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 61 章

餘隐第二天早上爬起來, 将昨天晚上從空間裏挖出來的焦頭花, 挪了出來。

種進花盆裏, 讓李三直接給司傑給送去了。

他現在實在不想看他那張臉。

主要的是他今日還有別的事情要辦,讓李三把東西送到後,如果有什麽消息也一并帶回來, 兩人在街頭分道揚镳。

去年一場大火, 山上的東西雖然長出來了, 但是農田這邊有些地方就不适合種糧食,于是, 經過多方商議, 大家在今年開春,便種上了一棵棵的果樹。

但是那片地又吃水不太方便,即使種了果樹,長勢并不是太好。

于是,工部的幾位, 便挪出兩人來, 替他們做幾輛水車,這東西有先例,随便哪位大人拉出來,都能駕輕就熟的順利完成。

不到一個月,做了好幾輛。

餘隐今日向衛國公要了小一百人, 再加上自願來幫忙的農民, 差不多兩百多人, 裝幾輛水車應該沒問題。

到時候, 只要把提前挖好的水渠一打開,就可以灌水成功了。

餘隐覺得這怎麽說,都算是大事。

他記得小時候,他們那種窮鄉僻壤,有河,但是想要把水引到地裏特別的困難,要是那時候有人做水車什麽的,該比現在好吧。

餘隐暗暗握了拳,居然有點小小的期待。

不知道開閘放水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盛景!

餘隐帶着小毛到達到目的地,遠遠聽見整齊劃一的口號聲。

忙下了馬車,帶着小毛順着山路往上走。

今日過來的是陶新城和工部的楊大人。

楊大人負責教大家安裝,陶新城則是新官上任來學習的,看到餘隐過來,陶新城跑了過來道:“大人,上面已經裝好了兩個,您要不要上去瞧瞧。”

餘隐點頭。

這片地大概三四千畝,因為灌水不太方便,大家都不太樂意種,目前地契在一個姓戶的老人手裏。

戶員外雖然手握幾千畝地,可收入并不太好,每年除了交稅之外,所剩不太多。

漸漸的便放棄了。

可這塊地又賣不出去,去年一場大火,将他的果樹燒得七七八八,戶老頭當場就閉過氣去……

還是今年餘隐帶着大家種地時,戶員外找到他。

餘隐帶着人來瞧了之後,才決定再次種果樹,不過前山有水,只要引流成功,這塊地以收成肯定不錯。

餘隐想起自己在京裏那塊果園,除了種果樹之外,下面還有套種糧食、蔬菜、豆類等等作物。

到了夏天還可種西瓜、南瓜。

于是把自己的建議跟戶員外一提,戶員外是挺心動,可引流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做過,以前濱海的官員從來不管這些。

一年到頭抓的都是漁民,甚至還鼓勵大家出海去貿易。

先前還讓人養殖珍珠,可惜還沒長好,倭寇來了之後一掃而空了。

上一任的官員,當時逃得逃,死的死。

餘隐還是頭一個這麽重視農業的。

戶員外便放心地将自己的這些地都交給了餘隐,讓他幫忙規劃。

餘隐待今年開了春,讓人采購了樹苗,找了一些人,經過兩個月,才把樹種好,同時,又讓工部的大人,一邊做水車,一邊設計水渠。

直到今日一切才準備就緒。

望着裝好的水車,順着水流不停地轉動。

餘隐心頭莫名膨脹了起來,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比什麽虛名要讓人更為感動。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工部的任大人,設計的果然巧妙。

而且把點踩的特別準,水車的方向,出水的方向,而且,每個水車都是獨立的,想要哪一條渠的水,便把這裏的閘門打開,到時候水便會順着水渠往下流。

水渠的中間有許多的小出口,屬于分片取水,特別的方便實用。

餘隐看完上面的兩個,第三個已經裝好了。

大家如法炮制。

有了經驗,後面的兩個上手更快,在巳時之前,五個水車都裝好了。

楊大人抹了把汗道:“大家都散開一些,我先取一半,按剛才說好的,大家去個自的位置侯着,如果水到了,便把自己那裏的閘門打開,看水流情況如何。”

餘隐不懂這些,跟大家一樣,站在一旁看着不說話。

陶新城跟小毛也跟在他的身後。

來來回回,随着楊大人在地裏走了大半天,他覺得沒問題,反而卻見楊大人觸了眉道:“剛開始就沒想好,如果上面的水流引走了,下面水流必定會減少,所以,如果想要引水灌溉,又不浪費時間,咱們還得想想別的法子。”

餘隐默然,這是被分流了呀。

楊大人道:“大人別着急,回頭下官再與其他幾位大人商量一下,實在不行,先這麽用着,待想到好的法子再開。”

餘隐點頭:“目前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上面的幾個一打開,确實下面的這兩個吃水就困難。

主要是這條河小呀!

