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通天河,陸黑魚

通天河,陸黑魚

時間就如同海綿,擠擠總會有的。某些人的好感度也如海綿,漲沒漲完全看不見。

鹿寧悠懷疑陸白瑜那的好感在造假,最近還給自己上了強度。學習計劃變成了2.0Plus版本不說,打卡簽到器都從指紋換成了人臉識別款。

陸學長人可真好,讓她在校就能體驗到社畜的快樂。

不過這有意思嘛,就想問問這黑魚這有意思嘛!

他是在哪條河裏混的魚,通天河嗎要跟日月肩并肩嘛,這麽膨脹?

被壓榨的她就一直處睡眠不足,智商不足,餘額也不足的發瘋邊緣,耐度條一路從80%掉到了70%。

這也導致她神出鬼沒的,連同班同學都見不着她幾次面。

也催生出了一些流言蜚語。

某次晨練結束後,望着先鹿寧悠奪門而出的殘影,幾位同學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你們有沒有發現,鹿寧悠最近老往校外跑。”

“是哦,我好幾次看她很晚才回宿舍。”

“這個啊,她們舍友不是說跟着陸學長去學習了嘛。”

“你怎麽這麽單純,一男一女去校園外學習嗎?這也信?”

鹿寧悠聽不到這這些,她全身心投入到陸黑魚給她額外報的進階武術班,一節課下來猶如歷劫,這四肢都得到了升華。

這份位列仙班的快樂不能讓她一個人獨享,于是她喊來了三位舍友,沒料到這堂課還有熟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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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室內武術課已接近尾聲,楊教練坐在他的小馬紮上生無可戀地看着自家崽子們折騰。

這幫學生正兒八經的動作做不好,整活倒是挺多。

鹿寧悠的舍友舉着雙手說要表演個生猛的後空翻,大夥自然是鼓掌歡迎。

于是在萬衆矚目中,這位倒黴孩子以漂亮的姿勢起步,然後腳一滑,腦袋完美卡在了兩個軟墊的縫隙中。

所幸人沒事,還能中氣十足地叫喚,“看什麽呢,來人幫幫忙啊!”

離得最近的卓修遠準備上前幫一把手,忽然別人喊住。

“修遠,能不能扶我一把,我的胳膊剛才扭到了。”

說話的女生叫唐白薇,是他們的同班同學。人如其名,一身白色長裙,精心打理的長發垂直腰間。濃顏系長相,五官還算出挑,卻有種天然的疏離感。

見卓修遠沒動,她擡了擡手,神情更為我見猶憐,“修遠,我真的很痛。”

卓修遠念在以前的情分,走了過去,回頭看了眼卡在墊子裏的女生。

鹿寧悠正幸災樂禍地蹲在她身邊,讨價還價,“v我50,馬上讓你脈動回來。”

舍友蹬了兩下腿,“脖子要斷了喂!”

“走你!”鹿寧悠使了招魯智深倒拔垂楊柳,分分鐘将人安放回軟墊上。

女生确認完脖子還活着後向她抱拳行禮。

安钰湊過來小聲道。“欸,你們看唐白薇又在纏着卓修遠憋什麽壞呢。”

鹿寧悠掃了眼,不以為意,“他兩以前也合作過,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鹿寧悠與唐白薇算是孽緣頗深,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可直到如今都只是點頭打招呼的半個陌生人關系。

唐白薇來頭不小,唐晖集團大小姐。可謂是新人當紅小花旦,女神二字可是從小就帶着的标簽。膚白貌美成績好,上有迷弟迷妹鞍前馬後,下有迷哥迷姐保駕護航。高貴如她,大概覺得鹿寧悠太沒家教,不屑于跟她這種貨色來往。

而鹿寧悠又在高三異軍突起,莫名其妙地就搶走了她的藝考第一。這位女神對此耿耿于懷至今,勢必要在大學重新證明自己。

“這次考試你抽到跟她演對手戲。這事兒精看你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注意下準沒錯。”安钰語重心長地勸,“你最近都在修仙,跟陸學長他們走得近了,她有危機感了呗。她那小跟班還天天說你壞話,還總覺得卓修遠這樣的雙人舞搭檔就該是她的,總分第一也該是她的,臉這麽大怎麽不說這學校是她家開的。”

說到陸黑魚,鹿寧悠條件發射似的低頭看表。

“媽耶,都這個點了,我得去學長那打卡了。”

她剛要彈射起步,就被安钰拽住,“女人,你不化妝就去見人嗎?”

臨近考核,這些日子過得比拉磨的驢還累,就是再貴的粉底液都貼不住皮膚。與其在最後變成大花臉,索性放飛自我素面朝天。

“我覺得挺好的啊,這幾天我沒化妝了,我看啊,甜妹攻勢根本對他無效。”鹿寧悠指了指小馬紮上的教練,“老師也不是說過老化妝會長皺紋的。”

安钰掐着她的臉,上下左右仔細掃視了圈,“也行吧,別暴露本性就行。求人态度要端正,這點你得跟唐白薇學學,說話嬌滴滴的連我都看着心軟。來複讀下,我們仙女只吃露水,說話細聲細語,更不能爆髒字。”

“更不能力拔山河,我們仙女柔弱不能自理。”剛倒插蔥過的室友提醒。

“收到!”

