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個驚喜
第三十二章 是個驚喜
“親愛的，情人節快樂！”
“啊，是我最愛的那款手镯，親愛的，你真好。”
心裏的那層漣漪還沒有結束，耳邊就出現兩個讓林天一刺激的聲音。林天一擡頭，前面那個長椅上也坐着一對情侶，男孩子正在給女孩子送禮物。
反觀抱着花的應蘇，之前的那種旖旎完全消失！
林天一重重地哼了一聲！！
那兩人的聲音，應蘇又怎麽能聽不到。看着林天一的樣子，又看了下時間，他自己也很着急。
他把花放在一旁，開始哄林天一。
“姐姐，不要生我氣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小公園本身就是情侶們最愛去的地方，又是情人節，随處可見都是拿着花的小情侶。
林天一看了一眼旁邊，沒錯，他們這對也拿着，只是角色互換了而已。
這就導致，林天一對應蘇的道歉以及稱呼完全沒了感覺。
“看，人家男生都有花，為什麽每次都是我買給你？”兩人面前又路過一對情侶，女生手上是一束精致的玫瑰花，男生指着應蘇的那束花抱怨。
女孩子回頭看了眼林天一，發現她手上什麽都沒有。便湊到男朋友的耳朵悄悄地說了句話。話說完，男生也轉過頭看了林天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林天一的目光中竟然還透露出一些同情。那眼神，分明在說，這個女孩子真可憐，不僅自己沒有禮物，還要給男朋友準備。
同情！！
林天一更更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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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的怒火似乎都快要讓林天一炸了，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離開。
應蘇也着急，他一手拉住林天一，擡起另一只手看了下時間，還有不到一分鐘。他便開始耍無賴，拽着林天一的衣服不讓她離開。
“放手！”林天一這次可不是沒有禮物的生氣了，而是他竟然從始至終都不曾解釋過一次，這讓林天一怎麽都接受不了。
公園一瞬間亮了起來，每隔幾米，路燈都會在地上投下一個光暈。兩人恰巧就站在那個光暈裏。
“低頭。”應蘇說。
林天一低下頭來，發現兩人正站在一個心形的光圈裏，頓時驚訝不已。她拿出手機：
“這竟然是心形的啊。”說着，對着兩人的位置就拍了幾張照片。
“三，二，一。擡頭。”應蘇指着另一個方向的天空。
林天一納悶，那裏灰暗一片，什麽都沒有。
“什麽啊？”林天一回頭看着應蘇，卻被他整個調轉個身體，又面向了那個方向。
林天一疑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到不遠處開始出現一朵朵綻放的煙花，随之而來的是震耳的“嘭嘭”聲。
一簇簇煙花一個接一個綻放在空中，絢爛奪目。與以往不同的是，在綻開的同時，還出現了一些特殊的造型。愛心，玫瑰花，甚至還有“情人節快樂”的字樣，一時間讓林天一看得入了迷。
應蘇從身後圈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好看嗎？”
林天一點點頭。
她怎麽不知道今天會有煙花秀啊。
“我說的是這個。”應蘇伸手，一條項鏈從掌心掉出，懸挂在他的手指上。林天一的眼神還沒有從煙花的缭亂中抽離，一時間竟沒有看清應蘇手上的是什麽。
林天一定神，接過那條項鏈，是一只小狐貍。由黑色的細繩編着，狐貍的左右分別有一顆轉運珠。狐貍呈蹲坐狀态，尾巴在一側，上面刻有一道道花紋來表示皮毛的紋理，小巧精致，一下就讓林天一愛上。
“你，你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還故意惹我生氣啊。”林天一摩挲着小狐貍，愛不釋手。
應蘇揉揉她的腦袋，一臉寵溺：“第一個情人節，怎麽可能不記住。更何況，我都沒想過還能收到禮物。”
林天一嘿嘿笑了兩聲，讓應蘇給她戴上。
編織繩有一個好處，可以随意調節大小。應蘇把繩扣調到最小，正好能露在裙子外面。
“這是黃金的吧，你哪來的錢啊？”
把林天一轉過來面向自己，應蘇整理了下狐貍的位置。
“真好看。錢，還不輕松賺嘛。”
“哼，就會說大話。”
兩人重新坐回了長椅上，林天一聽應蘇絮叨地說着這次的計劃。什麽先惹她生氣啊，故意帶來路燈下啊，看煙花找準時機送項鏈啊之類的。包括他買禮物的錢，竟然是幫手機店買賣二手手機賺來的。
林天一靠在應蘇的胳膊上，有些感慨。
“你說，你要是和同齡人談戀愛，應該不會準備這麽貴重的禮物吧。”
