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愛的魔力內卷卷~卷你卷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愛的魔力內卷卷~卷你卷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不知道陸白瑜聽到多少,他從走廊轉角走出,提着她的兜帽将人拉走,“走了,到點該寫卷子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鹿寧悠得到了陸白瑜的特別關注。有的時候總感覺他像薅住一只貓似的把自己逮住,然後一雙眼睛直白地掃視看過來,毫無情緒地問,“書看到哪了,錯題還有疑問嗎。”

不管鹿寧悠做到什麽程度,陸白瑜大多數只會回答一個哦,機械地轉身掏出紙筆,給她解答。

随即就是“撕拉”一聲,丢給自己全新布置的作業。就跟跟大夫開處方一樣,動作利落又公事公辦。

這油鹽不進的态度,鹿寧悠都快出現幻聽,“給你開個請假條啊。來,下一個。”

高考作文都只要她寫八百字,這裏的大題每個都是千字起步。

如果卷王有段位,他絕對一騎絕塵,最強王者。

鹿寧悠在心裏為自己吶喊打氣,沒事的,瘋瘋就過去了。

天邊才剛剛翻出魚肚白,連雞都還沒起,她就被準時轟炸的鬧鈴鬧得一激靈,然後美麗地在床上爬行。

她恨,為什麽要把鬧鈴放這麽遠。

我更恨,這陸黑魚還整了個簽到器挂在公寓牆上,記錄她的學習時間。

大有遲到幾次就把她掃地出門的架勢。

每次她頂着頭雜毛洗漱的時,鏡子裏總能浮現出陸白瑜那張可惡又好看的臉,迫切地想給他發封感謝信問候一下。

用網絡算命得出,早晨六點至七點是記憶黃金期。鹿寧悠就堅持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進行早讀,并用着物理手段治困。

在科學與玄學的雙重加持下,知識終于“無痛”地進入了她了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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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兜兜轉轉,再鹿寧悠夢回高三後的一個月,耐度條終于有了松動。每天都持續往下掉這麽一小格,來到了80%。

某個稀疏平常的早晨,霍世秋抱着他跟陸白瑜的保溫杯來到公寓,就聽到她在哼着歌學習。

輕松跳躍着的音符,聽起來小鹿子精神狀态格外不錯。

直到他聽清了歌詞。

“每天來學校,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每天背上炸藥包~”

一口水剛灌下去,霍世秋差點被嗆到。

見真正的師兄來了,鹿寧悠向大佬遞上早飯。霍世秋喜歡面包,而陸白瑜喜歡中式傳統一點的豆漿鍋貼之類。

這些就當是謝師費,為了打進敵人內部,應該的。

“陸學長呢,今天怎麽沒來?”

見她眼巴巴盯着自己身後,霍世秋笑得頗為暧昧,“你的陸學長啊,今天又被教授留下了,看他那樣子今天是不能來咯。”

陸白瑜今天不來了!?那也就意味着可以正大光明摸魚!

她心裏的小鹿按耐了兩秒,就要按耐不住了!可惜視線捕捉到了陸白瑜的保溫杯,鹿寧悠警覺了下,“那你拿着他的保溫杯幹嘛?”

霍世秋就愛研究她豐富多變的表情,繼續逗她,“哦,這個啊。他說杯在如人在,希望你能保持學習的自覺性。”

“……哦。”

心裏那頭小鹿啪叽一下就摔死了,就算沒有陸白瑜本人在,這個霍師兄看着也不太靠譜。這個保溫杯,大概率就是他自己的惡趣味。

鹿寧悠認命地炫起了各類書籍,其中還有陸學長怕她太寂寞,多扔給她的幾篇手寫表演筆跡。

前輩們的字潦草不說還寫得密,邏輯跳躍又天馬行空,還有一種不顧後人死活的美。

鹿寧悠感覺自己是穿越到甜寵文裏要完成系統任務的惡毒女配——有苦說不出。

很快,她嘴裏的歌換了一首。

“愛的魔力內卷卷~卷你卷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可是我只是卷了一瞬間,你怎麽還在下面,快來一起瘋癫。”

“想要卷你的笑容就在眼前,我們要卷遍地球卷遍世界……我們要肩并着肩,卷到幸福終點,卷他個一千萬年~”

霍世秋聽愣住了,他是進了什麽讀書界的自然災害區嘛,怨念這麽大。什麽內卷卷,這是龍卷風吧!

