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30、洞房
30、洞房
祁宸晔被眸子裏的光彩晃了一瞬, 忍不住輕輕咳了一聲。
她今日的妝,畫得也太媚了些。
本就濃密的羽睫被特意描重了幾分,眼頭低垂, 眼尾上翹的琉璃眼畫得更挑了。
紅燭相映,粗看之下,她像從山林裏偷溜出來的小妖精。
福全婦人也望着玉琢, 看愣了片刻,回過神後笑道:“不愧是王妃啊, 這等傾國之姿, 只有我們王爺才有資格日日欣賞。”
因着祁宸晔在, 玉琢聽到這話後便垂下了頭。三分羞澀也變成了十分,美得更加醉人。
她一邊低頭, 一邊微微擡起眼簾, 偷瞄面前男子的神色, 結果與祁宸晔根本沒有移開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一撞之下,玉琢微微心驚。她怎麽覺得七王爺聽了這話,似乎不怎麽高興呢……
祁宸晔确實心裏不太舒服,福全婦人誇她傾國傾城, 自己是高興的, 但偏偏又說只有王爺才有資格日日欣賞。
照她這麽說,傾國之姿, 難道不是只有國君才能相配?
想到玉琢确實一心想嫁給太子,勾搭自己只是因為臉盲之症太過嚴重,祁宸晔心中的喜悅着實被沖淡了不少。
玉琢輕啓丹唇, 有些怯怯地喚道:“王爺……您怎麽了?”
祁宸晔這才從自己繁雜的心緒中走出, 為寬慰她, 難得柔聲道:“你今日極美。”
原來是看呆了啊。她就說嘛, 大婚就得濃妝,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淡漠王爺的眼睛。
玉琢心裏得意萬分,但面上還是嬌嬌怯怯的:“您今日……也格外挺拔。”
既然七王爺已經知道她患有臉盲之症,那她誇七王爺俊朗就很不真誠。還是挺拔妥帖,身量高低她還是分得出來的。
祁宸晔聽出來了她這一點小心機,抿着的唇瓣微微勾了勾。
玉琢詫異:“您笑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七王爺笑呢。
白雪初融,冰淩漸消,都比不過他此時笑意的溫潤。
祁宸晔立時就壓下了嘴角,淡淡道:“你看錯了。”
大婚之日還要擺架子!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
玉琢忍不住嘟起紅唇,想要撒嬌說自己沒看錯,福全婦人就出來打圓場了:“王爺、王妃,您二位該喝合卺酒啦,日後有的是時間說小話,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說完,福全婦人托着托盤拿到了他們面前,含笑注視着兩人。
玉琢先拿起了杯盞,新塗的丹蔻上描了幾條細細的金線。纖細粉嫩的玉手連指節處都比尋常人滑嫩。
祁宸晔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她要在這一雙手上花費多少銀兩,才能保養地如此嬌嫩。
他拿起杯盞,從玉琢繁複的嫁衣間穿過胳膊,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玉琢水光潋滟的眼睛,薄唇微張,飲下了杯中佳釀。
玉琢被他的眼睛盯地莫名有些心慌,急匆匆飲完了合卺酒,将杯子放回了托盤。
祁宸晔這才收回目光,望了一眼屋外,輕聲朝身邊的新婦道:“我要去招待賓客,晚些回來。”
玉琢體貼地點點頭,柔聲道:“您去吧。”
祁宸晔起身便走,剛走了兩步又頓了頓腳步,不過沒有回頭,仍舊出去了。
福全婦人和喜娘等人也退下了,新房中一時只剩下了玉琢和青枝青柳。
玉琢虛弱地癱在床上,疲累地道:“成親也太累人了,我都快餓暈了。”
青枝青柳急忙給她端來一些零嘴墊墊肚子,同時手腳麻利地湊上前來,将她頭上沉重的鳳冠取下。
玉琢一邊往嘴裏塞着東西,一邊叮咛道:“一定要好好盤發,就盤之前咱們商議好的那個樣式,簪子不要太銳利了,換個玉的。”
她可不想洞房花燭夜紮傷了王爺。
青枝青柳嘴裏應着,手中卻不停歇,沒過多久就給玉琢換了一個全新的發髻,在她三口兩口吃完東西後,還給她重新描了描妝容。