餘隐默了一會道:“老夫知道山上還有兩個水壇,咱們能否從那兒開劈一條水渠,将壇子裏的水引流到這裏,不用的時候關上,用的時候打開。”

楊大人:“這得看了再說。”

餘隐明白,“楊大人別太着急,這事咱們慢慢想辦法,現在能将這裏改道成功,那以後,如果咱們就能引更多的水,改變更的地方。”

楊大人雖然有被激勵,但是多半還是被吓了一下,“大人是認真的?”

餘隐點頭:“老夫老家那地方,水土流失特別嚴重,如果濱海這邊能試驗成功,到時候老夫還想請幾位大人去我家那邊看看,老夫入朝這麽多年,還從未為家鄉的鄉親做過任何一件事情。”

他和梁君成琢磨了許多年,一直想着植樹造林,改變山地的水土情況。

如今,看着河道被改,他突然就有了信心。

楊大人聽得肅然起敬,鄭重道:“只要大人信得過下官,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餘隐他們檢查完所有水渠,已過了午膳時間。

戶員外的家就在山腳下的村子裏,今日大家做的事,從某種程度上來都是為了他,戶家準備了許多吃的。

大家吃吃喝喝,餘隐便和楊大人一起坐着馬車回去了。

陶新城道:“大人,真沒想到,您這麽受歡迎。”

這兩日他也去外頭逛,不管是城裏,還是鄉下,只要說到餘隐,每個個都各種誇。

餘隐笑道:“你好好幹,肯定比老夫還受歡迎。”

陶新城眉眼彎彎,“那大人,您能告訴我怎麽減肥了嗎?”

最讓他受刺激的是,他剛才跟餘隐還有楊大人坐在一起。

結果,那些村裏的小姑娘、小媳婦,讨論的不是他這個又年輕,又風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反而是餘隐這個老頭子。

“哇,大人的身材真好,坐在那兒身板挺得真直。”

“大人的頭發真黑,看得我都羨慕嫉妒了!”

“大人吃東西的樣子,真的好儒雅呢,一看就是讀書人。”

本桌三位大人。

最年輕的就數陶新城,二十啷當歲,大家每說一句,他都認真思索一翻,而後讓自己的腰更挺,吃得更優雅。

結果,自作多情了大變天,人家說的是餘隐。

吐血!

餘隐道:“多在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會瘦下來。”

他從一百八減到一百五的時候,已經進入了瓶頸期。

生生是在路上走了一個來月,又在濱海折騰了幾個月,才完全瘦下來的。

如今按他的理解,身材很标準,穿什麽衣服都很好看。

陶新城點頭。

楊大人一邊吃着餘隐車上的棗子,一邊道:“陶大人,你們一起過來的那位謝大人,可否婚配了?”

陶新城含糊道:“沒有。”

說完,他用力将嘴裏的東西咽下去,道:“大人,您要給他說媒嗎?”

楊大人笑道:“我瞧着這孩子還不錯,我們本家人上侄女,今年十七了,前幾年家裏老人去逝,耽擱了花期,所以想問問。”

陶新城道:“需要下官回頭與他說一聲嗎?”

楊大人搖頭:“過幾天沐休,老夫親自問問他吧。”

餘隐坐在一旁沒搭話。

按系統的标準來看。

謝晉懷能配上的,也就是一年前的餘妙。

自卑、肥胖,沒有任何朋友,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有一個五品官的父親。

如今系統給的名單中,他早就被排除在外了,所以說,如今的餘妙這樣的他根本配不上。

至于楊大人家的。

餘隐多少聽說過一些。

楊大人跟他一樣寒門子,家裏孩子又多,不過他家裏多少還出過兩個秀才,大概這位侄女,便是他二哥的女兒。

算是秀才之女,但是叔叔卻是工部的五品郎中。

據說姐姐前幾年嫁了個舉人,在楊大人的引領下,已經中了進士,雖然是個同進士,但也算是為楊家的門楣增光添彩了不少。

所以,這位小姑娘跟單純的謝晉懷來說,也算是門當戶對。

不過,餘隐對于王幼娘的人品信不過。

然而,又覺得謝晉懷是謝玉的兒子,他若是從中作梗,太不是人了。

于是,便選擇了沉默了。

豈知,楊大人跟陶新城說完,又問餘隐:“大人,您跟謝大人是同鄉,我聽說您和他的父親當年一個私塾讀書,如果要您說,這門親事如何?”

