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第 58 章
趙秀才窘的滿面通紅, 趙興忙上前攔住餘隐,哭喪着臉道:“大人誤會了,大人誤會了, 且聽咱們慢慢說。”
餘隐腳步微頓, 就被趙秀才抱住了大腿。
“大人, 您別生氣,這事真不是您想的那樣……”
趙家的兩個女兒長得漂亮。
趙秀才前些年努力學習,但是只考了個秀才,便再也停滞不前。
後來, 跟着舅爺一起做生意, 倒是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成了濱海屬于屬二的富戶。
生了兒子卻是學習的料, 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
兩個女兒更是聰明伶俐,美麗大方。
趙秀才的生意也不是在濱海城一家做, 而是已跨省了, 去年年初帶着孩子們在臨江那邊玩住着。
三個孩子去看花燈時,兩個女兒就被那邊的知州給瞧上了。
臨江的知州, 是個四十多歲禿頭老男人,家裏老婆孩子一大堆,據說是在京裏有極大的關系, 總之, 這不比陸如霜那些極品親戚。
趙秀才便以孩子還小為由, 想多留兩年, 給帶回了濱海。
想趁着這段時間, 走關系,把這事給平了,或者說,待兩年,臨江那位把這事就給忘了,豈知,濱海又鬧起了倭寇。
這不,一家人被餘隐給救了。
原先吧,他們也沒想到餘大人,直到上次下棋時,餘隐用的那幅是聖上賜的。
趙秀才回去和家人一說,一家人多少便有了點心思。
想讓餘隐幫忙。
這事還沒來得及跟餘隐提,臨江那邊的生意就出問題了,鋪子被查了兩家,貨被扣了不少,臨江比濱海靠內地,那邊交通發達,左右都是經濟發達的郡城。
趙家的生意,主要都在那邊。
他秀才一聽這事,就知道那位怕是要下手了。
逼着他把兩個女兒交出去。
趙興也在劉家書院讀書,那日餘隐穿着一身新衣裳去書院講課時。
趙興的同窗個個都誇餘隐博學多才又儀表堂堂。
看起來也就是三十來歲,最主要是人還特別的随和。
趙興回來便跟父母提了一句,餘大人看起來好年輕……
趙秀才仔細一想,前幾日見到的餘隐,貌似确實不老。
而兩個女兒,在買胭脂的時候,剛巧碰到,餘隐帶着人去府學,回來之後,便芳心暗許了……
所以,趙秀才才想着,餘隐既然沒老婆。
不如就直接把兩個閨女嫁給他吧。
怎麽也比臨江那個糟老頭子好……
餘隐聽得三觀震碎,“老趙呀,你就沒有想過,把女兒嫁給比自己年紀還大的老頭,不別扭嗎?”
還是說,這年頭只看臉,不考慮其它因素?
趙秀才滿面羞紅,讷讷道:“但是大人看起來确實比小人年輕許多……”
餘隐差點吐他一口,你不心虛嗎?
跟趙秀才說不通,他只能轉頭對趙興道:“你該知道吧,老夫與你們山長是同年的進士,你們山長年紀多大,你該心裏有個數吧。”
趙興點頭。
然而,卻要拒理力争,“興許大人中進士早呢?歷史上不是也有十六七歲的狀元嗎?”
餘隐黑線,“老夫二十歲那年中的,如今入朝為官二十九載,你自個兒算算,你爹多大,老夫多大,真是胡鬧,要是遇到麻煩,直接說便是了,嫁什麽女兒。”
“老夫沒什麽關系,但是幫你們上個折子彈劾上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再不行還有國公爺在呢,怎麽能想出把閨女胡亂嫁了事?”
這是坑人嗎?
把他們的敵人引到他身上了。
當然彈劾這事,也挺坑,算了,兩者取其輕。
誰叫他是本地父母官呢!