掏心窩子地說,有點好聽,有點魔幻,還有點上頭。他默默錄下來,等到出門上課的時候轉發給了陸白瑜。

陸白瑜:[……]

陸白瑜:[我只是讓她多看兩本書,要不你和她說,表演筆記就先別看了。]

怕沒戲看的霍世秋:[別急,我覺得她還能負重前行。年輕人嘛,就是需要鍛煉。我覺得你的大致方向沒錯,我們當年不都是這麽過來的。]

這話過了一個上午,他就後悔了,并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霍世秋竟然看見鹿寧悠在對一坨米進行臺詞練習,深情并茂表白的那種。

他能理解這是無實物表演練習,讓表演者與想象中的人進行對戲。把對象換成只會傻樂的耶耶,顯然麻煩多了。

鹿寧悠嘴裏的話是情話沒錯,朗誦的聲音偏大,帶了點土味還有些——咬牙切齒。

“哥哥!請不要過度高冷,你知道我喜歡被什麽制服嗎?我喜歡把你制服。”

“哥哥!你知道你和唐僧有什麽區別嗎?唐僧取經,你娶我。”

“哥哥!我在找一條路,你知道是什麽路嗎?呀咦西鐵路,其實是八格牙路。”

陸白瑜給她選的劇本裏有這段嘛,她有充分理由懷疑她只是在借題發瘋。

看着狗子迷茫又無辜的小眼神,霍世秋放走狗子,打斷了她,“那個,小鹿子。你有在按時吃藥嗎?”

“藥?哦……”鹿寧悠很快理解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就是因為沒錢買藥吃,才會變成這樣的。師兄放心啦,沒事的。即使我熱情高漲,發現要寫的作業一丁點沒少後,心情一下子就平靜了呢。”

她的嘴角維持着平靜穩定的微笑弧度,手在稿紙角落飽含恨意地寫下:天王蓋地虎,陸黑魚一米五。

霍世秋覺得她笑容毛骨悚然的,立刻縮到一邊抱起手機,變成網瘾少年狀。

霍世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我收回早上的話,你還是給她減輕點壓力吧。可愛小師妹都快變異了,你不能仗着人家喜歡你,就逮着她使勁薅啊!我是真的害怕。]

這次陸白瑜沒回話,自己應該是被無視了。

有時候男孩子一個人呆在外面也挺無助的,尤其是身邊還存在這麽一個精神狀态不怎麽穩定的炸藥包。

就算這個炸藥包外表再甜美也沒用。

就算這個炸藥包在哼快樂主打歌也沒用。

“我有一個小快樂,戳一戳高德,麥麥薯條已上車,好吃到打嗝。”鹿寧悠哼到這,忽然轉頭問,“霍師兄,吃麥當當嗎?”

霍世秋産生了不吃就會同歸于盡的錯覺,立即點頭同意,“師兄請客,你随便點。”

“這麽好嘛!那你不許告訴陸學長。”鹿寧悠一雙眼如同鐳射燈照着他提醒。要是被陸白瑜抓包,就要被罰做有氧運動。

“我是那種人嗎?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個形象?”霍世秋瞪着眼震驚,伸手示意她把心放回肚子裏,“師兄實話和你說了吧,今天陸老師不會來了,他今天可忙了,晚上約了人。放心吧,我都确認過了。”

一小時後,親切的麥當當外賣小哥帶來了續命的能量。

兩人帶着透明塑料手套,嘴上挂着鮮紅的番茄醬,桌面上播放着最新的電視劇,生活還是很有意義的。

快樂持續了沒多久,就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這響動落在鹿寧悠耳裏,這就是敵軍來襲的警報。

根本沒有好感度可掉的她當時就彈跳起步,嘗試以迅雷之勢銷毀桌上的罪證。

可惜她只是個人類,沒能逃出基因對她的限制。

将門帶上轉身,陸白瑜花了幾秒鐘去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幕,“……你們下周不測體重?”