餘隐尴尬地咧了咧嘴,十分客觀地開口:“謝大人是個挺有想法的年輕人,本身又肯努力,如今去過北地,又來咱們這兒,将來這些東西,對他的仕途都有幫助,以後肯定不會差。”

楊大人笑着點了點頭。

“過兩日我便去信與哥哥說一聲,想要成就此事,還需要大人在其中周旋啊!”

餘隐:“……”

我想知道,你家姑娘厲害嗎?

餘隐回到家,李三已經回來了。

周恒的信息已經傳回來了。

信裏只有一句話:“愚在京裏一切配合,手中些許資料,望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餘隐還真怕不同意,畢竟是同根生,不料他早就看周虛然這個庶弟不順眼了。

司傑讓李三帶話給餘隐,這幾日,最好讓人不要去他住的那片地。

餘隐懶得理他,他又不是守門的,還替他劃個禁區。

這邊得到肯定,餘隐就放下心來,只要不得罪了周家,那就不用擔心。

他讓李三把這個消息傳給衛國公,自己趁着下午有點時間,去了趙家一趟。

趙秀才的病雖然沒什麽大礙,但是想以後像正常一樣,還是挺難。

來迎他的是趙興。

趙興也不是傻子,雖然氣不過餘隐讓他妹妹去當姑子。

可昨天突然聽到衛七帶着一隊人馬出城了。

據說是去臨江。

他頓時便明白了,餘隐這事已經攬到自己身上了。

把這話跟趙秀才一說,趙秀才雖然不能說話,可還是啊啊啊地哭了起來,兩個妹妹也跟着落淚。

今日餘隐過來,趙興連連道歉。

餘隐擺擺手:“不必客氣,你爹怎麽樣了?”

趙興道:“父親比昨日好些了,今日還喝了點稀粥。”

餘隐跟着趙興去看了趙秀才一眼,發現人已經沒什麽問題,這才道:“趙先生不必擔心,你們家的事,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內肯定有結果,到時候鋪子和貨都能還給你們,但是趙先生,老夫還有句話想與你說,無論你愛不愛聽。”

“老夫原先當你是朋友,這事之後,老夫算是還了你們當日慷慨解囊,救助上千百姓之恩,此次老夫也并非是幫你,而是覺得周虛然這樣的人一日不除,便會有更多的人家受到傷害,趙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日後,咱們兩人的情誼便至此為止吧。”

餘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興滿面通紅,讷讷道:“大人,父親,父親當時真的是走投無路。”

餘隐冷哼:“如果你們直接來找老夫,老夫二話不說定會幫忙,然而,你們卻用這樣的法子來……”

趙興快哭了,“大人,若我那兩個妹妹是真心愛慕大人呢?”

餘隐:“……”

卧槽,這愛太過沉重,處處充滿算計。

從趙家回來,餘隐這邊只有等衛七的消息了。

不知不覺過了七八天。

這一日睡得迷迷糊糊的,餘隐猛地感覺大地一震。

下意識的便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往外跑去,很快大家都出來了。

餘妙摟着小魚兒道:“爹爹,剛才是地動了嗎?”

餘隐搖頭。

正說着,耳邊猛地傳來一聲巨響。

大地正次震動了一下。

小魚兒緊緊摟住餘妙的脖子,餘妙差點都被帶倒。

餘隐将小魚兒接過來,待腳下穩了,才對小桃道:“幫大姑娘拿件衣服去。”

小桃白着臉轉身跑進了屋,還好這一進一出,并沒有什麽變化。

李三趁着這段時間,帶着小毛去外頭掃了一眼。

回來氣喘籲籲道:“大人,外頭那些百姓說,怕是要發生海嘯,讓咱們到山上去躲躲。”

餘隐微微觸眉,“不能吧,我聽着這聲音像是山上傳來的。”

李三道:“那屬下再去打聽一下。”

餘隐見現在好好的,便讓大家回去準備一下,若是發現不對勁,趕緊出來。

他則把小魚兒給餘妙,帶着小毛去衛國公那兒了。

雖然這段時間反賊的事漸漸平息,可倭寇卻沒有除掉,怕就怕他們卷土再來。

結果,餘隐才到半道上,就跟衛國公碰了個正着。

“老餘,剛才有人來報說,山上出了點事,像是有人炸山似的,老夫打算帶幾個人上去瞧瞧,這裏就交給你了。”

餘隐咽了下口水道:“百姓都說是海嘯要來。”

衛國公道:“海邊那邊沒事,若是有事,老五他們早就發信號過來了。”

餘隐明白了,這信號剛才是山上發來的。

衛國公翻身上馬,正要離開,就聽身後的餘隐道:“我跟你一道去。”

