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餘隐默然。
這話不能亂說。
但又不得不令人懷疑, 先是以需要剿匪為名,将馮将軍調到濱海, 待他進山剿匪的時候,又聯合倭寇進行攻擊。
餘隐看過邸報, 濱海現在十室九空, 能留下來的都是實在走不了的。
皇帝也沒想着餘隐能給他回答,罵了一句, “老狐貍”接着翻冊子。
餘隐的第一本記錄的是各個沿海地區的特産、地形, 第二本,寫的如何布兵。
這個完全是他自己看兵書時的紙上談兵,不過确實是根據地形設置的。
他沒帶過兵打過仗, 甚至連軍營都沒去過,寫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根據書面資料演變而來的。
是以, 餘隐感覺參考價值不大。
不過最後一小部分,他還記錄了出海貿易,并且列舉了前朝兩件特殊的例子。
除了出海貿易, 他還将古老的絲綢之路地形與路過地點給繪了出來,總之,皇帝越看越上頭, 餘隐在下頭, 也摸不準他的心思。
吊着一顆心等他擡頭給個提示。
結果, 不知不覺便過了兩個時辰, 還是呂公公進來, 多次暗示,和餘隐兩人制造了幾次聲音,才将皇帝從冊子上喚回神來。
呂公公端着一碗冰糖蓮子粥,小聲道:“主子,這是貴妃娘娘,親自采的蓮子,熬了一下午,又特意放涼了才給您送來的……”
皇帝揉搓了下發花的雙眼,伸了個懶腰,示意呂公公把東西先放那兒,一擡頭,餘隐還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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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姿勢有點奇怪,小老頭最近瘦了不少,坐在那裏身姿是出來了。
背挺得直直地,目視前方,一動不動,從他的角度,似乎看到餘隐雙腿盤起,好似在打坐似的。
皇帝:“……”
這特麽是睡着了?
朕這麽辛苦,你居然還睡得着。
想到此,順手拿起手中的筆就朝餘隐扔了過去。
他扔餘隐扔了幾十年,這準頭早就練出來了,一扔一個冷,筆上的墨汁,在餘隐的左頰上留了一塊黑。
餘隐一驚,如夢初醒。
斂了斂神,眼角的餘光掃到皇帝正斜眼看他。
餘隐打了個哆嗦,恭敬道:“哎喲,聖上看完了?覺得臣寫得還能得個一二分吧!”
皇帝冷哼,“就你這水平,成日不務正業,搞這些雜七雜八真是浪費了。”
餘隐心頭一突。
老話說得好呀,伴君如伴虎……
吃他果子的時候,把他誇得跟花一樣,罵他的時候,罵得跟孫子似的。
餘隐苦哈哈地咽了下口水,皇帝道:“小呂子,馬球賽還有多長時間?”
呂公公下意識地朝餘隐這邊掃了一眼,随後道:“本月十八,不帶今日還有五天。”
皇帝點頭:“餘大人最近可有練習?”
餘隐心頭一顫:“沒,沒有!”
皇帝冷笑,“是覺得自己球技過人,馬術超群,不需要練習是嗎?”
餘隐想哭,“臣最近不是正與賀國舅和衛國公一起商議着,如何充盈國庫,為民謀福利嗎?是以,各個榮辱已抛之腦後,只求能快些為聖上分憂解難。”
皇帝被這話都給氣樂了。
充盈國庫,啊呸,分明就是想中飽私囊嘛!
“充盈國庫之事如今已有定奪,也不需要愛卿操心,餘大人不如就從今日開始,每日在宮裏騎射一個時辰,朕讓範統領給你當教習如何?”
餘隐淚目,“多謝聖上擡愛,臣定跟着範統領好好學習。”
皇帝點頭:“那便好,今年的秋狩,朕還等着大學士在衆人面前拔得頭籌,也好讓人知曉,本朝大學士不止能文,還能武。”
餘隐一個踉跄,險些沒從地上爬起來。
到底有何冤仇,要如此待他?