腦袋被點了一下，林天一委屈地揉着，身側是應蘇氣急敗壞的聲音。
“林天一，為什麽每次你都如此煞風景，天天在亂想些什麽。”
林天一笑笑，繼續看着不遠處的煙花秀。
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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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并不長。
2021年7月24日，由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布的《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中正式提出“雙減”政策，這意味着，教育機構在校外市場開始飽和。
政策剛出臺的時候，瑞英并沒有當回事。因為在此之前，其他國家也曾推行過類似政策，卻從沒有落地實行。
8月底，各級單位開始對各大機構、小作坊進行暗訪，進一步确定“雙減”政策的推行。
加之疫情緊張，瑞英學員大幅度減少。
其實，如果換作是平時暑假，8月底到9月底期間，本就是淡季。新學員注入少，但無論是前端咨詢還是班主任客服都會利用這一時間進行老生續費沖業績。只是，今年的續費率低到低谷。
這意味着，林天一長此以往的高薪也會大打折扣。
偏巧，林天一的房子也選好了，李岚幫她湊了一部分首付，貸款進入了審批期。
還是在文承苑的小區，只不過就沒了那個小跳層。亮點就在于，房子很新，甚至比上一套看得還要新，家具家電也都是現下最流行的，林天一就敲定選擇了這一套。
但因為個人買房，林天一在瑞英又沒有交過五險一金，所以貸款一時半會還沒有辦下來。
最多在幾個月後，林天一就要開始交房貸。
當時的利息最高，達到了5.95。這意味着林天一每月要交接近五千塊的貸款，還不算其他吃喝。如果換作以前的瑞英，在這個十八線小縣城，林天一每月上萬的工資已經相當高了，足以夠她支付貸款。可如今，沒有了生源，林天一可能連房貸都還不起。
換工作，成了林天一最近一直在頭疼的問題。
其實在19年的時候，林天一就報名了X市直屬的編制，但考試期間正值暑假，林天一那天有五節課，十個小時，因此就浪費了那個報名費。
而且那個時候，郝玲也明裏暗裏地表示不想讓林天一離開，林天一也就放棄了考編的打算。
可現下，是考編還是另找工作，讓林天一陷入兩難。
最巧的是，這個時候各個私立學校開始招聘老師。
李岚也得到了風聲，給林天一發了一條鏈接，是P市一所新興私立中學的招聘簡章。這個中學林天一也聽過，雖然只有初中，但是成績優異，還是市中心唯一一所私立學校，工資自然也不低，讓林天一有些心動。
可她之前在瑞英，工作得非常開心。她偏又是個不願意挪窩的主，所以哪怕這段時日因為應蘇的關系幾人之間的氛圍很尴尬，林天一都沒有想過要離開瑞英。
下班後，林天一在公園裏等應蘇。公園偏僻的一個角落裏，有一些樹樁做成的凳子，是給老爺爺們下棋用的，中間擺着一個棋盤，上面還留有之前的弈局。
林天一看着那殘局發呆。
她對象棋略懂皮毛，發現這一局無論怎麽走都會陷入一個死循環。黑子走象能吃掉紅子的馬，但緊接着黑象也會被紅車吃掉。
林天一百度了一下，這竟然是八大殘局之一的“野馬操田”，最後只能議和，想必是愛好下棋的大爺們專門擺出來研究的。
林天一想：難道就沒有一種更合适的方法來破局嗎？
“想什麽呢？怎麽坐在這裏了？”林天一一貫都會在入口處等着應蘇，這次也是漫步目的走到這裏的。
應蘇在她對面坐下，看出她的心事，拉起了林天一的手。
林天一暗忖，這事要不要跟應蘇說呢？
“有件很難以抉擇的事，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應蘇有些驚訝：“竟然還有讓你不知道怎麽解決的問題？”
确實，在他人眼中，林天一做事絕不拖泥帶水、凡是都有計劃主張，似乎還真的沒有什麽事能夠阻礙她。
林天一點點頭：“雙減聽說了嗎？瑞英的學生大幅減少，這意味着——”
“意味着你的工資要降低，你馬上就要還房貸，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在瑞英上班？”
應蘇自然地接過林天一的話，并且一語中的。
“這是一方面，還有這個。”林天一拿出手機給應蘇看那個鏈接，招聘簡章已經發出來幾天了，還有兩天報名就截止。
“私立學校，聽說很忙很累，休息時間上肯定不如瑞英。但你會有寒暑假，工資也高，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那你還有什麽顧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