他突然想起,前幾天,李三去找司傑時,司傑讓他看好人,不要讓人靠近他所在的那片地……

這幾日他跟楊大人還有任大人,在踏點另一個山頭,看看能否再次引水。

把這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此刻出了事,他才想起來。

衛國公讓人給餘隐備了匹了馬。

餘隐讓小毛回去給陶新城那幾個人說一聲,讓他們注意着城裏的情況。

出了城,一路往山上走,又震了兩次,果然比城裏的震感強烈,而且越往司傑所在的地方走,便越強烈。

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發生了碎石滾落的情況。

餘隐終于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跟餘妙一道來濱海了,史家人顫占蔔。

怕是他早就算到了這邊的龍脈。

什麽尋找機緣,這混賬,純粹是來搗亂的。

餘隐他們一路是緊趕慢趕,過去的時候,司傑已經完事了。

在快到目的地時,他隐隐聽到一聲呼嘯,腳下再次震動,但是很快就歸于平靜,餘隐穩了穩神,快步朝司傑所在的那片林子走去。

衛國公也沒多問,跟在他身後,只管往前走。

餘隐見到司傑的時候,他指尖有微弱的金光閃過。

發絲無風自動,貌似自帶氣場似的,周圍甚至有些淩亂。

雙方一對眼,司傑淡淡道:“麻煩國公爺,讓他們先撤出去。”

衛國公觸眉,“這事你幹的?”

不能吧,這小子不是青龍觀的嗎?

跑來炸他們的山幹嘛?

不對,他并沒有聞到什麽味兒,而且也沒有地方像是被炸開。

衛國公頂着一腦門子的問號,把人給打發出了林子,司傑手腕一翻,一道金興閃過,而後又隐入他的指尖。

餘隐深吸了口氣道:“你抽了這裏的龍脈?”

他不知道衛國公看不得看得見,但是他是能看見的。

可能因為空間裏的靈氣将他的身體洗禮的與普通人已經不一樣了。

司傑點頭,“我說過,我是來尋找自己的機緣的。”

餘隐想捶死他,“你知不知道,你把這裏的龍脈抽了,這裏的地氣就會發生變化。”

司傑點頭:“我明白。”

“這裏的地氣發生變化,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打這裏的主意了。”

沒有龍脈,算是斷了反賊的後路。

濱海這地就不香了。

私以為這是造福萬民。

餘隐呸了他一口,這小子真是混蛋的不在一星半點啊!

衛國公知道龍脈一事,但是這種說抽就抽,什麽地氣等等他就不懂了,聽得一臉懵逼,弱弱道:“抽了之後會怎麽樣?這塊地就廢了?”

餘隐搖頭,“只是普通了而已。”

衛國公松了口氣。

只要能種地,能住人,那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龍脈這種東西,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将來必成禍事。

沒了,反而更好些。

司傑道:“國公請放心,我并未将它抽走,只是與它達成協議,成為我的靈寵而已。”

餘隐臉黑了黑。

要不是他身份擺在這兒,他早上去兩腳把這貨給踹翻了。

龍脈是還在原地,只不過他已調用了它的力量。

算了,被他所用,總比被反賊和倭寇所用要好。

司傑道:“大人放心,我休息一日,明天便離開,大人只管回去告訴大家,地龍不會再翻身了。”

餘隐:“……”

你特麽還找了個借口。

餘隐本以為司傑這貨第二天就走了。

豈知,第二天,一大早他還沒出門,他就來了。

說是來道別。

餘隐全程黑着臉,司傑不以為意,伸手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

餘隐沒來得及後退,只覺得眉心一熱,腦子裏嗡的發出一聲怒吼,疼得他直打哆嗦,不過也僅僅是剎那,那聲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餘隐穩了穩神,就聽司傑道:“大人向我求的鎖魂符,我不能給大人畫,但我給大人上了一道保險,大人以後不用再擔心魂魄不穩了。”

餘隐:“……”

我什麽時候說我魂魄不穩了。

不過剛才他似乎又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與先前的雲淡風清不同,這一次卻是憤怒致極。

說到系統,他才驚覺,已經很久沒有有接到過系統任務了,甚至它也很久沒有報過成績了……

正思索着,又聽司傑道:“過來。”

他以為是叫大黃,結果一轉身,司光目光所及之處卻是屋檐下的餘妙。

餘隐一口氣卡在了胸口。

這是當着他的面調戲他家閨女。

司傑見她站在那兒沒動,只好自己走了過去,伸手擡起她的手,在掌心劃了兩下,淡淡的金光便沒入了她的掌心。

餘妙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我說過待我找到了機緣,便幫你治病的。”

餘妙一張臉脹得通紅,小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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