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同地戀
第三十四章 是同地戀
林天一在面試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毓秀的錄取通知，要求當天下午準備好材料去學校簽合同。
當時林天一手機鎖在櫃子裏，正在上一對一。課間休息的時候，幾乎沒有拿過手機的她突然就想看一下手機，生怕錯過了一些重要的消息。果然，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
她趕緊回了過去。
接電話的人自報家門，是毓秀中學的劉老師。
林天一趕緊說了自己的名字，并對自己在忙沒有及時接到電話深表歉意。就聽見電話那頭好像在對旁邊的人說：“聯系上了，終于回電話了。”緊接着，又跟林天一說：“要是再聯系不上你，我們都以為你要放棄名額了呢。今天下午，帶着身份證畢業證和教師資格證來簽合同，歡迎你加入毓秀。”
“這麽迅速？”中午，林天一和應蘇吃飯時跟他說了這件事，也讓應蘇非常驚訝。本來還打算下午陪應蘇去買些日用品，應蘇也快開學了。
林天一看了下日期，已經是8月28日了，林天一明白，這麽迅速，肯定是為了開學做準備。
可是，瑞英那裏林天一還沒來得及說。
她是實在沒想到，毓秀的速度會這麽快。
但無論如何，既然通過了面試，就要去珍惜這次的機會。林天一打算下午先去毓秀簽合同，然後找陳弘之坦白。
簽合同的過程很順利，林天一也遇到了當時坐在她旁邊那對夫妻中的女生紀瑩，還有發水的那個女孩子謝冬青。這以後都是同事了啊，林天一想。
簽好之後，負責人通知，第二天九點，将會在五樓會議室舉行新學期工作會議，要求準時參加點名，屆時會分配好年級以及辦公室。
回瑞英的路上，林天一有些恍惚，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快了，就這樣，她就換工作了？
她給陳弘之發消息，問他在不在校區，有事找他聊。
陳弘之不傻，這些學校的招聘信息他也會在朋友圈看到。因此，當坐在小辦公室裏時，林天一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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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弘之并沒有先開口，他将主動權交給了林天一。
“什麽事找我？”陳弘之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讓林天一捉摸不定。林天一一度認為陳弘之是一個很好的老板，是與其他“狗資本家”不同的。可那天與姚瑤聊完之後，她才知道了在普通員工眼裏的陳弘之，竟然是會那般剝削與壓迫。
林天一猶豫了一下，慢慢開口，把最近的一些情況以及李岚的強勢都說了出來。
姚瑤說，要賣慘，才能降低自己的損害。
說到李岚時，林天一多少是真的委屈的。有時候李岚的強勢真的會讓林天一喘不過氣來，所以鼻子一酸，林天一順理成章地就哭了。
陳弘之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趕緊到處找紙巾。他倆是在小的咨詢室裏聊的，平時會在桌面上準備好抽紙，誰知道巧合的是今天偏巧用完了。
“你，你別哭。有什麽事情都能好好解決的。”
林天一吸了吸鼻子，自己掏出紙巾擦了擦。
很明顯，林天一這一哭把陳弘之很多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陳弘之知道，瑞英是再也留不住林天一了。
“郝玲知道了嗎？”陳弘之問。
林天一這次沉默了許久，這也正是她為什麽在第一時間選擇告訴陳弘之。
看到林天一的樣子，陳弘之心裏也有了答案。
“郝玲那邊，我來說，你安心準備毓秀那邊的入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家家也有本難念的經。作為領導，我當然是希望優秀的你可以留在瑞英。但作為朋友，我肯定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發展。現在的形勢對我們肯定不利。但我也不會因為這個來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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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弘之對林天一在某種程度來說，還是很好的，他甚至答應林天一會把她入股的本金全數返還給她。除此之外，林天一也比較擔心她的一些學生。雖然新的學期開始，換老師再合理不過。沒想到，陳弘之還繼續返聘她成為兼職老師，把手上的學生帶到畢業。
這一系列的行為，再次讓林天一陷入深深的自責。
她好像成了一個逃兵。
一個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逃兵。
郝玲發了條朋友圈，林天一當時在毓秀開大會，并沒有看到，姚瑤截圖發給了她。
