕傲的擡起頭,要是普通人見了,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小毛孩”是活了上千年的仙君。

蕭亡笑着看師尊滔滔不絕的說七宗會的壞話。

星宿仙君更像是人們眼中的神仙,端莊神秘。化世仙君的名頭更大,

不過別人只知道他愛抽人和暴戾冷酷,不知道他也是個愛笑沒心眼兒的人。

蕭亡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他覺得自己的師尊某種意義上來說挺可憐的。

——寧醉一腳踹爛七宗會的大門,其他守衛舉着劍不敢阻止。所有人瑟瑟發抖躲在角落裏,乞求化世仙君饒命。

寧醉冷哼一聲,略過這些弱雞。

七宗會的門是用金剛石而制,堅不可摧,會長胡蒙為了預防化世仙君再來踢館。專門貼了一百張金剛符,

結果貼的符啥用沒有,寧醉一伸腳就踹爛了。門碎成渣渣,随風飄揚。

蕭亡:啊?!!

寧醉目光極冷,冷笑着說:“胡蒙老賊?敢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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