餘隐感覺皇帝已經忘記他的本職工作了。
餘隐本以為此事就了了,豈知,在他臨出門前,皇帝突然道:“餘大人不如以後就跟着皇子們一起上騎射課吧,範統領一個學生是教,幾個學生也是教,餘大人去了,他肯定也不嫌棄多,也不嫌棄少。”
餘隐一口氣憋在胸口。
這特麽奇恥大辱……
可惜他敢怒不敢言。
只得乖乖的領旨謝恩,由小勇帶着他去找範統領,然後乖乖學習騎射。
餘隐還沒出門,就聽呂公公道:“聖上這麽為難餘大人,是不是……”
皇帝冷哼道:“你懂什麽,這老頭子壞得很,明明一肚子的主意,卻偏偏什麽都不跟朕說,你瞧瞧這裏面的東西,他以後若是正這般藏着掖着,朕就把他女兒弄進宮。”
呂公公:“……”
太特麽不要臉了。
餘隐經過空間靈力的洗禮,如今耳聰目明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這話他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老子把畢生心血都供出去了,結果你還想打老子女兒的主意。
餘隐氣得吐血。
見到範統領的時候,他正在舞刀。
範統領姓範,名成若,武狀元出身,三十出頭,雖然很能打,也能抗打,不過卻長了一張少年感十足的娃娃臉。
笑起來眼晴亮亮的,特別好看。
餘隐望着他的臉恍了下神,媽蛋,要是他是個妹子,一定要撲倒這個。
可惜他是個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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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成若身為大內侍衛統領,半點架子都沒。
聽小勇說明來意,噗的一聲便笑了起來,“大人,您今日又是怎麽惹聖上不高興了?”
範成若覺得眼前這個小老頭也是個奇跡。
入朝為官三十年了,結果,該學的都沒學會,可偏偏聖上還蠻喜歡喊他一道玩。
結果,兩人還不怎麽能玩到一塊兒。
動不動就惹聖上生氣,據說三年前,就是餘老頭說句什麽令聖上不高興,直接打發去參加蹴鞠,餘老頭年紀一大把,在一群年輕公子哥兒當中。
甩着大肚皮,邁着小胖短腿,跑了兩圈就累得起不來了,結果,皇上還在一旁大喊,“起來,繼續,餘隐你想裝死咩!你不能給朕丢臉……”
餘隐只得爬起來繼續,不過沒跑幾步又累趴下了。
那場比賽轟動全城。
甚至有人私下說,皇帝對餘隐那是真愛呀,否則也不會如此折騰他,愣是讓一場比賽變成了餘隐的個人獨秀。
餘隐苦笑:“老夫這不是跟他一道減肥嘛,結果老夫瘦了,他胖了,他便讓老夫來參加馬球比賽,說什麽一展老夫的風采,範統領,老夫的風采能不能展示出來,就全靠您呢!”
餘隐說完,對範成若深深一揖。
範成若:“……”
讓我去打倭寇吧!
餘隐會騎馬,但是打馬球不在行。
一是因為身高不夠,二是因為吃得太胖,身體不靈活。
如今減了二十來斤,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麻利嘛還不太夠得上。
範成若給他挑了一匹小馬,手把手的教,為了出成績,還陪着他打了一小會。
範成若驚喜的發現,餘老頭不但外貌年輕了,身手也敏捷了,一個時辰下來,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還有點意尤未盡的樣子。
皇帝看完餘隐的冊子,心裏頭大概有了主意,便在呂公公的勸說下,出來活動活動,後來想起餘隐還在進行魔鬼訓練。
于是,便過來瞄上兩眼。
本來想看餘隐被虐成狗的,結果看到小老頭騎在馬上,手裏揮着杆子,跟範成若兩人打得特別來勁。
甚至有種英姿飚爽的感覺。
皇帝:“……”
MMP,想把他拽下來。
呂公公剛想說一句,您瞧餘大人多努力,為了不給您丢臉。
結果,一看皇帝的臉色,瞬間把話憋了回去。
“告訴他,光練馬球是不夠的,今年的獵場,朕要看他拿頭份。”
呂公公身子一顫。
讓一個文官老頭,跟一群武官比狩獵,簡直太殘忍了。
皇帝在一旁看了餘隐一會,越看越氣,他發現餘隐竟然有種樂不思蜀的樣子,越打越起勁,尤其是他來了之後,餘隐一連進了五個球。
而範成若只進了兩個,這樣一對比,好像餘隐才是先生似的。
皇帝氣道:“呂公公,幫朕挑兩匹馬來,朕要跟餘大人過過招。”
呂公公諾了一聲,剛退了兩步,皇帝又叫住他道:“記得,一定要高頭大馬,越高越好……”
呂公公腳下一個兒踉跄。
餘隐跟範成若打球的時候,發現皇帝來了。
于是,立刻挺直了腰板,把整個人的精神都提了起來,認真對待,期望領導滿意。
豈知,領導不僅沒滿意,反而弄巧成拙了。
待呂公公牽動了兩匹大馬過來,喊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餘隐整個人都懵了。
他兢兢業業,表演了大半天,領導不但不誇他,不讓他趕緊回家吃飯,連句辛苦了都沒有,反而黑着臉,讓他繼續疲勞應戰?