餘隐對李三道:“走吧,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這事該怎麽做,要麽給老夫證據,老夫幫你們上書,要麽就把你女兒嫁到臨江去。”
趙秀才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結果,因為剛才跪得太猛,膝蓋疼得不行,只能由兒子趙興扶着,一路追着餘隐道:“大人放心,小人這便回去收集證據。”
見身後兩個跟屁蟲走遠了。
李三才道:“大人,您就不怕他們是騙人的?”
餘隐道:“臨江那位,老夫知道。”
“趙秀才老夫也了解過,就算是不了解,單憑他在咱們最困難的時候,把家裏的存糧拿來給這麽多人用,就知道他人品應當不錯,更何況有些事情,咱們也得派人去查不是。”
李三明白。
“大人想讓誰去查。”
“這事得跟國公商量下。”
餘隐跟李三邊聊,邊下了山,到山腳下時,看到張老頭駕着牛車,準備回去,對方特別熱情地要捎他一程,餘隐很不客氣地坐了上來。
一路晃晃悠悠,所過之處,都有人跟他打着呼。
餘隐莫名覺得有點心酸,扭頭對李三道:“怕是梁師兄想要外放,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心思吧,輕松自在。”
比起他在京裏是輕松快活多了。
生怕哪句話說不明白,把人給得罪了。
到了外頭,他才知道,山高海闊,自由飛翔的感覺……
待這事完了,他便再申個外放,哈哈哈!
餘隐回到衙裏,見衛國公也回來了,手裏拿着一根□□虐他七孫子呢。
餘隐站在旁邊瞧了一會,衛七雖然年輕。
但是比起祖父來,經驗差了很多,每過兩招,都被衛國公挑一槍,打得呲牙咧嘴,又不敢抗議,只能咬牙挺着。
餘隐看了一會,李三已經幫他把水打好了。
他過去洗了手臉回來,衛七被徹底打趴下了,衛國公得意道:“你爺爺還是你爺爺。”
衛七:“……”
衛國公将手中的槍丢給旁邊的侍衛,大踏步朝餘隐走了過來。
“怎麽樣?老夫聽說,那趙秀才帶着兒子,親自給你提親了。”
餘隐咽了下口水,啥叫帶着兒子……
“你消息還挺靈通。”
衛國公傲然道:“那是,現在城裏都傳遍了,說是你大概可能要娶趙家的雙生花了,真是好事成雙呀!”
餘隐臉黑了黑。
衛國公不怕死的繼續道:“你們文人呀,就是會玩。”
餘隐吐血,“別胡說,他們找我不是為了這事。”
衛國公一瞪眼,“消息有誤?”
餘隐忍着氣道:“臨江那位周大人,周虛然您知道吧!”
“他爹小時候經常被老夫打得直哭……”
“哎喲,那鼻涕泡兒,啧啧……”
餘隐對上他那洋洋得意的樣子,一時竟然語塞了。
周家在京城跟衛國公府不相上下的存在。
只不過周家在京城盤根錯結了幾百年,在前朝便是名門望族,一直延續至今,衛國公府則屬于後起之秀。
周虛然是如今老侯爺的三兒子,據說他娘與老侯爺是表兄妹,兩人在侯夫人懷孕期間就搞到了一起,後來不得不進了門。
周虛然深受他爹的喜歡。
當然也繼承了他爹的優良基因,文武雙全,又玉樹臨風,算是當年京城一棵草。
兩人性格也差不多,怎麽說呢,都愛美人,憐香惜玉,看到美人就走不動道兒。
只不過他爹喜歡人婦。
他喜歡小姑娘……
如今四十來歲的周虛然已經不是當年的樣子了。
油膩的中年老男人一枚,但是喜歡小姑娘的心思依舊沒有變。
這些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姑娘,有的是自己送上門的,有的是旁人獻給他的,還有的就是他搶的。
例如趙家。
仗着自己有權有勢,并不把那些人看在眼裏。
餘隐道:“能參他嗎?”