祁宸晔回來的很快,玉琢剛描完妝容後就打開了門,大步跨了進來。
要不是他身上沾了些酒氣,從那張冷靜自持的面容上還真看不出來他喝了酒。
青枝青柳對視一眼,偷笑着退下了。
玉琢到此時才真正感覺到了緊張。
追求她的男子不算少,但她不出門,除了七王爺之外也沒見過幾個外男,在□□上還是白紙一張。
還好玉琢是個目标明确的人,她既然做得出來勾搭七王爺的事,自然也要做好與七王爺當真夫妻的準備。
玉琢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盡力冷靜下來。
她還未開口,祁宸晔先說話了:“臉上敷那麽多東西不累嗎?快去洗了。”
啊?玉琢納悶,剛剛不還看呆了嗎,怎麽這會兒又嫌棄上了。她專門讓青枝青柳描得妝,才不洗呢。
“王爺,今日大婚,我的妝自然得重些,您不覺得很好看嗎?”
說着,玉琢還眨巴眨巴眼睛,做出無辜卻嬌媚的模樣。
誰知祁宸晔不為所動,他微微皺起眉頭:“适才有外人在我不好說你,妝容之美在于自然,你今日失了自然,反而沒有你平時不施粉黛看起來美了。”
可是自己每一次見他都精心打扮過啊,那些妝容不比今日來得簡單。
玉琢有些生氣,好好的大婚之日,他也不會撿點好聽的說,要不是看在他是王爺的份上,自己早就擺不出好臉色了。
看玉琢抿緊嘴不吭聲,祁宸晔總算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躊躇了片刻,試探道:“你生氣了?”
玉琢暗自吸一口氣,嬌笑道:“沒有,王爺說的有理。”個屁!
祁宸晔聽她沒有生氣,眉頭舒展開來:“你心裏知曉便好,這麽多粉壓在面上,還會影響血脈通暢,日後還是少敷些粉。”
要不是玉琢自己看了鏡子,知曉今日的自己美豔無雙,還真會被他哄到。
她真是不明白了,王爺明明不愛說話,怎麽教育起她來就這麽多話。他還不如一直閉着嘴呢!
“王爺說的對。”但是她就不幹。
祁宸晔見說服了她,終于點點頭,滿意道:“去洗了吧,今日你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安寝。”
這就要安寝了?玉琢驚訝地長大了嘴。
兩人不得親親蜜蜜地說下小話,互訴衷腸一番,然後紅被翻浪?
祁宸晔見她不動,以為她還是舍不得今日這格外豔麗的妝容。
他猶豫了片刻:“那一個時辰後再讓人來伺候你梳洗吧。”
玉琢比先前還驚訝了,一個時辰?七王爺身體如此健壯嗎?
但她心裏隐隐約約有些不舒服,長興侯不是說七王爺在外游學許久,身邊一直沒有女子嗎。
要是真沒有女子,他怎麽能如此清晰的知曉自己的時間?
男人,呵,果然都是這樣。
祁宸晔接着道:“我提前準備了一份東西,你既然不願安寝,咱們就來看看吧,也好為日後做準備。”
哦,原來不是她以為的事啊。
玉琢心中那絲不舒服的感覺散去,轉而真的羞澀了起來:“王爺,您一人看吧,我就不看了。”
自己研習時都被羞得不輕,更何況還要和自己夫君一起看,想到那場面,就算玉琢自诩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也忍不住臉上滾燙滾燙的。
“不可。”祁宸晔言簡意赅:“這是特意給你用的,我用不着。”
怎麽還特意給她看的?王爺莫非還想她主動嗎?她雖然一直在王爺面前表現出的是奔放之态,但在這種事上主動……
玉琢咬咬牙,既然王爺有這種癖好,她也只能奉陪了。待奪得王爺歡心之後,她一定得想些法子,讓王爺與她利益一體,才能不做這種屈辱之事。
玉琢認命地朝祁宸晔拿出來的一副冊子上望去,随即心裏一松。
什麽嘛,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小人,一點奇怪的動作都沒有,她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呢,偏要新婚之夜看。
祁宸晔面容嚴肅,指着那本小冊子道:“這是皇室中所有人的形容體貌,特點我全部為你在一旁标注了,你一定要盡快背下來。三日後我來考你。”
不是吧!她是造了什麽孽,為何要在新婚之夜收到這麽一份大禮!