餘隐望着比自己高了不少的馬,默默咽了下口水,太欺負人了。
皇帝微微一笑,将衣服該束的地方都束了起來,十分麻利的表演了一下上馬,居高臨下地望着呆若木雞,伸手差點比劃他跟馬身差距的餘隐。
“朕瞧着餘愛卿這一個來時辰學得不錯,剛好朕也有些日子沒打過馬球了,餘大人上來跟朕比劃比劃。”
餘隐心頭在滴血。
老子天天給你吃果子,你卻這樣對老子。
餘隐個頭小,試了兩次沒上去,皇帝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對一旁的範成若道:“範統領扶他一下,畢竟餘愛卿年紀大了!”
餘隐黑線:“……”
他有點摸準了,皇帝的脾氣。
他越是出糗,他便越開心,是以,以後他得表現的蠢笨一些。
免得被某個心眼小的領導給嫉妒。
餘隐在第三次上馬時,腳下一滑,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四腳朝天,痛得呲牙咧嘴,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還是呂公公和範成若将他給拉起來的。
皇帝心情一好,就不揪着他了,揮了揮手,頗有些嫌棄道:“行了,別裝了,找徐太醫瞧瞧,有沒有摔壞,還能不能為朕争光。”
餘隐忙道:“多謝聖上恩典。”
皇帝沒理他,喊了範成若一起打球。
餘隐一拐一拐地被呂公公安排的兩個小太監給送走了。
餘隐回到家,一邊喝着餘妙給他炖的魚湯,一邊問今日跟書肆談判的事情。
一提這個小姑娘情緒明顯不怎麽高了。
她是跟彭老太太一道去的。
老太太原以為她最近整理稿子就是自個兒玩,誰知道她居然想出帖子,在車上把餘隐罵了一頓。
堅持要給餘妙出,而且一分錢都不收。
餘妙只用了一句話——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彭老太太氣道:“我老太婆給你出,難道你就沒實力?”
餘妙紅着臉,尴尬不已,不過依舊堅持,希望第一本自己能做主,不想依靠家裏。
彭老太太說不動她,又把餘隐罵了一頓。
不過最後在餘妙的堅持下,老太太還是松了口,如果對方給的條件不好,想要買斷,她就替餘妙出。
餘妙這才松了口氣。
把今日的談判結果告訴了餘隐。
“還算成功吧,但是因為這種字帖頭一次出版,費用不比雜書那些,可以讓人先抄個幾十本,放那裏賣賣,這些是需要制版印刷的。”
餘隐明白,總不能讓餘妙一個字一個字再抄幾十本,這不現實。
也沒法請人來抄,那就不是餘妙的字體了。
所以,版費這塊特別貴。
餘妙道:“老板想讓我先選三四個小故事,做成一個小冊子,這樣子看看如何?”
餘隐點頭:“那錢是分成了?”