衛國公黑線,“想參就參呗,不過這事得看聖上怎麽處理了。”
周家這位皇帝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周家家大業大,誰也不敢觸眉頭便是了。
餘隐這麽一參,有沒有結果他不知道,但是鐵定得罪了周家。
而餘隐沒有根基,就算是岳丈彭家,在周家面前,也跟老鼠和貓兒似的。
餘隐:“要不您參吧!”
衛國公:“……”
餘隐輕輕嘆了口氣,“要不,您幫忙周旋一下,你連他爹都敢打,兒子肯定不再話下了。”
衛國公默然,喝了杯茶才道:“要讓我孫子去打他。”
餘隐:“……”
餘隐當時被趙秀才給氣糊塗了,現在被衛國公一分析,感覺他一個人弄不倒人家呀,但是這種害群之馬,留着太氣人了。
他下意識的就摸了果子開始啃。
邊啃邊走,衛國公聽見他嘴裏發出卡卡的聲音,一把揪住他道:“想吃獨食?”
餘隐又摸了個給他。
衛國公道:“其實吧,周家這個,不止你看不慣他,還有一個人更看不慣他,所以,這事你若是跟那位通通氣,指不定就好辦了,至于周侯嘛,大不了老夫揍他一頓就是了。”
餘隐被噎得不行,“您以為這是過家家呢!”
“周侯這個人色令至昏,這些年多少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衛國公說着,把餘隐手上的果子也給奪走了,喊衛七道:“走吧,幹活去。”
餘隐望着空空的手心,默默轉身。
衛國公的意思,是想讓他找周侯的大兒子周恒。
周恒母親為原配,娘家姓王,也是老牌世家,而且王家的後輩要比周家出息,好吧,周家也挺出息,除了周虛然。
王氏當時懷孕時,周侯便出軌表妹趙氏,王氏捉奸在床,當場就氣得早産了,周恒因為早産,身子特別的弱,還是求了國師拜在了道教門下,身子才日漸好起來。
王氏對于趙氏簡直恨之入骨。
而這些年趙氏又仗着周侯的寵愛,在府裏作威作福,京裏還有幾戶人家的小妾想要效仿周家的,結果卻被主母直接給發賣了。
周侯還有好幾次,因為趙氏與周虛然的事情,要跟王氏和離。
被自己老娘給打破了頭,如今周老太太去了,趙氏年老色衰,周侯依然對其寵愛有加……
餘隐:“……”
這居然弄出個真愛來。
他甩了下頭,要從周恒下手,就得找到他的……
餘隐雙眼一亮,周恒拜在青龍觀,每年都要在山上住一段時間,這麽算起來,司傑還是他的小師叔。
想到此,餘隐便定下心來。
只要趙家那邊不掉鏈子,餘隐覺得這事應該不難。
左右他也沒想過把人扳倒。
好卑微。
餘隐最近的事情很多。
春耕時節,又是果子開花的時候,他沒什麽事,就帶着李三去山上晃蕩。
三月初三這一日,餘隐剛從山上下來,就看到門外放着一輛馬車,這車看起來頗為眼熟……
正想說誰來了。
結果,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黃色物品像利箭一般從門後竄了出來,不等餘隐反應過來,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
而後用帶着倒勾和口水的舌頭,在他的臉上狠狠地,狠狠地刷了一下!
剎那間,口水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睜不開眼。
就在這時,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道:“爹爹,爹爹!”
“小魚兒?”
餘隐下意識地尋聲望去,只見穿着藕荷色小襖,嫩綠色小裙子的女孩張着白白嫩嫩的小手朝他跑了過來。
餘隐想要将懷裏的大黃推開,結果,這貨特別通人性地用兩只狗腿勾住他的腰,就是不下來……
小魚兒見爹爹沒法抱她,伸手就揪住大黃的尾巴,氣嘟着小臉道:“胖狗你給我下來,下來……”
大黃用又大了一圈的腦袋搭在餘隐的肩頭,嘴裏發出小小的抗議聲。
“爹爹!”