玉琢嬌媚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祁宸晔狠下心不去看她,只盯着手中的冊子說:“這只是第一卷,之後還有朝廷內四品以上大員和他們的家眷,以及所有有爵位的人家,都會單獨成冊。你先背皇室的,我也不逼你,咱們一個一個來。”
這叫不逼她?玉琢癟着嘴,聲音裏帶了哭腔:“您能找些文章讓我背嗎?這些相貌什麽的,我實在記不下來啊。”
要背她早就背了,還至于等到今日?這不是特意為難她嗎?早知道咬死都不說自己有臉盲之症了。
哪裏有人會新婚之夜同妻子說這些啊,七王爺是不是在外游學呆的太久,思維有些異于常人?
祁宸晔嚴厲道:“這是為你好,必須得背。”
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到時候需要她自己轉圜決定的事情頗多,要是連人都不認識,怎麽得了?
祁宸晔先前就看出來了,玉琢對自己身邊的那兩個丫鬟太過依賴,想來就是因為那兩個丫鬟能幫她認人。
但丫鬟們接觸到的人有限,比如太子殿下和自己,丫鬟們不就不認識?所以她還是得靠自己。
玉琢聽到他的語氣中有不容置疑的嚴厲,只能委委屈屈地應了下來。
要是她是太子妃該多好,早日登上後位該多好,那時候就不是她認別人,而是別人跪拜她了。
玉琢想着想着,又心酸了。
她穿着大紅的嫁衣癟着嘴,玉白的脖頸在燭火下閃着細密的光芒,飽滿的櫻唇皺在了一起,擠出了些細小的紋路。
祁宸晔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幹。
他急忙将冊子交到玉琢手裏,在一旁看着她一頁一頁翻動,不去看她的小臉。
可就算他不看,身邊女子小巧的唇瓣裏偶爾還是會發出低聲的嘟囔,勾得他嗓子更幹了。
“一點特征都沒有,我怎麽記太子殿下啊。”玉琢指着沒翻兩頁的冊子,憂愁地望向祁宸晔。
祁宸晔探頭去看,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真的。
他只寫了太子身量較高,身材較緊實等比較模糊的詞,但對于特點細節并未寫出來。
“還有王爺您也是。”玉琢又翻了兩頁,指着祁宸晔所在的那一頁道:“身量較高,身材緊實,不茍言笑。沒有對比,我也不好認啊。”
祁宸晔沉默片刻,誠懇道:“是我疏忽了。”
太子和他臉上都沒有明顯特征,像六哥眼角有痣、三皇子四皇子唇色深紫這樣,一眼能看出來的特征,他和太子都沒有。
雖然他與太子長相不同,但對于玉琢這種患有臉盲之症的人來說,确實難以辨別。難怪她先前認錯了二人。
玉琢一挑秀氣的眉毛,嘿嘿笑道:“其實我發現了您的一個特點。”
祁宸晔好奇:“什麽?”
玉琢湊近他,靠近他耳旁輕聲道:“您喉結處有一顆小痣。”
她呼吸綿軟,帶着濃濃的女兒香氣,引得祁宸晔輕輕一顫。
喉結?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喉結處有痣?