餘妙點頭,“不過分得并不多,他們說前期可能沒什麽錢,讓我不要抱太大希望,但是到了後期,若是賣得好了,肯定錢不少了我的。”
餘隐不置可否,不過這種的确是前期投資大,回報少的。
最主要的是餘妙沒名氣。
餘隐見閨女情緒不太高,默了一會道:“先試試水,我相信我家妙兒一定能行的。”
餘妙彎了彎嘴角,這樣的結果自己不是很滿意,彭老太太也不滿意,但是餘妙還是堅持不想讓彭老太太插手。
好話說了一大籮筐,老太太才算勉強答應,話跟餘隐說得差不多,先試試水,不行就自家出……
餘妙心情有點沉重,不行就得靠家裏。
這種感覺有點糟糕,好像她只有這麽一條路似的。
幫餘隐添米飯這會兒,她走了好幾次神,餘隐輕輕吐了口氣,這是得給餘妙再找點事情,提高小姑娘的自信心才行呀。
自打他減肥小有成果之後,餘隐就不怎麽忌口了,像肉啊、蛋啊,都可以吃一點,不過分量都不怎麽多。
餘隐發現,自從開始空間種田,也不知道是活量大,還是因為空間的靈力足,總之他現在吃嘛,都不怎麽長肉,反而一天比一天精神。
尤其是,前幾天吃水果的時候足足拉了三四天。
然而,他偷偷問過呂公公,某領導有沒有吃了他的果子拉肚子。
呂公公搖頭,“拉肚子,你那果子就進不了聖上的口了!”
最主要的是,餘妙和餘老太太他們幾個也沒這種情況。
只不過,餘隐能感覺到,餘妙是真的比以前吃得少多了,至于餘老太太和彭老太太,他沒多大感覺,也有可能是人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不如小姑娘。
所以,吃不過吃都沒啥用?
至于信王更不會了,老頭雖然喊着要減肥,每日多吃果子少吃肉,然而,這幾天下來,餘隐發現,老頭不但沒瘦,反而胖了。
據說,老頭飯照樣吃,果子真的只當零食用了。
餘隐思索着,他空間的果子賣不出去,然而,果園送來的,在空間裏也堆了不少了。
要不要想辦法,将果子賣出去,或者自己盤個零食鋪子,将果子制成幹果。
總不能一直放空間占地方。
正思索着就見長貴急忙忙地進來道:“老爺,徐太醫來了。”
餘隐有點懵。
長貴道:“徐太醫說是聖上讓他來的,說是看看您摔得嚴重不嚴重?”
餘隐立馬嚎了一聲,“快,快請徐太醫先去客廳坐會,老夫馬上過去。”
餘隐本來還想吃完飯,再跟餘妙聊聊,開解一下小姑娘。
頭一次出道,就遇上這樣的事。
不過他覺得,對于新人,這樣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起碼人家沒有直接買斷。
不過,可能他前期鼓勵的有點太過,于是小姑娘把自己定位的太高,沒想到……
餘隐窘……
他思來想去,除了讓她在家教妹妹讀書之外,還可以弄個鋪子,剛好自己的水果又堆了那麽多,這計劃還沒跟餘妙商量,徐太醫就來了!
餘隐在心底嘆了口氣,皇帝這是盯着他了呀!
餘隐吃完飯,一拐一拐地往外走。
餘妙震驚,“爹爹,您這腳怎麽了?”
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才開飯前,還帶着小女兒一起在院子裏玩捉迷藏來着。
怎麽一頓飯功夫,腿就不行了?
餘妙吓了一身冷吓,快速跑過來扶住餘隐。
餘隐苦笑道:“這不是得假裝一下,讓聖上知道,我這是真摔得不行了嗎?”
餘妙不管他裝不裝,急道:“您什麽時候摔得?”
餘隐一邊由餘妙扶着走,一邊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末了感慨不已,“這聖上呀,其實是在我身上找平衡呢,我不能超出他的預期,一定要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這樣子心裏才好受,你以後呀,處理事情時,可得注意了。”
餘妙聽得仔細。
認真點頭,不過注意力卻還在餘隐摔的那一下,“爹爹,真的沒事嗎?真的是裝一下讓聖上看嗎?”
餘隐道:“真沒事,你剛才不是瞧見我帶着小魚兒一道玩嗎?”
餘妙點頭,可依舊不放心。
餘隐拍了拍她的手道:“一會把我送到,你便回來,本來我還想着,最近有時間,每日抽出點,陪小魚兒讀書,免得她進宮後抓瞎,現在看來,只能靠你了。”
“爹爹放心!”
餘隐跟餘妙叨叨了一路,終于見到了徐太醫。
徐太醫自打上次餘隐問過他走路氣喘的事情之後,兩人差不多二十來天沒見面了。
如今一見,差點沒認出來。
互相寒喧後,徐太醫都沒給他,直接拿了瓶藥酒給他,這才道:“餘大人這頭發真不是染的?”