小魚兒氣得雙眼一紅,淚眼汪汪地望着餘隐。
餘隐只好蹲下來,一手抱着小魚兒,一手摟着大黃。
一人一狗,都将腦袋耷拉在他的肩頭。
狗的鼻尖涼涼的,小魚兒的鼻尖熱熱的……
餘隐:“……”
老夫人緣和狗緣都很好。
跟大黃和小魚兒抱了一會以,就見餘妙笑盈盈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将近一年不見。
餘妙已經減掉了多餘的肉,比餘隐想象中的還要瘦不少,巴掌大的臉上,一雙彎彎的眸子,整個人透着一股靈動之氣。
餘隐張嘴便道:“老夫就知道,我們家妙兒減肥後是個妥妥的大美人!”
簡直遺傳了他們夫妻的全部優點。
衆人:……
餘妙被他說得臉一紅,将小魚兒從她爹身上拉了下來,“爹爹累了,你先進來,讓爹爹吃飯好不好。”
小魚兒手速特快的揪住大黃的耳朵,“聽到沒,趕緊下來。”
餘隐摸了個果子給大黃,它立馬就叼着跑旁邊吃去了。
餘隐一把将小魚兒抱起來,奇怪道:“你們怎麽來了?”
真是半點消息都沒。
餘妙聽呂東桂說,她爹這邊沒人照顧,心裏挺着急。
餘老太太和彭老太太商量了一下,讓餘妙兩姐妹,跟着朝廷撥到這邊的官員一道南下。
事實上,兩人決定讓餘妙出京,還有一個原因。
餘妙近日名氣在漲,原先的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
她又被安陽公主喊去她家裏坐過幾次客,安陽公主的秋菊宴上,餘妙就坐在她的旁邊,安陽公主對她簡直比親閨女還要好。
二公主又特別的捧場,自家有什麽宴請,也會讓餘妙去參加。
餘妙推過兩三次,最後一次梅園詩會上,便不好再推,只得硬着頭皮去了。
這兩次出現,她一次比一次漂亮。
再者傳說中的廖夫人收她為徒,她那字帖在京裏賣得又特別好。
于是餘妙這個性子好,長得好看,還頗有才華的名聲就不知不覺的傳開了。
這個月詩集要開始銷售,兩位老太太一商量,便讓她來找她爹。
媒人踏破門檻,他們要是挑得太厲害,人家會說他們清高,若是随意挑一個,兩個老太太又挺心虛。
餘隐道:“京裏的人一起來了?怎麽沒人通知我。”
餘妙不好意思道:“女兒沒跟他們一道兒。”
餘隐:“你自己來的?”
這睡上這麽不安全,兩個老太太簡直給人填亂嗎?
餘妙忙搖頭,正要開口,就見一個穿着青色道袍,長身玉立的少年站在臺階下。
餘隐看看司傑,又看看餘妙。
懷裏的小魚兒眯着眼睛,甜甜道:“哥哥……”
餘妙臉一紅,小心翼翼道:“女兒本來是打算與京裏的那些官員一道過來的,不過,不過玉铮道長說,人多嘴雜,而且我是姑娘家的,不太方便與一群男子同行……”
餘隐被這解釋給逗樂了,指着司傑道:“他是個女的呀?”
李三在後面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餘隐回頭瞪了他一眼,“一群男人不安全,怕人說三道四,你一個男人,我特麽……”
好吧,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總感覺自己的白菜被豬拱了。
雖然這頭豬在他目前的考察之中……
司傑不慌不忙,完全看不出餘隐的不開心,“師父說我已入師門學藝将近一年,是時候出來雲游了,順便将兩位姑娘帶來。”
餘隐呵呵了兩聲。
餘妙和小魚兒自然不是同司傑三人來的。
餘妙還帶了兩個嬷嬷、四個小丫環,還有兩名侍衛。
有這麽多人看着,司傑也只是在外頭騎着馬,并沒跟她們多見過幾次面。
聽完這個,餘隐才覺得好受些。
他家白菜還好着呢!