祁宸晔忍不住上手去摸,卻被玉琢制止了:“特別特別小,要湊好近才能看見呢,您是摸不到的。”
湊好近?那是多近?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場景,讓祁宸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他很快清醒過來,叮囑玉琢道:“你辨別人也不能湊近了辨別。這樣吧,我有個主意,讓你一下子能知道是我。”
玉琢期待地盯着他,她也想能認出來自己的夫君。
被她這樣盯着,祁宸晔又覺得嗓子幹了,他聲音有些發啞:“你先前不是給我寫過一首情詩?日後咱們見面時,我先念一句,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對暗號啊!感覺有點意思呢,不過這也不是認人吧。
玉琢歪着腦袋想了想,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于是點點頭:“就按您說的辦吧。”
不過她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強調道:“那不是我寫的情詩,是我給您回的詩。”
怎麽說得像是她特意給他寫得一樣,那叫回詩好不好。
這下輪到祁宸晔詫異了:“我何曾給你寫過詩?你何須回詩?”
“您讓您身邊那個墨林給我送玉雕的時候,在盒子裏寫的呀。”
玉琢還能背出來呢:“三秋不見伊人面,滿園紅豆有誰知。”
念完之後,玉琢看見身旁男子緊皺眉頭,心中明白了:“原來不是您寫給我的啊。”
說着,玉琢腰也不直了,肩膀也垮了,一臉難過道:“我還以為是您給我寫的,高興了好久呢。”
是以為太子給你寫的吧。
祁宸晔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心中暗暗想道。
他已經猜測出來,定然是墨林當時自作聰明,給他的玉雕配了盒子,又在盒子裏留了詩。不然墨林當初回來,用玉琢的回詩複命時,怎麽會那麽得意。
可他還是忍不住見她在新婚之夜郁悶,于是撒謊道:“是我寫的。寫的不好,所以忘了。”
玉琢像被吃了一根萬年老山參一般,又鼓足了力氣:“哪裏不好了!我特別喜歡!”
瞧她的模樣,祁宸晔心道,墨林确實得好好收拾收拾了。
紅燭已經燃了小半,祁宸晔擡頭看了一眼,轉頭對眼睛亮亮的姑娘說:“已經過去快一個半時辰了,我叫人進來給你梳洗。暗號,還是定你回給我的那首吧。”
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了?
玉琢幽怨地望了祁宸晔一眼。春宵苦短,王爺竟然忍心用這麽寶貴的時間來逼她背人的特點。
還不待她回應,祁宸晔已經起身去喚青枝青柳進來了。
青枝青柳在外面守着,還以為兩位主子已經成事多時了。
此時聽七王爺傳喚,以為叫自己二人是為了要水。青枝青柳滿臉喜色地端了水進來,結果看見自家姑娘居然連嫁衣都還沒脫。
自家姑娘那般美豔動人,連她們看見都心中癢癢的,怎麽會有男子忍得住怠慢佳人,更何況二人還是拜了天地的正經夫妻……
青枝青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裏的疑惑。
她倆探究地望向七王爺,結果被他帶着寒意的眼神又吓了回來。
祁宸晔此時出聲道:“你們兩個去給王妃卸妝。”
說完他自行去了淨房,想來也是去沐浴盥漱。
淨房傳來水聲,青枝青柳才敢到玉琢身邊同她輕聲說話:“姑娘,怎麽回事啊。”
玉琢揮揮手,朝淨房看了一眼,低聲道:“待王爺不在時再告訴你們。”
她還沒去過新房的淨房,不知道王爺是不是能聽見屋中的聲音。要是讓王爺聽見她在抱怨,豈不是覺得她好心當做驢肝肺?
青枝青柳會意,低頭給玉琢麻利地卸起了妝,露出了一張白裏透粉的小臉來。
玉琢臉上沒了那些粉啊墨啊的,也沒折損她的半分顏色。
若是上妝之後的她是國色天香的牡丹花,素着臉的她便是清晨含露的芍藥花。同樣熱烈地美着。
祁宸晔盥洗的速度很快,不像是個王爺,反倒是像在外行軍打仗的兵士。
他自己換了一身紅色的裏衣,顯看得出來不怎麽習慣這麽豔麗的顏色。但今日日子特殊,所以只得将就着穿着。
他站在屏風前道:“你去沐浴吧。”
玉琢點點頭,經過他身旁的時候,聽到七王爺低聲說了一句:“你這樣子,已經很好了。”
很好?是說自己聽他的話,還是說自己生得好看?