“我就說吧，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把你當朋友，要不然怎麽會發這樣一條朋友圈？”
毓秀的會議室網絡也不是很好，所以林天一是先看到了消息。當圖還沒有緩沖出來時，林天一就隐約猜到，很有可能和郝玲有關。
姚瑤不喜歡郝玲，林天一是一直知道的。但姚瑤并不會造謠，她只是會在林天一的面前氣憤地去說郝玲的各種不合理安排。畢竟姚瑤是林天一的下屬，所以每次當前端或者客服與任課老師之間發生問題時，林天一自然會去處理。在之前，林天一從不會覺得這是個人恩怨，直到最近。她似乎才慢慢看清這個自己認識了幾年的人。
郝玲朋友圈想表達的內容非常明顯：什麽是朋友？不需同生共死，至少可以禍福一起。
當時毓秀的分管主任正在念初一初二老師的分配名單。這一批一共錄取了五個語文老師，有兩個分到了初二，剩下的都在初一。林天一讓這句話深深地刺到了，所以并沒有聽清楚她被分到了哪裏。
紀瑩就坐在她的旁邊，對着她笑：“沒想到咱們的緣分這麽深呢，又分到同一個年級組了。”
“還有我，還有我。”謝冬青在前面回頭。
偏巧，左邊坐着的人也都是初一的，幾個人開始互加聯系方式，這讓林天一的注意力從郝玲身上分散了些。
一連掃了幾個二維碼之後，林天一才有了一個思考的空間。
難不成，這麽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難不成，真的要她還不起房貸一直在瑞英待着才可以證明她林天一是郝玲的好朋友？
林天一不懂，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益？
分辦公室，備課，分班級，林天一在私立中學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九月一日，全國開學日。毓秀全體學生必須住校，開學報到又成了一項複雜的工作。學生要帶好行李在班級統一分發床上用品，按班級進入宿舍，整理床鋪再回到班級開班會。林天一不是班主任，卻要和其他老師一樣，有相應的任務。
林天一的任務在校門口，負責對入校人員進行消毒。
和她一起的是同辦公室的一個數學老師丁小山，聊了幾句之後發現她也和林天一買的房子是同一小區。年齡上又沒差多少，兩人頓時熟絡起來。
毓秀為教師提供免費的一日三餐，食堂就在辦公室樓下，辦公室隔壁就是室內體育館，這讓一切都那麽的方便。
林天一很快就熟悉了毓秀的生活。
只是在工作安排上習慣不了。
在瑞英時，一切工作都是由她來安排，林天一清楚的知道這一周自己該做什麽，而且會及時分配給下面的人。可來到毓秀三天了，初一因為軍訓的原因一直沒有正式上課，所以林天一寫了三天的手寫備課，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寫的格式是否正确。
整個辦公室有三個語文老師，兩個都是班主任，林天一一天也見不到她們倆幾次，越發覺得自己像個無頭蒼蠅。
謝冬青在她樓下的辦公室，紀瑩更遠，在另一棟樓，還開玩笑說自己被發配到了“海南島”。
直到林天一遇到了陳雪，一個人美心善的“老教師 ”。
說陳雪老并不是因為她的年齡，而是她的資歷。
林天一是在發書時和陳雪分到了一起，需要根據各班人數給學生數好各學科。林天一和陳雪配合相當默契，每次她們那一組都是率先完成的。
陳雪感嘆：“感覺你做事好有條理性。”
休息時，陳雪給林天一講了好多學校的八卦，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還有幾個班就發完時，有個尖着嗓門、走路風風火火的女生帶着她的班級來領書。陳雪向林天一介紹：“這是張麗凡，一個‘瘋女人’。”
林天一笑得前仰後合，原來這就是學校的人際關系。很簡單也很複雜，不是她在瑞英的那個小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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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軍訓的最後一天，應蘇開學了。
從填志願的時候，應蘇就沒讓林天一知道，包括錄取通知書，林天一連見都沒見過。問就一直搖頭，反正就是不說。林天一也隐約能猜到什麽，無非就是他選擇了一個比較近的學校。
按應蘇的成績，雖然上不了什麽985、211、雙一流的，但是選擇好了，還是能到一個比較好的二本學校的。
因此，當應蘇要林天一送他去學校時，林天一是非常震驚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報的是J大？”
J大是很普通的一個二本學校，為什麽說普通，因為設在P市這個小縣城裏啊！不是說自己的家鄉不好，J大還是有它自己的王牌專業的，它自動化專業的錄取分數線甚至都要接近一本的分數線，該專業畢業生的平均薪酬也超過同期62%的專業。
但林天一記得，應蘇之前說過，想學計算機，J大的計算機專業那可是墊底的。
“對啊，這樣是避免異地戀最好的方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