餘隐在衙門不遠處,有個小宅子,一直沒搬過去,一直住衙門裏面。
據說這是前任留下來的,當時大火燒了,後來在原來的位置又建了起來。
現在餘妙兩姐妹來了,住衙門已經不方便了,
餘隐下午沒去處理公務,帶着人幫忙搬家。
晚上的時候,餘妙還特意讓嬷嬷們燒了一桌的菜。
衛國公聽說餘隐的孩子過來了,巴巴地跑來蹭吃蹭喝,也不知道從哪來弄了一只鹦鹉,送給小魚兒玩。
小魚兒剛接過來,逗了兩下,大黃一下子就竄了過來,張開嘴就朝鹦鹉咬了過來。
鹦鹉受了驚吓,哇哇的拍着翅膀飛到了屋檐上:“瘋狗咬人了,瘋狗咬人了!”
餘隐驚:“居然還會說話。”
他話音未落,大黃跑過去,沖着屋檐上的鹦鹉繼續叫,鹦鹉大概知道它上不來,奈何不了自己,在上面擺了個非常好看的姿勢,開始梳理羽毛。
嘴裏還不忘叨叨:“吵什麽吵,吵什麽吵!”
它聲音機械尖銳,莫名好笑。
小魚兒跑過去,揪着大黃的尾巴道:“吵什麽吵,別吵了,趕緊走……”
餘隐:“……”
他家二姑娘,以後會不會變成悍婦。
餘妙燒的魚特別好吃。
衛國公一人吃了大半條,望着帶着小魚兒在旁邊玩耍的小姑娘。
衛國公忍不住又道:“說真的老餘,把你家大閨女嫁給我家七小子呗,要是你真想招上門女婿,也成呀!”
餘隐沒想到,他又想起這事了。
剛要開口,一旁的司傑道:“衛國公可能不知道,衛七公子與餘大姑娘的八字不合。”
衛國公有點懵。
“你怎麽知道?”
司傑淡淡一笑,手中筷子輕輕一挑,摔出了一個圖案:“卦象說了,衛七公子的姻緣在西南方,而衛七公子命中帶火,餘大姑娘命裏水多,水火不相融,他們兩人若是真在一起了,怕是一輩子不得安寧。”
衛國公有些氣結。
衛七湊過來望着桌上的筷子,盯着看了一會道:“那道長,幫我算算,我未來的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長得有沒有大姑娘好看。”
司傑:“……”
老子今晚就逆天改命,給你配個母夜叉。
這頓飯吃得有點不和諧。
鮮少有面部表情的司傑,全程黑了臉。
先是想替衛七逆天改命,配夜叉……
又想在楚宗慶命裏加把火,讓他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餘隐倒是樂哈哈地吃吃喝喝。
瞧着他家閨女這麽受歡迎,頗有成就感……
宴席結束,楚宗慶和衛五還要去營地,衛七跟衛國公一道回去。
餘隐望着還忤在他們家的司傑,又莫名來了點氣。
不過轉念一想,他還得求他辦事。
那張鎖魂符至今沒畫呢!
于是,便趁着問他一路見聞,可還順利等等為由,提着一壺茶到了他房裏。
“小傑啊,好久不見,這次多謝你送妙兒姐妹過來,真是辛苦了,來叔敬你一杯……”
餘隐心頭有氣,都沒舍得給他喝空間的茶葉。
這是上次去山時看藥材是,采的杜仲葉子,回來他給曬成茶了。
司傑抿了一口,“味道有點淡。”
餘隐臉一黑,“你什麽時候走?”
司傑望着窗外的月光,淡淡道:“濱海這裏空氣比京裏好,一路過來,我就覺得這裏靈氣十足,是以打算住一段時間。”
餘隐一噎。
司傑又道:“大人若是覺得不方便,我過幾日便搬到山上去住,臨走時師父幫我算了一卦,說我此次想要停留的地方,有我的大機緣,我想在這裏住下來,找找自己的機緣。”
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