他自小學醫,如今已有五十年了,白發變黑的事,他不是不懂。
理論上确實可以實現,然而,到了一定的年紀,想要真正的變黑,卻并非容易的事。
可餘隐着,短短二十來天,他已經脫胎換骨了。
做為太醫,徐太醫實在太渴望瞧一眼,餘隐這生發水了。
餘隐不好意思道:“還真不是,想來徐太醫也聽說生發水的事了。”
徐太醫用力點頭,眼裏冒着星光。
徐太醫倒是不禿,不過做為醫生,關于這種醫學奇跡,他是抓心抓肺的想見識一下。
饒是他跟餘隐關系不錯,可看到各位大佬紛紛來找餘隐,他就不太好意思,過來湊這個熱鬧,想等風頭過去幾天再來。
餘隐手裏只剩下一小瓶是自己熬制的了,便讓餘妙給拿出給來給徐太醫瞧瞧,“這是我改了一點方子,給劉大人熬的。”
徐太醫聽說這方子是餘隐在自己頭上實驗了十來年,才成功的,如今成果一顯,各家便蠢蠢欲動。
當聽這個消息的時候,太醫院一衆人即慚愧,又羨慕,甚至還有人偷偷嫉妒。
做為太醫,都沒能研究出來的東西,居然讓一個翰林院的大學士給整出來了,餘隐這是跨界了好吧!
搶他們生意呢!
徐太醫小心翼翼地接過瓶子,打開蓋子,将瓶子放到鼻前,仔細聞了聞。
藥都是很普通的藥,但是放在一起,效果卻不普通。
徐太醫讓餘妙拿了紙筆,将自己聞出來的藥,都一一寫了出來,後面甚至連重量都寫上了……
餘隐掃了兩眼他的方子,笑道:“徐太醫真是厲害,這麽一聞就聞出來了。”
他說着把自己的方子拿了出來,雙方一對比,差別不是太大,不過徐太醫卻忍不住感慨道:“就這簡單的方子,我們居然沒有一個想出來的。”
餘隐嘴角暗抽。
他這不是占了系統的便宜嘛!
要是自己配,也配不出來呀,關鍵是有兩味藥,他從未想過,放一起的呢。
徐太醫将瓶子還給餘隐,有些不好意思道:“餘大人,老夫聽說,你收了呂公公的侄子為徒?”
餘隐點頭。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跟生發水似的,該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只不過因為生發水效果驚人,這事就沒什麽人提。
徐太醫這次過來,一是看看餘隐摔得嚴重不嚴重,二是想看生發水,三是想讓餘隐收自家小外甥生為徒。
小家夥今年十二,打算明年參加科舉。
就想着趁着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找個好老師,突擊一下。
餘隐見過徐太醫的小外甥,文文靜靜很秀氣的一個男孩,連孩子都沒看,餘隐就答應了,他來的時間跟呂東桂剛好錯開。
一個單日,一個雙日,每天依舊是他回家後的一個時辰。
送走了徐太醫,餘妙忍不住道:“爹爹,這麽一來二去,都收了兩個弟子了,若是以後再有人來怎麽辦?現在單日雙日可都完了。”
餘隐笑道:“再來,我也不收了,現在都沒多少時間陪小魚兒讀書。”
餘妙道:“那您還收這徐家的孩子?”
“徐大人跟我關系好,我不能不收,呂公公平時待我也不錯,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餘妙吐血,這說了等于沒說。
餘隐察覺到小姑娘的不滿,微微笑道:“大不了以後找的人多了,我也跟旁人一樣,在家開個私塾,到時候廣招學生。”
餘妙懶得吐槽他,“爹爹明日還進宮練習騎射嗎?”
一說這個餘隐就想哭,扶着腰道:“大概可能,不需要了吧!”
餘妙無語,把藥酒塞到他手上,“您剛才還摔了腿,現在就轉移到腰上了。”
被女兒吐槽,餘隐還是樂哈哈的,“真的妙兒,我想好了,若真的是找我的人多了,我可以考慮開個私塾,老夫皇子都教得,還有什麽樣的學生不敢接的?”
餘妙道:“若爹爹真如此的話,不如回家鄉開個書院吧!”
餘隐:“……”
貌似可以有。
他總感覺自己的功德和信仰增長的太慢了,光靠教一兩個學生,肯定長不了多少,如果開個書院,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