自傲如玉琢也不敢确定,他是在誇自己。
玉琢緩步進了淨房後,祁宸晔便坐在喜床上,安安靜靜等待她回來。
他耳力過人,淨房裏的水聲落入耳裏,實在有些折磨人。
尤其是玉琢洗得很慢,慢得像是刻意在浪費熱水。
祁宸晔覺得自己仿佛等了快一年的時間,玉琢終于從淨房出來了。
她也穿着紅色的裏衣,二人的裏衣是配套的,連上面暗紅色的繡紋都相同。
但是祁宸晔看見了,玉琢雪色的肌膚下,還有一件他沒有的東西。
一條細細的紅色系帶,在她的脖頸後随意地系着,好似害怕系得緊了,就會傷到下方細白的羊脂玉。
他喉頭一緊,聲音不由得低啞了兩分,朝青枝青柳道:“你們下去吧。”
建興帝崇尚節儉,不會給任何兒子身旁配太多伺候的人,也不願兒子們耽于美色而誤了正事。
故而祁宸晔在外多年,身邊也沒有跟什麽伺候的丫鬟。
多年以來,每到夜晚時分,屋中就只有他一人。
這是他第一次與除了父皇母妃以外的人共眠。
玉琢也是一樣,她垂着頭,好像這樣就能不看見屋子裏的那一個高大的身影。
青枝青柳很快就下去了,下去後還仔仔細細地為主子們掩上了門。
祁宸晔不知道該說什麽,思索了半天只對玉琢說了一句:“坐。”
玉琢低聲“嗯”了一聲,蓮步輕移,緩緩地坐在了祁宸晔身旁。
她忍不住猜測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爺終于要進入今晚的重頭戲了嗎?
她怎麽比适才還要緊張。
兩人肩并肩坐在喜床上,玉琢甚至能呼吸到男子呼出的氣息。
那氣息并不難聞,反而讓她心中有了一絲安穩的感覺。
她忍不住朝身邊的男子靠近了一些。
祁宸晔的心跳當時便加快了兩分。
溫香軟玉就在身旁,只要自己伸手,就能将他新婚的王妃摟入懷中。
他默默地吐息了一會兒,沉聲道:“你睡相如何?”
“啊?啊。”就問睡相如何嗎?
遲疑了一會兒,玉琢嗫嚅道:“好像還可以吧,我一直自己睡,反正沒踢過被子。”
“那便好,那你便睡裏側吧。”祁宸晔點點頭:“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你還要随我進宮去見父皇,需得早起。”
玉琢“哦”了一聲,乖乖地爬進了喜床的裏側。
待她躺進松軟的錦被裏後,祁宸晔起身拉住了床簾,也躺上了喜床,規規矩矩地躺在外側,連她的裏衣都沒碰到。
玉琢攥緊手指,咬着嘴唇,忐忑不安的等待了片刻後,猛然回過神來。
合着王爺說的歇息是真的歇息啊?這可是洞房花燭夜!又不是別的時候,怎麽可能有人能睡得着?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難道他真的不喜歡自己?不然怎麽會面對這麽一個大美人,尤其是這美人還是自己的王妃情況下,都能做到坐懷不亂。
玉琢不甘心。她辛辛苦苦嫁進皇室,連王爺的人都得不到手,得被多少人笑話。
青枝青柳還說七王爺生得是最俊朗挺拔的,要是真如青枝青柳所言,那她更得把這男人吃進嘴裏,好好嘗嘗味兒。
山不過來,她便去就山。
玉琢狠下心來,閉眼朝身旁的熱源沖去。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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