“測的……”霍世秋與他兩臉懵逼,稍微緩了緩神收起受驚的小心髒,“你不是和蘇淺陌有約,怎麽沒去嗎?那你晚飯吃了沒,要不一起來吃點?”

蘇淺陌,好耳熟的名字。

還沒等鹿寧悠想起來這是誰,陸白瑜已經為他們敞開了門,“不吃,你們吃完記得去多跑個五六圈。”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在旦夕。

兩位法外狂徒苦着臉在操場上跑圈,陸白瑜收拾着屋裏的戰場。

秋風越過桌沿,也翻起專業書下藏着的少女秘密。

出去做有氧運動的鹿寧悠忘拿手機,此刻大咧咧地被擱在桌上,沒鎖屏,社交軟件的界面亮得跟個小燈泡似的。

陸白瑜側頭瞅了幾個字,準備将手機反轉時,注意到三個字,陸黑魚。

白瑜——黑魚,好像就是在說自己。

他這才把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

帖子标題是,陸黑魚心裏側寫。

下方的角落,畫了一條魚,塗成了黑色,魚身上插了一把刀。

行文較快,筆壓強,字體長方形偏大,垂直端正微微偏左。天秤座,眼光挑剔,人際關系方面特別佛系随緣。對不熟悉的人很有修養,但是熟悉的人面前會各種作。

分析:輕微強迫症。同理心強,偶爾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信主見,冷靜理智。認真專一,外熱內冷,實則很難接近。

總結:有人氣,更氣人。

據可靠情報說有弱點可攻,可霍姓線人不肯明說。

他的好感度是死了嗎?怎麽都不漲的嘛!得快點想辦法攻略下來。

陸白瑜目光流連了好一會,才将手機翻過去。

繼續整理着書本的時候,他突然啞然失笑,随後扶着牆,笑得兩邊肩膀都在顫,根本停不下來。

剛從樓下跑上來的霍世秋見他這樣都傻了,伸出手按住他,但以失敗告終,“你幹嘛?被小學妹傳染了?”

陸白瑜還在笑,問了沒頭沒尾的一句,“她的路子怎麽又瘋又野的?”

心理側寫也叫犯罪兩分法,根據罪犯的行為方式分析出其性格,生活環境,職業,成長背景等等。

這人怎麽還能把自己當罪犯研究的。

霍世秋又懵了,覺得身邊人接二連三地被傳染瘋,有點擔心下一個就是自己。

他搖晃着被點了笑穴的人問,“你到底在笑什麽啊!”

“現在女孩子會在喜歡的人身上插把刀嗎?”陸白莫名其妙地問完,又莫名其妙地給自己解答,“如果是她的話,好像也解釋得通。這瘋勁怎麽和派大星這麽像呢。”

常年沖在瓜田第一線的霍世秋從他的只言片語中揣摩出了事件真相,“你是在說小師妹吧,你都把人逼迫到插刀子的程度了,你還笑得那麽開心!?”

“嗯……不笑了。”陸白瑜很少笑得這麽爽朗,除非他是真的忍不住。

于是他壓了一下午的嘴角。

當天晚上,鹿寧悠社交小號多了個好友申請,頭像粉粉的,應該是個妹子。

ID:暴躁派大星在線看書。

一看這取名方式,必是發瘋魔怔中人,她火速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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