鹿寧悠離了教室就直沖升級版的簽到打卡器,遲到兩分鐘就獎勵一份表演筆記,特別劃算呢。

陸白瑜租下的公寓軟裝都被他重新布置過了,和傳說中的抄經室如出一轍,字畫茶具整得有模有樣,走進去就能讓人平心靜氣。

給鹿寧悠設計的座位還特別獨特,書架比別人大了一倍,還精心安排了個木魚給她敲。

黑白相間,熊貓款。

這黑魚竟然能猜中她喜歡的類型,這種喜好她也就跟暴躁派大星分享過,不過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更想敲他腦殼。

木魚,黑魚都是魚,想來差別也不太大。

敲着木魚炫着書本,心情愉悅——個屁。

耐度條逐漸掉到了60%。

見四下無人,鹿寧悠不由自主想跟TIMI交流下學習心得。手機還沒摸到,房內玄關就冒出一個大魔王才能擁有的高大又可惡的身影。

陸白瑜提着三份劇本進來,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劇本都是送給她研究的。

鹿寧悠偷偷嘆了口氣就立刻坐得筆直,儀态非常好,整個人幹淨素雅,與抄經室渾然一體。

在她對面坐下。陸白瑜皺着眉在手機上回複消息,一邊漫不經心地将劇本擱在她面前。

話說得不容置疑,“你考核那天要排的小品,看看這三個劇本再改改。”

鹿寧悠弱弱反駁,“學長,其實那天的小品我們已經定了,人員都定下來了,現在看這個是不是有點晚了?”

說着将劇本小幅度往外移,重新再改,那就去重新去半條命。她又不是戲導專業的,沒他那水平。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陸白瑜按住劇本,一雙深邃黑眸凝視着她,嘴角綴笑,“你們那小品的劇本我看過了,不太行。怎麽,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到?我可是聽說某些人有雄心壯志,特別想去海邊之夜劇組呢。”

“可是……”

鹿寧悠可是不出來了,她就是覺得考核而已,她不是真的卷王,也不争排名。

陸白瑜慢悠悠地從兜裏抽出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掌伸到她面前,微微張開。他睫毛動了下,唇角的笑變得有些壞,“把劇本改完,這些都是你的。”

他手心裏躺着的是SISA家萬聖節發售的限量糖果,每顆糖的包裝設計都新穎又不重複,很戳女孩子們的心。什麽都好,就是開搶不到幾分鐘就售罄了。

她這樣的死忠粉都沒搶到,他哪來的?

“你怎麽知道我想要這個?在哪買到的?”鹿寧悠眼睛都直了,區區改個劇本,再來兩個都成。

因為暴躁派大星知道啊,還是你自己說的。陸白瑜直接忽略第一個問題,“就路邊店裏看到的,看着挺順眼就帶回來了。”

路邊?這玩意路邊能有?

算了不重要。

“劇本我保證馬上就改,今天下午就能給您過目。”

這個您說得畢恭畢敬,鹿寧悠手伸過去的姿勢也充滿了誠意。

沒料到陸白瑜驟然握拳抽離,仗着手長,在她觸碰到之前将全部的糖果又放進了兜裏。

鹿寧悠勾着食指,比了個問號。

“想要?”他背脊往後懶散地一靠,勾唇笑得乖張,隐隐透着危險氣息,“現在說說你寫作業的時候,說的那句死黑魚是什麽意思?”

這事這麽邪門?她是神志不清到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怎麽可能,肯定是您聽錯了。我怎麽會說您的壞話呢,我可是您忠實又可靠的老粉頭,”鹿寧悠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滿心滿眼寫着乖巧。

“是嗎。”陸白瑜開着錄音機播了一段報菜名,“豆豉鲇魚、鍋燒鯉魚、鹵爛甲魚、抓炒鯉魚、陸黑魚臭魚、鹵白鳝……”

這是鹿寧悠練臺詞時候錄的。

她倒吸一口涼氣,大意了,說串詞了。

真虧他能注意到,這報菜名幾百道菜呢。

鹿寧悠張了張嘴,好吧她解釋不了。以她現在的水平也做不到軟聲軟語去撒嬌,蒙混過關。

要不就破罐子破摔和他挑明了?演了這麽長時間她也累。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概括下就是——

苦不堪言。

她心裏剛冒出這麽個念頭,就看見陸白瑜大發慈悲地将糖放在桌上。

他幽幽瞥她一眼,“這劇本也不用改了,你自己重新創作一個新的出來。”

鹿寧悠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幹脆直接說要取她狗命算了。

新劇本?這頭發掉完都想不出來啊!

“寫個球……”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陸白瑜繼續說道,“這次考核你的洛女神還有海邊之夜的負責人會過來看。”

用最平靜的口氣說着核彈爆炸般的消息。

鹿寧悠瞳孔猛地擴大,她真想當場表演個開水壺爆鳴式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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